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三王之宴(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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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因茲貝倫城的花園中。

  「Rider,你舉辦這場酒宴的目的,不僅僅只是想要吸引Archer過來吧?」

  似乎是洞察了周圍緊張的氣氛,舊劍目不轉睛的看著伊斯坎達爾,開口說道。

  「哼哼,明白就好啊,雖然我們之間結成了同盟,但解決Archer之後,難免還要刀兵相見。」

  說到這,伊斯坎達爾停頓了一下,粗獷的臉上露出豪爽的笑容,「不如趁今晚尚有安閒之時,比一比各自的英雄氣度。」

  「你的意思是,想要和我一較『器量』的高低嗎?Rider。」明白了伊斯坎達爾的意思,舊劍神色嚴肅的問道。

  而坐在一邊的芬恩則是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頭,比起用武力追求聖杯,他其實更喜歡這樣不見血的戰鬥,特別是王者之間的交鋒,讓這位愛爾蘭的大英雄九分甚至十分的感興趣。

  「沒錯,你我都自稱為『王』,何不談談器量呢?」

  伴隨著「咚」的一聲,伊斯坎達爾用拳頭將桶蓋打碎,醇厚的紅酒香氣頓時逸散在四周的空氣中。

  「正所謂天下為有德者居之,而聖杯亦是如此,究竟是誰的器量比較合適成為『聖杯之王』?只要一間杯中物,自然會明了。」

  伊斯坎達爾一邊說,一邊把目光轉向身旁的神谷悠,「正好現在有當世的英雄來見證這場聖杯問答,我等也是不虛此行。」

  「哈哈,當世英雄什麼的,我還——」

  察覺到其他人的視線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神谷悠微微一笑,他擺了擺手,剛想說些什麼,就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

  「無需謙虛,雜修。」

  一道刺眼的金光忽然在庭院中亮起,吉爾伽美什的身影隨之出現,他穿著黃金色的鎧甲,語氣中滿是高傲之色。

  「有你這樣的英雄來見證這場宴會,也算是這些雜種們的榮幸了。」

  『嗯?怎麼感覺這傢伙的態度有點不對勁啊……』聽到吉爾伽美什的話,神谷悠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在心中想道。

  「沒想到你竟然選這種狹小又讓人透不過氣的地方舉辦『王者的筵席』,光憑這一點就看得出你有多少斤兩了。勞駕本王特地前來,你打算怎麼賠罪?」

  吉爾伽美什坐了下來,那雙如同紅寶石一般鮮紅的眼睛傲慢地直視著伊斯坎達爾,面色不善的說道。

  「別這麼說嘛,來,晚到的人先喝一杯。」

  伊斯坎達爾卻只是大笑,對Archer的話一笑置之,一邊將盛著紅酒的柄杓遞給吉爾伽美什。

  原以為吉爾伽美什會被Rider的態度所激怒,但沒想到他乾脆地接過勺子,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畢竟,這是一場來自王與王之間的「挑戰」,既然身為王者,那斷然不可能拒絕這杯酒。

  「——嘁,這是什麼低等劣酒?你們以為用這種劣酒真的可以估量英雄的器量高低嗎?」嫌棄似的將口中的酒吐掉,吉爾伽美什滿臉厭惡的說道。

  「是嗎?但是,從本地市場買來的酒當中,這可是相當不錯的上等好酒喔。」

  面對這樣的評價,伊斯坎達爾不由得撓了撓頭,看上去有些苦惱的樣子。

  「會這麼想是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好酒,低賤的雜種。」

  對於Rider的解釋,吉爾伽美什嗤之以鼻,然後他身邊的空間開始扭曲旋轉,出現淡金色的漣漪。

  「看清楚,這才是所謂的王者佳釀。」

  從這浮動的空間之中,吉爾伽美什取出了一組鑲嵌著絢爛寶石的酒器,以及一個盛滿了澄澈無色液體的黃金瓶。

  五個酒杯依次落在眾人的面前,而裝著酒的黃金瓶則是被伊斯坎達爾拿在手中。

  「嗚喔,真好喝!」

  將地上的酒杯全部倒滿之後,伊斯坎達爾便迫不及待地品嘗起來,頓時瞪大了眼睛讚美道。

  這來自神代的美酒既強烈又清新,既香醇又痛快,過於強烈的味覺快感蓋過了嗅覺,甚至連視覺或觸覺都變遲鈍了。

  淺嘗了一口酒液,神谷悠的側臉不禁浮現出些許的紅暈,他不得不用魔力穩固精神,免得當場醉倒。

  對從不飲酒的他來說,如此高烈度的酒水,還是有些承受不住。


  「真是太棒了!Archer啊,你的酒真可謂是絕品,倘若說這是給神所喝的酒,那也不為過。」幾杯美酒落腹之後,伊斯坎達爾一臉暢快的大聲讚嘆道。

  而對於這一點,舊劍和芬恩也是輕輕點頭承認,因為這杯中的透明酒液,在他們的記憶中確實是最為頂級的存在。

  「那是自然,無論是酒還是劍,本王的寶庫里都是最好的——這才是王的品味。」

  聽見Rider出言盛讚,吉爾伽美什悠然一笑,滿意地搖晃著手中的酒杯。

  「雖然你的酒確實很好,但是啊,Archer,我們今夜聚集在這裡,舉辦英雄的盛宴可不單單只是為了喝酒而已。」

  「不如,讓我們各自談談,在得到聖杯之後,究竟想要實現什麼樣的願望吧?」

  伊斯坎達爾放下手中早已飲盡的酒杯,目光炯炯的看著在座的所有人,豪邁的笑著說道,「那麼,就由我先來。」

  「我寄託於聖杯的願望,便是希望能夠成為人類,再次獲得肉體誕生在這個世界上。」

  「重生得到肉體?」舊劍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會從同為王者的伊斯坎達爾的口中,聽到如此奇怪的願望。

  「沒錯!」

  伊斯坎達爾舉起自己緊握的拳頭,粗狂的臉上浮現出自信的微笑,他十分坦然的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擁有身體,向天地迸發,實現我的征服——那樣才是我的王者之道,但現在的我沒有身體,這是不行的,連第一步都踏不出去。」

  「好不容易來到這個時代,我想要留存於世,用自己的雙眼去見證這個時代,然後再去征服這個世界!」

  「真受不了你這個雜種。」在他說完豪言壯志之後,吉爾伽美什緊接著譏嘲道,「用『爭奪聖杯』作為前提,就已經違反常理了。」

  「哦?」伊斯坎達爾一愣,露出詫異的表情,似乎並不理解Archer的意思。

  「真要說起來,聖杯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屬於本王的物品,追溯其源,這世界上沒有一件寶物不是出自本王的寶庫。」

  「雖然時間過得久了一些,它從本王的寶庫中流失了,但它的所有者還是本王。」

  「所以,又怎麼能讓你們這群鼠輩竊取本王的財寶。」

  吉爾伽美什的目光落在了伊斯坎達爾和舊劍的身上,神色冷酷的說道。

  然而,伊斯坎達爾就好像沒有看到這道視線一般,笑嘻嘻地接過話茬,「那你的意思是,想要獲得聖杯的話,只需要得到你的許可就行了嗎?」

  「沒錯,但是本王可沒有理由將寶物賞賜給你們這樣的雜種。」吉爾伽美什冷笑著,那雙鮮紅色的眼眸變得凌厲起來,「應當接受本王恩澤的人只有本王的臣子與人民而已。」

  「不過,要是你們誰想臣服本王的話,那麼這一兩個杯子,賞賜給你們也無所謂。」

  在吉爾伽美什說出這番話後,庭院之中頓時安靜下來。

  「那可不行……這麼說的話,果然還是得戰場上相見了呢……」

  過了一會,伊斯坎達爾攤了攤手,似乎有些無奈的說道。

  畢竟,這很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在座的從者無一不是王者或者英雄,自然不可能臣服於他人之下。

  「呵。」

  吉爾伽美什只是輕蔑的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不過Archer啊,總之我們先喝酒吧,戰鬥還是放到後面再說吧。」

  「當然,除非你根本看不上我帶來的酒。」

  「開玩笑,美酒當前,我怎麼會捨不得喝。」

  此刻的吉爾伽美什和伊斯坎達爾已經讓舊劍分不清是敵是友,他只是默默坐在一旁註視著二人。

  而角落裡的芬恩和神谷悠則是一邊享受似的品嘗著美酒,一邊興致盎然的看著熱鬧。

  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場酒宴就變成了王道之間的交鋒,神谷悠和芬恩也自知插不上話,索性就安靜地觀看著這場逐漸激烈的爭辯。

  片刻之後,舊劍終於向吉爾伽美什開了口,聲音嚴肅的問道,「Archer,你說聖杯曾經是你的所有物,可有什麼證據嗎?」

  「你這是在質疑本王嗎,Saber?」

  吉爾伽美什有些不爽的皺起眉頭,瞥了一眼自稱為亞瑟王的蒼銀騎士。


  「這只是詢問而已,雖然征服王似乎已經認為聖杯原本是屬於你的東西,但是光憑這一句話,並不能讓人信服。」

  舊劍搖了搖頭,無視了那來自吉爾伽美什的威勢,在他看來,眼前這兩人的願望都只是私慾而已。

  與他們相比,Saber有自信敢說深藏在自己心中的深切祈願具有更崇高的意義。

  「話說回來,Saber,你如果得到聖杯的話,又想要許下怎樣的願望呢?」伊斯坎達爾把話頭帶到舊劍的身上,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我想要拯救我的故鄉,我要改變不列顛滅亡的命運。」

  在遇見沙條綾香之前,亞瑟·潘德拉貢心中的願望都不曾有一絲的動搖,他抬起頭,堅定地直視著另外兩位王者,開口說道。

  然而,舊劍正氣凜然的宣言,卻讓現場所有人陷入一陣沉默當中。

  「——我說,騎士王,不會是我聽錯了吧。」

  伊斯坎達爾終於打破了沉默,不知為何,他的臉上充滿了疑惑。

  「你是說要改變命運?也就是要顛覆歷史?」

  「是的,無論是多麼難以實現的願望,只要擁有萬能的聖杯就一定能實現。」

  跟阿爾托莉雅希望換一個人拔劍的願望不同,舊劍的願望是復國,他想要藉助聖杯回到不列顛,改變自己國家走向滅亡的結局。

  「啊,Saber?我想確認一下……那個不列顛毀滅應該是你那個時代的事吧,是你統治的時候?」

  伊斯坎達爾像是在確認什麼一般,正經的追問了幾句。

  「是的!所以我無法原諒自己。」

  「所以我很不甘心,想要改變那個結局,因為我才導致了那樣的結局……」

  舊劍的眼神十分堅定,但他說的話都是真的,不列顛的滅亡確實和他有著很大的關係。

  在舊劍的世界裡,除了身為女性夢魘的梅莉之外,其他圓桌騎士都是正常的性別,並沒有出現反轉或者娘化。

  不過,即使是這樣,蘭斯洛特依舊和桂妮薇爾私奔了,而莫德雷德則是摩根用魔藥引誘亞瑟亂倫所生下的……

  換句話說,身為女性亞瑟王的阿爾托莉雅因為自身性別的原因,出現這些問題還情有可原,但舊劍這個就屬實是太過抽象了。

  然而,在他話音落下之後,不經意間,卻是有人鬨笑了出來。

  那是一種低俗得不顧任何理解,彷佛將所有禮節與尊嚴全部一腳踢開的放肆大笑。

  而這扭曲的笑聲,正是從那黃金的從者,吉爾伽美什口中傳出的。

  「Archer,有什麼好笑的。」

  舊劍忍不住皺起眉頭,感到了些許的不愉,但也沒有達到憤怒的程度。

  因為他清楚,王道與王道各不相同,既然有贊同的話,那麼必然會有反對。

  所以,對于吉爾伽美什這滿是侮辱性質的笑聲,這位亞瑟王也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沉穩應對。

  「自稱為王,被萬民稱頌,這樣的人,竟然還會後悔?哈哈哈!這種事如何叫人不笑?」

  毫不在意舊劍的質問,吉爾伽美什的嘴角勾勒起一個愉悅的弧度,滿是嘲弄的說道,「真是了不起啊,Saber,你才是最棒的小丑!」

  在笑個不停的Archer身邊,伊斯坎達爾也是雙眉緊蹙,有些不悅地注視著Saber。

  「等等——騎士王,你先等一下,你難道想要否定自己創造的歷史?」

  「正是,很吃驚嗎?很可笑嗎?作為王,我為之獻身的國家卻毀滅了,我哀悼,又有什麼不對?」

  「難道說,你們就不曾因為自己的國家被毀滅了而感到後悔嗎?」舊劍緊緊地注視著眼前這兩個同為王者的從者,向他們表示了不理解。

  最後,他將矛頭對準伊斯坎達爾,用鋒利的語氣詰問道。

  「伊斯坎達爾,你所一手創建的帝國最終分裂成了四個部分,對此真的沒有一點不甘心嗎?難道你不想重來一次拯救國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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