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辰龍
這枚龍角中的氛圍何舟渡已經很熟悉了，甚至龍角也已經很熟悉他的存在了。
所以將龍角中滿是不甘的陰鬱氛圍引出不算是件難事。
至於為什麼要將其引出……
何舟渡知道這枚龍角是個什麼性子——排外，嚴重而且極端的排外，而且不分對象的排外。
大多數超自然物品都會被它被動地排斥，如果物品的氛圍不反駁那就可以相安無事，但如果物品氛圍相衝……
那何舟渡就別想拿那個東西了。
而作為一隻並未成功化龍的蛟，這枚龍角最為排斥的，毫不意外，正是龍以及一切與龍相關的物品。
恰好，辰龍雕塑雖然是雕塑，但其也確確實實是誕生自十二生肖之龍。
以龍角這個排外程度，只要何舟渡將氛圍引出並且辰龍在其感知中。
龍角百分之百會因為怨恨找上辰龍。
何舟渡現在在做的，就是將自己的感知借給那隻蛟龍的殘餘氛圍。
很快，龍角微微發熱，而半凝為黑蛟的氛圍繞在何舟渡身旁，它陰暗地看向城中某處居民樓，張口欲作撲咬之勢。
何舟渡沒動，單是平靜地將感知收束，自原本的全方位擴散轉為對準黑蛟所指方向的錐形。
於是黑蛟般的氛圍反應更大了，其微微抬首，準確看向了一座建築的天台之上。
說來長久，但實際上何舟渡開始搜尋不過幾分鐘，最起碼何舟止只覺得自己等了一會，身旁的黃鼬和赤狐突然炸毛了一會。
然後他就聽見何舟渡說：「找到了。」
何舟渡只需要龍角的氛圍做個引子，因此在鎖定了位置之後，那雙金眼微微一瞥邊上盤繞的黑蛟，何舟渡毫不遲疑地將龍角的氛圍壓了回去。
龍角顫抖著抗議，只可惜抗議無效。
最終，氛圍被重新壓制回龍角之內，而何舟渡摸著龍角邁開步子：
「走吧，我們去把辰龍收回來。」
邊說，代理局長手機一點，當即呼喚了普羅維登斯，於是一張那邊天台的圖像便被傳輸到手機上。
能看出來是超遠距離拍攝，但圖像的清晰度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天台上是個面露緊張之色的……高中生。
對方此刻甚至還穿著高中校服，以至於何舟渡可以一眼確定對方是高中生。
那人半蹲著靠在天台的護欄下方，咬著下唇死死盯著天台唯一一個出入口的門。
辰龍雕塑正被他抱在懷裡，而雕塑整體毫不意外已然全黑，只有兩隻龍目尚且還是赤色的，閃爍著近似血光的晦暗光澤。
何舟渡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地輕按上耳邊耳機：
「行動隊A7，目標點位已確定，注意普羅維登斯的定位指引，對方身上無超自然氛圍但允許使用適量武力，取回辰龍後將人交手給警方。」
「收到。」
幹練的女性嗓音於耳麥中回應，分散於城市中的小隊匯聚在無線電頻道中。
女音有條不紊地安排下行動，天台對面更高的樓層中，青年下壓鴨舌帽，將身後琴盒中特製麻醉槍取出。
天台的門後，另外四人已蓄勢待發，只等一個信號。
雲層中金色虹光一閃而過，平地驚雷嚇得人群一抖，而後便各自罵罵咧咧地投入正常生活。
誰也不會注意到這雷聲中有細微的槍聲響起，除了那個天台上的青少年。
他正錯愕地看著肩側末端顫抖的紅鏢，感受著肩膀上傳來的痛感。
很痛，但不過短短几秒就沒了什麼感覺，酥麻感將痛覺取而代之。
眼前發暈之際他聽到天台的門被踹開，於是心裡也發了狠。
那尊神異的雕像被他握緊，持有者的最後一個含糊願望被辰龍知曉。
墨龍的眼眸閃爍血光，常人不可見的、如龍吟般的氛圍沖天而起，衝散了此刻天際的雲層。
太陽的光輝灑落，給城中籠罩上一層淺金色的輕紗，行動隊在天台上以夾子將雕塑封於盒中。
核對過PAR後，一人背起那個不該出現在此的高中生，準備下去將那人交給警方。
隊長打開耳麥，給代理局長匯報結果：
「何局，目標已回收，人已控制，等會將由外圍職員轉交給警方。」
話音還未落下，收管雕像的那人猛地一驚：
「隊長！」
隊長聞聲看去，只見那原本通體墨色的雕像在無人接觸的情況猛然褪去墨色。
這本該是件好事，雕塑在無人接觸的情況下回歸赤色也很正常。
但唯一不正常的點在於，它褪得太快了。
正常情況下，在沒有下一任持有者時，雕塑消除上一任持有者影響的過程很慢，往往要花上好幾天。
於是此時便是一種極為明顯的反常。
與其說那些墨色是被消除，不如說看上去更像是主動脫離。
下一秒，被另一人舉起對準天際的PAR尖叫起來。
尖銳刺耳且急促到幾乎連成一片的滴滴聲讓所有人臉色一變，有個性子急的怒罵出聲：
「PA5級！他和辰龍說了什麼東西？！」
「先別管他和辰龍說了什麼，我們先撤離，」隊長指揮道，同時伸手摁下耳麥，「何局，有意外情況。」
她以最簡短的話音複述了方才的異狀，得到代理局長回復後也不耽擱，一行人迅速下樓，將人交由封鎖大樓的外圍職員帶去給警方。
而隊長則拿過裝著雕塑的盒子，在幾個轉角後見到了等待的代理局長。
「何局。」
「嗯，辛苦了，你們回局待命，我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何舟渡接了雕塑，無視掉胸前龍角的異樣，轉頭囑咐何舟止：「舟止你跟著A7小隊回去。」
「好。」
臉色有些蒼白的何舟止沒有反對何舟渡的安排，他默默圈緊了懷中顫抖的毛絨觸感，補上一句：
「注意安全。」
何舟止跟著小隊撤離，而何舟渡抬眼看向此刻萬里無雲的天際，超出常人的感知足以讓他看見此刻晴朗天空中的異樣：
通體墨色只雙目血色的黑龍盤踞於天穹，冰冷的視線毫無感情地俯瞰著下方的城市。
「普羅維登斯，」何舟渡看著波瀾漸起的海面，呼喚道，「將APc_01_M13_Ex-01的取出權限開放給我。」
【開放「龍珠」的取出權限需要兩位A級權限者，因A級權限者不足，現需要您進行密令身份認證】
「當前密令代碼是……」代理局長念出一串冗長的密令。
【密令正確，已為您開放「龍珠」的取出權限】
「將取出權限轉交給翼貓吼彩霞。」
何舟渡撥出一個電話：「彩霞姐，幫我個忙。」
所以將龍角中滿是不甘的陰鬱氛圍引出不算是件難事。
至於為什麼要將其引出……
何舟渡知道這枚龍角是個什麼性子——排外，嚴重而且極端的排外，而且不分對象的排外。
大多數超自然物品都會被它被動地排斥，如果物品的氛圍不反駁那就可以相安無事，但如果物品氛圍相衝……
那何舟渡就別想拿那個東西了。
而作為一隻並未成功化龍的蛟，這枚龍角最為排斥的，毫不意外，正是龍以及一切與龍相關的物品。
恰好，辰龍雕塑雖然是雕塑，但其也確確實實是誕生自十二生肖之龍。
以龍角這個排外程度，只要何舟渡將氛圍引出並且辰龍在其感知中。
龍角百分之百會因為怨恨找上辰龍。
何舟渡現在在做的，就是將自己的感知借給那隻蛟龍的殘餘氛圍。
很快，龍角微微發熱，而半凝為黑蛟的氛圍繞在何舟渡身旁，它陰暗地看向城中某處居民樓，張口欲作撲咬之勢。
何舟渡沒動，單是平靜地將感知收束，自原本的全方位擴散轉為對準黑蛟所指方向的錐形。
於是黑蛟般的氛圍反應更大了，其微微抬首，準確看向了一座建築的天台之上。
說來長久，但實際上何舟渡開始搜尋不過幾分鐘，最起碼何舟止只覺得自己等了一會，身旁的黃鼬和赤狐突然炸毛了一會。
然後他就聽見何舟渡說：「找到了。」
何舟渡只需要龍角的氛圍做個引子，因此在鎖定了位置之後，那雙金眼微微一瞥邊上盤繞的黑蛟，何舟渡毫不遲疑地將龍角的氛圍壓了回去。
龍角顫抖著抗議，只可惜抗議無效。
最終，氛圍被重新壓制回龍角之內，而何舟渡摸著龍角邁開步子：
「走吧，我們去把辰龍收回來。」
邊說，代理局長手機一點，當即呼喚了普羅維登斯，於是一張那邊天台的圖像便被傳輸到手機上。
能看出來是超遠距離拍攝，但圖像的清晰度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天台上是個面露緊張之色的……高中生。
對方此刻甚至還穿著高中校服，以至於何舟渡可以一眼確定對方是高中生。
那人半蹲著靠在天台的護欄下方，咬著下唇死死盯著天台唯一一個出入口的門。
辰龍雕塑正被他抱在懷裡，而雕塑整體毫不意外已然全黑，只有兩隻龍目尚且還是赤色的，閃爍著近似血光的晦暗光澤。
何舟渡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地輕按上耳邊耳機：
「行動隊A7，目標點位已確定，注意普羅維登斯的定位指引，對方身上無超自然氛圍但允許使用適量武力，取回辰龍後將人交手給警方。」
「收到。」
幹練的女性嗓音於耳麥中回應，分散於城市中的小隊匯聚在無線電頻道中。
女音有條不紊地安排下行動，天台對面更高的樓層中，青年下壓鴨舌帽，將身後琴盒中特製麻醉槍取出。
天台的門後，另外四人已蓄勢待發，只等一個信號。
雲層中金色虹光一閃而過，平地驚雷嚇得人群一抖，而後便各自罵罵咧咧地投入正常生活。
誰也不會注意到這雷聲中有細微的槍聲響起，除了那個天台上的青少年。
他正錯愕地看著肩側末端顫抖的紅鏢，感受著肩膀上傳來的痛感。
很痛，但不過短短几秒就沒了什麼感覺，酥麻感將痛覺取而代之。
眼前發暈之際他聽到天台的門被踹開，於是心裡也發了狠。
那尊神異的雕像被他握緊，持有者的最後一個含糊願望被辰龍知曉。
墨龍的眼眸閃爍血光，常人不可見的、如龍吟般的氛圍沖天而起，衝散了此刻天際的雲層。
太陽的光輝灑落，給城中籠罩上一層淺金色的輕紗，行動隊在天台上以夾子將雕塑封於盒中。
核對過PAR後，一人背起那個不該出現在此的高中生，準備下去將那人交給警方。
隊長打開耳麥，給代理局長匯報結果：
「何局，目標已回收，人已控制，等會將由外圍職員轉交給警方。」
話音還未落下，收管雕像的那人猛地一驚：
「隊長！」
隊長聞聲看去，只見那原本通體墨色的雕像在無人接觸的情況猛然褪去墨色。
這本該是件好事，雕塑在無人接觸的情況下回歸赤色也很正常。
但唯一不正常的點在於，它褪得太快了。
正常情況下，在沒有下一任持有者時，雕塑消除上一任持有者影響的過程很慢，往往要花上好幾天。
於是此時便是一種極為明顯的反常。
與其說那些墨色是被消除，不如說看上去更像是主動脫離。
下一秒，被另一人舉起對準天際的PAR尖叫起來。
尖銳刺耳且急促到幾乎連成一片的滴滴聲讓所有人臉色一變，有個性子急的怒罵出聲：
「PA5級！他和辰龍說了什麼東西？！」
「先別管他和辰龍說了什麼，我們先撤離，」隊長指揮道，同時伸手摁下耳麥，「何局，有意外情況。」
她以最簡短的話音複述了方才的異狀，得到代理局長回復後也不耽擱，一行人迅速下樓，將人交由封鎖大樓的外圍職員帶去給警方。
而隊長則拿過裝著雕塑的盒子，在幾個轉角後見到了等待的代理局長。
「何局。」
「嗯，辛苦了，你們回局待命，我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何舟渡接了雕塑，無視掉胸前龍角的異樣，轉頭囑咐何舟止：「舟止你跟著A7小隊回去。」
「好。」
臉色有些蒼白的何舟止沒有反對何舟渡的安排，他默默圈緊了懷中顫抖的毛絨觸感，補上一句：
「注意安全。」
何舟止跟著小隊撤離，而何舟渡抬眼看向此刻萬里無雲的天際，超出常人的感知足以讓他看見此刻晴朗天空中的異樣：
通體墨色只雙目血色的黑龍盤踞於天穹，冰冷的視線毫無感情地俯瞰著下方的城市。
「普羅維登斯，」何舟渡看著波瀾漸起的海面，呼喚道，「將APc_01_M13_Ex-01的取出權限開放給我。」
【開放「龍珠」的取出權限需要兩位A級權限者，因A級權限者不足，現需要您進行密令身份認證】
「當前密令代碼是……」代理局長念出一串冗長的密令。
【密令正確，已為您開放「龍珠」的取出權限】
「將取出權限轉交給翼貓吼彩霞。」
何舟渡撥出一個電話：「彩霞姐，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