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朱允炆之死
朱元璋看著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禿頭，又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反應過來。
眼前這個不是別人，正是只當了四年皇帝就被趕下台的朱允炆。
自己年老昏聵定下來的大明皇帝！
朱元璋手裡的刀已經緩緩舉起了，恨不得直接將朱允炆的腦袋砍下來。
但生性多疑的他，還是希望從朱允炆嘴裡聽一聽這個故事。
朱元璋輕輕地將手裡的刀杵在地上，冷聲哼道：「你跟咱好好說說，老四犯了什麼錯？」
朱允炆這才抬起頭，擦著臉上的眼淚，哽咽道：「皇祖父，孫兒苦啊。」
「孫兒自登基以來，夙興夜寐，日日警醒自己，唯恐不能治理好國家，有負皇祖父的信賴。」
「在孫兒的努力治理下，大明國力蒸蒸日上，百姓生活富足，民間對孫兒也是讚不絕口。」
「但是，皇祖父您知道嗎？孫兒的各位叔叔，在封地之內，乾的都不是好事啊。」
「他們在封地裡面橫徵暴斂，魚肉百姓，致使封地內百姓怨聲載道，民怨沸騰。」
「孫兒多次苦口婆心的勸誡各位叔叔，換來的卻是他們的白眼。」
「他們不僅沒有改正自己的錯誤，反而越發變本加厲，繼續欺壓百姓，魚肉鄉里。」
「孫兒無可奈何之下，這才選擇削藩，將各位叔叔帶離封地，以求百姓安寧。」
朱允炆說的泣不成聲。
當初朱元璋詢問他，如果將來叔叔們對他不利，有離心離德的跡象，該怎麼辦時，朱允炆的回答非常系統且準確。
即「以德服人，以禮約束，削減領地，修改封地，拔刀相向。」
五個層次不斷拔升，得到了朱元璋的高度讚許。
現如今，朱允炆所說自然是緊緊貼合當初自己所說的話，沒半點不符。
他本以為這樣的回答，朱元璋就能夠理解他的苦心，沒想到朱元璋反倒是反問道：
「你真是這樣做的？這裡面沒別的事了？」
「咱可聽說，你逼得自己的親叔叔為了自證清白，選擇舉家自焚，有沒有這回事？」
朱允炆被問得神情一震，支支吾吾起來。
當初湘王朱柏舉家自焚的時候，他便非常震驚。
他覺得，如今他不過是削藩，最多就是把你廢為庶民。
當個普通老百姓而已，用得著把自己全家都給燒了嗎？
更關鍵的是，自從湘王朱柏自焚而死之後，朱允炆便敏銳的意識到，自己聖主明君的仁德形象，已經掛不住了。
不論方孝孺黃子澄這些個大儒如何去宣傳，他在讀書人心中，始終會帶有逼迫親叔叔自焚而死的面紗。
朱允炆心中大恨，但也沒有半點辦法，朱柏用自己的生命給他留下了洗不掉的污點。
但眼下朱元璋問起，朱允炆心裡清楚必須回答圓滿才行，沉默片刻，他急中生智，將鍋甩了出去。
「皇祖父，這件事，孫兒實在是不知道啊。」
「孫兒也沒有想到，孫兒派出的官員竟然有如此虎狼之心，完全曲解了孫兒的意思。」
「孫兒在得知叔叔自焚之後，已經將傳令的官員斬首示眾，並夷三族，以此告慰叔叔在天之靈。」
朱元璋看著自己滿口謊言的孫子，心中那份怒火越發的濃郁。
他實在是想不清楚，自己南征北戰一輩子，自認為識人無數，見過的人不知道多少。
原以為怎麼都不會看錯人，沒想到在皇位的選擇上，栽了一個大跟頭。
眼前這朱允炆，外表恭良仁厚，實則包藏禍心，歹毒至極。
不僅如此，還敢做不敢認，完完全全的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朱元璋恨極了，粗糲的左手不停的摩挲著腰帶，這是他要殺人的徵兆。
但是他話語依舊保持著克制和平靜，冷冷的問道：「咱問你，如果咱叫老四退兵，不再為難你，你會怎麼辦？」
朱允炆聞言大喜，立刻便道：「孫兒自知對不起諸位叔叔，如果四叔願意退兵，孫兒願意和他劃江而治，四叔治北，孫兒治南。」
這話一出，不僅是朱元璋呆愣住了，就連一旁看熱鬧的徐傑，也呆住了。
徐傑看向朱允炆的眼神，透發著一種古怪，以及這孩子腦子秀逗了的感覺。
好傢夥，後世鍵盤史學家們說朱允炆腦子有坑，天生的智障的時候，徐傑還有些不太相信。
現在一看，這哪裡是腦子有坑，分明是腦子被驢踢了。
想當初朱元璋起兵造反，為了一統天下，打的是什麼旗號？
驅逐胡虜，恢復中華，立綱陳紀，救濟斯民。
這就是要恢復漢民族失陷數百年之久的中原之地，要將離心離德的北方地區，全部收歸大明統治。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也為了將北方統治徹底穩固下來，朱元璋不僅僅將自己的兒子分封在北境，還廣泛的移民，充實北方地區。
現在你小子可倒好，為了拿回皇位，直接將整個北方拱手讓人了。
雖說給的是朱棣，也算是自家內部消化了，可是對於朱元璋來說，這實在是太過於彆扭。
就這點志向，還指望什麼聖主明君呢？
徐傑默默地又退後好幾步，生怕等下老朱動刀的時候，血濺到自己身上。
此刻，朱元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著信誓旦旦的朱允炆，牙都快咬碎了。
「你說什麼？咱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他近乎是一字一句的往外面蹦詞了，對於自己的血肉親情，他願意多給一些機會。
換做是旁人，剛見面朱元璋的屠刀就揮舞起來了，咔咔砍頭。
朱允炆縮了縮脖子，似乎意識到了朱元璋的憤怒，囁嚅道：「如果您覺得不好，孫兒可只保留南直隸，其餘的全都可以給四叔，由他治理。」
「嗬！」
朱元璋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英雄了一輩子，鐵血了一輩子，強硬了一輩子。
到頭來，找了這麼個孬種做皇帝。
「咱當初真是瞎了眼，選了你這麼個混帳玩意兒！」
「咱明白了，咱全明白了，那幫腐儒該死，你也該死。」
「咱……咱宰了你！」
朱元璋越想越氣，手中長刀已然揚起。
伴隨著一道悽厲叫聲，一顆錯愕驚恐的人頭飛起，滾燙的鮮血噴射而出，融化了積雪。
骨碌碌！
朱允炆的人頭滾落到徐傑腳邊。
「懦夫！」
徐傑啐了一口，一腳把人頭踢了回去。
……
眼前這個不是別人，正是只當了四年皇帝就被趕下台的朱允炆。
自己年老昏聵定下來的大明皇帝！
朱元璋手裡的刀已經緩緩舉起了，恨不得直接將朱允炆的腦袋砍下來。
但生性多疑的他，還是希望從朱允炆嘴裡聽一聽這個故事。
朱元璋輕輕地將手裡的刀杵在地上，冷聲哼道：「你跟咱好好說說，老四犯了什麼錯？」
朱允炆這才抬起頭，擦著臉上的眼淚，哽咽道：「皇祖父，孫兒苦啊。」
「孫兒自登基以來，夙興夜寐，日日警醒自己，唯恐不能治理好國家，有負皇祖父的信賴。」
「在孫兒的努力治理下，大明國力蒸蒸日上，百姓生活富足，民間對孫兒也是讚不絕口。」
「但是，皇祖父您知道嗎？孫兒的各位叔叔，在封地之內，乾的都不是好事啊。」
「他們在封地裡面橫徵暴斂，魚肉百姓，致使封地內百姓怨聲載道，民怨沸騰。」
「孫兒多次苦口婆心的勸誡各位叔叔，換來的卻是他們的白眼。」
「他們不僅沒有改正自己的錯誤，反而越發變本加厲，繼續欺壓百姓，魚肉鄉里。」
「孫兒無可奈何之下，這才選擇削藩，將各位叔叔帶離封地，以求百姓安寧。」
朱允炆說的泣不成聲。
當初朱元璋詢問他，如果將來叔叔們對他不利，有離心離德的跡象，該怎麼辦時，朱允炆的回答非常系統且準確。
即「以德服人，以禮約束，削減領地，修改封地，拔刀相向。」
五個層次不斷拔升，得到了朱元璋的高度讚許。
現如今，朱允炆所說自然是緊緊貼合當初自己所說的話，沒半點不符。
他本以為這樣的回答，朱元璋就能夠理解他的苦心，沒想到朱元璋反倒是反問道：
「你真是這樣做的？這裡面沒別的事了？」
「咱可聽說，你逼得自己的親叔叔為了自證清白，選擇舉家自焚，有沒有這回事？」
朱允炆被問得神情一震，支支吾吾起來。
當初湘王朱柏舉家自焚的時候，他便非常震驚。
他覺得，如今他不過是削藩，最多就是把你廢為庶民。
當個普通老百姓而已，用得著把自己全家都給燒了嗎？
更關鍵的是，自從湘王朱柏自焚而死之後，朱允炆便敏銳的意識到，自己聖主明君的仁德形象，已經掛不住了。
不論方孝孺黃子澄這些個大儒如何去宣傳，他在讀書人心中，始終會帶有逼迫親叔叔自焚而死的面紗。
朱允炆心中大恨，但也沒有半點辦法，朱柏用自己的生命給他留下了洗不掉的污點。
但眼下朱元璋問起，朱允炆心裡清楚必須回答圓滿才行，沉默片刻，他急中生智，將鍋甩了出去。
「皇祖父，這件事，孫兒實在是不知道啊。」
「孫兒也沒有想到，孫兒派出的官員竟然有如此虎狼之心，完全曲解了孫兒的意思。」
「孫兒在得知叔叔自焚之後，已經將傳令的官員斬首示眾，並夷三族，以此告慰叔叔在天之靈。」
朱元璋看著自己滿口謊言的孫子，心中那份怒火越發的濃郁。
他實在是想不清楚，自己南征北戰一輩子，自認為識人無數，見過的人不知道多少。
原以為怎麼都不會看錯人，沒想到在皇位的選擇上，栽了一個大跟頭。
眼前這朱允炆，外表恭良仁厚，實則包藏禍心，歹毒至極。
不僅如此，還敢做不敢認，完完全全的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朱元璋恨極了，粗糲的左手不停的摩挲著腰帶，這是他要殺人的徵兆。
但是他話語依舊保持著克制和平靜，冷冷的問道：「咱問你，如果咱叫老四退兵，不再為難你，你會怎麼辦？」
朱允炆聞言大喜，立刻便道：「孫兒自知對不起諸位叔叔，如果四叔願意退兵，孫兒願意和他劃江而治，四叔治北，孫兒治南。」
這話一出，不僅是朱元璋呆愣住了，就連一旁看熱鬧的徐傑，也呆住了。
徐傑看向朱允炆的眼神，透發著一種古怪，以及這孩子腦子秀逗了的感覺。
好傢夥，後世鍵盤史學家們說朱允炆腦子有坑，天生的智障的時候，徐傑還有些不太相信。
現在一看，這哪裡是腦子有坑，分明是腦子被驢踢了。
想當初朱元璋起兵造反，為了一統天下，打的是什麼旗號？
驅逐胡虜，恢復中華，立綱陳紀，救濟斯民。
這就是要恢復漢民族失陷數百年之久的中原之地，要將離心離德的北方地區，全部收歸大明統治。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也為了將北方統治徹底穩固下來，朱元璋不僅僅將自己的兒子分封在北境，還廣泛的移民，充實北方地區。
現在你小子可倒好，為了拿回皇位，直接將整個北方拱手讓人了。
雖說給的是朱棣，也算是自家內部消化了，可是對於朱元璋來說，這實在是太過於彆扭。
就這點志向，還指望什麼聖主明君呢？
徐傑默默地又退後好幾步，生怕等下老朱動刀的時候，血濺到自己身上。
此刻，朱元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著信誓旦旦的朱允炆，牙都快咬碎了。
「你說什麼？咱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他近乎是一字一句的往外面蹦詞了，對於自己的血肉親情，他願意多給一些機會。
換做是旁人，剛見面朱元璋的屠刀就揮舞起來了，咔咔砍頭。
朱允炆縮了縮脖子，似乎意識到了朱元璋的憤怒，囁嚅道：「如果您覺得不好，孫兒可只保留南直隸，其餘的全都可以給四叔，由他治理。」
「嗬！」
朱元璋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英雄了一輩子，鐵血了一輩子，強硬了一輩子。
到頭來，找了這麼個孬種做皇帝。
「咱當初真是瞎了眼，選了你這麼個混帳玩意兒！」
「咱明白了，咱全明白了，那幫腐儒該死，你也該死。」
「咱……咱宰了你！」
朱元璋越想越氣，手中長刀已然揚起。
伴隨著一道悽厲叫聲，一顆錯愕驚恐的人頭飛起，滾燙的鮮血噴射而出，融化了積雪。
骨碌碌！
朱允炆的人頭滾落到徐傑腳邊。
「懦夫！」
徐傑啐了一口，一腳把人頭踢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