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與安茲的再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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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倆兄弟(?)有說有笑的走在大街上,很快便來到了冒險者公會前。

  抬頭看著公會的標誌,魯迪烏斯自言自語道:「看來無論是哪個世界,冒險者公會的布局都大差不差。」

  「前輩,」魯迪烏斯看向和真,「怎麼感覺有些冷清啊?都沒聽到裡面有人的聲音,這裡……真的是冒險者公會嗎?」

  魯迪烏斯心裡有些忐忑,這和他印象中熱鬧非凡的冒險者公會完全不一樣,裡面安靜的都能鑽出個鬼來了。

  「唉……還不都是因為那個不死族的傢伙,」和真嘆了口氣,無奈地聳了聳肩,「三個月前,那傢伙對著人類的軍隊釋放了不知名的黑暗魔法,而後數萬人葬身於戰場之中,死在了那傢伙的魔法之下。」

  「所以人們逃走了,從這座沒有未來的城鎮之中逃走了。實際上也確實如此,我們來了快一個月了,委託也好、商販也罷,全都在減少,這座城鎮如果再不改變,那麼真的會變成鬼域。」

  和真的話讓魯迪烏斯陷入沉思,他並沒有慌亂,而是嘗試將和真口中的不死族當做假想敵來思考一件事——如果他們真的碰上了,那麼自己有可能取勝嘛?

  殺人……魯迪烏斯想起了當初的卡隆堡壘那一戰,那個時候他為了保護扎諾巴,選擇在戰場上釋放大規模聖級魔術,從而擊殺無數敵軍時的感覺,依然殘留在他心中。說他懦弱也好膽怯也罷,殺人這種事還是不要再做了,他不想成為沒有人性的怪物。

  力量的正確用途,應當是用來守護自己所愛之人。

  「一直站在門口也不是事兒,前輩,我們一起進去吧。」

  魯迪烏斯抬起手將公會大門推開,同時扭頭看向和真,招呼著讓他一起進去,然而下一刻……

  砰——

  冰冷得猶如冰塊一樣的身軀,魯迪烏斯在意識到自己撞到「人」後,急忙主動後退並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沒看路撞到了你,沒受……傷……吧?」

  睜開眼睛抬起頭,有著一米八左右身高的魯迪烏斯抬起頭,與他面前出現的二米多高的骷髏面對面對視上了。

  骷髏不是別人,正是魔導國的君主——安茲·烏爾·恭。

  「嗯?」

  此時此刻,安茲正低著頭看著魯迪烏斯,而它的內心已經震驚得無以復加,因為……他從魯迪烏斯的口中,聽到了熟悉的家鄉話。

  那是他安茲……不,是他鈴木悟故鄉的語言。

  「你——!!!」

  這一刻,上位者的威嚴無關緊要,絕對冷靜的壓制毫無作用,安茲伸出骨爪鉗制住魯迪烏斯的雙臂,瘋狂大喊道:「為什麼你會說霓虹語?你的真名是什麼?你是YGGDRASIL的玩家嗎?你是從霓虹國穿越過來的嗎?」

  「回答……我的問題——!!!」

  嗡……

  咔咔咔——

  魔力,龐大的魔力從安茲的體內迸發出來,緊接著下一刻,整個冒險者公會內的玻璃全部崩碎開來化作渣滓,恐怖的魔力化作壓力朝著魯迪烏斯壓去,安茲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他已經找了很久了,從來到這個世界,並且從夏提雅被人控制的事件開始,他就確定這個世界有YGGDRASIL的玩家存在,所以他一直在尋找著。

  安茲這時候沒有注意到,自己因為情緒激動而釋放出龐大的魔力,這股魔力能活生生把這個世界的土著普通人給壓死,然而……

  「不好意思,」魯迪烏斯眉頭都沒皺一下,就這麼輕鬆寫意的接下了安茲的魔力,「我不是什麼YGGDRASIL的玩家,之所以會說霓虹語,是因為我是從別的世界轉移過來的,目前我還沒調查清楚原因。」

  不是YGGDRASIL的玩家……這個信息傳入安茲的腦中,讓原本情緒失控的他稍微冷靜下來了,隨後絕對冷靜發動,他在一瞬間內從暴躁變回了平靜。以外人的視角來看他的轉變非常突兀和生硬,然而這就是事實,他被絕對冷靜這個被動能力拉回到正軌上。

  「是嘛……抱歉,看來是我太激動了,很抱歉弄傷了你。」

  安茲現在回過神來,已經察覺到自己所犯下的錯誤——因為情緒激動導致魔力溢出,致使整個冒險者公會一片狼藉。

  「那麼首先,我的名字是安茲·烏爾·恭,是這個納薩力克魔導國的國王,請問你是?」

  「魯迪烏斯·格雷拉特……國王大人,很抱歉冒犯了你,我因為意外而來到此地,原本正打算來冒險者公會看看,想著能不能調查到一些線索,好找到回家的方法。」


  如何應對上位者,魯迪烏斯在自己的世界裡時就已經掌握了規律和心得,只是……

  「國王大人,那麼你呢?你又為何知道霓虹語呢?」

  「這是因為……」

  安茲話說到一半時,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剛剛他在情緒失控之際,將自身五分之一的魔力逸散出來,差點導致冒險者公會解體。然而在如此之近的距離下,為什麼魯迪烏斯正面遭受了自己的魔力壓制,卻依然毫髮無損?

  安茲微微歪過頭看向魯迪烏斯的身邊,此時此刻,和真早已被剛剛安茲爆發的魔力,給壓製得渾身顫抖,他之所以沒插入二者之間的對話,是因為還沒回過神來,身子還處於僵硬狀態。

  難道說……就在這時,安茲的腦海里閃過一個想法。既然魯迪烏斯說了,他是從其他世界來的人,那說不定……

  他會擁有非常驚人的魔力儲量?!!

  這個念頭一出,安茲便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看穿】【魔力精髓】」

  魔法詠唱出口,下一刻安茲轉動腦袋,準備親眼看看魯迪烏斯身上的魔力究竟有多少。就在安茲回過頭的瞬間,他眼窩內的鬼火劇烈晃動起來,下巴不自覺地張開,而後大喊出聲……

  「欸……???!!!!」

  光柱,耀眼的光柱將安茲的身軀……不,是將整個冒險者公會籠罩進去。安茲抬頭看向天花板,雖然有著房屋阻隔視野,但他明白,魯迪烏斯的魔力光柱龐大到直衝天際。

  簡直像魔神一般,這真的是人類能擁有的魔力總量嘛?……安茲傻眼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反觀旁邊的和真,魔力總量低的可以說是螢火的微光,毫不起眼。

  這一刻,安茲內心之中名為「收集癖」的欲望在蠢蠢欲動,它很想把魯迪烏斯這個「稀有品」納入自己麾下,但就在它伸出手,準備跳過魯迪烏斯的問題,直接詢問他是否願意成為自己的下屬時……

  嗡——

  面前的空間開始波動,隨後化作漩渦漣漪,片刻過後,安茲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人,一個臉上戴著漩渦面具的人。

  「找到了,」面具男緩緩轉過身,對著和真說道,「原來你在這裡啊,和真……嗯?他是……新來的?」

  眼見自己身前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個人,安茲感到有些不爽:「你是……」

  一直跟在安茲身邊,現在才回過神來的公會會長急忙上前介紹:「恭陛下,這位就是我剛剛和你提起過的,最近在耶·蘭提爾活躍著的秘銀級冒險者小隊——【恍惚】小隊的隊長,【神威】。」

  聽到公會會長的介紹,面具男神威緩緩轉過身,他一邊在安茲好奇的目光下將面具摘下來,一邊開口道:「我們好久不見了,安茲……大概也有三個月了吧。」

  與三個月前初次相遇時不同,那時的陳青穿著打扮都很現代社會。然而三個月過去了,現在的陳青已經完全融入到這個世界中來,穿著打扮言行舉止乃至那時刻保持警惕的眼神,都是一個合格的冒險者所具備的。而且安茲不知道的是,這段時間陳青一直在磨練自己的瞳力,現在的他對寫輪眼的掌握已經如臂使指。

  忽然闖入二人之間的對話,安茲感到有些惱火,然而他在看清陳青的臉後,只能暫時把之前的想法擱置。

  「確實是好久不見,陳青先生,」安茲冷冷地看著他,「原來這段時間以來,你都一直居住在耶·蘭提爾。」

  「只是我想不明白,你明明已經戴上面具偽裝起了身份,那為何今日又要主動在我面前現身?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你在這個國家之中已經是通緝犯了!」

  最開始,安茲並不同意雅兒貝德和迪米烏哥斯通緝陳青的提議,然而他拗不過他們倆一次又一次的請求,最終只能答應。現在回想起來,安茲覺得這麼做或許是正確的,自己身為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的無上至尊,居然被人反過來用時停魔法控制住,這種奇恥大辱他必須想辦法血洗,不然以後還怎麼樹立威信。

  面對安茲的提問,陳青表情不變,只是他的雙眼已經變成了光碟眼:「不要誤會,我對你沒有任何興趣。」

  「雖然我之前說過,等我們再相會時,如果我的任務還沒完成,我會對你出手,但現在依然還沒到那個時候。我這次是來接人的,我們要轉移根據地,去王國的王都了。」

  最開始,陳青還在現實世界裡上著早八,在趙德興發現自己沒有給和真留下用來翻譯的工作證後,他連忙聯繫上了陳青,拜託他趕快回來幫忙。恰好那時,陳青結束了課程準備回宿舍休息,於是他在稍微吃了點東西後,就趕忙進入到故事平行宇宙,但因為兩邊時間流速不同的緣故,這會兒和真已經完成了委託並且和魯迪烏斯等人相遇了。


  剛一進入故事平行宇宙,陳青先是用神威移動到東方沐雪身邊——他在每個隊友的身上都做了空間坐標,方便進行時空間轉移——抵達王都的陳青從東方沐雪那兒了解到了目前的一些狀況,但因為和真沒有與他們聯絡的方式,所以東方沐雪也不太清楚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隨後陳青便用神威從王都轉移到了耶·蘭提爾,而他留在這裡的空間坐標有很多個,這一次他選擇的是冒險者公會,好死不死的是,當陳青從神威空間裡出來後,直接迎面和安茲撞上了。

  不過一想到他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將根據地轉移到王都後,陳青也就沒有任何顧慮了,直接選擇攤牌。

  陳青走到和真面前:「和真,去把你的委託結算一下吧,然後我們離開這裡,去別的城市生存。」

  現場的氣氛非常凝重,但和真蠻無所謂,他繞過安茲走到不遠處的櫃檯前,將自己的委託進行結算。原本工作人員已經被嚇傻眼了,但依然還是幫和真結算了委託,可以說真的是非常敬業。

  委託結算完畢,和真走到魯迪烏斯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先走吧,去據點那裡準備一下,陳青應該還有事要處理。」

  和真和魯迪烏斯走了,留下陳青和安茲兩人面對面凝視著。

  「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請說……」

  「你為何會對我產生這麼大的敵意?」

  「因為我曾經說過,我去過其他的多元宇宙,見過其他多元宇宙的你(其實是看過《OVERLORD》這部番),所以我知道日後你都做了些什麼,不……」

  陳青抬起手,抵住額頭閉眼回想著:「不需要日後,你之前所做出的行動,就足以讓我對你保持戒備和敵意。」

  陳青的目光,讓安茲有些腿肚子打顫,它仔細回想著迄今為止自己所做的事情,究竟有什麼會招來陳青的敵意,然而它想了又想,最後得出的結論是……

  「我沒有任何錯!」安茲斬釘截鐵的說道,「吾乃魔導王,亦是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的無上至尊,實力、地位、權利,擁有這些的我有資格定義對錯!」

  「所以我迄今以來所做的任何決斷,都沒有錯!」

  面目可憎……這是陳青腦海里所浮現出來的第一個詞語,也是他對安茲唯一的評價。純種變革者的能力讓陳青可以進行一定程度上的讀心,所以他很清楚,安茲這番話都是肺腑之言,他是真的認為自己迄今為止所做的一切都沒有錯。

  陳青抬起手抵住額頭……先前的卡崔平原一戰,若是他沒有介入現場的話,按原本的劇情走向,會有十三萬人死去,而在他中途介入後,只有十萬人死去,但是……

  這些都是活生生的生命,絕對不是冰冷的數字!若是正常的人類戰場那也就算了,那是為了利益、為了權利、為了生存而戰鬥,然而安茲的那種做法不叫戰爭,那叫屠殺!

  「原本,我還想著這一次見面,可以再試著和你談談看,或許我們也能互相理解?」

  陳青放下手,他的雙眼紅色的光芒閃爍:「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可悲啊……讓世界混亂的扭曲點就在眼前,但我卻不能動手。」

  陳青轉身朝著公會外走去,沒有留下任何道別的言論。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安茲一言不發,只是他的心中有一種預感,下一次再相見……

  「或許就要動真格了吧。」

  安茲伸手摸了摸腹部上的紅色寶玉,一種風雨欲來的窒息感繚繞在他的心頭。

  ……………………………………

  在那之後,陳青回到了據點內,與新來的魯迪烏斯等人相識,這一次有了他的工作證進行現場翻譯,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做到暢通無阻的交談,所以他們進行了一次稍微正式一點的自我介紹環節。

  隨後陳青在了解到魯迪烏斯的魔導鎧留在了城外,於是他便帶著魯迪烏斯前往之前的森林,在找到魔導鎧零式後,陳青將鎧甲轉移到神威空間內。

  一切準備就緒,陳青將這棟住了三個月的木屋鎖上後,使用神威帶著所有人前往了王都。在轉移的過程中,陳青也是給和真和魯迪烏斯以及七星講解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包括他們穿越的原因以及回去的方法。

  此外,陳青想了想,還是把安茲的來歷以及過往所做的事,以最客觀的形式告知給了他們。這讓和真和魯迪烏斯對安茲這個人的了解更深刻了一些,同時也對這個不死族的戒備心更深了一些。

  在抵達王都後,陳青帶著一大批人順利與東方沐雪和王勝會和,而後他們便住進了新的據點內——王都的一個落魄貴族,因為想要舉辦聚會但籌集不到資金,於是東方沐雪和王勝便發揮他們商二代的經商天賦,將這座占地大概一個足球場大小的莊園給買了下來,此外還附贈一個管家和三位女僕,負責日常衛生的打掃。

  隨後又過了一天,趙德興和李子青才姍姍來遲,他們剛剛才完成了護送委託人的任務,在冒險者公會那兒結算完委託後便趕來了。

  「很好,看來現在人差不多都到齊了,」東方沐雪拍了拍手,將所有人包括和真和魯迪烏斯等人也喊來,「各位,現在開始我們的會議吧。」

  「我們接下來要如何行動,我們計劃去做什麼,這些事情我們不會瞞著你們,你們有權知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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