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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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拯救……這裡?」

  安茲仰視著陳青,琢磨一小會兒後開口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像勇者一樣拯救這個世界?」

  陳青沒有立馬接話,他的眼睛朝著右下方瞥去……

  「嗯?」

  安茲皺起眉頭,隨後同樣看向自己的左方……有什麼東西嗎?他在看什麼?

  然而下一刻,安茲忽然心裡發毛,有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從心底升起。猛地回頭看向前方,陳青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離他只有十厘米的距離。

  這……太快了吧?難道他也會魔法?可他不是機動戰士駕駛員嗎?難道是科技?

  安茲想不明白,但現在不是繼續想這些的時候:「咳咳……請允許我再做一次自我介紹,吾乃是魔導王安茲·烏爾·恭,你是叫陳青對吧?」

  陳青抬起頭,看著這個兩米多高的骨頭架子,雙眼始終保持著寫輪眼模式:「寒暄什麼的大可不必,鈴木悟。」

  不跟你規規矩矩的對話,也不跟你上桌面對面交談,從最開始陳青就沒想著要和眼前這個不死族平心靜氣的交流,因此他直接一上來就喊出了對方的真名……對方曾經還是人類時的名字。

  顫抖、後退,安茲第一個反應是猛地回過頭,看向葛傑夫三人的反應,但他們似乎並沒有聽到剛剛陳青說的話。

  強制冷靜生效,安茲抬起手按在臉上:「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因為我是從現實世界而來的,」陳青如實回答,但忽然間,他想起了後勤部的存在,「我去過其他的多元宇宙,那裡同樣有著你的存在,想要知道你的真名不要太輕鬆。」

  陳青的回答讓安茲愈發不安,但他在強制冷靜下恢復了正常思維:「所以呢?你到底是來這裡做什麼的?」

  陳青伸出手,將散發著紅藍兩色的工作證對準安茲。越是靠近對方,工作證上的光芒越是耀眼,這讓陳青徹底糊塗了……難不成是要我幹掉他?可不對啊,安茲是《OVEROLRD》的主角,真給他滅了這個故事平行宇宙也就消失了。

  「這是我們的上司給予我們的工具,若是藍光就代表安全,若是紅光就代表危險,同時……」

  陳青皺起眉頭:「就代表我們找到了任務目標!」

  原來是個探測器啊,我還以為是炸彈起爆器呢……安茲在心裡鬆了口氣,但很快他又捏了把冷汗。

  「……姑且先問一下吧,你所尋找的任務目標,它會帶來怎樣的影響?」

  「【災禍的源頭】,我們是這麼稱呼它的,它的出現會導致你們的世界與其他故事平行宇宙發生碰撞,最終融合到一起。直觀表現就是,會有越來越多異世界的人或事物出現在這個世界。」

  「那該如何摧毀【災禍的源頭】?」

  「用暴力即可,起碼我一直以來是這麼做的。」

  安茲抬起手摩挲著下巴……原來如此,換句話說他們是可以進行主動穿越的世界旅行者,來這裡是為了處理【災禍的源頭】,但……

  安茲看向陳青手裡的工作證,隨後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軀:「那麼回答我,為何你手中的工具會散發出兩種不同的光輝。從上面有紅光可以判斷……」

  「難道你是想說我就是災禍的源頭?!」

  安茲警惕起來,因為剛剛陳青說過,災禍的源頭可以用暴力解決掉,他擔心對方會突然對自己動手。

  只可惜安茲的心頭剛剛冒出這麼一個念頭,下一刻陳青直接開口:「放心吧,我暫時不會對你出手的。」

  「嗯?」安茲微微低下頭,眼窩內的鬼火忽閃,「你……能讀心?」

  陳青冷著眼看向對方,沒有回答安茲的問題……純種變革者,可以做到感應其他生物的腦量子波,通過解析這些腦量子波,從中提取生物想要表達的訊息,以此來達到接近「讀心」的效果。

  安茲雖然是不死族,然而它依然會思考,只要會思考就會產生腦量子波,那麼陳青就能感應到對方的腦量子波,實現「讀心」……雖然「不死族」從科學上來看還會能夠思考本身就很詭異。

  「我現在才剛剛抵達你們的世界,」陳青繼續說道,「搜集情報、調查情況,在事情嚴重到無法扭轉之前,我是不會對你動手的。」

  陳青這番輕描淡寫的話語,讓安茲非常不爽……什麼叫在事情嚴重到無法扭轉之前,你是不會對我動手的?你的意思難道是隨時都能幹掉我?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陳青雖然需要仰視對方,但眼中的輕蔑根本掩蓋不住,「幹掉你這個怪物,對我而言不要太輕鬆。」

  全刃式00Q、究極歌查德驅動器、神威萬花筒寫輪眼……無論是哪一個能力或裝備,陳青現在想要幹掉眼前這個怪物簡直不要太輕鬆,而且可以做到碾壓。

  「哼……哈哈……哈哈哈哈——」

  敞開胸懷仰天長嘯,安茲發出了震耳欲聾的笑聲,但是那笑聲中隱藏著的,卻是極致的怒火。

  「幹掉……我?隨時都能幹掉我?!」安茲憤怒地對著陳青咆哮道,「你這混蛋!你以為你是誰啊?如果你真的有那樣的能力……」

  「那現在就來試試看吧!」

  安茲猛地抬起右手對準陳青,而後五指虛握:「心臟掌握!」

  一顆鮮紅的心臟出現在安茲的掌心,下一刻他猛地一握,直接將那顆心臟捏爆掉!

  同一時刻,陳青的左胸口也跟著鼓起來,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胸腔內爆開,隨後他的口中溢出鮮血,直接單膝下跪,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嗯?這就幹掉了?這麼簡單的嗎?……安茲有些詫異,剛剛陳青大放厥詞,他還以為對方有能力對付自己的即死魔法。

  「是啊……我確實有能力對付你這招。」

  陳青在安茲的注視下抬起頭,雖然面色蒼白,但他毫無疑問的活了下來。

  「不可能,」安茲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臟掌握可是九階魔法!而且你一個人類,是如何在心臟被毀的情況下活下來的?!!」

  陳青翻了個白眼:「虧你剛剛還通過我有高達,猜到了我是來自科技世界觀(其實不是)的人,你就沒想過『克隆』技術?」

  沒錯,無論是之前陳青瞬移到安茲面前,還是現在用克隆能力克隆出一顆心臟,用來抵消安茲的【心臟掌握】,這些能力全都是依靠奈奧巴爾坦贈予的裝置。陳青雖然懼怕克隆分身,但克隆出一個器官用來替死還是沒有壓力的。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心臟爆開會波及到周圍器官,導致忘了開啟虛化,所以直接吐血跪下。

  「還沒完呢!」安茲高聲喝道,揮手朝著陳青甩去,「龍雷!」

  藍色的電流從安茲的指尖飈射而出,下一刻雷霆化作巨龍,而後徑直落在陳青的身軀上,但是……

  轟隆隆——

  陳青背後的地面驟然炸開,塵土飛揚之間,安茲透過塵埃看到,陳青完好無損的站在原地。

  「地獄火!」

  「黑洞!」

  「魔法最強化·重力旋渦!」

  「魔法最強化·千根骨槍!」

  各式各樣的魔法、不同等階的魔法被安茲釋放出來,悉數轟擊到陳青身上。然而,任憑大地破碎、任憑塵土飛揚、任憑安茲在那不停消耗MP,他所釋放的全部魔法,都從陳青身上穿了過去,最後落在他周身的地面上。

  這一幕全都被葛傑夫三人看在眼裡,他們早已看呆了,好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來。對於身為這個世界的土著人類而言,三階魔法就已經是正常人的極限,從四階開始就已經踏入了非凡領域,然而從剛才開始,安茲所釋放的魔法就沒有一個是低於五階的。

  可即便這樣,這些威力強大的魔法卻根本沒能傷到陳青分毫。

  就在這時,葛傑夫的心裡萌生出了一絲希望:「布萊恩,克萊姆,我們走,回王都!」

  「葛傑夫,你想到了什麼?」

  「或許吧……我好像找到了保護王國的希望了!」

  三人的離去並沒有引起安茲和陳青的注意力,此時此刻安茲已經停止了繼續攻擊,因為……

  情報收集的差不多了,看來這傢伙身上應該是有著某種科技裝置,能夠做到讓我的魔法攻擊穿透他的身軀。常規的死靈魔法對他無用,元素魔法或者強擊魔法會從他的身體上穿透過去,那麼試試這招。

  從始至終,無論是剛剛的咆哮怒吼,還是看似無厘頭的胡亂攻擊,這一切都是安茲計劃好的,一切都是為了下一次與陳青見面後進行PVP。只要能贏,為此哪怕犧牲尊嚴也要收集情報,這是安茲的覺悟。

  「看來常規攻擊魔法對你無效,那麼……」安茲揚起手,「十階魔法,【TIME STOP】!」

  嗡……


  無形的波動如漣漪般蕩漾開來,安茲的體內迸發出一股魔力,這股魔力所到之處,頃刻之間將世界渲染為黑白兩色,而時間……

  也是在這黑白兩色世界之中,被停止了下來。

  安茲抬頭看向陳青,發現對方果然不能免疫自己的時停魔法,此刻正滯留在原地,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動作。

  「那麼……來試試看吧,」安茲眼中閃過一抹紅光,「看看延時即死魔法對你有沒有用。」

  安茲一步步朝著陳青走去,在來到陳青面前後,安茲抬起自己的骨爪,將其送到陳青的面前:「延遲魔法,真實死……」

  嗡……

  然而,安茲的魔法詠唱還沒完成,就連他的魔力都還沒能完全傳輸到指尖,下一刻從陳青的左邊、安茲的右手邊十來米遠的位置上,同樣的波動襲來,而後……

  「TIME STOP!」

  時停魔法釋放,然而這一次使用出這個魔法的人並不是安茲,而是……

  噠……噠噠噠……

  原本空無一物的位置上,此刻卻是出現了腳步聲。不消片刻,那個一直隱藏在戰場角落裡的傢伙,便是來到了安茲面前:「看來即便是有對時間系魔法的策略,十階魔法想要完全免疫也是不可能的。」

  宛如油漆剝落一般,一個人的人影緩緩顯露出來。單手托舉著一顆骰子,王勝微微笑了笑:「時間停止還挺好用的,不枉我之前和老陳提議,讓我也出來幫忙。」

  原來,剛剛陳青之所以好半天沒有從佩涅羅佩的駕駛艙里出來,除了用工作證與其他五人建立起聯繫外,他還將王勝從神威空間裡釋放出來。

  「骨王有一個挺BUG而且棘手的魔法……時間停止。讓我來幫你吧,如果他真的使用了這個魔法,那麼我就用神之手將其複製下來,然後反過來對他使用。」

  這就是王勝對陳青的提議,隨後王勝帶著趙德興的骰子從神威空間裡出來。王勝這次運氣不錯,一搖就搖到了四點結界,依靠結界的保護,王勝不僅隱身後悄然加入戰場,同時也免疫掉時間停止的效果。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陳青會突然眼神朝著右邊看去的原因,他和王勝對骰子的隱身結界不太放心,擔心會被安茲的偵查魔法發現,但結果很顯然,安茲並沒有發現。

  王勝並沒有在安茲面前過多拖延,他在打量了這個骷髏架子一會兒後,直接走到陳青身邊,將他拉進骰子的結界裡。進入結界之中,時間停止魔法的效果被隔離在外,陳青又恢復了行動。

  「原來這就是時間停止啊,」陳青恢復行動後,回味著剛剛的體驗,「意識停滯、思維凍結、行動被限,對於我而言,上一秒還在和安茲對峙,下一秒你就出現在我面前了……嗯?」

  陳青挑了挑眉,王勝和他一起看向前方。就在這個時候,安茲的身軀忽然開始晃動起來,時間停止魔法對他的效果開始減弱了。

  「看來這傢伙是真的足夠謹慎,外出辦件事都要帶上對時間系魔法的策略道具。」王勝聳了聳肩,「反正我們兩邊的目的都達到了,他搜集到了我們的情報,我們也試探的差不多了,繼續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老陳,咱們是不是該撤了?」

  陳青最後看了眼安茲,他現在很動搖,很想把這個怪物抹殺掉,但是這是不被允許的,能殺死安茲的,只有《OVERLORD》里的角色,因為只有這樣才算是「劇情」的一部分,世界也才不會崩塌。

  「唉……之後再說吧,我們現在情報不足,根本不清楚該怎麼繼續執行任務。」

  嗡……

  空間蕩漾開來,安茲猛地抬起頭看向四周,意識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軀里。時間停止魔法解除,安茲卻是心裡一驚,因為陳青已經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什麼情況?他怎麼不見了?我不是正要對他使用延時即死魔法嗎?難道說他也有辦法對付我的時間停止?

  不安的情緒在安茲心中蔓延,原本他這次只是打算搜集情報,準備下一次再與陳青一決高下,他甚至都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然而現在……事情的發展好像有些超出他的掌控了。

  「唳——」

  尖銳刺耳的鳴叫響起,安茲猛地抬起頭看向天空,只見佩涅羅佩已經啟動了。

  「安茲!」擴音器打開,陳青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喊這個名字,「下次再會吧,希望我們再見面時,我這邊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否則的話……」

  陳青沒有繼續說下去,他駕駛著佩涅羅佩前進,化身為猶如巨龍般的巡航模式,轉眼之間便消失在了天邊。

  「陳青……嗎?」安茲攥緊了骨爪,強制冷靜發動,「未來……到底會發生什麼?」

  安茲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他很清楚一點,那就是自己的目的永遠都是為了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保護這個自己與同伴之間的回憶之地,同時在迪米烏哥斯的協助下開始征服世界。

  「總有一天,一定還能與你們再相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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