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禮物
「所以節點網絡要求你做什麼?混蛋!你是硬漢對吧?那你一定喜歡來硬的了!」
烏拉爾基地昏暗的審訊室里,黑獵犬1-3的隊長養蜂人,正一拳接一拳的錘在騎士盾安保公司非洲指揮官的臉上,這個五十多歲的美國紅脖子壯漢的臉腫的像豬頭,仍舊咬牙硬撐不吐露一點信息。
養蜂人甩著打疼的拳頭,接過秦璃月扔過來的指虎,再次錘擊在指揮官的下體上。秦璃月看了看表,沒什麼興趣再看養蜂人沒有起效的審訊,自己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她和其他1-3的隊員打了聲招呼,點上煙走出審訊室,在樓道里靜靜地翻看著手機。
她已經從非洲回來有兩天了,騎士盾基地被獵犬中隊燒了個一乾二淨,所有地面支援的騎士盾部隊都被蘇丹和衣索比亞軍方攔下,空中趕來救援的機降部隊也在敵對空飛彈鎖定的提示音中悻悻而歸。
秦璃月看著手機里的新聞發布會,騎士盾安保公司新聞發言人向記者們宣布,非洲的騎士盾安保公司遭受不明武裝人員的襲擊,由於蘇丹官方和衣索比亞軍方的阻撓,騎士盾總部並不清楚邊境處發生了什麼,他們嚴正譴責蘇丹和衣索比亞,抗議他們漠視人命和不負責任的做法。
蘇丹和衣索比亞官方沒有對此事發表回應,他們現在樂還來不及呢,長年在兩國邊境的「釘子戶」被獵犬中隊拔除,說不定現在正糾集軍隊,正向兩國境內其他騎士盾據點開伐呢。
秦璃月看了看最近的世界局勢,朝鮮半島劍拔弩張的氣氛重新歸於平靜,得益於雙方領導人的「大力促進和平舉動,」南方停火線的緊張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雙方異樣的沉默。
日本方面倒耐人尋味,日本政府宣稱在札幌的「激進組織」現已和日本政府達成協定,雙方就「北方安全事項」一事暫緩激烈事態,秦璃月想著,大概是京口次二郎有了什麼動作吧,不過這些和自己都沒什麼太大關係,就擔心花子看到新聞後會多想。
至於歐洲,歐洲還是那個歐洲,法國人還在找馬賽郊區別墅「海岸別墅區槍擊案」的嫌疑人,英國媒體曝出了英國軍政有大量人員「貪污腐敗。」而西班牙的巴塞隆納,混亂且幫派鬥爭嚴重。秦璃月撓撓頭,好像這些事都跟自己脫不開關係。
不過呢,她又不在乎不認識的人的死活,自己的同理心早八百年前就消失了,你過得不好總比我過得不好強。秦璃月靠在樓道的牆上,關上手機,輕輕呼出煙霧,耳朵里都是騎士盾指揮官的慘叫。
閒呆了一會,審訊室內的哀嚎越來越響,秦璃月捅著耳朵眼,不耐煩的抬腳打算離開,而審訊室的門被推開,秦璃月回頭看去,狼尾1-1的黛安娜皺著眉頭走了出來,她看到秦璃月也一副聽不下去的樣子,笑著問道:
「你也煩了啊?」
「叫三個多小時了,老傢伙體力還真是好。」
秦璃月等黛安娜跟上自己後,她和黛安娜邊聊邊向宿舍走去,一路上黑色行動組的士兵們都在做著完成大型任務的恢復任務,整備載具,磨合機械,很少看到有閒逛和三五成群聊天的黑色行動士兵,大家都開始忙起來了。
「葉娜怎麼樣了?」黛安娜問道。
秦璃月嘿嘿一笑,指著自己的腦子說:
「鋼針打進來之後她應激躲了一下,腦袋撞到了坦克裡面不知道什麼玩意,正好撞在太陽穴上了,然後被煙燻了一遍,沒幾天就好了。」
黛安娜點點頭,當時葉娜因為衝擊和撞擊,連站起來都費勁,不過好在人沒有什麼事就好,兩人聊著任務,聊著宿舍里的趣事,聊著黑色行動組餐廳真的應該換廚師了。有說有笑的回到了秦璃月的宿舍外。
秦璃月推開門,朴金秀正躺在地上邊看韓劇邊做仰臥起坐,宮田栗子和葉娜坐在桌邊看著一幅歐洲地圖聊著什麼,做完大型任務後的休息時間是大家最喜歡的日子,有兩天假期可以度過。倒不是說黑色行動組警惕性低和放縱,主要是為了避風頭罷了。
黛安娜自然而然的爬上宮田栗子的床鋪坐下,幾天裡的相處大家都覺得這小妞還不錯,不像其他美國金髮妹一樣腦子蠢的要命,反而黛安娜出身貧寒,參軍只是為了大學學費和自己家兩個弟弟一個妹妹生活。順便還要攢錢,幫患有間歇性心臟痙攣媽媽解除每日對於死亡的恐懼。
秦璃月蠻佩服黛安娜的,在非洲得知黛安娜家裡情況後,葉娜和秦璃月帶著黛安娜在騎士盾基地里亂逛,有她們這群老手值錢的東西,統統交給黛安娜,葉娜吐一路撿一路,秦璃月見葉娜這麼積極,也不好說什麼,黛安娜最開始不明白為什麼兩人要拆硬碟和裝甲車裡的小部件。
後來黛安娜才知道,所有帶情報的硬碟,她們要拿回來自己查一遍,確認沒有和自己有關或能讓世界掀起波瀾的情報,便將硬碟仔仔細細的內部處理一遍,再賣給情報販子,小小的能賺一筆。而一些小部件,賣給第三世界國家,用金子和鑽石來換,也很值錢。
黛安娜很感激秦璃月和葉娜的所作所為,也就是從那天開始,黛安娜沒事就往秦璃月她們的宿舍跑,一呆就是一天。最開始朴金秀和宮田栗子還蠻反感這個當初不講情面的愣頭兵,隨著黛安娜的努力緩和雙方誤會,宮田栗子和朴金秀也就不再說什麼讓黛安娜多想的話了。
「哎,戴安,狼尾1-1算上你只有兩個女兵?」
朴金秀渾身被汗浸透,做完今天的運動後,她擦著汗從自己鋪位桌上拿起一包餅乾丟給黛安娜說。
黛安娜雙手凌空抓住餅乾,邊拆包裝邊嘟囔道:
「是啊,四人宿舍就我們兩個女的,海爾溫蒂那傢伙還和隊裡的男兵熱戀,他們兩個在宿舍油膩,我也呆不下去。」
秦璃月看著宮田栗子和葉娜研究的歐洲地圖,加入其中,但她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們兩個在看什麼,兩人也不吱聲,就眉頭緊皺的死盯著地圖,眼睛都不眨一下。秦璃月盤腿在椅子上坐下,看她們兩個還不理自己,就後仰著看向吃餅乾的黛安娜問道:
「海爾溫蒂?哪個海爾溫蒂?」
「我們隊的啊,就很瘦,個子很高,留著髒辮的黑.....深色皮膚女孩。」
秦璃月看黛安娜深受政治正確迫害,覺得自己說錯話的慌張樣就好笑,她雙手抱著腦袋前後搖晃,故意把腳搭在桌子上,然後觀察著宮田栗子和葉娜的反應說:
「啊,我記起來了,那個小黑妞對吧?說起來,你們到現在都沒有代號呢吧?」
黛安娜從宮田栗子床鋪上跳下來,轉身咬著餅乾給宮田栗子的床單鋪平,然後湊過來站在秦璃月旁邊嘆口氣說:
「我們隊長凱文說我們都沒有獨特的點,我們要和你們不一樣,代號一定要充滿力量和榮耀。」
朴金秀坐到桌子對面擦著汗和頭髮,含糊不清的嘲諷道:
「嫌1-2和1-3的代號不好聽?這叫獨特,有代號多好啊!你看看我們三個隊伍的醫療兵!有代號嗎!」
每次說起代號問題朴金秀都會憤憤不平的抱怨幾句,就因為醫生不能有代號。秦璃月把腳拿下,實在忍不住宮田栗子和葉娜像兩尊雕像一樣不說話也不動,伸手就去抓兩人衣服,但秦璃月伸手的一瞬間,宮田栗子和葉娜瞬間出手,一人抓秦璃月一條手臂,把秦璃月按在了桌上。
「哎呦!疼疼疼疼!胸胸胸胸!壓朴金秀的樂高積木了!!!」
秦璃月不斷掙扎,她臉和上半身被宮田栗子和葉娜壓在桌面上,動彈不得,胸口下壓著被壓散的巴黎塔樂高積木,疼的秦璃月直呲牙,這玩意和反步兵地雷沒什麼區別!
朴金秀揮手叫黛安娜關上門後,她拿來檯燈,將刺眼的光芒照射在秦璃月臉上,壓低聲音惡狠狠的說:
「你今天早上偷偷出門,去找米斯非了對不對!」
「先鬆開我!疼疼疼!要壓扁了!壓扁了!!!」秦璃月大喊著掙扎。
「反抗?戴安!抓她癢!」
黛安娜猶豫了著要不要動手,朴金秀見黛安娜猶豫不決,起身就越過桌子,去對秦璃月肋下發動進攻。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哈哈哈哈哈!!你說!我說!放開我!」
朴金秀跪在桌子上按住秦璃月腦袋,宮田栗子和葉娜對視一眼,立馬鬆開秦璃月向後跳去,朴金秀被兩個傢伙出賣,秦璃月猛地伸手抱住朴金秀就把她按在自己身子底下,一屁股坐在她後背上,現在輪到朴金秀齜牙咧嘴的大叫了。
「哇啊啊啊啊!!樂高!樂高壓肚皮了!!!疼疼疼疼疼!」
秦璃月看著恢復的差不多,一臉奸笑扭腰的葉娜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她鼻子開罵:
「好你個東歐平原!你這個叛徒!」
秦璃月抬起屁股狠勁又坐下,來回扭動腰部,讓朴金秀吃了會苦頭後跳下桌子,連忙爬上自己床位,抓起枕頭就要對追來的朴金秀扔過去。朴金秀揉著肚皮對秦璃月罵罵咧咧的低聲詛咒,隨後坐在桌子前,招呼不明所以的黛安娜幫她拼裝被壓散的樂高積木。
「我們是關心你,不知好歹的狗東西,說吧,去幹嘛了,是不是要走了!」
葉娜抱著胳膊冷哼道,秦璃月知道自己瞞不住了,趴在床上嘿嘿傻笑。
一聽秦璃月要走,黛安娜抬頭看向笑嘻嘻的秦璃月,不知道秦璃月要去哪。宮田栗子湊過來和兩人一起動手拼裝零件,頭也不抬的說:
「你別管她黛安娜,她嫌命長,要出去送死。」
聽宮田栗子這麼說,黛安娜更不清楚發生什麼了,她低下頭不打算摻和進去,擺弄著樂高零件。只留下葉娜惡狠狠的盯著秦璃月生悶氣。
秦璃月摸著身上,沒有煙了,她向葉娜勾手要煙,葉娜自己拿起煙給自己點上,然後對秦璃月豎中指。秦璃月看葉娜不爽的表情,知道這傢伙擔心自己,不過沒辦法,事總還是要做的。她直起身子在床上坐好,帶著歉意和葉娜說:
「我去找米斯非了,問他我是不是能離開去找秦小麼了。」
「我他媽就知道,米斯非怎麼說?不對!你有和他說帶上我嗎?」
葉娜罵罵咧咧的抓著煙盒和打火機爬上秦璃月的床鋪,把煙遞給秦璃月,秦璃月把煙抽出來但沒點上,她看著窗外作訓場上訓練的士兵們,小聲說:
「米斯非不允許你和我一起走,這你用腳指頭都能想到。米斯非說我想走隨時都能走。」
「那你.....什麼時候走?」
葉娜靠在牆上,眼神裡帶著傷感問道,秦璃月看了看葉娜的樣子,靠在她身邊,拿過葉娜手裡的打火機點上煙後,輕呼出煙霧慢慢說:
「明天,情報部那邊在出事後就在追蹤1-1那群王八蛋的蹤跡,他們逃到以色列了,把我弟弟交給一家皮膚銀行了。」
「皮膚銀行?切!器官銀行還差不多!等等,公立私立的皮膚銀行?」
葉娜剛開始還嘲諷猶太人,但緊接著,表情嚴肅起來,她不可置信的回過頭看滿臉憂愁的秦璃月,秦璃月叼著煙看著外面。冷聲道:
「以色列國家法醫皮膚銀行......」
這下宿舍里安靜了下來,下面拼裝樂高的三個女人都站了起來,扒在秦璃月的床邊擔憂的看著她。大家都知道以色列佬所謂的皮膚銀行是什麼貨色。
以色列和周邊國家打了多少年了,猶太佬在衝突中大肆收集敵我雙方陣亡士兵屍體、平民、移民和身份不清的民眾器官。不管屍體有沒有獲得本人和家屬同意,都會摘下可用的器官存入銀行保存。秦小麼出現在那裡......其他人只能想到凶多吉少。
「沒事的,我叫以色列的情報部幫我查了,秦小麼只在那裡一天就被送到伊拉克去了。」
眾女鬆了口氣,他們擔心的看著秦璃月漠然的表情,她們不敢想像秦璃月得知這個消息後會多害怕。萬一秦小麼被挖空內臟,秦璃月恐怕早就出去復仇了。以色列那么小的地方,卻有世界上最多的人體器官儲存量,這些東西怎麼來的,只有以色列國防部和軍隊知道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伊拉克情報部......我們上面都是放養政策」葉娜問。
秦璃月抱著頭看向其他幾個女人,直起腰來,拿出手機調出一個電話號,遞給葉娜看。
葉娜接過手機,瞳孔都放大了,她震驚的轉頭向秦璃月說:
「塔利班?你要找塔利班的外勤情報員莫拉里汗?」
秦璃月點點頭,她不能其他人反對,先開口解釋道:
「我已經耽誤很長時間了,這都大半年沒有帶回秦小麼了,我沒有別的選擇了,塔利班是對你們俄國人和歐美不友好,我私下和他們聯繫過,他們在37年5月8號欠我人情。」
「37年.......37年5.8.......你自己出去的那段時間?」
葉娜思考了會問,秦璃月嗯了聲,她把煙遞給黛安娜讓她掐掉,把肺中的煙霧呼出後接著說:
「情報部那邊這次很準確,1-1的莫娜把我弟弟送到以色列後,以色列當地的器官販賣的王八蛋們怕走歐洲路線不安全,周轉到伊拉克,借伊拉克的小道回歐洲,他們不敢直接把我弟弟送回節點網絡要求的地方,怕我們幹掉他們高層。」
秦璃月把手機上這段時間的路線圖遞給大家看,然後雙手抱頭靠回牆上小聲說:
「他們行動完全沒有規律,說明他們也很慌亂,上面的意思很大可能是想借我的手,幹掉盤踞歐亞大陸的人口販賣組織。出了事把我賣掉也好說,我也樂意與他們給我這麼高的自由度去做事,米斯非嚴令我不許和上面見面,我也沒什麼心思去找上面就是了。」
手機在幾人手裡轉了一圈,葉娜拿著秦璃月手機,看到屏保是自己和葉娜吃冰激凌傻笑的樣子,她把手機扔給秦璃月會心一笑,跳下床鋪對秦璃月勾勾手:
「我們商量了一下,你去找米斯非大概率是要出去了,所以我們幾個給你準備了點小禮物。」
秦璃月一聽,還有這種好事?平時摳門到衛生紙都不願意去申請的傢伙現在這麼大方,絕對有陰謀。
不過這次秦璃月算錯了,她爬下床,宮田栗子和朴金秀一人拿出一個禮盒,葉娜更是從柜子里拿出一個長條狀禮物。秦璃月撓撓頭,不過年不過節的,突然送禮物?她看向黛安娜,黛安娜顯示是不知道還有這件事,無助且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幹什麼才好。
「我們勸不住你,攔不住你走,還幫不上你,不過呢,有些小東西還是能幫上你的忙的。」
宮田栗子把禮物放在桌上,哈哈大笑著拍著禮物,秦璃月好奇的伸手去拆宮田栗子的禮物盒子,彩帶和彩色包裝紙被撕開,秦璃月滿頭黑線,盒子裡是一個中國軍用級四翼旋翼無人機,只不過更大,更沉。通體灰色,看樣子無人機下還能下掛武器站。
「我無人機實際上用不上幾次,嘛,不過謝謝你了,喇叭女生。」
秦璃月嘴上嫌棄著禮物,還是很開心的把旋翼無人機,搬回了她床下的桌上。轉身去拆朴金秀的禮物。朴金秀洋溢著微笑,一個勁兒催促秦璃月快點拆。
隨著包裝紙被拆掉,朴金秀的禮物是一整套刀具和攀登裝備,登山鎬、冰鎬、戰鬥刀、切割刀、刺刀與爪刀。各式各樣的刀具隨著秦璃月的動作展開,秦璃月眼睛放著光,她拿起一把格洛克78軍刀,在手指上打著轉。
「謝啦醫生,我正好不用再去軍需官那裡扯皮了。」
秦璃月看著琳琅滿目的刀具和朴金秀擁抱,朴金秀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她叉著腰說:
「這些東西我是托朋友買的,你家的小日本.....妹妹,花子,她郵寄回來的,你走之前不去看她一眼嗎?」
秦璃月放回軍刀,把刀具皮革包卷好,放在自己鋪位地上,撓撓頭,她其實也想過要不要去找花子說再見,可想了想,還是讓她不知道自己走了比較好,她知道的越少,對花子越好。
所以秦璃月搖搖頭,在桌邊坐下,無奈的說:
「還是不去了,小傢伙就拜託你們照顧了,田口那小子,以後什麼樣還不知道呢。」
葉娜捧著自己的一大盒禮物拍在地上,然後走出宿舍,秦璃月歪頭想看這女人搞什麼花樣,沒過一會,安東尼奧和米爾呼哧帶喘的抬著一個大盒子放到宿舍外,葉娜拍著兩人的肩膀笑著說:
「辛苦啦,晚上請你們喝酒。」
「可別了,你們玩吧,蘭德曼和安東又打起來了,我們還需要去勸架!」
米爾和安東尼奧罵著自己隊長和副隊長,和秦璃月擺擺手就算打招呼了轉身回隔壁宿舍勸架去了。秦璃月看葉娜滿臉驕傲的樣子,知道她沒憋什麼好屁,秦璃月翹起腿,用下巴點著宿舍里的大盒子問道:
「這是什麼玩意?看你囂張的臉我有點不相信你。」
「你就天生貧賤命!我好心給你準備禮物還不信我!愛要不要!」
說著,葉娜擼起袖子就要抬走禮物盒,秦璃月連忙笑著拆開地上大盒子的包裝,裡面是一個紙殼箱,箱子裡裝著一套女士西裝和一套俄軍制式防彈衣與重型護甲。整整齊齊的擺在盒子裡。
秦璃月拿起女士西裝,一高一低挑著眉,不解的看向葉娜。葉娜嘿嘿一笑,接過西裝在秦璃月身上比對著,連連點頭說合身。
「這是我媽媽給你買的,我把咱倆的事和我媽媽說了,我媽媽覺得咱倆是在逗他們玩,我爸爸說要來基地揍我,不過我還是托他們給你弄來點防身的玩意。防彈衣是爸爸送你的。」
秦璃月嘿嘿笑著蹲下來去查看全新的俄式防彈衣,厚重,多功能和外觀肥胖。一直都是老毛子的傳統審美,大就好,多就是美。秦璃月很感激的看著葉娜,沒想到她會找她父母給自己這些東西。但那套女士西裝是幹嘛用的?
秦璃月剛抬頭,葉娜就把西裝塞回盒子裡,很是驕傲的說道:
「這套西裝是防彈的喔!雖然不能防9mm直擊,但是碎片什麼的還是能擋住的,加厚防彈纖維和透氣絨,其實西裝沒什麼用啦,我媽媽就是聽到防彈可能就認為這衣服子彈打不穿了吧?」
「替我謝謝你媽媽啦。」
秦璃月站起身,葉娜哼哼笑著,把長條狀的禮物和另一個盒子放在桌上,攤手讓秦璃月拆開,秦璃月笑著罵葉娜那副臭屁的德行,她拆開兩個禮物盒子,長條狀的禮物是一個槍箱,秦璃月打開后里面是一把LVOA全自動版本改裝的突擊步槍。另一個箱子裡是一把全新的由戰術化配件改裝的格洛克34手槍。
「悍馬車找到的時候,車上的東西都被土耳其警方和平民拿走了,我們追回了一部分武器,但所有的槍枝彈藥都被土耳其政府扣下來,說是要為了審判你作證據。這群混蛋就是找茬,所以,我們在你被軟禁期間小小的出了把血,喜歡嗎?」
秦璃月拿起LVOA突擊步槍,整個槍體被噴成了碳黑色,鏤空的握把,修長的護木,外加自己習慣用的垂直前握把,這把槍很合秦璃月心意,和自己丟掉的那把差不多,不過更加輕盈,扳機力更低一點。她拿著槍對著窗外比劃了兩下,很滿意的收起LVOA突擊步槍。她拿起格洛克34手槍的時候,葉娜坐下來說:
「丟了你那個用了多少年的槍吧,用這個,這是米斯非送你的,他在說他忙,我想也不好意思送你,他叫我代他交給你。」
秦璃月點點頭,想著米斯非還是會惦記著自己,她撫摸著這把現代風濃重的格洛克34手槍,突然發現套筒上刻著一行英文花體小字,秦璃月把槍拿近,眯眼看著字小聲念叨:
「多思考,少開槍。」
秦璃月扶著額頭把手槍放進盒子裡,扶著額頭道:
「我是不怎麼用腦子,但也不至於刻在槍上提醒我吧?」
葉娜幾人笑了起來,黛安娜臉色通紅,她不知道秦璃月要走,也沒有準備禮物,秦璃月對她笑著說:
「沒事的姐妹。」
黛安娜點著頭,葉娜一拍桌子,起身走出宿舍,使勁兒的把禮物盒拆開,裡面是已經噴塗成黑色的戰鬥機器狗,秦璃月激動的站起身,那不是自己的「道格」嗎?她感覺繞過桌子,打開了機器狗的開關,但沒有反應,她抬頭看向葉娜,葉娜不好意思的笑笑說:
「蘭德曼從情報部把它帶回來了,多虧它當時檢測到你生命垂危,衝進煙霧尋找你,沒找到你後在街頭遊蕩,你被土耳其警方帶走,土耳其警方對1-1的人屍體毀屍滅跡都被它錄下來了。但是我忘了給它充電了。」
「哈哈,不愧是我的狗子!」
秦璃月撫摸著道格的鐵皮腦袋,這東西還是有用的,本以為它不可能再回到自己手裡了,沒想到情報部的竟然鬆口把它還給自己了。秦璃月看著道格鐵皮上坑坑窪窪的磕痕,站起來和葉娜擁抱。小聲說:
「我......謝謝......」
葉娜緊緊摟著秦璃月,久久不肯鬆開,她用只有秦璃月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沒事的,照顧好自己,我們要開派對呢,不是因為上面說你有功,也不是因為你要走,而是我們自從1-1叛變後,從沒有過機會慶祝什麼。我們這次為自己正名了,該狂歡了。」
葉娜說完,她鬆開秦璃月,使勁兒的敲著宿舍的門在樓道里大聲喊:
「我們把禮物送完了!該你們了!」
秦璃月震驚的回過頭,黑獵犬1-2和1-3的隊員們紛紛走了出來,他們手裡有的抱著包裝過的禮物盒子,有的乾脆拎著槍枝彈藥對秦璃月招手。秦璃月感動又欣喜的站在原地,被大家包圍,在一聲聲照顧好自己,一定要保重身體,不要冒險的話中,秦璃月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她看著平時不著調的隊友們,甚是感到內心溫暖,她和每一個人擁抱,和每個人道謝,然後她竟出奇的害羞起來,扭捏的對大家稍微欠了下身子,低聲說謝謝。
隊員們稀稀拉拉的有的裝想吐,有的直擺手。秦璃月撓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個勁兒嘿嘿嘿的笑著。宮田栗子和朴金秀拉著黛安娜走出宿舍,宮田栗子,清了清嗓子,眾人趕忙捂住耳朵,緊接著,宮田栗子高舉雙手大喊:
「好了好了!散了!狼尾1-1!出來!該慶祝獵犬中隊了!秦璃月你可以滾一邊兒去了,這沒你事了!」
秦璃月好不容易感動的心情被宮田栗子打散,不過這樣也好,不會那麼拘謹和不好意思,她也順著宮田栗子的意思胡亂笑罵她,勾著葉娜的脖子對不知道發生什麼,紛紛探出頭往外看的狼尾1-1隊員也大喊道:
「獵犬中隊派對時間到!」
隨著大家的掌聲和口哨聲,一群人裹挾著狼尾1-1的成員直奔修整大廳,大家在大廳里放開音響,準備美食,一瓶接一瓶的啤酒被打開,隨著迪斯科球被掛上,五顏六色的炫彩燈光伴隨著震耳的音樂,壓抑的情緒終於在獵犬中隊頭上散開。
不被信任,不被承認、不被理解的隊員們在跳舞,在歌唱,蘭德曼和安東在狂飲啤酒,試圖比個高下,米爾和安東尼奧在窗邊對外面訓練的士兵們大聲嘲諷,不多會幾隻鞋子被丟向他們兩個。
道爾和魯登道夫靜靜的坐在角落裡喝酒,他們兩個還是不那麼願意和大家活動。卡曼在人群中央跳著莫名其妙的誤導,帕魯諾還是一張臭臉,冷眼觀看蘭德曼和安東拼酒。
秦璃月和葉娜坐在桌子上,兩人舉著啤酒看宮田栗子和朴金秀著魔了一樣蹦躂,兩人對視著,舉起啤酒碰在一起。
「儘快辦完事吧,這不能沒有你。」
葉娜轉頭怔怔的看1-3的隊員們也封了起來,秦璃月嗯了聲,往嘴裡灌了幾口酒,長長的打著嗝,然後發自內心的笑著,她望向這群傢伙們,這麼多年相扶相助,多虧他們自己才能活到現在,護著自己,幫助自己,米斯非那套家族教育法,誰說沒有用的?
「米斯非和我說,讓你不要擔心這邊,很快會有新任務發給我們,大家也都要忙起來了,世界要變天了,想讓你趁早離開,別繼續留在這受罪。」
秦璃月把啤酒放下,給自己和葉娜點上煙,隨後把頭轉向沒喝幾口酒就要開始發酒瘋的宮田栗子,嘴角揚起微笑,把頭靠在葉娜肩膀上,深呼一口氣後,溫柔的說道:
「還不行,我還得幫米斯非,我還得照顧你,花子、秦小麼。你們都安頓下來,我才能停下來。」
葉娜哼了聲,眼神裡帶著不舍,她別過頭說道:
「你定下時間了嗎?」
「明天早上6點,坐運輸機去伊拉克巴斯拉外的機場,然後去見塔利班情報員。」
「那今天先狂歡吧!」
葉娜叼著煙跳下桌子,故意裝作男生,對秦璃月行了個交際舞禮,秦璃月看著葉娜那雙藍眼睛裡的笑意,她無奈的笑著,坐在桌子上虛空提了提裙子,隨後跳下桌面,和葉娜在人群中舞了起來。
兩人最開始還故作高雅的隨著激烈的舞曲裝模作樣的跳舞,但沒幾步兩人就瘋子一樣搖擺身體。兩人盡情的跳舞,盡情的歡笑,酒精和音樂刺激著大腦。把離別的傷感甩到九霄之外。
今天,狂歡,今天,不醉不歸。修整大廳內舞曲震耳,笑聲不斷,秦璃月隨著葉娜搖晃。兩人哈哈大笑著開始惡作劇。秦璃月隨著心,放空腦袋,人的低量心力在此刻被補充,她的心也隨之激烈跳動。
未來的事,儘快做完,今夜的事,只留當下。
烏拉爾基地昏暗的審訊室里,黑獵犬1-3的隊長養蜂人,正一拳接一拳的錘在騎士盾安保公司非洲指揮官的臉上,這個五十多歲的美國紅脖子壯漢的臉腫的像豬頭,仍舊咬牙硬撐不吐露一點信息。
養蜂人甩著打疼的拳頭,接過秦璃月扔過來的指虎,再次錘擊在指揮官的下體上。秦璃月看了看表,沒什麼興趣再看養蜂人沒有起效的審訊,自己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她和其他1-3的隊員打了聲招呼,點上煙走出審訊室,在樓道里靜靜地翻看著手機。
她已經從非洲回來有兩天了,騎士盾基地被獵犬中隊燒了個一乾二淨,所有地面支援的騎士盾部隊都被蘇丹和衣索比亞軍方攔下,空中趕來救援的機降部隊也在敵對空飛彈鎖定的提示音中悻悻而歸。
秦璃月看著手機里的新聞發布會,騎士盾安保公司新聞發言人向記者們宣布,非洲的騎士盾安保公司遭受不明武裝人員的襲擊,由於蘇丹官方和衣索比亞軍方的阻撓,騎士盾總部並不清楚邊境處發生了什麼,他們嚴正譴責蘇丹和衣索比亞,抗議他們漠視人命和不負責任的做法。
蘇丹和衣索比亞官方沒有對此事發表回應,他們現在樂還來不及呢,長年在兩國邊境的「釘子戶」被獵犬中隊拔除,說不定現在正糾集軍隊,正向兩國境內其他騎士盾據點開伐呢。
秦璃月看了看最近的世界局勢,朝鮮半島劍拔弩張的氣氛重新歸於平靜,得益於雙方領導人的「大力促進和平舉動,」南方停火線的緊張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雙方異樣的沉默。
日本方面倒耐人尋味,日本政府宣稱在札幌的「激進組織」現已和日本政府達成協定,雙方就「北方安全事項」一事暫緩激烈事態,秦璃月想著,大概是京口次二郎有了什麼動作吧,不過這些和自己都沒什麼太大關係,就擔心花子看到新聞後會多想。
至於歐洲,歐洲還是那個歐洲,法國人還在找馬賽郊區別墅「海岸別墅區槍擊案」的嫌疑人,英國媒體曝出了英國軍政有大量人員「貪污腐敗。」而西班牙的巴塞隆納,混亂且幫派鬥爭嚴重。秦璃月撓撓頭,好像這些事都跟自己脫不開關係。
不過呢,她又不在乎不認識的人的死活,自己的同理心早八百年前就消失了,你過得不好總比我過得不好強。秦璃月靠在樓道的牆上,關上手機,輕輕呼出煙霧,耳朵里都是騎士盾指揮官的慘叫。
閒呆了一會,審訊室內的哀嚎越來越響,秦璃月捅著耳朵眼,不耐煩的抬腳打算離開,而審訊室的門被推開,秦璃月回頭看去,狼尾1-1的黛安娜皺著眉頭走了出來,她看到秦璃月也一副聽不下去的樣子,笑著問道:
「你也煩了啊?」
「叫三個多小時了,老傢伙體力還真是好。」
秦璃月等黛安娜跟上自己後,她和黛安娜邊聊邊向宿舍走去,一路上黑色行動組的士兵們都在做著完成大型任務的恢復任務,整備載具,磨合機械,很少看到有閒逛和三五成群聊天的黑色行動士兵,大家都開始忙起來了。
「葉娜怎麼樣了?」黛安娜問道。
秦璃月嘿嘿一笑,指著自己的腦子說:
「鋼針打進來之後她應激躲了一下,腦袋撞到了坦克裡面不知道什麼玩意,正好撞在太陽穴上了,然後被煙燻了一遍,沒幾天就好了。」
黛安娜點點頭,當時葉娜因為衝擊和撞擊,連站起來都費勁,不過好在人沒有什麼事就好,兩人聊著任務,聊著宿舍里的趣事,聊著黑色行動組餐廳真的應該換廚師了。有說有笑的回到了秦璃月的宿舍外。
秦璃月推開門,朴金秀正躺在地上邊看韓劇邊做仰臥起坐,宮田栗子和葉娜坐在桌邊看著一幅歐洲地圖聊著什麼,做完大型任務後的休息時間是大家最喜歡的日子,有兩天假期可以度過。倒不是說黑色行動組警惕性低和放縱,主要是為了避風頭罷了。
黛安娜自然而然的爬上宮田栗子的床鋪坐下,幾天裡的相處大家都覺得這小妞還不錯,不像其他美國金髮妹一樣腦子蠢的要命,反而黛安娜出身貧寒,參軍只是為了大學學費和自己家兩個弟弟一個妹妹生活。順便還要攢錢,幫患有間歇性心臟痙攣媽媽解除每日對於死亡的恐懼。
秦璃月蠻佩服黛安娜的,在非洲得知黛安娜家裡情況後,葉娜和秦璃月帶著黛安娜在騎士盾基地里亂逛,有她們這群老手值錢的東西,統統交給黛安娜,葉娜吐一路撿一路,秦璃月見葉娜這麼積極,也不好說什麼,黛安娜最開始不明白為什麼兩人要拆硬碟和裝甲車裡的小部件。
後來黛安娜才知道,所有帶情報的硬碟,她們要拿回來自己查一遍,確認沒有和自己有關或能讓世界掀起波瀾的情報,便將硬碟仔仔細細的內部處理一遍,再賣給情報販子,小小的能賺一筆。而一些小部件,賣給第三世界國家,用金子和鑽石來換,也很值錢。
黛安娜很感激秦璃月和葉娜的所作所為,也就是從那天開始,黛安娜沒事就往秦璃月她們的宿舍跑,一呆就是一天。最開始朴金秀和宮田栗子還蠻反感這個當初不講情面的愣頭兵,隨著黛安娜的努力緩和雙方誤會,宮田栗子和朴金秀也就不再說什麼讓黛安娜多想的話了。
「哎,戴安,狼尾1-1算上你只有兩個女兵?」
朴金秀渾身被汗浸透,做完今天的運動後,她擦著汗從自己鋪位桌上拿起一包餅乾丟給黛安娜說。
黛安娜雙手凌空抓住餅乾,邊拆包裝邊嘟囔道:
「是啊,四人宿舍就我們兩個女的,海爾溫蒂那傢伙還和隊裡的男兵熱戀,他們兩個在宿舍油膩,我也呆不下去。」
秦璃月看著宮田栗子和葉娜研究的歐洲地圖,加入其中,但她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們兩個在看什麼,兩人也不吱聲,就眉頭緊皺的死盯著地圖,眼睛都不眨一下。秦璃月盤腿在椅子上坐下,看她們兩個還不理自己,就後仰著看向吃餅乾的黛安娜問道:
「海爾溫蒂?哪個海爾溫蒂?」
「我們隊的啊,就很瘦,個子很高,留著髒辮的黑.....深色皮膚女孩。」
秦璃月看黛安娜深受政治正確迫害,覺得自己說錯話的慌張樣就好笑,她雙手抱著腦袋前後搖晃,故意把腳搭在桌子上,然後觀察著宮田栗子和葉娜的反應說:
「啊,我記起來了,那個小黑妞對吧?說起來,你們到現在都沒有代號呢吧?」
黛安娜從宮田栗子床鋪上跳下來,轉身咬著餅乾給宮田栗子的床單鋪平,然後湊過來站在秦璃月旁邊嘆口氣說:
「我們隊長凱文說我們都沒有獨特的點,我們要和你們不一樣,代號一定要充滿力量和榮耀。」
朴金秀坐到桌子對面擦著汗和頭髮,含糊不清的嘲諷道:
「嫌1-2和1-3的代號不好聽?這叫獨特,有代號多好啊!你看看我們三個隊伍的醫療兵!有代號嗎!」
每次說起代號問題朴金秀都會憤憤不平的抱怨幾句,就因為醫生不能有代號。秦璃月把腳拿下,實在忍不住宮田栗子和葉娜像兩尊雕像一樣不說話也不動,伸手就去抓兩人衣服,但秦璃月伸手的一瞬間,宮田栗子和葉娜瞬間出手,一人抓秦璃月一條手臂,把秦璃月按在了桌上。
「哎呦!疼疼疼疼!胸胸胸胸!壓朴金秀的樂高積木了!!!」
秦璃月不斷掙扎,她臉和上半身被宮田栗子和葉娜壓在桌面上,動彈不得,胸口下壓著被壓散的巴黎塔樂高積木,疼的秦璃月直呲牙,這玩意和反步兵地雷沒什麼區別!
朴金秀揮手叫黛安娜關上門後,她拿來檯燈,將刺眼的光芒照射在秦璃月臉上,壓低聲音惡狠狠的說:
「你今天早上偷偷出門,去找米斯非了對不對!」
「先鬆開我!疼疼疼!要壓扁了!壓扁了!!!」秦璃月大喊著掙扎。
「反抗?戴安!抓她癢!」
黛安娜猶豫了著要不要動手,朴金秀見黛安娜猶豫不決,起身就越過桌子,去對秦璃月肋下發動進攻。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哈哈哈哈哈!!你說!我說!放開我!」
朴金秀跪在桌子上按住秦璃月腦袋,宮田栗子和葉娜對視一眼,立馬鬆開秦璃月向後跳去,朴金秀被兩個傢伙出賣,秦璃月猛地伸手抱住朴金秀就把她按在自己身子底下,一屁股坐在她後背上,現在輪到朴金秀齜牙咧嘴的大叫了。
「哇啊啊啊啊!!樂高!樂高壓肚皮了!!!疼疼疼疼疼!」
秦璃月看著恢復的差不多,一臉奸笑扭腰的葉娜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她鼻子開罵:
「好你個東歐平原!你這個叛徒!」
秦璃月抬起屁股狠勁又坐下,來回扭動腰部,讓朴金秀吃了會苦頭後跳下桌子,連忙爬上自己床位,抓起枕頭就要對追來的朴金秀扔過去。朴金秀揉著肚皮對秦璃月罵罵咧咧的低聲詛咒,隨後坐在桌子前,招呼不明所以的黛安娜幫她拼裝被壓散的樂高積木。
「我們是關心你,不知好歹的狗東西,說吧,去幹嘛了,是不是要走了!」
葉娜抱著胳膊冷哼道,秦璃月知道自己瞞不住了,趴在床上嘿嘿傻笑。
一聽秦璃月要走,黛安娜抬頭看向笑嘻嘻的秦璃月,不知道秦璃月要去哪。宮田栗子湊過來和兩人一起動手拼裝零件,頭也不抬的說:
「你別管她黛安娜,她嫌命長,要出去送死。」
聽宮田栗子這麼說,黛安娜更不清楚發生什麼了,她低下頭不打算摻和進去,擺弄著樂高零件。只留下葉娜惡狠狠的盯著秦璃月生悶氣。
秦璃月摸著身上,沒有煙了,她向葉娜勾手要煙,葉娜自己拿起煙給自己點上,然後對秦璃月豎中指。秦璃月看葉娜不爽的表情,知道這傢伙擔心自己,不過沒辦法,事總還是要做的。她直起身子在床上坐好,帶著歉意和葉娜說:
「我去找米斯非了,問他我是不是能離開去找秦小麼了。」
「我他媽就知道,米斯非怎麼說?不對!你有和他說帶上我嗎?」
葉娜罵罵咧咧的抓著煙盒和打火機爬上秦璃月的床鋪,把煙遞給秦璃月,秦璃月把煙抽出來但沒點上,她看著窗外作訓場上訓練的士兵們,小聲說:
「米斯非不允許你和我一起走,這你用腳指頭都能想到。米斯非說我想走隨時都能走。」
「那你.....什麼時候走?」
葉娜靠在牆上,眼神裡帶著傷感問道,秦璃月看了看葉娜的樣子,靠在她身邊,拿過葉娜手裡的打火機點上煙後,輕呼出煙霧慢慢說:
「明天,情報部那邊在出事後就在追蹤1-1那群王八蛋的蹤跡,他們逃到以色列了,把我弟弟交給一家皮膚銀行了。」
「皮膚銀行?切!器官銀行還差不多!等等,公立私立的皮膚銀行?」
葉娜剛開始還嘲諷猶太人,但緊接著,表情嚴肅起來,她不可置信的回過頭看滿臉憂愁的秦璃月,秦璃月叼著煙看著外面。冷聲道:
「以色列國家法醫皮膚銀行......」
這下宿舍里安靜了下來,下面拼裝樂高的三個女人都站了起來,扒在秦璃月的床邊擔憂的看著她。大家都知道以色列佬所謂的皮膚銀行是什麼貨色。
以色列和周邊國家打了多少年了,猶太佬在衝突中大肆收集敵我雙方陣亡士兵屍體、平民、移民和身份不清的民眾器官。不管屍體有沒有獲得本人和家屬同意,都會摘下可用的器官存入銀行保存。秦小麼出現在那裡......其他人只能想到凶多吉少。
「沒事的,我叫以色列的情報部幫我查了,秦小麼只在那裡一天就被送到伊拉克去了。」
眾女鬆了口氣,他們擔心的看著秦璃月漠然的表情,她們不敢想像秦璃月得知這個消息後會多害怕。萬一秦小麼被挖空內臟,秦璃月恐怕早就出去復仇了。以色列那么小的地方,卻有世界上最多的人體器官儲存量,這些東西怎麼來的,只有以色列國防部和軍隊知道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伊拉克情報部......我們上面都是放養政策」葉娜問。
秦璃月抱著頭看向其他幾個女人,直起腰來,拿出手機調出一個電話號,遞給葉娜看。
葉娜接過手機,瞳孔都放大了,她震驚的轉頭向秦璃月說:
「塔利班?你要找塔利班的外勤情報員莫拉里汗?」
秦璃月點點頭,她不能其他人反對,先開口解釋道:
「我已經耽誤很長時間了,這都大半年沒有帶回秦小麼了,我沒有別的選擇了,塔利班是對你們俄國人和歐美不友好,我私下和他們聯繫過,他們在37年5月8號欠我人情。」
「37年.......37年5.8.......你自己出去的那段時間?」
葉娜思考了會問,秦璃月嗯了聲,她把煙遞給黛安娜讓她掐掉,把肺中的煙霧呼出後接著說:
「情報部那邊這次很準確,1-1的莫娜把我弟弟送到以色列後,以色列當地的器官販賣的王八蛋們怕走歐洲路線不安全,周轉到伊拉克,借伊拉克的小道回歐洲,他們不敢直接把我弟弟送回節點網絡要求的地方,怕我們幹掉他們高層。」
秦璃月把手機上這段時間的路線圖遞給大家看,然後雙手抱頭靠回牆上小聲說:
「他們行動完全沒有規律,說明他們也很慌亂,上面的意思很大可能是想借我的手,幹掉盤踞歐亞大陸的人口販賣組織。出了事把我賣掉也好說,我也樂意與他們給我這麼高的自由度去做事,米斯非嚴令我不許和上面見面,我也沒什麼心思去找上面就是了。」
手機在幾人手裡轉了一圈,葉娜拿著秦璃月手機,看到屏保是自己和葉娜吃冰激凌傻笑的樣子,她把手機扔給秦璃月會心一笑,跳下床鋪對秦璃月勾勾手:
「我們商量了一下,你去找米斯非大概率是要出去了,所以我們幾個給你準備了點小禮物。」
秦璃月一聽,還有這種好事?平時摳門到衛生紙都不願意去申請的傢伙現在這麼大方,絕對有陰謀。
不過這次秦璃月算錯了,她爬下床,宮田栗子和朴金秀一人拿出一個禮盒,葉娜更是從柜子里拿出一個長條狀禮物。秦璃月撓撓頭,不過年不過節的,突然送禮物?她看向黛安娜,黛安娜顯示是不知道還有這件事,無助且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幹什麼才好。
「我們勸不住你,攔不住你走,還幫不上你,不過呢,有些小東西還是能幫上你的忙的。」
宮田栗子把禮物放在桌上,哈哈大笑著拍著禮物,秦璃月好奇的伸手去拆宮田栗子的禮物盒子,彩帶和彩色包裝紙被撕開,秦璃月滿頭黑線,盒子裡是一個中國軍用級四翼旋翼無人機,只不過更大,更沉。通體灰色,看樣子無人機下還能下掛武器站。
「我無人機實際上用不上幾次,嘛,不過謝謝你了,喇叭女生。」
秦璃月嘴上嫌棄著禮物,還是很開心的把旋翼無人機,搬回了她床下的桌上。轉身去拆朴金秀的禮物。朴金秀洋溢著微笑,一個勁兒催促秦璃月快點拆。
隨著包裝紙被拆掉,朴金秀的禮物是一整套刀具和攀登裝備,登山鎬、冰鎬、戰鬥刀、切割刀、刺刀與爪刀。各式各樣的刀具隨著秦璃月的動作展開,秦璃月眼睛放著光,她拿起一把格洛克78軍刀,在手指上打著轉。
「謝啦醫生,我正好不用再去軍需官那裡扯皮了。」
秦璃月看著琳琅滿目的刀具和朴金秀擁抱,朴金秀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她叉著腰說:
「這些東西我是托朋友買的,你家的小日本.....妹妹,花子,她郵寄回來的,你走之前不去看她一眼嗎?」
秦璃月放回軍刀,把刀具皮革包卷好,放在自己鋪位地上,撓撓頭,她其實也想過要不要去找花子說再見,可想了想,還是讓她不知道自己走了比較好,她知道的越少,對花子越好。
所以秦璃月搖搖頭,在桌邊坐下,無奈的說:
「還是不去了,小傢伙就拜託你們照顧了,田口那小子,以後什麼樣還不知道呢。」
葉娜捧著自己的一大盒禮物拍在地上,然後走出宿舍,秦璃月歪頭想看這女人搞什麼花樣,沒過一會,安東尼奧和米爾呼哧帶喘的抬著一個大盒子放到宿舍外,葉娜拍著兩人的肩膀笑著說:
「辛苦啦,晚上請你們喝酒。」
「可別了,你們玩吧,蘭德曼和安東又打起來了,我們還需要去勸架!」
米爾和安東尼奧罵著自己隊長和副隊長,和秦璃月擺擺手就算打招呼了轉身回隔壁宿舍勸架去了。秦璃月看葉娜滿臉驕傲的樣子,知道她沒憋什麼好屁,秦璃月翹起腿,用下巴點著宿舍里的大盒子問道:
「這是什麼玩意?看你囂張的臉我有點不相信你。」
「你就天生貧賤命!我好心給你準備禮物還不信我!愛要不要!」
說著,葉娜擼起袖子就要抬走禮物盒,秦璃月連忙笑著拆開地上大盒子的包裝,裡面是一個紙殼箱,箱子裡裝著一套女士西裝和一套俄軍制式防彈衣與重型護甲。整整齊齊的擺在盒子裡。
秦璃月拿起女士西裝,一高一低挑著眉,不解的看向葉娜。葉娜嘿嘿一笑,接過西裝在秦璃月身上比對著,連連點頭說合身。
「這是我媽媽給你買的,我把咱倆的事和我媽媽說了,我媽媽覺得咱倆是在逗他們玩,我爸爸說要來基地揍我,不過我還是托他們給你弄來點防身的玩意。防彈衣是爸爸送你的。」
秦璃月嘿嘿笑著蹲下來去查看全新的俄式防彈衣,厚重,多功能和外觀肥胖。一直都是老毛子的傳統審美,大就好,多就是美。秦璃月很感激的看著葉娜,沒想到她會找她父母給自己這些東西。但那套女士西裝是幹嘛用的?
秦璃月剛抬頭,葉娜就把西裝塞回盒子裡,很是驕傲的說道:
「這套西裝是防彈的喔!雖然不能防9mm直擊,但是碎片什麼的還是能擋住的,加厚防彈纖維和透氣絨,其實西裝沒什麼用啦,我媽媽就是聽到防彈可能就認為這衣服子彈打不穿了吧?」
「替我謝謝你媽媽啦。」
秦璃月站起身,葉娜哼哼笑著,把長條狀的禮物和另一個盒子放在桌上,攤手讓秦璃月拆開,秦璃月笑著罵葉娜那副臭屁的德行,她拆開兩個禮物盒子,長條狀的禮物是一個槍箱,秦璃月打開后里面是一把LVOA全自動版本改裝的突擊步槍。另一個箱子裡是一把全新的由戰術化配件改裝的格洛克34手槍。
「悍馬車找到的時候,車上的東西都被土耳其警方和平民拿走了,我們追回了一部分武器,但所有的槍枝彈藥都被土耳其政府扣下來,說是要為了審判你作證據。這群混蛋就是找茬,所以,我們在你被軟禁期間小小的出了把血,喜歡嗎?」
秦璃月拿起LVOA突擊步槍,整個槍體被噴成了碳黑色,鏤空的握把,修長的護木,外加自己習慣用的垂直前握把,這把槍很合秦璃月心意,和自己丟掉的那把差不多,不過更加輕盈,扳機力更低一點。她拿著槍對著窗外比劃了兩下,很滿意的收起LVOA突擊步槍。她拿起格洛克34手槍的時候,葉娜坐下來說:
「丟了你那個用了多少年的槍吧,用這個,這是米斯非送你的,他在說他忙,我想也不好意思送你,他叫我代他交給你。」
秦璃月點點頭,想著米斯非還是會惦記著自己,她撫摸著這把現代風濃重的格洛克34手槍,突然發現套筒上刻著一行英文花體小字,秦璃月把槍拿近,眯眼看著字小聲念叨:
「多思考,少開槍。」
秦璃月扶著額頭把手槍放進盒子裡,扶著額頭道:
「我是不怎麼用腦子,但也不至於刻在槍上提醒我吧?」
葉娜幾人笑了起來,黛安娜臉色通紅,她不知道秦璃月要走,也沒有準備禮物,秦璃月對她笑著說:
「沒事的姐妹。」
黛安娜點著頭,葉娜一拍桌子,起身走出宿舍,使勁兒的把禮物盒拆開,裡面是已經噴塗成黑色的戰鬥機器狗,秦璃月激動的站起身,那不是自己的「道格」嗎?她感覺繞過桌子,打開了機器狗的開關,但沒有反應,她抬頭看向葉娜,葉娜不好意思的笑笑說:
「蘭德曼從情報部把它帶回來了,多虧它當時檢測到你生命垂危,衝進煙霧尋找你,沒找到你後在街頭遊蕩,你被土耳其警方帶走,土耳其警方對1-1的人屍體毀屍滅跡都被它錄下來了。但是我忘了給它充電了。」
「哈哈,不愧是我的狗子!」
秦璃月撫摸著道格的鐵皮腦袋,這東西還是有用的,本以為它不可能再回到自己手裡了,沒想到情報部的竟然鬆口把它還給自己了。秦璃月看著道格鐵皮上坑坑窪窪的磕痕,站起來和葉娜擁抱。小聲說:
「我......謝謝......」
葉娜緊緊摟著秦璃月,久久不肯鬆開,她用只有秦璃月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沒事的,照顧好自己,我們要開派對呢,不是因為上面說你有功,也不是因為你要走,而是我們自從1-1叛變後,從沒有過機會慶祝什麼。我們這次為自己正名了,該狂歡了。」
葉娜說完,她鬆開秦璃月,使勁兒的敲著宿舍的門在樓道里大聲喊:
「我們把禮物送完了!該你們了!」
秦璃月震驚的回過頭,黑獵犬1-2和1-3的隊員們紛紛走了出來,他們手裡有的抱著包裝過的禮物盒子,有的乾脆拎著槍枝彈藥對秦璃月招手。秦璃月感動又欣喜的站在原地,被大家包圍,在一聲聲照顧好自己,一定要保重身體,不要冒險的話中,秦璃月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她看著平時不著調的隊友們,甚是感到內心溫暖,她和每一個人擁抱,和每個人道謝,然後她竟出奇的害羞起來,扭捏的對大家稍微欠了下身子,低聲說謝謝。
隊員們稀稀拉拉的有的裝想吐,有的直擺手。秦璃月撓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個勁兒嘿嘿嘿的笑著。宮田栗子和朴金秀拉著黛安娜走出宿舍,宮田栗子,清了清嗓子,眾人趕忙捂住耳朵,緊接著,宮田栗子高舉雙手大喊:
「好了好了!散了!狼尾1-1!出來!該慶祝獵犬中隊了!秦璃月你可以滾一邊兒去了,這沒你事了!」
秦璃月好不容易感動的心情被宮田栗子打散,不過這樣也好,不會那麼拘謹和不好意思,她也順著宮田栗子的意思胡亂笑罵她,勾著葉娜的脖子對不知道發生什麼,紛紛探出頭往外看的狼尾1-1隊員也大喊道:
「獵犬中隊派對時間到!」
隨著大家的掌聲和口哨聲,一群人裹挾著狼尾1-1的成員直奔修整大廳,大家在大廳里放開音響,準備美食,一瓶接一瓶的啤酒被打開,隨著迪斯科球被掛上,五顏六色的炫彩燈光伴隨著震耳的音樂,壓抑的情緒終於在獵犬中隊頭上散開。
不被信任,不被承認、不被理解的隊員們在跳舞,在歌唱,蘭德曼和安東在狂飲啤酒,試圖比個高下,米爾和安東尼奧在窗邊對外面訓練的士兵們大聲嘲諷,不多會幾隻鞋子被丟向他們兩個。
道爾和魯登道夫靜靜的坐在角落裡喝酒,他們兩個還是不那麼願意和大家活動。卡曼在人群中央跳著莫名其妙的誤導,帕魯諾還是一張臭臉,冷眼觀看蘭德曼和安東拼酒。
秦璃月和葉娜坐在桌子上,兩人舉著啤酒看宮田栗子和朴金秀著魔了一樣蹦躂,兩人對視著,舉起啤酒碰在一起。
「儘快辦完事吧,這不能沒有你。」
葉娜轉頭怔怔的看1-3的隊員們也封了起來,秦璃月嗯了聲,往嘴裡灌了幾口酒,長長的打著嗝,然後發自內心的笑著,她望向這群傢伙們,這麼多年相扶相助,多虧他們自己才能活到現在,護著自己,幫助自己,米斯非那套家族教育法,誰說沒有用的?
「米斯非和我說,讓你不要擔心這邊,很快會有新任務發給我們,大家也都要忙起來了,世界要變天了,想讓你趁早離開,別繼續留在這受罪。」
秦璃月把啤酒放下,給自己和葉娜點上煙,隨後把頭轉向沒喝幾口酒就要開始發酒瘋的宮田栗子,嘴角揚起微笑,把頭靠在葉娜肩膀上,深呼一口氣後,溫柔的說道:
「還不行,我還得幫米斯非,我還得照顧你,花子、秦小麼。你們都安頓下來,我才能停下來。」
葉娜哼了聲,眼神裡帶著不舍,她別過頭說道:
「你定下時間了嗎?」
「明天早上6點,坐運輸機去伊拉克巴斯拉外的機場,然後去見塔利班情報員。」
「那今天先狂歡吧!」
葉娜叼著煙跳下桌子,故意裝作男生,對秦璃月行了個交際舞禮,秦璃月看著葉娜那雙藍眼睛裡的笑意,她無奈的笑著,坐在桌子上虛空提了提裙子,隨後跳下桌面,和葉娜在人群中舞了起來。
兩人最開始還故作高雅的隨著激烈的舞曲裝模作樣的跳舞,但沒幾步兩人就瘋子一樣搖擺身體。兩人盡情的跳舞,盡情的歡笑,酒精和音樂刺激著大腦。把離別的傷感甩到九霄之外。
今天,狂歡,今天,不醉不歸。修整大廳內舞曲震耳,笑聲不斷,秦璃月隨著葉娜搖晃。兩人哈哈大笑著開始惡作劇。秦璃月隨著心,放空腦袋,人的低量心力在此刻被補充,她的心也隨之激烈跳動。
未來的事,儘快做完,今夜的事,只留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