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林銀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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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雲與眾人的對峙引起了周圍修士的注意。

  這些修士在察覺到雙方的修為差距後,紛紛逃散,不敢停留觀望。

  高階修士一旦展開戰鬥,他們這些低階修士將無法倖免。

  陳雲冷冷地看著石殿附近,轉眼間就只剩下他們幾人。

  周圍的閣樓也紛紛開啟了保護禁制,以應對可能發生的戰鬥。

  陳雲的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一層晶瑩的青光從他的臉上升起,雙目射出陰沉的寒光。

  葛天豪、天瀾聖女以及其他兩人見此情景,也不由得運轉法力,做好警惕的準備,體內的法寶也蠢蠢欲動。

  就在這時,陳雲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冷笑一聲,將臉上的青光散去,淡淡地說道:

  「我沒有記錯的話,晉西坊市嚴禁修士在坊市中動手施法。」

  「若有違反,將被坊市背後的三大道門和四大佛宗共同追殺。」

  「幾位莫非想嘗嘗被追殺萬里的滋味?還是覺得有陰羅宗做後盾,可以不將三門四宗放在眼裡?」

  「哼!誰敢不把我們道佛兩脈放在眼中。貧道烏辟,倒想要見識一二的。」

  陳雲話語剛落,一句氣勢洶洶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緊接著,金銀兩團光芒從街道另一端的閣樓中疾馳而來,轉瞬間便到了眾人面前。

  光芒散去,一僧二道顯現出來。

  「我當是何方高人,原來是陰羅宗的道友們。難道貴宗要在我們的晉西坊市鬥法嗎?」

  說話的是那位面色紅潤、頭髮灰白的老道。

  他雙眼炯炯有神,顯得極為火爆。

  另一位則是面容醜陋、鼻子朝天的中年僧人。

  他雖未出言不遜,但臉上也滿是不悅之色,冷冷地打量著陰羅宗的人。

  當他的目光掃過陳雲和天瀾聖女時,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大晉境內,偶有未名修士出現,然修為至元嬰中期仍默默無聞者,實屬罕見。

  然而此刻,眼前一男一女,不僅均達到元嬰中期修為,且面容陌生,令僧人暗生驚異。

  「烏辟!葛某欲與這位道友核對些許事宜,此乃私事,你何須多管?」

  葛天豪顯然認識老道,語氣冷峻地言道。

  「無論諸位意欲何為,坊市之中禁止鬥法的規矩,無人可破。若真想動手,請另尋他處。否則,休怪貧道不留情面。」

  老道神色森冷,言辭堅定。

  「烏辟,待我等真正交鋒時,你再出手不遲。葛某久聞真極門神通廣大,今日正想一試高下。」

  葛天豪聞言大怒,口氣愈發強硬。

  「葛道友勿需動怒,只要諸位不施展法力,貧僧與同伴自不會介入諸位之間的紛爭。只是這兩位施主面生,不知能否告知尊姓大名?」

  一旁的醜陋和尚嘴角微揚,眼神閃爍間問道。

  林銀瓶恭敬地對兩位道友施禮,直言不諱地表示懷疑其中一位道友是天瀾聖殿的大敵。

  她懇請該道友解開背上的包裹,以證實其真實身份。

  若對方並非所疑之人,她願意敬酒賠罪,不再糾纏。天瀾聖女目光如星,語氣堅定而禮貌。

  陳雲聞言,神色不變,淡然反問:「厲某豈是你隨意可以質疑之人?你憑什麼要求我證實身份?」

  林銀瓶見對方不願配合,眉頭微蹙,眸中閃過一絲殺機,冷冷說道:

  「若道友不願配合,那便可能是本殿的生死大敵。作為聖殿聖女,我絕不能輕易放你離開。」

  一旁的老道聽到此言,心中一動,眉頭微皺地詢問:

  「莫非你就是草原那邊的突兀族聖女?」醜陋和尚也露出了訝色。

  林銀瓶不動聲色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兩位道友見笑了,小女子確實擔任族中聖女一職。」

  在修仙界中,孫仙師天資卓絕,年未及四百便已進階至元嬰中期。

  烏辟老道曾與其數度相逢,此刻面露關切之色,緩聲問道:

  「不知孫仙師如今安好?」

  林銀屏聞此,心中暗喜,答道:


  「徐仙師一切安好,早在數十年前便已進階至元嬰後期,如今更是本族四大仙師之一。」

  烏辟老道聞言,面露異色,感慨道:

  「徐道友果然如我所料,年紀輕輕便已達此境界,未來或許還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陳雲在一旁聽得心頭一緊,暗自思量:

  難道此地要與眾多元嬰期高手一戰,再施展血影遁逃嗎?

  正在他猶豫之際,神識中傳來大衍神君的低語,他微微挑眉,聆聽片刻後,神色頓時安定下來。

  此時,烏辟老道又與徐仙師交談了幾句,目光在陳雲身上一掃而過,稍作猶豫後,終是開口問道:

  在仙俠世界中,修為的高低往往決定了修士在修仙界的地位與影響力。

  一位老道,儘管對另一位名叫陳雲的修士的真實身份並不知曉。

  但出於對同為元嬰中期修士的尊重,他選擇了以禮相待,言語中充滿了客氣與尊重。

  然而,陳雲卻以一種譏諷的語氣回應,質疑進入晉西坊市是否需要透露個人出身來歷,並表示如果沒有這樣的規定,他不願多言。

  老道聞言後,面露不悅,心中暗自惱怒。

  但還未等他再次開口,一旁的和尚已經笑嘻嘻地插話進來。

  他解釋道,晉西坊市並無強制要求修士透露出身來歷的規定。

  烏辟道友之所以提出這樣的建議,完全是出於個人好意,希望化解兩位修士之間的誤會。

  同時,他也提醒陳雲,雖然他們二人能夠確保在坊市內避免衝突。

  但如果陳雲出了坊市被其他四名元嬰修士堵住去路,那就不在他們的管轄範圍之內了。

  這番話雖由和尚嬉皮笑臉地說出,但其中的威脅意味卻十分明顯。

  在聽聞相關話語後,陳雲不禁冷笑連連。

  他目光掃過葛天豪、天瀾聖女等人,見他們眼神閃爍不定,心中暗自思忖。

  為鬼羅幡以及被自己收走的聖獸分身,這夥人極有可能會採取某些行動。

  旋即,陳雲將目光投向林銀屏,面色陰沉地說道:

  「僅僅看過我包裹中的東西便足夠了?若在下真是幾位的仇家,那自然無話可說。」

  「但若是你們認錯了人,包裹中並非你們所想像的物件,又當如何?」

  「諸位莫不是天真地以為,一句賠罪之語,便能讓我心中的怨氣消散無蹤?」

  葛天豪聞言,聲音陡然一寒,語氣變得兇狠起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是在威脅我們幾人?」

  陳雲嘲諷一笑:

  「真是笑話,既然認錯了人,卻還強行要求我打開包裹,此等欺人太甚之事,你們覺得我會作何反應?」

  「我雖無太多神通,但在遁術方面還是略通數種。」

  「即便你們四人一同出手,我也至少有六七成的把握能夠逃脫。」

  「然而,倘若真到那一步,就休怪我不擇手段對付貴宗和諸位了。我孤身一人,反倒無懼你們事後報復。」

  說罷,陳雲仰天大笑幾聲,話語中透著一股陰森之意。

  葛天豪、林銀屏等人聽聞此言,面色微變。

  即便是和尚和烏辟老道,也相視一眼後,心中暗自思忖。

  從對方的話語中可知,此人不僅是元嬰中期的散修,而且性格睚眥必報,這種難纏的角色正是各大宗門極力避免招惹的仇家。

  畢竟修為到了他這種程度,若不顧身份規定肆意對宗門各階弟子出手,造成的傷害將非常巨大。

  如果此人真精通某種遁術,那更是麻煩至極的事情,即使是元嬰後期修士,也未必能及時將其拿下。

  在此情況下,對方只要稍有心狠手辣,造成的損害足以讓十大魔宗難以承受。

  因此,對於元嬰中期以上修士,即便是三修那些大宗門,一般都是極力拉攏。

  如果拉攏不成,才儘量避免得罪。若實在無法避免成為敵人,則惟有高階修士盡出,儘快將對方消滅。

  在修仙世界中,葛天豪等人因鬼羅幡這一宗門至寶而對陳雲身份進行嚴格驗證。


  若陳雲確為奪取鬼羅幡之人,此舉自然合情合理。

  否則,此舉恐將無端招致一位難纏的敵人,給宗門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林銀屏對此情況亦感棘手,擔憂若對方心懷怨恨,日後可能會對天瀾草原發起報復。

  為緩和氣氛,她提議以查看陳雲包裹中物品為由,若因此產生誤會,願以條件補償。

  此提議既體現了對陳雲的尊重,也試圖化解潛在的敵意。

  在天瀾聖女不願無故結仇的情況下,她提出了退讓的條件。

  陳雲面無表情地看著林銀屏,等待她的條件。林銀屏表示願意支付一筆靈石作為道歉。

  然而,陳雲冷笑著拒絕了這個提議,並迅速從背後抓出了一個包裹。

  他抓住包裹的一角,手臂一抖,一把金光燦燦、未出鞘的長刀出現在地面上。

  這把長刀閃爍著耀眼的靈光,散發出獨特的靈性,顯然是一件珍稀的異寶。

  難怪眼前之人對外人強行要看他的包裹如此憤怒,換做是他們,也會對被迫展示心愛寶物而感到惱火。

  林銀屏在見到長刀時,美眸中閃過一絲驚疑。

  她將神識盡數放出,仔細重新檢驗這帶鞘長刀許久,最終確認此刀外觀正常,似乎未被施展障眼法。

  葛天豪與其他陰羅宗修士見包裹內物品與預期不符,相視間略顯尷尬。

  此事看來是他們造成了一場誤會,所幸之前未與對方發生衝突,否則結仇實屬冤枉。

  烏辟老道和醜陋和尚保持沉默,仿佛置身事外。

  「看來真是誤會了道友,實在是小女子的不對。道友有何條件,銀屏定當盡力讓道友滿意。」

  天瀾聖女輕嘆一聲,失望之色一閃即逝後,向陳雲致歉。

  「靈石之類的,在下並不缺乏。這樣吧,林道友腰間的玉佩頗為別致,可否贈予在下?」

  陳雲目光在天瀾聖女身上掃過一圈後,最終落在其環佩叮噹的柳腰處,出人意料地說道。

  林銀屏對陳雲索要自己腰間的蝴蝶玉佩感到意外,因為這枚玉佩雖為輔助型法器,有提神清明之效。

  但對她這位元嬰中期修士而言,其效果微乎其微。

  她之所以一直佩戴,是因為此物別致且陪伴已久,頗具紀念意義。

  面對陳雲的索求,林銀屏心中雖有不舍,但考慮到這只是一件小法器,遂決定將其贈予陳雲,展現出她的大方與果斷。

  陳雲伸手接住射來的玉佩,感應其上殘留的餘溫後滿意地點點頭。

  他一翻手掌,玉佩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後,他揮手一招,地上的金色長刀嗡鳴一聲飛入他的手中。

  接著,一塊灰布從他的袖袍中竄出,眨眼間將長刀重新包裹成一個長條形的包裹。

  將這個包裹往背後一放,陳雲毫不猶豫地轉身向坊市入口處走去。

  其他修士見狀,面面相覷,不知所措。林銀屏眼見陳雲真要離去,忽然想起什麼,櫻唇微張多問了一句:

  「現在我們都不知道道友姓名,能否請教一二?」

  「海外散修厲飛雨!」

  陳雲腳步不停,但不帶感情的話語淡淡傳來,人則漸漸遠去。

  「厲飛雨?葛兄,你們以前聽過海外有這麼一個厲害的修士嗎?這人面對我們這麼多人竟然神色不變,一身神通應該非同一般。」

  林銀屏望著陳雲的背影,目光微寒地說道。

  不知為何,雖然看過了對方的包裹,但此女心頭始終有一絲疑惑無法盡除,有些無法安心的感覺。

  海外修士雖屬大晉修仙界,但與內陸修士實則各行其道,罕有往來。

  修為參差不齊,散修與大小勢力混雜,外界對深藏不露的海外大神通修士所知有限。

  葛天豪向聖女詳細解釋此事,儘管面露難色。

  聽聞此言,天瀾聖女知此事難以深究,只得將「厲飛雨」之事暫且擱置。

  在另一處,陳雲未作停留,徑直離開坊市,身形晃動間已現身於不遠處的街道之上,混入熙攘的凡人之中,緩緩前行。

  「前輩法力盡失,卻憑一縷神識便能遁過眾多元嬰期修士的感知,連晚輩在您施展變幻洞福天之術時也未曾察覺分毫。晚輩深感敬佩。」

  陳雲邊走邊以傳音秘術向對方表達了由衷的欽佩之情。(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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