第一百五十三章 冰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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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雲川騎馬狂奔,快速地回到中軍帳里。他讓雁一將帳里的火爐都撤出去,再搬些冰進來,雁一明白主子舊疾復發,便迅速地撤走火爐,又拿著木桶裝了些冰。越雲川坐在床上調息,雁一將冰桶放到床周圍,這裡沒有寒玉床,也只能如此將就了。多年前主子在南華寺附近遇到一夥北蕭用毒人,弟兄們都中毒身亡,主子也差點死於非命,還是當時年幼的王妃餵了主子一顆解毒丸,才救回了一條命。

  平沙和平落一開始不明白主子為何會對楊家那個小郡主另眼相待,還將黑龍玉佩給了人家,他們一度以為主子被下降頭了,後來才知道救主子一命的人是楊家小郡主。只是雖然當時服了解毒丸,但毒還是未完全化解,導致主子一見到血便會變成這副閻羅樣子,主子的大師兄和師父想了很多辦法,也只能壓制住毒性,讓主子在鬼谷靜修了一年多,才稍稍克制住,如正常人一般,只是後來跟著老王爺去平定南海倭寇之亂時又復發,在鬼谷寒玉床待了七日,靜養了三個月才恢復。

  此時汴京岳陽王府里的楊芸萋半夜驚醒,她夢到越雲川渾身是血,雙目赤紅。守夜的驚雀進來,點了一盞燈問到:「王妃,您怎麼了?」楊芸萋沉默半晌說到:「我夢到了越雲川,他渾身是血。」驚雀安慰到:「王爺武藝高強,輕功也很好,雖在戰場,但能傷到王爺的人應該沒有,王妃應該是太過想念王爺了,才會每日擔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奴婢聽人家說夢都是反的,這說明王爺平安無事。」

  楊芸萋穿上鞋下床說到:「驚雀,我不放心,你讓於管家備馬,我要連夜出城。」此時別枝聽到動靜,也從外間進來說到:「王妃,奴婢跟你一起去。」於陸大半夜的被叫醒也沒抱怨,立刻起身去準備,沒一會兒功夫,就牽來了兩匹馬和一輛馬車。楊芸萋已經換上騎裝,將長發簡單的挽起,她對於陸說到:「於管家,我要連夜出城去北疆,王爺應該遇到了事情,我必須親自去見他才能安心,我走後府里就交給你了,明日一早將我出城的消息告訴太子即可,想瞞也瞞不住,剩下的讓太子去處理吧。」

  吩咐完於陸後,楊芸萋轉身看向別枝和驚雀說到:「別枝,你向來心細,你留在府里,北疆將士們的冬衣只送去了一批,後續的安排交給別人我不放心,只能辛苦你多盯著,驚雀跟我一起去北疆。」別枝說到:「奴婢遵命,王妃放心。」楊芸萋對於陸說到:「於管家,坐馬車太慢,我們騎馬就行。」說完她與驚雀飛身上馬,一路疾馳出了汴京,趕往北疆。楊芸萋的心裡隱隱不安,星夜趕路,幾乎沒有休息,到北疆時已經又是深夜了。

  楊芸萋和驚雀靠近北疆營帳時,越雲川已經下了修整七日的命令,大部分營帳都已安靜下來,只有巡營的士兵在堅守,見她們靠近,有巡邏崗的士兵厲聲喝到:「什麼人?深更半夜的為何出現在營帳?」楊芸萋聽這聲音有些耳熟,她下馬問到:「是燕平沙嗎?」平沙一驚,他好像聽到了王妃的聲音,他屏退士兵,靠近一些,但仍保持著警惕,有些不確定地問到:「王妃娘娘?」楊芸萋摘下斗篷說到:「是我?王爺呢?」平沙欣喜,王爺正煎熬著呢,平落聽說過陰陽調和或可以暫時讓主子好受一些,他們便想著要不要找一個女人,沒想到王妃居然來了。

  平沙低聲說到:「王妃請隨我來。」楊芸萋跟著平沙到了中軍帳里,本就是冬天,知道北疆嚴寒,但沒想到中軍帳里居然這麼冷。她看到平落和雁一守在一旁,而此時越雲川臉色潮紅,身旁的木桶里裝滿了冰塊,離他越近,冷氣越重。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平日裡清冷孤高的越雲川,何時有過這般模樣?她的眼淚無聲地落了下來,轉身問到:「他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雁一和平落將越雲川多年前中毒僥倖被王妃所救,但餘毒未清,見到大量的血便會入魔的情景跟楊芸萋大致說了一遍,略過了越雲川在戰場上玉面閻羅的那一幕,他們不確定王妃會不會介意,還是讓王妃自己發現或者王爺自己跟王妃坦白吧。楊芸萋擦了擦眼淚,聽平落試探地說到:「屬下記得當時王爺聽到王妃的事才勉強壓制住毒性,這裡不是鬼谷,沒有寒玉床,但王妃在,或許能讓王爺儘快恢復。」楊芸萋伸手搭上越雲川的脈搏,觸手一片冰涼,他的脈象有些混亂,有走火入魔之兆。

  難怪要用寒玉床,以前從沒發現越雲川的體內還有餘毒,他表現的雲淡風輕,看上去無任何異常,竟沒有讓她察覺絲毫。這種毒超出了她的認知,她從來不知道還有這種讓人見血就會發狂的毒素,自然也無法研製出解藥。她對平落說:「你有沒有嘗試過施針?」平落說到:「屬下施過針了,只是不知為何施針沒有效果?主子不見好轉。」楊芸萋又說到:「能不能先把這些冰桶拿走?太過寒涼對王爺身體不利。」雁一有些為難地說到:「是當初王爺吩咐的,屬下怕拿走之後,王爺會復發。」楊芸萋說:「拿走吧,你們也都下去休息吧。」雁一和平落對視一眼,將冰桶拿走了。平落對他說:「放心,有王妃在,這對王爺來說就是靈丹妙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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