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改口
文廟坪，有一塊A市唯一保存完整的古牌坊，是舊時A市最高學府的標識建築，正面刻著「冠道古今」，背面寫著「賢官」二字。
古色古香的老巷子裡，路面鋪著古老的麻石板，斑駁著歲月的痕跡，很多老人閒來無事就在這座牌坊下曬太陽，有時候還在牌坊兩頭架起竹竿曬衣服。
這裡是A市最原汁原味的老城區，如同世外桃源般隱藏在日漸繁華的現代都市中間，古老的煙火氣息中影印著城市的記憶，錯綜複雜的巷子裡遍布了A市所有能叫得上名號的各色小吃店和蒼蠅館子，毗鄰著繁華的黃興路步行街，無論寒冬或酷暑，人流如織，成了這座城市繁華的所在。
文廟坪的油炸貨是A市一絕，飯點的時候，里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素菜五毛一串，葷菜一到三塊不等，一串串小山一樣堆在大筐子裡，客人拿個小籃子自由挑選，葷素不拘，混在一起油鍋里走一道大油，撈上來放鐵板上，撒上孜然，淋上辣椒油，打包！
老闆也有本事，不管鍋前圍多少客人，瞟一眼就能秒算出要收多少錢，且不管眼生眼熟，從不會認錯人，不會把東家的食材混進西家，不會把張家打的包遞給李家，生意好得出奇，短短几年，據說房子都買了好幾套。
「裡脊肉10串，雞排5串，火腿腸5串，小菜12串，紅薯粉三份，68塊錢！」
老闆一邊吆喝算帳，雙手也沒閒著，不停的翻動鐵板上炸熟了的食材，還抽空找了劉一鳴32塊零錢。
四個人在旁邊的小桌子邊坐下，又點了四杯珍珠奶茶。
「帥……帥哥，你好，我叫李瀟，婷姐同事，幸會幸會！」
李瀟主動打招呼，說話還有點結巴，似乎還在為背後議論劉一鳴的事心有餘悸。
劉一鳴似乎並沒有放在心在，笑盈盈的自我介紹：「瀟哥，你好，我是婷婷的朋友，劉一鳴！」
朱婷瞟了他一眼，心裡對「朋友」兩個字有點牴觸，到底內心還在猶豫，尤其是聽了李瀟那一番說教，劉一鳴的目的性很強，找女朋友就是奔著結婚徵收的目標去的，一旦處成了男女朋友關係，幾乎是沒有多餘的時間相互了解。
朱婷突然有些後悔默許劉一鳴請李瀟和楊婧吃油炸貨這事了！
李瀟夾起一根火腿腸送進嘴裡，喝了一口珍珠奶茶，一雙筷子不停的在葷菜盒子了翻滾，素食和小菜那是一口不沾，劉一鳴差不多沒動筷子，朱婷和楊婧抱著珍珠奶茶看著李瀟：「瀟哥，你餓死鬼投胎來的吧？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說著，二十串葷菜已經被李瀟一個人幹完了！
李瀟扯了一截捲筒紙胡亂的擦了擦油光晃亮的嘴巴，意猶未盡，大刺刺的道：「劉帥哥，再來20串裡脊肉，10串魷魚！」
這種時候，劉一鳴絕不會含糊的，一頓油炸貨能博得了朱婷同事的好感，只要李瀟點，100串，200串都行。
「瀟哥，咱們平時過來你每次只吃小菜串，裡脊肉，雞肉，魷魚串你都是打包回家餵老虎的，今天不用餵老虎了？你是看今天劉哥買單，你故意放開肚皮吃吧？」
楊婧斜著眼睛看李瀟，最看不得李瀟這副小氣的酸菜模樣，直接點穿了他。也實在想不透這麼一個德行的傢伙是怎麼進入她們公司採購部的！
李瀟露出窘迫。
也就僅僅那麼一瞬間，隨即哈哈大笑，是的，他就是來蹭吃蹭喝的，他李瀟平時自己只吃青菜，葷菜都是打包留給女朋友吃的，寵自己女朋友，沒有什麼不好意思，即使女朋友隔三差五九陰白骨爪伺候。
四個人圍著小桌子，點的東西不少，其他三個幾乎沒動筷子，全被李瀟一個人干光，聽說李瀟還要給他飼養的老虎打包，走時，朱婷把劉一鳴送到公司的那一大包肯德基也給了李瀟。
……
俗話說：拿人家的手軟，吃人家的嘴軟！
打那天過後，李瀟再也不用他自身的「慘痛經歷」給朱婷說教了，反而再朱婷面前一個勁的說劉一鳴好話。
「喂，我看人的眼光不會錯，那個帥哥為人大方，不斤斤計較，是個做大事的人，人家條件不錯，你找他做男朋友，你搬到他家去住，連房租錢都可以省了，嘿嘿！」
「我說你也別矯情了，你總要找男朋友的吧，聽說他家正在拆遷，你要是實在沒想好，可以先跟他去扯個結婚證，等把徵收款拿到手了，你們倆相處得來就處下去，相處不來再去扯個離婚證就是，政府的錢，白要白不要嘛！」
朱婷不說好，也不說不好，每次李瀟絮絮叨叨念起這個話題，她都裝作沒聽見。
坐在對面工位楊婧實在聽不下去了！
「瀟哥，你說得挺輕巧，先扯個結婚證，處不來再離婚就是，那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回去給你家老虎做工作，跟你先假分手，跟劉哥去扯結婚證，拿到徵收款之後再跟劉哥離婚，回來跟你結婚，怎麼樣？」
「你那麼節省，還不是打算存夠錢給你那位養豬的岳父送彩禮去，你按照我說的辦，劉哥還得給你打個大紅包，送你一桌媒人酒席，彩禮錢也夠，甚至辦婚禮的錢都有了，一舉幾得，怎麼樣？」
提起岳父家的豬，李瀟就漲紅了一張白嫩的臉，說話都激動得有點結巴。
「你你，你個楊婧，你知道個屁，徵收款按照人頭分，朱婷只要打張結婚證，到手的比我們不吃不喝存十年工資還有多，還不算分下來的房子，咱們一個辦公室，我難道會害朱婷？」
「呸！」
楊婧硬是聽不下去了，A市城區原生居民竟然這麼市儈的？
「人家男朋友還沒談，你給人家出主意為了一筆徵收款，莫名其妙變二婚女，你當真是中國好同事，我們婷姐自己沒能力嗎？時代在進步，社會在發展，十年時間，我們婷姐賺不到那點徵收款嗎？又不是個天文數字，也就你稀罕！」
……
看著兩個同事你來我往的掰扯，朱婷無奈的搖搖頭，MA培優計劃流產後，朱婷曾有那麼一瞬間的心動那一筆徵收款，也很享受劉一鳴帶給她生活和情緒上的照顧。
夜深人靜，一個人坐在出租屋內，手機上時刻有人發來信息問候，那種被關愛，被眷戀的曖昧感覺也著實令她怦然心動，可是，一旦接受了人家，從此便要嫁做他人婦，她才剛滿二十歲幾個月！
古色古香的老巷子裡，路面鋪著古老的麻石板，斑駁著歲月的痕跡，很多老人閒來無事就在這座牌坊下曬太陽，有時候還在牌坊兩頭架起竹竿曬衣服。
這裡是A市最原汁原味的老城區，如同世外桃源般隱藏在日漸繁華的現代都市中間，古老的煙火氣息中影印著城市的記憶，錯綜複雜的巷子裡遍布了A市所有能叫得上名號的各色小吃店和蒼蠅館子，毗鄰著繁華的黃興路步行街，無論寒冬或酷暑，人流如織，成了這座城市繁華的所在。
文廟坪的油炸貨是A市一絕，飯點的時候，里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素菜五毛一串，葷菜一到三塊不等，一串串小山一樣堆在大筐子裡，客人拿個小籃子自由挑選，葷素不拘，混在一起油鍋里走一道大油，撈上來放鐵板上，撒上孜然，淋上辣椒油，打包！
老闆也有本事，不管鍋前圍多少客人，瞟一眼就能秒算出要收多少錢，且不管眼生眼熟，從不會認錯人，不會把東家的食材混進西家，不會把張家打的包遞給李家，生意好得出奇，短短几年，據說房子都買了好幾套。
「裡脊肉10串，雞排5串，火腿腸5串，小菜12串，紅薯粉三份，68塊錢！」
老闆一邊吆喝算帳，雙手也沒閒著，不停的翻動鐵板上炸熟了的食材，還抽空找了劉一鳴32塊零錢。
四個人在旁邊的小桌子邊坐下，又點了四杯珍珠奶茶。
「帥……帥哥，你好，我叫李瀟，婷姐同事，幸會幸會！」
李瀟主動打招呼，說話還有點結巴，似乎還在為背後議論劉一鳴的事心有餘悸。
劉一鳴似乎並沒有放在心在，笑盈盈的自我介紹：「瀟哥，你好，我是婷婷的朋友，劉一鳴！」
朱婷瞟了他一眼，心裡對「朋友」兩個字有點牴觸，到底內心還在猶豫，尤其是聽了李瀟那一番說教，劉一鳴的目的性很強，找女朋友就是奔著結婚徵收的目標去的，一旦處成了男女朋友關係，幾乎是沒有多餘的時間相互了解。
朱婷突然有些後悔默許劉一鳴請李瀟和楊婧吃油炸貨這事了！
李瀟夾起一根火腿腸送進嘴裡，喝了一口珍珠奶茶，一雙筷子不停的在葷菜盒子了翻滾，素食和小菜那是一口不沾，劉一鳴差不多沒動筷子，朱婷和楊婧抱著珍珠奶茶看著李瀟：「瀟哥，你餓死鬼投胎來的吧？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說著，二十串葷菜已經被李瀟一個人幹完了！
李瀟扯了一截捲筒紙胡亂的擦了擦油光晃亮的嘴巴，意猶未盡，大刺刺的道：「劉帥哥，再來20串裡脊肉，10串魷魚！」
這種時候，劉一鳴絕不會含糊的，一頓油炸貨能博得了朱婷同事的好感，只要李瀟點，100串，200串都行。
「瀟哥，咱們平時過來你每次只吃小菜串，裡脊肉，雞肉，魷魚串你都是打包回家餵老虎的，今天不用餵老虎了？你是看今天劉哥買單，你故意放開肚皮吃吧？」
楊婧斜著眼睛看李瀟，最看不得李瀟這副小氣的酸菜模樣，直接點穿了他。也實在想不透這麼一個德行的傢伙是怎麼進入她們公司採購部的！
李瀟露出窘迫。
也就僅僅那麼一瞬間，隨即哈哈大笑，是的，他就是來蹭吃蹭喝的，他李瀟平時自己只吃青菜，葷菜都是打包留給女朋友吃的，寵自己女朋友，沒有什麼不好意思，即使女朋友隔三差五九陰白骨爪伺候。
四個人圍著小桌子，點的東西不少，其他三個幾乎沒動筷子，全被李瀟一個人干光，聽說李瀟還要給他飼養的老虎打包，走時，朱婷把劉一鳴送到公司的那一大包肯德基也給了李瀟。
……
俗話說：拿人家的手軟，吃人家的嘴軟！
打那天過後，李瀟再也不用他自身的「慘痛經歷」給朱婷說教了，反而再朱婷面前一個勁的說劉一鳴好話。
「喂，我看人的眼光不會錯，那個帥哥為人大方，不斤斤計較，是個做大事的人，人家條件不錯，你找他做男朋友，你搬到他家去住，連房租錢都可以省了，嘿嘿！」
「我說你也別矯情了，你總要找男朋友的吧，聽說他家正在拆遷，你要是實在沒想好，可以先跟他去扯個結婚證，等把徵收款拿到手了，你們倆相處得來就處下去，相處不來再去扯個離婚證就是，政府的錢，白要白不要嘛！」
朱婷不說好，也不說不好，每次李瀟絮絮叨叨念起這個話題，她都裝作沒聽見。
坐在對面工位楊婧實在聽不下去了！
「瀟哥，你說得挺輕巧，先扯個結婚證，處不來再離婚就是，那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回去給你家老虎做工作，跟你先假分手，跟劉哥去扯結婚證，拿到徵收款之後再跟劉哥離婚，回來跟你結婚，怎麼樣？」
「你那麼節省，還不是打算存夠錢給你那位養豬的岳父送彩禮去，你按照我說的辦，劉哥還得給你打個大紅包，送你一桌媒人酒席，彩禮錢也夠，甚至辦婚禮的錢都有了，一舉幾得，怎麼樣？」
提起岳父家的豬，李瀟就漲紅了一張白嫩的臉，說話都激動得有點結巴。
「你你，你個楊婧，你知道個屁，徵收款按照人頭分，朱婷只要打張結婚證，到手的比我們不吃不喝存十年工資還有多，還不算分下來的房子，咱們一個辦公室，我難道會害朱婷？」
「呸！」
楊婧硬是聽不下去了，A市城區原生居民竟然這麼市儈的？
「人家男朋友還沒談，你給人家出主意為了一筆徵收款，莫名其妙變二婚女，你當真是中國好同事，我們婷姐自己沒能力嗎？時代在進步，社會在發展，十年時間，我們婷姐賺不到那點徵收款嗎？又不是個天文數字，也就你稀罕！」
……
看著兩個同事你來我往的掰扯，朱婷無奈的搖搖頭，MA培優計劃流產後，朱婷曾有那麼一瞬間的心動那一筆徵收款，也很享受劉一鳴帶給她生活和情緒上的照顧。
夜深人靜，一個人坐在出租屋內，手機上時刻有人發來信息問候，那種被關愛，被眷戀的曖昧感覺也著實令她怦然心動，可是，一旦接受了人家，從此便要嫁做他人婦，她才剛滿二十歲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