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斷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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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手印的主人我是一輩子忘不掉,五指斷三指,兩長三短,那是黃毛的手印。他的手是下墓時候,被千金棺蓋壓斷的。黃毛沒人知道叫什麼,終年染一頭黃髮,按理說,這個頭發生長起來是有黑根的,但是他不同,從沒見黑髮根,同行里對他也是尊敬,只因帶他的師傅是我們這行的狠角色,馬三魁,魁爺。魁爺喝醉的時候說過黃毛的來歷,是和尚那時候養不活孩子,托他養的,沒名,之前黑戶上戶口都難,索性不起名了,跟他姓,小時候喊馬四,年少的時候還是黑髮,後來長成人,就索性安排出去新馬泰學過一段時間邪術,回來後就頂著一頭金毛。馬爺說,這頭黃毛有講究,叫金星壓頂,下墓的時候誅邪避退。

  可是魁爺也沒想當時遇到的是個狗血墓。

  說來話長,魁爺之前不知道在哪聽到有大墓的消息,在大行里張旗鼓支鍋,大家都忌憚魁爺的手黑,另外帶著自家孩子黃毛,這爺倆,看著沒一個是好惹的,再說,一般遇到有戲的釘子,都是悄咪咪的整,誰特麼會出那麼大的動靜,把釘子的位置都說了個七七八八,就差沒有把雷子通知到了,喊了個把月,沒人迎合。

  最後馬三魁拿著兩瓶茅台酒找到我的乾爹,那晚他諂媚的樣子真讓人記憶猶新。當時乾爹已經洗手不干四五年了,我們這行,洗手之日就是積德之時,再下去那就是純純的折壽,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這確有前車之鑑,我乾爹拜把子弟兄,且稱呼為財迷,也是金盆洗手之後重操舊業,挖了一輩子沒事,重新下墓一下折裡面了,後來聽說是用炸藥時候,別人都跑,他沒跑,直接成為供品了,邪乎的很。

  晚上吃飯,開始馬三魁可勁兒地給乾爹倒酒,一言不發,乾爹喝不下了,壓著馬三魁倒酒的瓶子說:「馬三,我們處這麼多年了,今天你指定不是喊我喝酒的,這酒先不喝了,你把話先說了。」

  馬三魁,看著乾爹,一臉奴才相:「這次弟弟遇到難處了,哥哥看出來,我就不瞞哥哥」,他把酒瓶子放到地上開始說,「上個月,我碰到國外的一個探險隊,進了咱們的林子,是什麼洞穴探險隊,折了個人,下去拉屍體的時候,屍體手裡捏了一塊破布,帶路的是我弟兄,他一眼就看的出來這是個老物件,上個月拿給我看」,一邊說一邊掏兜,看我在邊上,他就給乾爹一個眼色,我識趣起身就要走,乾爹一巴掌給我摁下來:「這個是我大兒,指望他給我送終。」馬三魁聽完,連貫了掏兜的動作,從裡面拿出一個塑膠袋,塑膠袋包了一層防水的油布,油布打開後,一股屍臭夾帶著極大的潮氣鋪面而來。

  我跟乾爹看到後也確實開了眼,雖然髒,那玩意在光照下,閃著金色。「這個衣服我大致看了一下,裡面有金絲!」馬三魁一臉自豪,「啥家庭能用的起金子啊,那必然是王公貴族,這下咱們要發了。」

  我乾爹是老江湖了,聽到咱們這次准不是什麼好事,直接順水推舟:「那恭喜三爺了,這下你要發了可不能忘了我啊,我這一洗手後這日子過的緊巴巴的,改天我借錢了可不能說沒有。」

  馬三魁依舊是滿臉堆著笑,又向乾爹湊近了一分:「一起發財,一起發財。」乾爹本不想趟這渾水,眼神示意我把他拉開,我也笑著扶著乾爹:「爹喝醉了,魁爺,我就先扶著他上床睡覺了,等會出來我陪您再喝兩杯。」乾爹起身就往我身上倒,我們倆演這種戲碼沒有上千次也得有個好幾百,配合的天衣無縫。馬三魁也是死拉著乾爹衣角,一下子跪了下來,這下把我倆都驚著了。

  乾爹也不裝了,一下子站直了要去扶他,我也是連忙去攙他起來,他抱著乾爹腿,似酒醒了,說道:「請兄弟救我兒一命!」聽他說罷,乾爹從兜里拿出五帝錢,扔在他的腳下即刻卜了一卦,大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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