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藥房與現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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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不正常,那肯定是要去看看情況的。

  這次先下車的反倒成了陳銘和鍾笙,謝玄洲隔了他們一段時間才打開胸前口袋裡的PAR,慢悠悠地走進藥房。

  剛一走進去,謝玄洲就聽見陳銘的聲音:

  「對,他虛。」

  忍住笑意,謝玄洲對著櫃檯後有些歉意的人笑了笑。

  他繞開僅憑藉自己和鍾笙就拖住了整個藥房所有藥師的陳銘,自顧自走到櫃檯邊看了起來。

  期間有藥師走來抽空問了他一句需要什麼,也很快被謝玄洲以幾個藥名應付過去。

  幾乎算是在藥房中完整繞了一圈,謝玄洲才結了帳拎著幾盒藥回了車上。

  又等了片刻,陳銘和鍾笙兩手空空地走了回來,謝玄洲當即調侃:

  「你們怕不是藥店最討厭遇見的那種客人。」

  「不巧,我平常不去藥店,直接醫院裡配,」陳銘坦然回答道,他完全沒有覺得自己有仗著身份為難人,「除了一個執業藥師之外剩下都是打下手的,沒什麼水平。」

  鍾笙贊同地點點頭,話里是和陳銘如出一轍的尖銳:

  「問了幾個症狀就答不上來了,不知道怎麼開的店,藥師資格證早該吊銷了。」

  謝玄洲聽得有些好笑,他晃了晃手裡的PAR,將話題轉到了正事上來:

  「確認過了,有PA反應的是那幾株人參。」

  「我的感知也一樣,」鍾笙道,「每一株都有相似的氛圍。」

  「基本可以認定這一批人參受過超自然影響了,」陳銘頭也不抬地總結,「而且……」

  「他們藥房裡那一批人參標的是野山參的價,而不是養殖參的價,寫明的售賣也是野山參,但我看著有點不對勁。」

  「看著是像很早之前採摘的野山參,但我有點說不上來的違和感。」

  陳銘嘖了一聲,轉頭問鍾笙:「你認得出來嗎?」

  「你學過點中醫的都認不出來,你指望我一個主現代醫學原本心胸外科現在轉心理的認?」

  鍾笙的回應一時間就讓車裡兩個醫生大眼瞪小眼,反倒是謝玄洲有了其他想法。

  當下,謝玄洲便從PAR里截取了圖像,發給了何舟渡:

  「何局,幫個忙,找個人看看這東西到底是不是野山參?」

  這邊的人看不出來,那求助局裡還不行嗎?

  ……

  接到消息的何舟渡:?

  不是,他上哪去找個可以辨認野山參和養殖參的……哦等等,局裡還真有。

  何舟渡發了條信息給何舟止。

  「舟渡你找三爺兒?」

  何舟止推開代理局長辦公室的門,肩上的黃鼬一溜煙兒地躥了過來:

  「哪呢野山參?讓爺瞧瞧,好多年山上都見不著一根,想給小孩帶點都沒得帶。」

  何舟渡伸手將平板推過去,好讓黃鼬看清平板上的圖像。

  PAR的圖像功能不算很完善,但基本的清晰度和完整度還是有的。

  因而黃鼬得以看清平板上那所謂「野山參」的樣子,當即他就和被踩了尾巴毛一樣跳起來了:

  「屁的野山參!這是硬灌養出來的貨色,好不到哪裡去!」

  要說辨認山貨,自然是山野精怪更擅長啊。

  瞧見黃鼬這個態度,這批東西的真假也就不用看了,何舟渡和一人一仙兒道了句謝,便把結果給謝玄洲他們那邊發了過去。

  ……

  「假的,是養殖參,」謝玄洲看過手機上的消息道,「很巧,我們要找什麼就來什麼,我猜大概是丑牛造成的。」

  「雖然並不排除其他可能,但既然有了線索,那肯定是要去看看的。」

  陳銘接了話,同時將在等待回應期間搜集到的信息共享給其他二人:

  「興盛藥業是個最近兩年才建立的新企業,前一年不溫不火的,最近才借著……」

  他頓了一下,頗有深意地繼續說:

  「一批據說是企業老闆祖上傳下來的野山參,打出了自己的名頭。」


  「不過主推的實際上還是養殖參,網上說他家的養殖參滋補效果很好,抵得上野山參之類的,而且供不應求。」

  「要是別家說這話,我可能就認為是虛假宣傳和GG噱頭了,」謝玄洲往駕駛座椅背上一靠,「但這家的東西上有超自然氛圍,那可就不好說了。」

  「就算不是丑牛,也多少是其他超自然,」陳銘給謝玄洲發了個位置共享,「無論如何都要去看看,走吧,興盛藥業的人參養殖基地。」

  「動作這麼快?」

  謝玄洲問歸問,手上倒是發了車。

  純黑色的車輛自路邊一位身量修長的女性身旁經過,她漫不經心地用指尖卷著髮絲,像是不經意地望了一眼那輛車。

  接著她便邁步,毫不留戀地離開原位。

  只是隨著走動,一張老舊染血的、帶著藍底五芒星與全視之眼標誌的ID卡被她取出。

  咔嚓一聲過後,那張ID卡被從中折為兩半。她手腕一甩,將斷卡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中。

  被污水吞沒前,ID卡上未被血污覆蓋的字跡依稀可見:

  局長,■■■。

  ……

  謝玄洲將目光從後視鏡上收回,語調仍然是輕快的:

  「怎麼有人亂扔垃圾呢,沒公德心啊。」

  「找個人幫忙收拾一下不就成了,」陳銘收起剛剛發送消息的手機,「一環套一環,看來她很喜歡給我們安排事情做。」

  「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東西我們又不能不去回收,」謝玄洲聳聳肩,「陽謀算是讓她玩上了。」

  「外圍職員過去了,等會會把東西送到局裡的。」

  陳銘回應了這句話,同時轉頭問鍾笙:

  「狀態怎麼樣?我們接下來大概率會有麻煩,對方看起來簡直像是有持無恐地在挑釁。」

  「如果你在車開到目的地之前不叫我的話,我覺得我的狀態會很好。」

  鍾笙死氣沉沉的話音讓陳銘別過頭,不再和他搭話,轉而詢問謝玄洲:

  「要不要問何局借點東西?」

  陳銘說起這句話的時候有些躍躍欲試,謝玄洲無奈地瞥了他一眼:

  「你問我沒用,你得給何局打報告看看何局同不同意。」

  「哦對了,提醒你一下,玩火尿床。」

  陳銘沒好氣地白了謝玄洲一眼,沒理會後者的那句話,乾脆利落地寫報告打申請去了。

  ……

  基地內,何舟渡垂目望著透明證據袋中裝著的兩截ID卡。

  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卡面上屬於GSA的標誌正正好好從中裂了兩半。

  早在得知情況的一開始,何舟渡就乾脆讓普羅維登斯去調取了監控,對比身份信息,並嘗試識別這ID卡中的信息。

  只可惜電子音無感情的回應是:

  【查無此人】

  三花貓蹲在一旁,神色有些複雜,她像是不敢肯定一樣,湊著嗅聞起ID卡上的氣味。

  儘管這張斷卡上現在全是垃圾桶內的惡臭,但三花貓仍然嗅聞的很認真。

  也不知過了多久,貓抬起頭,一雙眼睛內瞳孔微擴。

  「這是我的ID卡。」何舟渡聽見貓說。

  「但我明明記得……」貓的話在此處卡殼,她的後半句話被扼殺在喉嚨中,說不出來了。

  她不記得了。

  正是時,代理局長的平板上傳來一則等待審核的申請。

  何舟渡掃了一遍,轉手給予了肯定的批覆。

  邊回復申請,他邊安撫道:

  「沒關係,別太緊張,彩霞姐,既然對方敢出現,那我們總能把他抓出來的。有所行動,就必然有所痕跡。」

  何舟渡伸手撫了撫貓炸起的背毛:

  「現任局長就在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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