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廢土深處的悲歌
暮色漸深,避難城市的喧囂漸漸歸於平靜,然而瀰漫在空氣中的壓抑感卻更加濃烈。沐卿步伐沉穩地穿梭在破舊的街道間,腦海中不斷浮現那對母女的身影。尤其是小女孩怯生生的目光,仿佛一把無形的刀,刺進了他的內心。
廢土的世界早已讓他習慣了孤獨與冷漠,但那對母女的處境卻讓他感到不安。他有些後悔,下午離開時沒有多留意一些。此刻,他只想找到她們,看看能否幫上什麼忙。
街巷中充滿了污濁的氣息,隨處可見頹廢的身影,或是坐在角落裡發呆,或是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沐卿向一些路人打聽那對母女的下落,但回應他的只有沉默或搖頭。有些人甚至直接避開他的目光,匆匆離去。
「他們住在附近,應該很容易找到。」沐卿皺著眉,目光掃過四周,試圖從蛛絲馬跡中找到線索。
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你在找誰?」
沐卿轉過頭,看見一個駝背的老人。他身材瘦削,衣衫襤褸,臉上滿是深深的皺紋,眼神渾濁,但透著一絲警惕和憐憫。
「一對母女,住在這附近。」沐卿簡單描述了下午那對母女的特徵。
老人盯著他看了幾秒鐘,低聲說道:「跟我來吧。」
老人領著沐卿穿過了幾條蜿蜒的小巷,最終停在了一處破舊的棚屋前。屋頂是用破布和生鏽的鐵皮搭建的,牆壁由腐朽的木板支撐,門口的地面上滿是泥濘和垃圾。
「她們就在裡面。」老人嘆了口氣,指了指那間屋子,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沐卿走上前,推開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混雜著腐敗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不禁皺起眉頭。
屋內空間狹窄,僅容一人轉身。角落裡堆放著破舊的雜物,地上鋪著一張草蓆。空氣中瀰漫著潮濕和污濁,顯然,這裡不適合人類居住。
床上躺著那個瘦弱的女人,她的臉色慘白如紙,嘴角溢著鮮血,呼吸微弱得幾乎聽不見。她的身體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臉頰深深凹陷,原本可能還算柔和的五官如今只剩下痛苦的痕跡。她的雙手滿是劃痕和淤青,顯然經歷了激烈的掙扎。
小女孩跪在床邊,她的身形瘦小得像是被風一吹就會倒下。亂糟糟的頭髮垂在臉旁,發梢乾枯開裂,像是很久沒洗過。那雙大大的眼睛,此刻布滿了紅血絲,帶著與她年紀完全不符的疲憊和恐懼。女孩穿著一件破舊的灰色連衣裙,裙角已經破爛不堪,布料上還沾著泥土和血跡。
「媽媽,別怕……別怕……小影在」女孩小聲地哄著,試圖用自己微弱的聲音給予母親安慰。她的雙手緊緊握著女人的手,像是害怕一鬆開,母親就會徹底離開她。
沐卿站在門口,沉默地看著這一幕,心中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他沒有貿然上前,而是靠在牆邊,靜靜地注視著。
不久前離開的老人又折返回來,嘆息著走到沐卿身旁,低聲說道:「唉........都是些可憐人」
「怎麼回事」沐卿冷冷地說道。
老人嘆了口氣,語氣中滿是無奈:「傍晚那會了,這女人為了給孩子找點吃的,用自己的身體換了些食物。可就在她帶著食物回來時,被街上幾個混混盯上了。他們想搶她的東西,她死活不肯。結果......」
沐卿的眼神驟然冷了幾分,語氣中透著一絲冰寒:「然後呢?」
「然後……那幾個大男人打她一個。」老人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我們也是見她被打得快要死了,就把她送回了這裡。但能活多久,恐怕連天知道。」
老人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在這個地方,底層人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能多活一天就算是賺到了。像她這樣拼死保護食物的,還不是怕孩子餓死。」
沐卿靜靜地聽著,拳頭慢慢攥緊。他看向床上的女人,她的呼吸微弱,仿佛隨時會斷絕。
小女孩感受到有人靠近,抬起頭,看到是沐卿時,她怯生生地喊了一聲:「大哥哥,你能救我媽媽嗎?」
沐卿的目光落在女孩瘦弱的小身影上,那雙眼睛中滿是絕望與渴求。他蹲下身,輕聲問道:「她是你唯一的親人嗎?」
女孩點點頭,聲音微弱:「是……只有媽媽了。」
沐卿沒有說話,而是起身看向老人:「這裡有沒有藥?」
老人苦笑:「藥?別說藥了,就連最普通的止痛藥都是奢侈品。這裡的人,能有口吃的就不錯了,哪敢奢望別的。」
沐卿沒有理會他的悲觀,冷冷地說道:「告訴我,哪裡能找到醫生。」
老人搖了搖頭,猶豫片刻後低聲說道:「西邊有一個醫療點,那裡偶爾會收治一些重傷者。但你得有足夠的東西跟他們交換——食物、水,或者稀有的資源,否則他們是不會管你的。」
沐卿點點頭,沒有多說話,而是轉身看向那對母女。
「您過來了……」女人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沐卿時,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她的聲音沙啞而微弱,「對不起……我沒能守住……孩子需要的東西。」
「閉嘴,好好休息。」沐卿冷聲說道,目光冰冷地掃過她虛弱的身體。
女人卻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說道:「不……不用……浪費藥了……我……可能……活不了了……」說到這裡,她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臉上帶著痛苦與絕望。
「求求您……」她聲音顫抖著,「帶上……這個孩子吧……她……她還小……不能跟我一樣……」
小女孩跪在旁邊,哽咽著說道:「媽媽不要死……媽媽,不要丟下我……」
沐卿看著女人虛弱的模樣,聽著她的話,心中翻湧著一股複雜的情感。他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個女人已經油盡燈枯了。」
小女孩跪在旁邊,哽咽著說道:「大哥哥,求求你,救救媽媽。她不能死……她死了,我就一個人了……」
沐卿看著小女孩哭紅的眼睛。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我會帶她走的。」
「謝謝……小影……」女人的聲音哽咽,眼神轉向跪在一旁的小女孩,斷斷續續地呼喊著她的名字,「小影……對不起……媽媽……媽媽保護不了你了……」
她的話音剛落,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嘴角湧出更多的血,最終無力地垂下了手。
「媽媽!」小女孩驚恐地搖晃著她的身體,淚水止不住地落下,「媽媽,醒醒!你不要丟下我啊!」
沐卿站在一旁,沉默地看著這一幕,拳頭緊握,眼神中透出複雜的情緒。他緩緩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轉身走向門外。
沐卿轉身走到門口,對老人說道:「幫我照看下她,我出去一趟。」
街巷裡,一片死寂。廢土的世界,充滿了絕望,但在這絕望中,沐卿的身影卻顯得異常堅定。他的腳步逐漸遠去,而夜色中,仿佛有一絲微弱的光芒在閃爍。
廢土的世界早已讓他習慣了孤獨與冷漠,但那對母女的處境卻讓他感到不安。他有些後悔,下午離開時沒有多留意一些。此刻,他只想找到她們,看看能否幫上什麼忙。
街巷中充滿了污濁的氣息,隨處可見頹廢的身影,或是坐在角落裡發呆,或是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沐卿向一些路人打聽那對母女的下落,但回應他的只有沉默或搖頭。有些人甚至直接避開他的目光,匆匆離去。
「他們住在附近,應該很容易找到。」沐卿皺著眉,目光掃過四周,試圖從蛛絲馬跡中找到線索。
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你在找誰?」
沐卿轉過頭,看見一個駝背的老人。他身材瘦削,衣衫襤褸,臉上滿是深深的皺紋,眼神渾濁,但透著一絲警惕和憐憫。
「一對母女,住在這附近。」沐卿簡單描述了下午那對母女的特徵。
老人盯著他看了幾秒鐘,低聲說道:「跟我來吧。」
老人領著沐卿穿過了幾條蜿蜒的小巷,最終停在了一處破舊的棚屋前。屋頂是用破布和生鏽的鐵皮搭建的,牆壁由腐朽的木板支撐,門口的地面上滿是泥濘和垃圾。
「她們就在裡面。」老人嘆了口氣,指了指那間屋子,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沐卿走上前,推開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混雜著腐敗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不禁皺起眉頭。
屋內空間狹窄,僅容一人轉身。角落裡堆放著破舊的雜物,地上鋪著一張草蓆。空氣中瀰漫著潮濕和污濁,顯然,這裡不適合人類居住。
床上躺著那個瘦弱的女人,她的臉色慘白如紙,嘴角溢著鮮血,呼吸微弱得幾乎聽不見。她的身體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臉頰深深凹陷,原本可能還算柔和的五官如今只剩下痛苦的痕跡。她的雙手滿是劃痕和淤青,顯然經歷了激烈的掙扎。
小女孩跪在床邊,她的身形瘦小得像是被風一吹就會倒下。亂糟糟的頭髮垂在臉旁,發梢乾枯開裂,像是很久沒洗過。那雙大大的眼睛,此刻布滿了紅血絲,帶著與她年紀完全不符的疲憊和恐懼。女孩穿著一件破舊的灰色連衣裙,裙角已經破爛不堪,布料上還沾著泥土和血跡。
「媽媽,別怕……別怕……小影在」女孩小聲地哄著,試圖用自己微弱的聲音給予母親安慰。她的雙手緊緊握著女人的手,像是害怕一鬆開,母親就會徹底離開她。
沐卿站在門口,沉默地看著這一幕,心中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他沒有貿然上前,而是靠在牆邊,靜靜地注視著。
不久前離開的老人又折返回來,嘆息著走到沐卿身旁,低聲說道:「唉........都是些可憐人」
「怎麼回事」沐卿冷冷地說道。
老人嘆了口氣,語氣中滿是無奈:「傍晚那會了,這女人為了給孩子找點吃的,用自己的身體換了些食物。可就在她帶著食物回來時,被街上幾個混混盯上了。他們想搶她的東西,她死活不肯。結果......」
沐卿的眼神驟然冷了幾分,語氣中透著一絲冰寒:「然後呢?」
「然後……那幾個大男人打她一個。」老人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我們也是見她被打得快要死了,就把她送回了這裡。但能活多久,恐怕連天知道。」
老人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在這個地方,底層人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能多活一天就算是賺到了。像她這樣拼死保護食物的,還不是怕孩子餓死。」
沐卿靜靜地聽著,拳頭慢慢攥緊。他看向床上的女人,她的呼吸微弱,仿佛隨時會斷絕。
小女孩感受到有人靠近,抬起頭,看到是沐卿時,她怯生生地喊了一聲:「大哥哥,你能救我媽媽嗎?」
沐卿的目光落在女孩瘦弱的小身影上,那雙眼睛中滿是絕望與渴求。他蹲下身,輕聲問道:「她是你唯一的親人嗎?」
女孩點點頭,聲音微弱:「是……只有媽媽了。」
沐卿沒有說話,而是起身看向老人:「這裡有沒有藥?」
老人苦笑:「藥?別說藥了,就連最普通的止痛藥都是奢侈品。這裡的人,能有口吃的就不錯了,哪敢奢望別的。」
沐卿沒有理會他的悲觀,冷冷地說道:「告訴我,哪裡能找到醫生。」
老人搖了搖頭,猶豫片刻後低聲說道:「西邊有一個醫療點,那裡偶爾會收治一些重傷者。但你得有足夠的東西跟他們交換——食物、水,或者稀有的資源,否則他們是不會管你的。」
沐卿點點頭,沒有多說話,而是轉身看向那對母女。
「您過來了……」女人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沐卿時,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她的聲音沙啞而微弱,「對不起……我沒能守住……孩子需要的東西。」
「閉嘴,好好休息。」沐卿冷聲說道,目光冰冷地掃過她虛弱的身體。
女人卻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說道:「不……不用……浪費藥了……我……可能……活不了了……」說到這裡,她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臉上帶著痛苦與絕望。
「求求您……」她聲音顫抖著,「帶上……這個孩子吧……她……她還小……不能跟我一樣……」
小女孩跪在旁邊,哽咽著說道:「媽媽不要死……媽媽,不要丟下我……」
沐卿看著女人虛弱的模樣,聽著她的話,心中翻湧著一股複雜的情感。他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個女人已經油盡燈枯了。」
小女孩跪在旁邊,哽咽著說道:「大哥哥,求求你,救救媽媽。她不能死……她死了,我就一個人了……」
沐卿看著小女孩哭紅的眼睛。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我會帶她走的。」
「謝謝……小影……」女人的聲音哽咽,眼神轉向跪在一旁的小女孩,斷斷續續地呼喊著她的名字,「小影……對不起……媽媽……媽媽保護不了你了……」
她的話音剛落,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嘴角湧出更多的血,最終無力地垂下了手。
「媽媽!」小女孩驚恐地搖晃著她的身體,淚水止不住地落下,「媽媽,醒醒!你不要丟下我啊!」
沐卿站在一旁,沉默地看著這一幕,拳頭緊握,眼神中透出複雜的情緒。他緩緩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轉身走向門外。
沐卿轉身走到門口,對老人說道:「幫我照看下她,我出去一趟。」
街巷裡,一片死寂。廢土的世界,充滿了絕望,但在這絕望中,沐卿的身影卻顯得異常堅定。他的腳步逐漸遠去,而夜色中,仿佛有一絲微弱的光芒在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