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登報
「劍尖向上抬，手腕不要松力！」
我坐在老年活動中心的長木凳上，單手托著腮，看著不遠處的何二太爺專心致志的指導著其他老年人舞劍。
「小湯！不要總是坐著，年輕人要多活動活動！」何二太爺手把手的指導完一名老人的動作，轉回頭，面色嚴厲的看著我。
「是～」
我隨口應付一聲，無精打采的從凳子上站起來，晃晃悠悠的朝何二太爺走去。
「來，給烏雞村老年太極劍隊的爺爺奶奶們展示一下你的劍法！」何二太爺的大手重重在我背上拍了兩下，帶著滿臉的自豪和驕傲。
太極劍...我還鐵頭功嘞...
我偷瞄了一眼何二太爺，這兩天他帶給我的槽點實在太多，我已經沒有心情吐槽了。
「啊...呔...」
我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學著何紀湯的樣子，緩緩把劍舉過頭頂，另一隻手兩指併攏，指向前方。
「唰！」
我斜斜的朝前方刺了一劍，手臂自然打彎，下垂，劍尖抖了兩抖，停在半空。
「不對！不對！」何二太爺沖我連連擺手，「應該是人揮舞劍，怎麼能是劍拖動人？」
何二太爺說著，把練習用劍從我手中奪過去，握在手裡。
「馬步要扎的穩，手腕要用力，眼睛直視一個方向，緊盯目標，不要眨眼！」
何二太爺一邊說著一邊做著動作。
兩腳穩穩的踩在地上，擺出一個四平八穩的馬步，右手握劍，高舉，劍身與眉眼持平，左手食指與中指併攏，直指正前方。
「咻！咻！咻！」
連續的破風聲組合成一首悅耳的曲子，劍風外散，劍光緊貼著何二太爺的身體，刀劍如光，閃耀如鑽。旋轉，跳躍，何二太爺閉著眼，一套行雲流水的劍法一氣呵成。收工，腳步沉穩，氣息勻稱。
「好！」
「好！」
何二太爺表演完，周圍圍觀的幾十名老年人紛紛收劍入鞘，鼓掌叫好。
「太厲害了！不愧是我們劍隊的教練！」一名身穿橘黃色練功服的老太太捧著一本筆記本，邊鼓掌邊湊到何二太爺身邊。
「教練能給我簽個名嗎？」
「喔！我也要！」
「還有我！」
老太太話音一落，幾十名老人紛紛有樣學樣，從自己或別人隨身攜帶的布包中翻找本子和筆。
喂喂喂，這位老爺爺，你沒本子也不要去搶人家老奶奶拿到的簽名啊！
老年活動中心儼然變成了某個明星的粉絲見面會，場面亂成一團，甚至還有人為得到簽名而大打出手。
老年人瘋狂起來一點不輸年輕人啊...
我輕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樣的場面要持續多久。
「小湯啊！」我正考慮要不要趁亂溜走的時候，一隻大手在我肩膀上重重一拍。
我一驚，回頭看去，何二太爺正笑眯眯的盯著我。
「二...二太爺？」我吃驚的看著他，「您，您不是在裡面簽名嗎？」我指著不遠處的一片混亂，滿臉的疑惑。
「啊，本來是找我要簽名的，可有個人插隊，後面的人就跟他吵起來了，吵著吵著他們就動上手了，插隊的那個人嘴裡還說什麼「在銅鑼灣，還沒人敢這麼跟我山雞說話。「然後那個山雞就叫了四個人單挑他們一群。」
「......」
這劇情還真是...出人意料啊...
我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有種誤闖精神病院的錯覺。
「啊，小湯，」何二太爺一拍腦門，「你還沒吃飯吧？二太爺帶你吃東西去啊？」
「好啊！好啊！」我聽他這麼一說，兩眼放光，連連點頭。
我六點鐘就被他從床上拖起來，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這會兒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那我們一會去買油條蘸番茄醬吃好不好啊？」
嗯...聽上去，好像...還不錯！
「可我們沒有番茄醬哎，要不再買一份薯條？」
「聽說漢堡店推出了一款新品啊，小湯我們去試試吧？」何二太爺捏著下巴自言自語著，徹底將我視為空氣。
「那個...二太爺，我們路上再說...」我餓的飢腸轆轆，哪有閒功夫聽他挑挑揀揀，抓著還在思索的何二太爺便拉出門外。
......
「龍麒？你跟我二太爺去哪了？大清早的就跑出去，中午了才回來。」何紀湯正擺放著飯桌上的碗筷，看見一臉虛脫像的我正慢慢從大門挪動向主屋。
「怎麼成這樣了？我二太爺呢？」何紀湯放下碗筷，走到我身邊把我架了起來。
「後...後面...」我有氣無力的舉起右手，拇指朝向身後一個頭戴夏威夷草帽，臉上帶著粉紅墨鏡，正拿著我的手機不停自拍的老人。
「二...二太爺？」何紀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架著我的胳膊也微微顫抖。
「吶，小湯，這就是你們年輕人的時尚嗎？」何二太爺舉著手機，嘟嘴賣萌。
不...大爺，你饒了年輕人吧...
我心裡吐著槽，慢慢挪動到飯桌旁邊，緩緩坐下，臉頰貼在桌面的一份報紙上，雙手無力的自然下垂。
「唔...」
我眯縫著眼睛，嘴裡發出一串無意識的音節。
「唔...」
「唔...」
「唔？！！」我鬼叫一聲，身體「騰」的一下坐直。
「你嚎什麼？！」何紀湯臉色不悅的瞪了我一眼，伸手輕拍在我後腦勺。
「......」
我沒有理他，而是直勾勾的盯著報紙某處。
「什麼東西，看的這麼入迷？」何紀湯見我不搭理他，也把頭湊了過來。
報紙左下角，一個很不顯眼的地方印著一行小字：本市某高中全校師生一夜間離奇失蹤！
「這...」
我像是被人用一桶冰水從頭潑到腳，膽戰心驚，汗毛倒立。
「這是...今天的報紙？！」何紀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怎麼知道？！這不是你家訂的報紙嗎？！」我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差點罵一句髒話。
「呦，什麼東西啊？兩個小湯都要吵起來了，讓二太爺也看看。」何二太爺手裡拿著一個放大鏡，笑嘻嘻的湊過來，硬是把我從凳子上擠出去。
「唔...本市...高...啊呀！」何二太爺大叫一聲，身體在原地蹦了一下，好像被什麼東西嚇到了。
我回過頭去，發現一縷火苗正焚燒著那張報紙！
「靠！二太爺你別拿放大鏡在太陽底下看東西啊！」
我坐在老年活動中心的長木凳上，單手托著腮，看著不遠處的何二太爺專心致志的指導著其他老年人舞劍。
「小湯！不要總是坐著，年輕人要多活動活動！」何二太爺手把手的指導完一名老人的動作，轉回頭，面色嚴厲的看著我。
「是～」
我隨口應付一聲，無精打采的從凳子上站起來，晃晃悠悠的朝何二太爺走去。
「來，給烏雞村老年太極劍隊的爺爺奶奶們展示一下你的劍法！」何二太爺的大手重重在我背上拍了兩下，帶著滿臉的自豪和驕傲。
太極劍...我還鐵頭功嘞...
我偷瞄了一眼何二太爺，這兩天他帶給我的槽點實在太多，我已經沒有心情吐槽了。
「啊...呔...」
我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學著何紀湯的樣子，緩緩把劍舉過頭頂，另一隻手兩指併攏，指向前方。
「唰！」
我斜斜的朝前方刺了一劍，手臂自然打彎，下垂，劍尖抖了兩抖，停在半空。
「不對！不對！」何二太爺沖我連連擺手，「應該是人揮舞劍，怎麼能是劍拖動人？」
何二太爺說著，把練習用劍從我手中奪過去，握在手裡。
「馬步要扎的穩，手腕要用力，眼睛直視一個方向，緊盯目標，不要眨眼！」
何二太爺一邊說著一邊做著動作。
兩腳穩穩的踩在地上，擺出一個四平八穩的馬步，右手握劍，高舉，劍身與眉眼持平，左手食指與中指併攏，直指正前方。
「咻！咻！咻！」
連續的破風聲組合成一首悅耳的曲子，劍風外散，劍光緊貼著何二太爺的身體，刀劍如光，閃耀如鑽。旋轉，跳躍，何二太爺閉著眼，一套行雲流水的劍法一氣呵成。收工，腳步沉穩，氣息勻稱。
「好！」
「好！」
何二太爺表演完，周圍圍觀的幾十名老年人紛紛收劍入鞘，鼓掌叫好。
「太厲害了！不愧是我們劍隊的教練！」一名身穿橘黃色練功服的老太太捧著一本筆記本，邊鼓掌邊湊到何二太爺身邊。
「教練能給我簽個名嗎？」
「喔！我也要！」
「還有我！」
老太太話音一落，幾十名老人紛紛有樣學樣，從自己或別人隨身攜帶的布包中翻找本子和筆。
喂喂喂，這位老爺爺，你沒本子也不要去搶人家老奶奶拿到的簽名啊！
老年活動中心儼然變成了某個明星的粉絲見面會，場面亂成一團，甚至還有人為得到簽名而大打出手。
老年人瘋狂起來一點不輸年輕人啊...
我輕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樣的場面要持續多久。
「小湯啊！」我正考慮要不要趁亂溜走的時候，一隻大手在我肩膀上重重一拍。
我一驚，回頭看去，何二太爺正笑眯眯的盯著我。
「二...二太爺？」我吃驚的看著他，「您，您不是在裡面簽名嗎？」我指著不遠處的一片混亂，滿臉的疑惑。
「啊，本來是找我要簽名的，可有個人插隊，後面的人就跟他吵起來了，吵著吵著他們就動上手了，插隊的那個人嘴裡還說什麼「在銅鑼灣，還沒人敢這麼跟我山雞說話。「然後那個山雞就叫了四個人單挑他們一群。」
「......」
這劇情還真是...出人意料啊...
我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有種誤闖精神病院的錯覺。
「啊，小湯，」何二太爺一拍腦門，「你還沒吃飯吧？二太爺帶你吃東西去啊？」
「好啊！好啊！」我聽他這麼一說，兩眼放光，連連點頭。
我六點鐘就被他從床上拖起來，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這會兒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那我們一會去買油條蘸番茄醬吃好不好啊？」
嗯...聽上去，好像...還不錯！
「可我們沒有番茄醬哎，要不再買一份薯條？」
「聽說漢堡店推出了一款新品啊，小湯我們去試試吧？」何二太爺捏著下巴自言自語著，徹底將我視為空氣。
「那個...二太爺，我們路上再說...」我餓的飢腸轆轆，哪有閒功夫聽他挑挑揀揀，抓著還在思索的何二太爺便拉出門外。
......
「龍麒？你跟我二太爺去哪了？大清早的就跑出去，中午了才回來。」何紀湯正擺放著飯桌上的碗筷，看見一臉虛脫像的我正慢慢從大門挪動向主屋。
「怎麼成這樣了？我二太爺呢？」何紀湯放下碗筷，走到我身邊把我架了起來。
「後...後面...」我有氣無力的舉起右手，拇指朝向身後一個頭戴夏威夷草帽，臉上帶著粉紅墨鏡，正拿著我的手機不停自拍的老人。
「二...二太爺？」何紀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架著我的胳膊也微微顫抖。
「吶，小湯，這就是你們年輕人的時尚嗎？」何二太爺舉著手機，嘟嘴賣萌。
不...大爺，你饒了年輕人吧...
我心裡吐著槽，慢慢挪動到飯桌旁邊，緩緩坐下，臉頰貼在桌面的一份報紙上，雙手無力的自然下垂。
「唔...」
我眯縫著眼睛，嘴裡發出一串無意識的音節。
「唔...」
「唔...」
「唔？！！」我鬼叫一聲，身體「騰」的一下坐直。
「你嚎什麼？！」何紀湯臉色不悅的瞪了我一眼，伸手輕拍在我後腦勺。
「......」
我沒有理他，而是直勾勾的盯著報紙某處。
「什麼東西，看的這麼入迷？」何紀湯見我不搭理他，也把頭湊了過來。
報紙左下角，一個很不顯眼的地方印著一行小字：本市某高中全校師生一夜間離奇失蹤！
「這...」
我像是被人用一桶冰水從頭潑到腳，膽戰心驚，汗毛倒立。
「這是...今天的報紙？！」何紀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怎麼知道？！這不是你家訂的報紙嗎？！」我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差點罵一句髒話。
「呦，什麼東西啊？兩個小湯都要吵起來了，讓二太爺也看看。」何二太爺手裡拿著一個放大鏡，笑嘻嘻的湊過來，硬是把我從凳子上擠出去。
「唔...本市...高...啊呀！」何二太爺大叫一聲，身體在原地蹦了一下，好像被什麼東西嚇到了。
我回過頭去，發現一縷火苗正焚燒著那張報紙！
「靠！二太爺你別拿放大鏡在太陽底下看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