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捌時刻 絕望？（四）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我一定不會選擇登上這天台，踏進這人間地獄。
我原以為，在天台等待著我的，是趾高氣昂的小頭目，和他手下那群狐假虎威的鬼魂們。它們會獰笑的看著我自投羅網。
但我從未想過，天台上，會是這副光景。
白骨露野，殘肢斷臂，血流成河。
無數學生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顯得略有些雜亂無章，卻又透著井然有序。
男生的頭顱被殘忍的割下，集中擺放整齊，小山似的堆積在天台中央。鮮血從頂層澆灌下來，傾瀉在地上，勾勒出一副巨大的畫像。
死亡的畫像。
龐大的血腥味沖天而起，仿佛天空也被渲染出了代表死亡和恐懼的圖騰。
女生們被剖開肚子，腸道纏繞著內臟，新鮮的、沾滿鮮血的肝臟被當做作圖的畫筆，數十隻鬼魂正拿著那些肝臟在地上塗塗抹抹。鮮紅的顏色在地上連成一道道詭異的符文。
不只是地面，連那些已故學生的屍體上，也都被塗滿了各式各樣的記號。
直到此刻，我才後知後覺。
那些選擇躲避，沒有跟我們反擊的學生，究竟去了哪裡？！
茅塞頓開，醍醐灌頂。
可是......
為時已晚......
我突然感覺頭暈目眩，一股暖流從腹腔向喉嚨湧來。我咬緊牙關，猛掐大腿，藉助疼痛才勉強克制住心腹中那種強烈的感覺。
「嘔！」
我泯著嘴，皺著眉頭，向身後看去，馬宇手扶著天台的圍欄，嘴巴大張，地上滿是鮮血和嘔吐物的混合液。
不只是馬宇，大部分的學生都是這副模樣。僅剩的那小部分，也是頭昏腦脹，臉色蒼白。
「呦？你來的比我想像中的快多了。」頭頂上，小頭目身上絢麗燃燒的火焰已經消散。它雙手後背，雙腳微分，漂浮在半空中。腳下，何紀湯三人正背靠雜物間的牆壁，雙眼緊閉，昏死過去。
「......」
我強打精神，斜斜的往上瞄了一眼，想說幾句場面話。奈何腹中這股嘔吐感太過頑強。我一張嘴，胃中的東西就要噴湧出來。
「我...唔...」
「咕咚...」
「我...」
「咕咚...」
「我上來...」
「取你...狗命...」我喉結接連滾動，終於擠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哈哈！沒想到這點小場面就把你嚇成這副模樣，真是沒用！」天空上，小頭目撫掌大笑。以它的眼力，自然是看得見我這些小動作。
「我呸！」
我對它的冷嘲熱諷嗤之以鼻，冷言冷語道：「這不叫弱小，這叫人性！你這種鬼東西才不會明白！」
「奧？」
小頭目眯著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心悸的微笑：「我曾經也擁有人性，可是，正是你口中所謂的人性，才把我變成了今天這副模樣。」邊說著，它的身體慢慢從天空上落了下來。
「我呸！你有哪門子人性？！」我對它的回答不屑一顧，反駁一句，手握著甩棍就朝它沖了過去。
「噗通！」
我氣急敗壞，只想給它點教訓，卻忘記注意腳。在奔跑的過程中踩到了一節斷臂，整個身體失去重心，向前倒去。整張臉嗆到地上，滿臉都是粘稠的液體，腥臭的鏽味撲鼻而來。
「哈哈哈！現在的你，可沒有跟本將正面較量的本事！」小頭目皮笑肉不笑，平舉右手，無火自燃。
火光通明，照亮整個天台。
而後，火焰無風自動，呈一條直線，匯聚於小頭目的右手處。火焰逐漸成型，凝聚成一柄月牙狀的火焰彎刀。
「不過！」小頭目刀鋒一轉，刀尖正對著我，「本將給你一個機會！」
「你無非是想殺了本將，為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牲畜們報仇而已，吾之項上人頭，隨時恭候。」
「你TM才是個畜牲！！！」我怒吼一聲，腳尖點地，提著甩棍就要衝過去，卻被身邊的吳亮伸手攔了下來。
「別激動，小心中了他的陷阱。」吳亮單手攔著我，雙眼緊盯著不遠處的小頭目。
「明顯的激將法，這是逼你跟它單挑。」劉思廣邊抹著嘴角，邊湊到我身邊。
「別傻乎乎的衝過去，看清楚，你可不是一個人！」馬宇晃動著肥胖的身體，寬厚的手掌搭在我肩膀上。
「你們...」我回頭，看著身後的他們，嘴角竟忍不住上揚。
「嘿嘿，咱們可都是一個隊的。」吳亮指了指身後的一大群人，嬉皮笑臉的說到。
「哈哈！真是令人感動的人性啊！」
小頭目突然放聲大笑，輕拍手掌，罕見的插話。
「這叫什麼來著？友情？可真是了不起的東西啊！」小頭目看著我們，仿佛在看什麼令人捧腹的笑話。
「當然是了不起的東西，而且是能把你打的滿地找牙的東西！」我看不慣它那副德行，忍不住反唇相譏。
「哈哈，你居然這麼天真？真以為這什麼友情能打倒我？還是覺得你人多，本將雙拳難敵四手？」
不論我如何挑釁，小頭目依舊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
「比人多的話，本將可從不曾怕過！」小頭目話鋒一轉，彎刀斜揮，火氣直入地面，一隻只紅著眼睛的鬼魂從縫隙中拔身而起。正拿著「畫筆」塗塗畫畫的鬼魂們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個兩個的抬起頭來，用血紅的眼睛望著我們。
「吱嘎！」
「吱嘎！」
「吱嘎！」
依舊是令人心煩氣躁的吼叫聲，喧囂的讓人坐立不安。
「爺爺們也不怕你！」王汪洋這小子看上去比我還暴躁。還沒等我爆粗口，這傢伙已經提著棒球棒，迎著鬼魂們衝過去，身後還跟著烏烏泱泱的一大幫人。
「龍哥，雜碎交給我們了，大魚是你們的！」郝雷跟在王汪洋身側，回頭衝著我喊到。
「他娘哩，咱上！」吳亮大概是覺得被這倆搶了風頭，作為混混頭子臉上無光，於是吆喝一聲，緊隨其後，一馬當先。
「嗨呀，鱉孫，那個混球是我的！」
「放屁！湯姆貓是老子的！」
「老子壓死它！」
「呵...」小頭目盯著我們，嘴角上揚，仿佛在看一群跳樑小丑自顧自的找存在感。
「本將說了，只給你一個機會，其他人，不夠格。」
「唰！」
小頭目話音剛落，頭頂的天空突然沒由來的颳起一陣陰風，吹得人手腳發涼，如同置入冰天雪窖。
兩道漆黑的身影隨著狂風，從天而降。
我身體前匍，視線向上望去。
一道身高三米，四肢魁梧，孔武有力！
一道通體暗紫，單手成錐，蠍尾似的鉤子隨風擺動！
我原以為，在天台等待著我的，是趾高氣昂的小頭目，和他手下那群狐假虎威的鬼魂們。它們會獰笑的看著我自投羅網。
但我從未想過，天台上，會是這副光景。
白骨露野，殘肢斷臂，血流成河。
無數學生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顯得略有些雜亂無章，卻又透著井然有序。
男生的頭顱被殘忍的割下，集中擺放整齊，小山似的堆積在天台中央。鮮血從頂層澆灌下來，傾瀉在地上，勾勒出一副巨大的畫像。
死亡的畫像。
龐大的血腥味沖天而起，仿佛天空也被渲染出了代表死亡和恐懼的圖騰。
女生們被剖開肚子，腸道纏繞著內臟，新鮮的、沾滿鮮血的肝臟被當做作圖的畫筆，數十隻鬼魂正拿著那些肝臟在地上塗塗抹抹。鮮紅的顏色在地上連成一道道詭異的符文。
不只是地面，連那些已故學生的屍體上，也都被塗滿了各式各樣的記號。
直到此刻，我才後知後覺。
那些選擇躲避，沒有跟我們反擊的學生，究竟去了哪裡？！
茅塞頓開，醍醐灌頂。
可是......
為時已晚......
我突然感覺頭暈目眩，一股暖流從腹腔向喉嚨湧來。我咬緊牙關，猛掐大腿，藉助疼痛才勉強克制住心腹中那種強烈的感覺。
「嘔！」
我泯著嘴，皺著眉頭，向身後看去，馬宇手扶著天台的圍欄，嘴巴大張，地上滿是鮮血和嘔吐物的混合液。
不只是馬宇，大部分的學生都是這副模樣。僅剩的那小部分，也是頭昏腦脹，臉色蒼白。
「呦？你來的比我想像中的快多了。」頭頂上，小頭目身上絢麗燃燒的火焰已經消散。它雙手後背，雙腳微分，漂浮在半空中。腳下，何紀湯三人正背靠雜物間的牆壁，雙眼緊閉，昏死過去。
「......」
我強打精神，斜斜的往上瞄了一眼，想說幾句場面話。奈何腹中這股嘔吐感太過頑強。我一張嘴，胃中的東西就要噴湧出來。
「我...唔...」
「咕咚...」
「我...」
「咕咚...」
「我上來...」
「取你...狗命...」我喉結接連滾動，終於擠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哈哈！沒想到這點小場面就把你嚇成這副模樣，真是沒用！」天空上，小頭目撫掌大笑。以它的眼力，自然是看得見我這些小動作。
「我呸！」
我對它的冷嘲熱諷嗤之以鼻，冷言冷語道：「這不叫弱小，這叫人性！你這種鬼東西才不會明白！」
「奧？」
小頭目眯著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心悸的微笑：「我曾經也擁有人性，可是，正是你口中所謂的人性，才把我變成了今天這副模樣。」邊說著，它的身體慢慢從天空上落了下來。
「我呸！你有哪門子人性？！」我對它的回答不屑一顧，反駁一句，手握著甩棍就朝它沖了過去。
「噗通！」
我氣急敗壞，只想給它點教訓，卻忘記注意腳。在奔跑的過程中踩到了一節斷臂，整個身體失去重心，向前倒去。整張臉嗆到地上，滿臉都是粘稠的液體，腥臭的鏽味撲鼻而來。
「哈哈哈！現在的你，可沒有跟本將正面較量的本事！」小頭目皮笑肉不笑，平舉右手，無火自燃。
火光通明，照亮整個天台。
而後，火焰無風自動，呈一條直線，匯聚於小頭目的右手處。火焰逐漸成型，凝聚成一柄月牙狀的火焰彎刀。
「不過！」小頭目刀鋒一轉，刀尖正對著我，「本將給你一個機會！」
「你無非是想殺了本將，為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牲畜們報仇而已，吾之項上人頭，隨時恭候。」
「你TM才是個畜牲！！！」我怒吼一聲，腳尖點地，提著甩棍就要衝過去，卻被身邊的吳亮伸手攔了下來。
「別激動，小心中了他的陷阱。」吳亮單手攔著我，雙眼緊盯著不遠處的小頭目。
「明顯的激將法，這是逼你跟它單挑。」劉思廣邊抹著嘴角，邊湊到我身邊。
「別傻乎乎的衝過去，看清楚，你可不是一個人！」馬宇晃動著肥胖的身體，寬厚的手掌搭在我肩膀上。
「你們...」我回頭，看著身後的他們，嘴角竟忍不住上揚。
「嘿嘿，咱們可都是一個隊的。」吳亮指了指身後的一大群人，嬉皮笑臉的說到。
「哈哈！真是令人感動的人性啊！」
小頭目突然放聲大笑，輕拍手掌，罕見的插話。
「這叫什麼來著？友情？可真是了不起的東西啊！」小頭目看著我們，仿佛在看什麼令人捧腹的笑話。
「當然是了不起的東西，而且是能把你打的滿地找牙的東西！」我看不慣它那副德行，忍不住反唇相譏。
「哈哈，你居然這麼天真？真以為這什麼友情能打倒我？還是覺得你人多，本將雙拳難敵四手？」
不論我如何挑釁，小頭目依舊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
「比人多的話，本將可從不曾怕過！」小頭目話鋒一轉，彎刀斜揮，火氣直入地面，一隻只紅著眼睛的鬼魂從縫隙中拔身而起。正拿著「畫筆」塗塗畫畫的鬼魂們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個兩個的抬起頭來，用血紅的眼睛望著我們。
「吱嘎！」
「吱嘎！」
「吱嘎！」
依舊是令人心煩氣躁的吼叫聲，喧囂的讓人坐立不安。
「爺爺們也不怕你！」王汪洋這小子看上去比我還暴躁。還沒等我爆粗口，這傢伙已經提著棒球棒，迎著鬼魂們衝過去，身後還跟著烏烏泱泱的一大幫人。
「龍哥，雜碎交給我們了，大魚是你們的！」郝雷跟在王汪洋身側，回頭衝著我喊到。
「他娘哩，咱上！」吳亮大概是覺得被這倆搶了風頭，作為混混頭子臉上無光，於是吆喝一聲，緊隨其後，一馬當先。
「嗨呀，鱉孫，那個混球是我的！」
「放屁！湯姆貓是老子的！」
「老子壓死它！」
「呵...」小頭目盯著我們，嘴角上揚，仿佛在看一群跳樑小丑自顧自的找存在感。
「本將說了，只給你一個機會，其他人，不夠格。」
「唰！」
小頭目話音剛落，頭頂的天空突然沒由來的颳起一陣陰風，吹得人手腳發涼，如同置入冰天雪窖。
兩道漆黑的身影隨著狂風，從天而降。
我身體前匍，視線向上望去。
一道身高三米，四肢魁梧，孔武有力！
一道通體暗紫，單手成錐，蠍尾似的鉤子隨風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