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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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次張勇找書鴻之後,又有一家深圳本地的油漆公司想要「挖」走他,去當銷售經理,年薪甚至已經超過了張總提的十萬,整整的13萬年薪,也有年底分紅。當書鴻正處於幸福的煩惱中的時候,接到了母親桂英的電話。

  桂英:書鴻,你抽空回來一趟,我在老家拜託媒婆給你找了個婆娘。

  書鴻:現在哪個有那個空喲,我現在每天忙的很,這些事情等空了再說。說著就準備掛電話。

  桂英連忙道:莫忙掛電話,你聽我說,你這麼大的年紀了,在農村早就該結婚成家立業了,就是因為你這個病耽擱了,我曉得你心裡難受。這次這個妹兒,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是李家溝李二娃家的么女,人長的也漂亮,高高的個子,屁股也大,好生養。另外嘴勤手勤,屋裡屋外都是一把好手。

  書鴻27歲的年紀,18歲不到就輟學出去闖蕩,不知不覺已經快十年了。每日見到別的情侶摟摟抱抱的,卿卿我我,心裡跟貓在抓在撓似的,每次在出去跑銷售,在應酬過程中也會有一些漂亮的女人作陪,但也就只停留在撫摸,揩一揩油的階段。不過有一次在陪客戶出去唱歌的時候,進來一個「公主」陪唱陪喝時問書鴻,晚上想不想出去。書鴻雖然在外面闖蕩多年,但對這種事情也還是頭一次,但心裡的原始欲望被激發後,也還是強裝鎮定的像一個久經社會的大男人一樣,在唱歌聚會結束後帶著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去了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在前往酒店的路上,書鴻一直在抽菸,一方面他感覺到只有把煙夾在食指和中指間,或者把香菸叼在嘴上,才能顯示出他是一位江湖老手。另外一方面,抽菸也能稍微掩飾一下他心中的忐忑。

  到了酒店大堂,書鴻讓那個女孩在旁邊沙發坐著等一會,他去前台辦理入駐手續。正在這時候,樓上一頓吵鬧打斷了書鴻的思緒,只見三個警察,帶著四個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從樓上走了下來。書鴻心中那股原本正在旺盛燃燒的欲望一下子像被當面澆了一盆冷水似的,瞬間把他拉回了現實。也逐漸恢復了平靜。書鴻往後撇了撇坐在沙發上那濃妝艷抹的女孩,他發現女孩正在抽著煙,低著頭玩著手機。想到自己剛才抽菸掩飾忐忑,書鴻能夠感受到女孩此時此刻的心情。書鴻臉不紅心不跳停下了入住手續的辦理,開始向大堂電梯口警察那個方向涌去,站在人群外圍當起了吃瓜群眾。

  一個帶著大金鍊子,一件藍色體恤扎在西褲里,踏著鋥亮的皮鞋,堂堂作響的壯漢向警察哭訴道:警察同志,你可要為我做主啊,這個狗日的,想要非禮我老婆,你們都看到了,必須要為我們討回一個公道啊?

  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警察吼道:你吵什麼吵?我們還需要你來教我怎麼辦案嗎?你們都老實點,你們全部跟我回到派出所再說。

  另一個顯然是「嫌疑人」的男子,穿著一件酒店的睡褲,上面搭著酒店的浴巾,全身上下顯得凌亂不堪,哭喪著臉說道:警察同志,我可什麼都沒有干啊?反而是這三個人,設了陷阱讓我鑽啊?

  警察道:一切到了所里再說,你什麼都沒有干,那你看看你現在的德行?像是正常住宿的客人嗎?

  書鴻對於這種「仙人跳」的事情,聽說了不少,但是沒有想到,今天親眼看到了,而且是自己正在「鬼鬼祟祟」的時候碰到了,書鴻在心中大呼幸運,如果不是這檔子事,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也像那個「嫌疑人」一樣,被逮到派出所去,然後通知家人來接,那時候整個臉算是丟到家了。

  書鴻默默地回身,準備跟女孩問一問,不過書鴻發現那個女孩早已不見了蹤影。經過這麼一檔子事兒,書鴻更加堅定了趕快找個婆娘的決心。至少不會讓自己在這方面犯錯誤,自己生病那些年雖然幹了不少的混帳事,但是進「局子」可從來還沒有過。

  聽到母親桂英說李二娃的女兒長得漂亮,人又高,書鴻頓時想到了那些在應酬時陪酒陪唱的那些高高個子,苗條身材,長長的大腿的女孩。心中一陣意淫幻想。雖然自己忙,但何嘗又不想找一個能知冷知熱又漂亮的婆娘呢?可惜因為這幾年自己的病,在金廟子村遠近聞名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女方父母一聽,無不是聞之色變,至於談婚論嫁的事情更是想都不敢想。

  書鴻道:我最近有些忙,肯定回不來,要不過年的時候,我回來專門辦這個事情,要的不嘛?

  桂英道:有啥子事情比結婚還重要嘛,你好大的人了,還不為這些事情著急,你再不結婚,你想爸媽被村裡的這些人給笑死嗎?你不曉得,爸爸有的時候為你的事情,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唉聲嘆氣的,你現在病好不容易康復了,又有這個好機會,對方還是一個獨女,你不抓住,錯過這村就沒有這個店了喲?

  書鴻經歷了一場大病後,明顯要更加懂事的多,便安慰母親道:媽媽,你莫著急嘛,我現在確實工作忙,有幾個老闆看上了我,想要我去給他們干,是開的年薪,至少是十萬,年底還有分紅,我現在正在考慮這個事情,那邊老闆還在等我的信,明天我就要去跟一個雙慶市的老闆見面答覆別人。

  桂英聽到自己的兒子如今這麼有出息,十萬的年薪還有分紅,那不是村里除當老闆外混的最好的了嗎?沒有想到,經歷一場大病,書鴻算是開竅,走好運了。看來銷售這條路還真符合他。為了不耽擱兒子的事業,桂英便說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也要得嘛,再說,李二娃的女兒現在也沒有在老家,好像也是在廣東打工,具體在哪裡,李二娃兩口子沒有讀過啥子書,也說不清楚。媒婆把那個妹兒的電話給我的,我現在就告訴你,你記下來,先跟對方好好聊一下,接觸接觸。我先警告你龜兒,莫動不動還是像原來那樣就耍脾氣,對別人愛答不理的喲。

  書鴻曉得母親在說以前在惠州那個女孩李丹,便趕緊答覆道:曉得了,媽,你儘管放心嘛。我不是以前生病那個時期的瓜娃子了。你先跟我說,我記在手機上。

  桂英在身上兜里四處摸索,終於才把一張皺巴巴的香菸殼找出來,把號碼念給書鴻。

  書鴻打開免提,邊聽邊把這個叫「李紅蓮」的電話號碼記在了手機上通訊錄上,為了防止母親再嘮嘮叨叨,便敷衍性的說了幾句保重身體之類的話,匆匆掛掉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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