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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說著起了身,發覺身上有著一道一道的線,我是知道的,只是墨線。但沒空想那麼多,進了屋子,屋子裡空蕩蕩的。窯洞越往深越黑,可鍋蓋卻泛著白光,很靜一點聲音都沒有,好似和平常沒有區別,昔日的我,只想涉足千山萬水,去尋找那屬於我的光,卻困於四方,鬱郁不得而志,如今,望著這平凡的地方。卻生起陣陣白光。所謂光,不是去見證那明亮的東西,而是能讓你生騰起希望。我愣神好久。

  「奶?」我試著呼喚了幾聲,卻也徒勞。這四方的盒子沒有蓋。蓋不住也留不下。世間萬般痛苦,也就那陰陽相隔。不曉得為什麼?並沒有驚恐,反而心裡平淡。缺失了太多,也就不怕消失了。有過痛苦,方知如何釋懷。有過牽掛,方知如何結緣。募然回首,望著窗外,一縷陽光射了進來。與我的雙眸交接。陽光不是很刺。使得我的眼睛也算發光,模模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一個人,在一條大道上走著了。他看起來很佝僂,卻走的有力。

  不覺之間站了好久,我掀開門帘,大大蹲在門口抽汗煙,他抽的時候眼睛一直閉著,一呼一吸間,好似吐納萬物。應該是覺察到了我的目光,大大睜開了眼,沒了往日的嚴厲,反而柔和似水。他仰著頭,在煙霧繚繞中,我隱約看到了他的淚光。

  「咋走」

  他緩緩的起身,向門口走去,這一刻,仿佛拉長一條線,我的眼裡只有他。

  我們夾在這旅途中,人多的時候我們擠,風大的時候我們躲,曾想飄灑平凡,卻苦於無道,我們累卻無從止歇,我們苦,卻無法迴避。曾站在田間,目送晚霞,卻將它比作曙光,期待光明的再次降臨!

  不覺間想起大大的話。

  「是霧都會散!」

  我想撥開雲霧,去見那廬山真面目,可後來我卻發現,他隱藏起來的,恰恰是我最不想見到的。

  我曾撿到一束光,它很亮,照亮我前行的路,我想靠近它,卻刺我睜不開眼睛,再抬眸,發現一名少年跟在我身後。

  忘羨一曲遠,曲終人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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