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獎賞與清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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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度醒來,「死而復生」的神跡被女神施展,簡陋的木屋內溫度較為暖和,幾盆火盆冒出火花,木屋縫隙內吹進的冷氣判斷,現在應該是凌晨。

  滿是燒焦木炭味道的空氣吸入肺中,萊倫支起身子,坐在鋪滿麻布和茅草床鋪上,手腳有些酸麻,自己的身體似乎與靈魂有些抗拒。

  「唔.......」

  萊倫甩甩頭,把一絲昏沉感晃去,漸漸恢復知覺的身體上,與河巨魔大戰中破損衣物出裹上厚厚繃帶,在他的左肩和整個腹部上層層繞著,有些火辣辣的傷痛加上酥癢感尤為折磨,上面有絲絲清涼,也許是草藥作用。

  第一次全力以赴,將底牌獻出,施展神劍「米爾斯之怒」賦予能力「戰爭化身」,也不過和傳奇階的河巨魔硬碰硬中雙雙犧牲,一起死的結局;河巨魔自然是形銷骨立,如果沒有戰爭女神特有的聖火,恐怕萊倫將成為戰爭女神神國內最弱的守衛。

  「果然回到凡世了。」他立即站了起來,木屋外冷風吹襲,老舊的窗子「砰砰」聲貫入耳中。

  在靈魂回歸中,身體內部的致命大出血與五臟六腑撕裂疼痛被緩解,站起身來,萊倫只有口乾舌燥感。

  屋內,約恩馬庫斯與尤里三人,躺在臨時搭建的茅草墊上和衣入睡,床榻一旁,芙蕾雅背靠牆壁小憩,修女眼角淚痕還是清晰可見,臉蛋上紅暈還沒有消散,靠近門框邊還有隊伍里唯一的草藥醫師托卡,瘦削的他緊挨著牆壁。

  萊倫看在眼中,心底柔軟被觸動。

  神選冠軍高大身影在木屋內無聲走動,在每個躺下的人身旁停留,輕拍他們肩膀,迷迷瞪瞪中,眾人悠悠然醒來。

  劍士隊長約恩看到萊倫站在自己面前,滿臉笑意的盯著自己,下意識揉揉雙眼,一副見了鬼的樣子,顫聲道:「萊倫....萊倫大人?!」

  「嗯,白擔心我一場,受累了。」萊倫笑著。

  馬庫斯騰一下站起,驚呼道:「萊倫大人!」,喉結不自然上下滾動,顯然他對死而復生的現狀沒有反應過來。

  神選冠軍臉上洋溢和煦笑容,環顧整座木屋,張開雙臂,每個人又驚又喜的表情都在他眼前刻印著,宣告道:「我,回來了!」

  「萊倫大人醒了!!!」在木屋一角的草藥醫師托卡尖叫道,身形瘦削的男人奪門而出撒腿跑到外面營地內,大聲道:「大家快來啊!萊倫大人復活了!!!」

  營地內所有人都被大聲吵醒,面面相覷著

  「托卡那傢伙說什麼?萊倫大人怎麼了?」

  「說是.....萊倫大人復活了?」

  「復活了?萊倫大人復活了?!!!」

  所有人趕忙從帳篷和營帳內爬起,雜亂地腳步在木屋外響起。

  烏泱泱地人群,不約而同匯聚到中間那座木屋前,一時間哨所被驚醒,每個人都帶著極度興奮的神色,眼巴巴的在木屋外向裡面張望著。

  尼爾和矮人正並肩走在木牆上,黎明將近,雖說在午夜殺退了一波水鬼潮,但河畔瀰漫的霧氣總會有怪物仇視的目光觀察人類定居點,弓箭手們分成兩隊輪流巡守,長槍兵們同樣在木牆上和哨塔上巡視四周。

  哨所內突然熱鬧,所有人都向中間木屋跑去,站在城牆上的人尚且不知道發生什麼,有些摸不著頭腦。

  「嗯?營地里怎麼了?」矮人探頭探腦張望著,直覺告訴他有很重要的事發生。

  不遠處站在中間廣場的長槍兵們也是轉身向人群匯集,尼爾攀在木牆邊,高聲衝著下方兵士們叫問道:「喂!出了什麼事情?」

  「尼爾隊長!萊倫大人他......」哨所內人聲鼎沸,一名長槍兵回過神來,看向木牆上連忙回答道:「萊倫大人復活了!」

  「嗯?!!」

  奧格斯和尼爾一高一矮迅速對視一眼,火急火燎跑下木牆,急忙湧入人群中向前擠去。

  ...........

  木屋內外烏壓壓坐滿了人,無論普通難民還是弓箭手、長槍兵,所有人都在翹首聆聽萊倫的話語,每個人面上再次洋溢對未來的希望,與「死而復生」神跡的驚嘆喜色。

  眾星捧月中,儼然萊倫已是這支隊伍的主心骨,更是隊伍的靈魂。

  「......事情經過就是如此,女神對我們每個人都懷有最高期望。」萊倫頓了頓,接過約恩雙手遞來的水袋,訴說著死後的經歷,「戰爭女神將我送回凡間,雄鷹之神的雙目將一直凝視著我們的隊伍。」


  每個人都在消化著萊倫所傳來的神諭,在這些凡人眼中,種種跡象都表明了萊倫大人是一位受到女神眷顧的英雄。

  「所有人,未來都將成為「斯卡里茲」的居民,女神和我,以及每一位信仰米爾米迪雅,為女神之名而戰的勇士們,會一同抵抗來自野外的威脅與一切人類之敵!」最後的話語更是慷慨激昂,鏗鏘有力下,哨所內所有人容光煥發。

  「哈!瓦拉雅的披風啊!萊倫閣下,您一定是您的女神神選!」矮人粗獷聲音最先響起。

  「我們都將為米爾米迪雅而戰,奧格斯。」

  目光柔和中,他還是感慨良多。

  馬庫斯把萊倫「戰死」後的種種事情道出原委,來龍去脈也是細之又細,弓箭手隊長也想多與隊伍的領袖交流,萊倫復生後,渾身散發的領袖氣質愈發凸顯,柔和態勢讓每一個凡人願意與他接觸。

  第一時間內,所有人將萊倫從戰場中抬入哨所,每個人都知道些簡易的救治方法,可只能處理些許皮外傷,可萊倫渾身上下,不提腹部被河巨魔利爪劃開的可怕傷口,左肩深可見骨也是束手無策,草藥醫師托卡從輜重里翻找出一些草藥,臨時為萊倫止血,再抹上碾碎成糊糊狀的草藥,綁上繃帶後,所有人都焦急等待奇蹟出現。

  可奇蹟不願降臨。

  長吁短嘆中,萊倫還是知道一些很好的事情,證明整個隊伍里有的人能力逐漸提升。

  讓萊倫感到欣慰的是,馬庫斯和芙蕾雅二人,能在第一時間安排重新修補工事,破損嚴重的哨所大門短時間內修復,並且安排民兵們清理戰場,血腥氣息只會引來更多野外威脅出現,同時布置哨所城牆防備任務。

  .........

  女神的神選冠軍立即對所有人進行獎勵,萊倫下令從輜重里拿出麵包肉食等,給每一個在今晚參加防備的民兵和兵士們獎賞。

  城牆上的弓箭手們與劍士們抗住了第一波水鬼魚人攻勢,取得了戰局的開端優勢,每人都賞下兩枚銀克朗再加肉類三斤、黑麵包兩塊,在木牆上戰鬥負傷的兵士,更是三枚銀克朗加上肉食四斤。

  參與防守的民兵們,雖說沒有造成很大的戰果,但也配合著木牆上兵士們防禦水鬼,萊倫給予他們每人一枚銀克朗,和肉食一斤,整場戰鬥中取得戰果的六個民兵全部編入長槍兵連隊裡,當場將繳獲的制式胸甲發下,同時這六人和所有長槍兵一樣,身上衣物更換成較為厚實,防禦性更高的罩衣。

  令人震撼的便是長槍兵連隊,河巨魔將萊倫擊飛,衝倒了哨所大門後,這些勇敢的兵士們堅守陣地,即便只擋住了一小會,拖延了河巨魔沖入人群里大殺特殺,巨獸的威壓下,能做到屹立不動,這是一支強軍的苗頭!

  每個長槍兵們都被獎賞五枚銀克朗,也就是半枚金克朗,肉食四斤和主食兩斤。

  在以往,這些人在村莊中、領主統治下,每年的生活所需也不過兩三枚銀克朗,而這一仗,基本上就是半年甚至一整年的酬勞!一時間人人歡喜,紛紛向萊倫表示由衷的感激。

  在戰鬥中犧牲的劍士們、長槍兵們,他們的家人在隊伍里,同樣會一次性領到六枚克朗和十斤肉食與兩斤主食,此外以後生活中,只要還在隊伍里一天,這些為了萊倫,為了這支隊伍而犧牲的戰士家屬們,就會得到應有的照顧。

  不能讓戰士,流血又流淚,哪怕在邊境親王領這樣普遍毫無人性可言的混亂,法外之地,萊倫做不到「入鄉隨俗」也不會去做那樣的事情,這不但違背戰爭女神的教義,更逆觸萊倫作為人類的良心。

  凌晨拂曉時,萊倫將所有獎賞分發下去後,迅速發動兵士前往水鬼巢穴來一場「大清洗」。

  水鬼魚人存在的地方,往往會有一些意外的「收穫」,很多書籍內都記載著某支探險隊伍在水鬼巢穴中發現了錢幣,甚至某些強大戰士身死後遺失的武器,那些兵刃往往得到戰士們信仰的教會祝福,相對於普通鐵匠打制的武器,更為趁手精良。

  萊倫親自參戰下,長槍兵們奮力戳刺著水鬼,劍士們更是用戰盾將一頭頭魚人攻擊擋住,在陸地斬殺。

  整支隊伍風捲殘雲般席捲了個水鬼巢穴,相對於別處並沒有太多奇特,只是錢財多了些,細細數納下,有四十多枚金克朗與一百三十多枚銀克朗,零零碎碎的飾品與商品,再加上有些遺留沒有喝光的矮人大麥酒,總體價值在一百枚金克朗左右。

  河巫婆漁網狀狼牙棒似的武器內,裝著死去多時發臭的巨型變異魚類,差不多有一個人體積大小。

  「隊長!這條魚里藏著東西!」幾個劍士興致沖沖的剖開大魚的腹部,腥臭中,赫然發光肯定是寶物,連忙告訴附近清點戰果的約恩隊長。

  「拿出來看看!」約恩也是好奇,湊上去仔細觀察。

  此時從魚肚中拿出,一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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