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歸城探路尋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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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的話如同驚雷,在楊逍耳邊炸響。他沒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算命老者,竟然一眼就看出了手機的來歷。他喉結滾動,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老者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並未繼續追問。

  楊逍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再睜眼時,發現自己和貓鈴回到了熟悉的詭城街道。「我們…回來了?」貓鈴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了看自己完好的手臂,驚喜地叫出聲來。「我年輕了!傷也好了!」她興奮地原地轉了個圈,差點撞到楊逍身上。一股淡淡的馨香飄入楊逍鼻腔,他忍不住深吸一口,那香味像是清晨花朵上的露珠散發出來的清新氣息。貓鈴今天穿了件淺藍色的連衣裙,裙擺隨著她的旋轉輕輕飄動,像一朵盛開的蓮花,楊逍能看到那裙擺上細緻的褶皺和隨風舞動的線條。

  楊逍本想提醒她慶祝還為時過早,卻發現貓鈴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怎麼了?」楊逍察覺到貓鈴情緒的變化,開口問道。「我…我感覺到…有人…不在了…」貓鈴的聲音顫抖著,臉色也變得蒼白。幾乎同時,兩人腦海中都響起了系統的提示音:「玩家土灰、白樹已確認死亡。」貓鈴踉蹌了一下,楊逍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他感覺到貓鈴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手心也一片冰涼,那涼意仿佛透過他的手掌直刺他的內心。

  「我們…還要繼續嗎?」貓鈴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悲傷。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那味道就像生鏽的鐵在鼻腔里攪動,仿佛在提醒著他們這場遊戲的殘酷。

  楊逍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看向前方,「當然,我們還要找到『眼』。」「你知道『眼』在哪?」貓鈴抬起頭,目光中充滿了疑惑。楊逍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也許,我知道。」他邁開步伐,朝著街道深處走去,腳步堅定地踩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留下貓鈴一人站在原地,目光複雜地注視著他的背影。

  街道兩旁的店鋪招牌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格外詭異,投射出長長的陰影,像一隻只潛伏在黑暗中的怪獸。一陣冷風吹過,捲起地上的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那聲音像是惡魔的低語,仿佛有人在竊竊私語。貓鈴深吸一口氣,快步跟上了楊逍的步伐,兩人身影逐漸消失在夜色中。

  楊逍腳步堅定,帶著貓鈴七拐八拐地走進一條狹窄的小巷。巷子裡瀰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那味道像許久未曬的棉被受潮後的氣息,牆壁上布滿了斑駁的青苔,昏黃的路燈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又細又長。

  「你確定『眼』在這裡?」貓鈴壓低聲音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懷疑。楊逍沒有回答,只是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銀色的手槍,槍口指向天空。「砰!」一聲槍響劃破了夜晚的寧靜,震耳欲聾的爆響在狹窄的巷子裡迴蕩,那聲音像重錘猛擊著鼓膜,驚起一群飛鳥。槍聲過後,小巷裡瞬間亂作一團。原本寂靜的街道上,行人如同驚弓之鳥般四散逃竄,尖叫聲、哭喊聲此起彼伏,那些聲音交織在一起,像無數根針在扎著耳朵。貓鈴捂著耳朵,臉色蒼白,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楊逍,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楊逍卻依舊冷靜,他收起手槍,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他就是要製造混亂,看看在這樣的情況下,「眼」會不會出現。

  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那尖銳的聲音像把劍刺向天空,紅藍色的警燈閃爍,將小巷照得如同白晝。楊逍深吸一口氣,兩名警員迅速衝進小巷,將楊逍和貓鈴團團圍住。「不許動!舉起手來!」警員厲聲喝道,聲音威嚴而冷酷,手中的槍指著楊逍的頭部。楊逍沒有反抗,順從地舉起了雙手,任由警員將自己拷上。他瞥了一眼貓鈴,眼神中帶著一絲安撫,那眼神像是在告訴貓鈴不用擔心。

  「又是你!」當楊逍被帶進審訊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他抬起頭,看到簡化為威廉的警官正坐在對面,一臉怒容地瞪著他。威廉的記憶顯然還停留在上次,他認出了楊逍,也記起了被他催眠的經歷。

  「好久不見,威廉警官。」楊逍微微一笑,語氣輕鬆,仿佛這不是審訊室,而是咖啡館。「看來上次的談話,你並沒有放在心上。」楊逍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一股無形的力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籠罩著整個審訊室。他的眼神像是釋放出強大的力量,像實質化的光芒直接射入威廉的眼中,威廉試圖掙扎卻無法動彈,身體像被無形的繩索捆綁住一樣。楊逍的聲音變得飄渺而遙遠,「睡吧,威廉警官,睡吧……」威廉的眼皮越來越沉,最終無力地合上。他的身體癱軟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在夢中,他看到楊逍站在一片廢墟之中,周圍遊蕩著無數腐爛的喪屍。那些喪屍的牙齒閃爍著寒光,口中滴著腐蝕性的唾液,身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那味道像是腐爛的肉和垃圾混合的氣息,令人窒息。「你知道……末日……要來了嗎?」楊逍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低語,在威廉的耳邊迴蕩。

  夢境中,威廉置身於一片廢墟之中,斷壁殘垣,塵土飛揚。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耳邊迴蕩著楊逍如同魔咒般的聲音:「末日……來了……」「胡說八道!」威廉怒吼,試圖擺脫這荒誕的夢境。然而,下一秒,他卻僵住了。


  審訊室的窗外,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此刻卻變成了人間煉獄。腐爛的喪屍,拖著殘缺的肢體,嘶吼著,那聲音像是來自深淵的咆哮,遊蕩著,啃食著路人的血肉。鮮紅的血液噴濺在牆壁上,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格外刺眼。威廉瞪大了眼睛,瞳孔驟縮,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冷汗順著他的額頭滑落,像小蟲子在臉上爬行,浸濕了他的衣領。

  「砰!」一聲槍響,威廉下意識地扣動了扳機。夢境與現實交錯,他手中的槍,竟然真的射殺了窗外的一個喪屍。喪屍應聲倒地,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威廉這才回過神來,他驚恐地環顧四周,街道上,到處都是喪屍,如同地獄的惡鬼,肆虐著這座城市。

  「艾芙琳……」威廉突然想起他的前妻,她是一名護士,此刻應該在醫院值班。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楊逍的衣領,眼神中充滿了焦急,「我要去醫院!帶我去醫院!」楊逍任由他抓著,臉上依舊帶著那抹淡定的笑容,「別急,威廉警官,我會帶你去的。」

  警車呼嘯著,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疾馳,那警笛的聲音像是死神的召喚。威廉緊緊地握著方向盤,手心滿是汗水,那汗水黏糊糊的,讓他感覺很不舒服。他不斷地催促著,「快點!再快點!」楊逍坐在副駕駛上,目光平靜地注視著窗外,他仿佛對這一切都漠不關心,又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醫院快到了。」楊逍淡淡地說道,「不過,你確定你的前妻,還活著嗎?」

  警車一個急剎停在醫院門口,威廉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了出去,楊逍緊隨其後。醫院大門敞開著,裡面一片死寂,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和消毒水的氣味,那血腥味像血海翻湧的氣息,消毒水味刺鼻得像化學藥劑直接灌入鼻腔,令人作嘔。

  威廉踉蹌著衝進大廳,卻只看到滿地的屍體和淋漓的鮮血,恐懼瞬間將他吞噬。他的腳步變得沉重,每走一步都仿佛要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他的眼神在大廳里瘋狂地搜索,周圍的血腥氣息像實質化的霧氣纏繞著他。「艾芙琳!艾芙琳!」他聲嘶力竭地呼喊著,聲音在空曠的大廳里迴蕩,卻得不到任何回應。絕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緊緊纏繞著他的心臟,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別喊了,威廉警官,」楊逍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帶著一絲冷漠,「我想,我們需要去四樓看看。」「四樓?」威廉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新生兒科在四樓!艾芙琳在那裡值班!」他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眼神中燃起一絲希望,跌跌撞撞地朝樓梯跑去。

  楊逍並沒有跟上去,他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地注視著醫院大門外。那裡,不知何時,聚集了一群喪屍,正緩緩地朝醫院逼近。他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是我,」他低聲說道,「按計劃行事。」

  四樓,威廉瘋狂地尋找著艾芙琳的身影,卻一無所獲。嬰兒的啼哭聲此起彼伏,在寂靜的醫院裡顯得格外刺耳,那啼哭聲像尖銳的針一樣刺著人的神經。他推開一扇扇病房的門,看到的卻只有空蕩蕩的嬰兒床和散落在地上的玩具。

  「艾芙琳!你在哪裡!」他的聲音顫抖著,絕望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突然,他聽到一陣微弱的呻吟聲,從走廊盡頭的儲物間傳來。他心中一喜,連忙沖了過去,猛地推開儲物間的門。在推開儲物間門的瞬間,時間仿佛靜止,他的手在顫抖,門緩緩打開,艾芙琳那蒼白而又充滿希望的臉出現在眼前,這個畫面像是被定格住,艾芙琳的表情充滿了虛弱和見到希望的喜悅,她身上滿是血污,威廉激動的眼神中滿是失而復得的驚喜,周圍的光線變得柔和起來,與外面的血腥和黑暗形成鮮明對比,讓這個場景更加震撼和令人難忘。

  她看到威廉,虛弱地笑了笑,「威廉……」威廉激動地衝上前,一把將她抱在懷裡,「艾芙琳!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咳咳……」艾芙琳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帶我…離開這裡……」

  就在這時,楊逍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看來,威廉警官找到了他的前妻。不過,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威廉抬起頭,看到楊逍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他的目光落在了艾芙琳身上。

  「走吧,威廉警官,」楊逍說道,「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去哪?」威廉疑惑地問道。「去吃飯。」楊逍淡淡地回答。

  飯店裡,貓鈴百無聊賴地擺弄著筷子,時不時地抬頭看向對面的楊逍。這裡是一家裝修古樸的飯店,四周布置著古老的木桌和吊燈,能看到木桌上的紋理和吊燈散發的昏黃光暈,牆角擺放著幾盆綠色的盆栽,淡淡的花香在空氣中瀰漫,像是春天田野里的小花散發的香氣,讓人感覺既寧靜又溫馨。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告訴我,『眼』是誰?」貓鈴終於忍不住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她的眼睛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爍著,眼神中流露出好奇和不耐煩。楊逍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笑了笑,「別急,貓鈴,晚上你就知道了。」他的聲音依舊平靜,帶著一絲神秘感。桌上的菜餚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那香氣像是多種香料混合而成的獨特味道,肉質鮮嫩,汁水濃郁,讓人食慾大增。

  貓鈴無奈地嘆了口氣,「神神秘秘的。」她稍微放緩了語氣,又問道:「對了,商地闊呢?他怎麼沒跟我們一起回來?」楊逍收回目光,看向貓鈴,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商地闊的情況有點複雜。他可能被捲入了另一個時空。」

  貓鈴的眉毛微微皺起,她放下筷子,認真地看著楊逍,「你是說,他被另一個時空的力量帶走了?」她的眼睛微微瞪大,聲音中帶著一絲擔憂。

  「時間的力量是極其複雜和強大的,」楊逍緩緩說道,「在這個遊戲中,時間的力量可以將你帶到不同的時空節點,甚至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商地闊可能就是遇到了這種情況。」

  貓鈴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所以,我們可能要花更多的時間去找他。」

  楊逍微微一笑,「時間的力量是雙刃劍,既能帶給我們機會,也能帶來挑戰。我們必須謹慎行事。」

  貓鈴沉默了片刻,又問道:「那你覺得,我們找到『眼』的機會大嗎?」

  楊逍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找到『眼』的關鍵在於我們的決心和智慧。『眼』可能就在我們身邊,也可能在我們意想不到的地方。」

  飯後,兩人順著昏黃的路燈散步,街道兩旁的店鋪已經關門,偶爾傳來幾聲狗吠,那狗吠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和遠處的鳴笛聲。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涼意,夜風輕拂過臉龐,像輕柔的羽毛划過,帶來一絲絲涼爽。

  貓鈴找到一位坐在家門口的老太太,上前詢問:「老人家,你知道這裡有沒有一位先知嗎?」老太太瞥了她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先知?這裡沒人聽說過。你們可能走錯地方了。」

  貓鈴有些失望,回到楊逍身邊,「看來這位『眼』不是普通人。」楊逍點了點頭,「也許『眼』就是我們自己,或是我們未曾見過的某個存在。」

  貓鈴搖了搖頭,「我自己都不清楚,怎麼可能成為先知呢?」楊逍微微一笑,「有時候,真相就在你的眼前,只是你未曾察覺。」

  貓鈴無奈地嘆了口氣,不再多想,兩人繼續在夜色中漫無目的地行走。最終,他們兜兜轉轉回到了飯店門口。

  貓鈴有些睏倦,眼睛微微眯起,靠在飯店的門口,低聲說道:「楊逍,你說商地闊會不會出事了?」楊逍的……

  正當兩人等待時,一輛計程車緩緩停在飯店門口。車門打開,商地闊踉蹌著走了出來,胸前的血跡觸目驚心,那血跡像一朵盛開的紅花綻放在他的胸前。貓鈴的心跳猛然加速,她急忙向前幾步,聲音顫抖地問道:「商地闊,你怎麼樣了?」商地闊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但語氣卻異常堅定,「我沒事,只是遇到了一點麻煩。」他目光堅定地看向楊逍,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楊逍的心中湧起一股不安,他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說道:「我們得趕緊處理傷口。」他的話音未落,商地闊卻突然擺手拒絕,貓鈴疑惑地看向他,眼中的關切變成了一絲不解。

  商地闊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而堅定,「事情沒那麼簡單,你們聽我說……」他的話語戛然而止,留下了無盡的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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