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太好了。jpg
PS：第103到106章，及第108章有修改。
其中103大修，由原4k變為6k，增添了新的劇情描寫以作節奏緩衝。剩餘第104-106章和第108章為細節微調小修，大體劇情不作更改。
怕有人不看作話，所以這個通知就放開頭了。修改日期為2024.10.24，在這之後看到這裡的不用管這個。
——以下正文——
「來，我扶著您走，等會到出口有人接的是嗎？」
何舟止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拘謹地點點頭，整個人僵硬的像是什麼殭屍。
好在工作人員也算是見多識廣，知道何舟止這樣一看就是不怎麼出門的，也就沒有多說，只是做了自己的本分。
從地鐵下層到上層出入口，地鐵站的工作人員交接了兩輪，而何舟止則顯得越發緊張。
何舟渡一眼看見的時候甚至有些想笑，他幾步上前喊了一聲何舟止，又轉頭從工作人員手裡接了行李箱。
等徹底離開地鐵站附近，何舟止才鬆了一口氣，沒那麼緊張了。
「要不要我去給你申請一隻導盲犬？」
何舟渡知道人跟得上也就沒有特意去攙，只是拎著行李箱走在人身側，邊走邊問。
「導盲犬，很難申請到…」說到這個，何舟止似乎是深有體會，「其實我之前試過的。」
「訓練數量少，申請條件又嚴苛，再加上有三爺兒他們在，我想想我好像也不是那麼需要……所以被駁回之後我就放棄了。」
「可以把機會讓給其他人。」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認真地點了點頭，顯然是某種發自內心的想法。
「不擔心我會有要你單人出勤的時候嗎？」何舟渡帶著明顯的玩笑意味問。
他當然不會讓何舟止單人出勤，何舟止又不是什麼能打的，換句話說這是技術性人才。
「不擔心，你不會的，你不是那種人，」何舟止搖頭，語氣篤定又坦誠，「就像之前你其實可以自己走的。」
「以及現在，你完全可以隨便喊個人來接我，但你還是自己來了。」
「我不知道作為局長你會有多忙，不過我想應該不會清閒到幫我推行李箱這個地步的。」
這好人卡來的有點突然？
何舟渡眨眨眼反倒是笑了：
「雖然我很高興聽到誇獎，但我需要澄清一下，那會兒讓你先跑不是因為好心。」
「我有留在那裡的理由，而且你是我帶過去的，所以我有責任讓你完好的回去。」
代理局長不知為何解釋地很認真，一旁何舟止也只是安靜聽著，直到何舟渡一轉話題：
「順便就是，你說對了，我不是專門出來接你的。」
「還有別人？」何舟止腳步一頓。
「還有別人，但你可以不跟去，」何舟渡道，「你一個人會有問題嗎？」
「……那個，」何舟止沒忍住，提醒道，「我二十八歲，不是八歲。」
「理論上來說，」他頓了一下，突然小聲地說，「你應該，嗯、應該喊我哥……？」
這回輪到何舟渡愣了一下——別說，按輩分和年紀來說，何舟止確實是他哥。
但他倆站一起……何舟渡沒出聲，單是目測對比了一下身高。
大概會被認成哥的是他，而不是何舟止。
於是代理局長彎起眼，笑吟吟地問：
「所以舟止哥的意思是可以自己待一會嗎？」
原本爆出那句後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從而低頭絞著手指的何舟止聞言錯愕抬頭。
他張了張口又「看向」何舟渡大概的位置，本就朦朧的灰藍色眼睛更迷茫了：
「我、我開玩笑的，不用真喊……」
「也不算玩笑，畢竟我確實比你小，不過你要是覺得不自在我就不喊了。」
何舟渡話音里是顯而易見的笑意，但眼見何舟止再逗下去就要跳了，何舟渡見好就收，一轉話題說起了正事：
「是打算順路去見個新招的員工，她有點特殊，所以我去見她一面。」
「你在這邊等我？還是和我一起去？」
玻璃門被推開的鈴聲入耳，而鼻尖嗅到了咖啡香氣和甜品甜滋滋的味道。
何舟止眯了眯眼，聽著店內明顯輕緩的音樂，果斷道：
「我在這邊等你。」
何舟渡瞧了瞧對方的表情，心領神會——甜食愛好者。
他替人找了個角落的位置，順便點了點甜品並結帳：
「那你在這等我，有什麼事情的話和耳機里普羅說就行，我很快回。」
「好。」何舟止點點頭，在耳邊黃鼬恨鐵不成鋼的嘀咕中乖巧坐下。
……
不用顧及何舟止，何舟渡的速度就快了不少。
再加上他說順路那就是真順路，不用兩分鐘，何舟渡就一眼看見了公園中他要找的人。
身量修長的女性靠在公園樹下，一件軍綠色大衣松松垮垮地披在她身上。
而在公園的樹後，一抹白影悠悠飄蕩著。
她那雙眼銳利地掃視著周圍的所有人，直到視線落到何舟渡身上。
當下，像是被刺到一樣，她挪開了視線，腳下的步子卻邁了過來：
「你比我想的要年輕。」
「你看著年紀不算大，」何舟渡平和地回應，「我還以為無常會找個成年人。」
「嗯？」對方挑眉，話音里幾乎帶上了嗤笑意味，「你的眼睛看來不怎麼好，不巧，我今年十九。」
「十九很大嗎？在我的常識里，這個年紀要不大一要不高三。」
何舟渡一句反問便看見對方臉上染了不耐之色，她嘖了一聲：
「怎麼？看不起走無常是個學生？」
好強的排外性。
何舟渡暗自咋舌，倒也沒在意對方明顯不過的排斥感，那雙金眼垂下時是溫和的：
「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確認一下，入職是你本人的決定，而並非他人的推動，是嗎？」
「不然呢？誰逼著我投簡歷了？」
對方回以一句反問，何舟渡便點點頭：
「既然是你自己本人的決定，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馮清是個極為特殊的新職員，不像是其他人是由GSA選擇的，她是主動投的簡歷。
當然了，並不是說所有主動投簡歷的人GSA都要，馮清之所以能被選上，何舟渡還特地來見她一面，卻是因為她的身份特殊。
馮清是當代的走無常。
所謂走無常，指的是地府在人間的特派成員，也是無常的一種。
活人的生魂在人間好辦事，一些陰兵鬼卒去不了的地方，比如太多活人聚集的地方，作為活人的走無常就可以去。
何舟渡對馮清是自己投的簡歷這一點持懷疑態度，但既然對方堅持，他自然不會選擇過多的過問。
遞給馮清一個耳機，何舟渡便讓她跟著普羅維登斯的指引去尋GSA的基地了。
而在馮清走前，何舟渡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樹後那抹飄蕩的白影。
那棵樹下格外的陰涼，而常人不可見的一身虛幻白衣卻是雙手一抬，對著何舟渡微微抱了個拳。
略眨了下眼，何舟渡明了了對方的意思——不像是刻意要塞人進來，反倒像是要保人所以送過來……？
這無常的氛圍倒是比之前巷子裡所見的那隻要弱……
甚至就連魂體也顯得像是透明的。
還未等何舟渡思考清楚，只是一眨眼，那無常便不見了蹤影，像是一陣風颳過就這麼悄然離去。
怕是又有什麼事情。
何舟渡頗感頭疼地摁了摁眉心，也就跟著離開了這處公園。
等他帶著何舟止和兩杯喝的回到基地時，馮清儼然已經對新的環境適應良好了。
倒是適應得快。
何舟渡讚嘆了一句，喊了個正好準備下去的職員，讓他帶著何舟止去宿舍，便將注意力轉到了另一邊。
……
俄聯，地廣人稀之下的某不知名森林外。
棕發少年縮在樹根下搓著手，整個人止不住地顫抖著，一張看著幼態的圓臉凍得通紅。
他時不時抬起頭無助地張望周圍，那雙綠眼裡蓄著眼淚要掉不掉。
看著倒是可憐極了。
他已經在森林裡徘徊了大概一個下午了，不管怎麼看都像是迷路了的樣子。
於是，身形佝僂的老婆婆不知道從哪裡現出身來，她拄著拐杖走到少年面前，和藹地問：
「小伙子，你是迷路了嗎？」
少年抬起頭，就在樹幹上泛黃模糊的尋人啟事下面，含糊不清地道：
「嗯……」
太好了。老婆婆想。
太好了。溫迪戈想。
其中103大修，由原4k變為6k，增添了新的劇情描寫以作節奏緩衝。剩餘第104-106章和第108章為細節微調小修，大體劇情不作更改。
怕有人不看作話，所以這個通知就放開頭了。修改日期為2024.10.24，在這之後看到這裡的不用管這個。
——以下正文——
「來，我扶著您走，等會到出口有人接的是嗎？」
何舟止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拘謹地點點頭，整個人僵硬的像是什麼殭屍。
好在工作人員也算是見多識廣，知道何舟止這樣一看就是不怎麼出門的，也就沒有多說，只是做了自己的本分。
從地鐵下層到上層出入口，地鐵站的工作人員交接了兩輪，而何舟止則顯得越發緊張。
何舟渡一眼看見的時候甚至有些想笑，他幾步上前喊了一聲何舟止，又轉頭從工作人員手裡接了行李箱。
等徹底離開地鐵站附近，何舟止才鬆了一口氣，沒那麼緊張了。
「要不要我去給你申請一隻導盲犬？」
何舟渡知道人跟得上也就沒有特意去攙，只是拎著行李箱走在人身側，邊走邊問。
「導盲犬，很難申請到…」說到這個，何舟止似乎是深有體會，「其實我之前試過的。」
「訓練數量少，申請條件又嚴苛，再加上有三爺兒他們在，我想想我好像也不是那麼需要……所以被駁回之後我就放棄了。」
「可以把機會讓給其他人。」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認真地點了點頭，顯然是某種發自內心的想法。
「不擔心我會有要你單人出勤的時候嗎？」何舟渡帶著明顯的玩笑意味問。
他當然不會讓何舟止單人出勤，何舟止又不是什麼能打的，換句話說這是技術性人才。
「不擔心，你不會的，你不是那種人，」何舟止搖頭，語氣篤定又坦誠，「就像之前你其實可以自己走的。」
「以及現在，你完全可以隨便喊個人來接我，但你還是自己來了。」
「我不知道作為局長你會有多忙，不過我想應該不會清閒到幫我推行李箱這個地步的。」
這好人卡來的有點突然？
何舟渡眨眨眼反倒是笑了：
「雖然我很高興聽到誇獎，但我需要澄清一下，那會兒讓你先跑不是因為好心。」
「我有留在那裡的理由，而且你是我帶過去的，所以我有責任讓你完好的回去。」
代理局長不知為何解釋地很認真，一旁何舟止也只是安靜聽著，直到何舟渡一轉話題：
「順便就是，你說對了，我不是專門出來接你的。」
「還有別人？」何舟止腳步一頓。
「還有別人，但你可以不跟去，」何舟渡道，「你一個人會有問題嗎？」
「……那個，」何舟止沒忍住，提醒道，「我二十八歲，不是八歲。」
「理論上來說，」他頓了一下，突然小聲地說，「你應該，嗯、應該喊我哥……？」
這回輪到何舟渡愣了一下——別說，按輩分和年紀來說，何舟止確實是他哥。
但他倆站一起……何舟渡沒出聲，單是目測對比了一下身高。
大概會被認成哥的是他，而不是何舟止。
於是代理局長彎起眼，笑吟吟地問：
「所以舟止哥的意思是可以自己待一會嗎？」
原本爆出那句後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從而低頭絞著手指的何舟止聞言錯愕抬頭。
他張了張口又「看向」何舟渡大概的位置，本就朦朧的灰藍色眼睛更迷茫了：
「我、我開玩笑的，不用真喊……」
「也不算玩笑，畢竟我確實比你小，不過你要是覺得不自在我就不喊了。」
何舟渡話音里是顯而易見的笑意，但眼見何舟止再逗下去就要跳了，何舟渡見好就收，一轉話題說起了正事：
「是打算順路去見個新招的員工，她有點特殊，所以我去見她一面。」
「你在這邊等我？還是和我一起去？」
玻璃門被推開的鈴聲入耳，而鼻尖嗅到了咖啡香氣和甜品甜滋滋的味道。
何舟止眯了眯眼，聽著店內明顯輕緩的音樂，果斷道：
「我在這邊等你。」
何舟渡瞧了瞧對方的表情，心領神會——甜食愛好者。
他替人找了個角落的位置，順便點了點甜品並結帳：
「那你在這等我，有什麼事情的話和耳機里普羅說就行，我很快回。」
「好。」何舟止點點頭，在耳邊黃鼬恨鐵不成鋼的嘀咕中乖巧坐下。
……
不用顧及何舟止，何舟渡的速度就快了不少。
再加上他說順路那就是真順路，不用兩分鐘，何舟渡就一眼看見了公園中他要找的人。
身量修長的女性靠在公園樹下，一件軍綠色大衣松松垮垮地披在她身上。
而在公園的樹後，一抹白影悠悠飄蕩著。
她那雙眼銳利地掃視著周圍的所有人，直到視線落到何舟渡身上。
當下，像是被刺到一樣，她挪開了視線，腳下的步子卻邁了過來：
「你比我想的要年輕。」
「你看著年紀不算大，」何舟渡平和地回應，「我還以為無常會找個成年人。」
「嗯？」對方挑眉，話音里幾乎帶上了嗤笑意味，「你的眼睛看來不怎麼好，不巧，我今年十九。」
「十九很大嗎？在我的常識里，這個年紀要不大一要不高三。」
何舟渡一句反問便看見對方臉上染了不耐之色，她嘖了一聲：
「怎麼？看不起走無常是個學生？」
好強的排外性。
何舟渡暗自咋舌，倒也沒在意對方明顯不過的排斥感，那雙金眼垂下時是溫和的：
「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確認一下，入職是你本人的決定，而並非他人的推動，是嗎？」
「不然呢？誰逼著我投簡歷了？」
對方回以一句反問，何舟渡便點點頭：
「既然是你自己本人的決定，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馮清是個極為特殊的新職員，不像是其他人是由GSA選擇的，她是主動投的簡歷。
當然了，並不是說所有主動投簡歷的人GSA都要，馮清之所以能被選上，何舟渡還特地來見她一面，卻是因為她的身份特殊。
馮清是當代的走無常。
所謂走無常，指的是地府在人間的特派成員，也是無常的一種。
活人的生魂在人間好辦事，一些陰兵鬼卒去不了的地方，比如太多活人聚集的地方，作為活人的走無常就可以去。
何舟渡對馮清是自己投的簡歷這一點持懷疑態度，但既然對方堅持，他自然不會選擇過多的過問。
遞給馮清一個耳機，何舟渡便讓她跟著普羅維登斯的指引去尋GSA的基地了。
而在馮清走前，何舟渡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樹後那抹飄蕩的白影。
那棵樹下格外的陰涼，而常人不可見的一身虛幻白衣卻是雙手一抬，對著何舟渡微微抱了個拳。
略眨了下眼，何舟渡明了了對方的意思——不像是刻意要塞人進來，反倒像是要保人所以送過來……？
這無常的氛圍倒是比之前巷子裡所見的那隻要弱……
甚至就連魂體也顯得像是透明的。
還未等何舟渡思考清楚，只是一眨眼，那無常便不見了蹤影，像是一陣風颳過就這麼悄然離去。
怕是又有什麼事情。
何舟渡頗感頭疼地摁了摁眉心，也就跟著離開了這處公園。
等他帶著何舟止和兩杯喝的回到基地時，馮清儼然已經對新的環境適應良好了。
倒是適應得快。
何舟渡讚嘆了一句，喊了個正好準備下去的職員，讓他帶著何舟止去宿舍，便將注意力轉到了另一邊。
……
俄聯，地廣人稀之下的某不知名森林外。
棕發少年縮在樹根下搓著手，整個人止不住地顫抖著，一張看著幼態的圓臉凍得通紅。
他時不時抬起頭無助地張望周圍，那雙綠眼裡蓄著眼淚要掉不掉。
看著倒是可憐極了。
他已經在森林裡徘徊了大概一個下午了，不管怎麼看都像是迷路了的樣子。
於是，身形佝僂的老婆婆不知道從哪裡現出身來，她拄著拐杖走到少年面前，和藹地問：
「小伙子，你是迷路了嗎？」
少年抬起頭，就在樹幹上泛黃模糊的尋人啟事下面，含糊不清地道：
「嗯……」
太好了。老婆婆想。
太好了。溫迪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