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二周目
凌毅又換了兩輛車，因為都莫名其妙熄了火，他懷疑是有人在搞鬼，畢竟他見過那個「少年」的能力，可以讓金屬發熱，異能局有這些手段不奇怪。
自從上了高架，就不熄火了。
不過他自己狀態也好不到哪裡去，大腿受傷了，低沉地流著血，在駕駛位槽內積了一片，耳朵也挨了一槍，不過問題不大，不影響聽歌。
車主生前放著一首古老的歌曲。
【如果能重來，我要學李白~】
「至少我還能寫寫詩來澎湃逗逗女孩」凌毅不禁跟著哼唱起來，這也讓他陷入漫長的回憶。
說來也奇怪，明明24世紀了，按道理他穿越到了400多年後，可是科技沒多大變化，車還能開，手槍做工肉眼可見地粗糙，甚至還能聽到熟悉的歌曲，哪個正常人會聽4個世紀前的流行音樂啊？
對了，既然順利逃脫了，接下來要去哪裡呢？
砰！
一聲巨大的撞擊，前擋風玻璃碎了，凌毅發現自己突然衝到一片小樹林中，枯枝爛葉嘩啦啦掉一片，前擋風玻璃也碎了，安全氣囊打開，玻璃碎片扎了他一臉血。
天色已經黑了，遠處看不清楚，也沒有燈光，不知道有沒有人躲在裡邊，正在趕過來。
「看來走不了啊。」
凌毅用帶血的右手拿起手槍，聽著周圍動靜。
沒有人過來。
嘩啦啦一陣涼風響起，地上的枯葉紋絲不動，但碎樹枝飛起來了，以不合物理規律的方式飛起來，在破碎的前擋風玻璃前，構成幾個歪歪扭扭的字。
【先知？】
講究，還有問號。
「不曉得啊，你是誰？」凌毅發問。
四處不見人，這算什麼？千里傳音？好接地氣。
碎樹枝打散重拼，又有更多碎枝條飛來：
【告訴答案，可以帶你走。】
「這還用廢話嗎，我就是。」
嗤！
一些樹枝飛來，扎穿凌毅的手臂，心臟...所有要命器官被扎了個遍，像是一個優雅的點穴手，把凌毅整個人釘在座椅上。
「能隨意御物飛行...臥槽好牛逼的能力，具體駕馭規則是什麼？可以講講嗎？」凌毅沒想到死前還能看別人露一手，比黑披風少年的都帥，可能是臨死前的腎上腺素小爆發，他登時來了精神，連思維都快了。
好幾把炫酷的技能，人生追求這不就來了嗎？
【我相信你是先知了，很噁心的從容感。】
「講講唄？反正我都要死了，殺人不吹逼，你不難受嗎？」
字符重構，組合了兩個很大的字。
【做夢】
「沒關係，我會自己取。」凌毅說。
似是被激怒了，兩個字變成數十根樹枝，如萬箭齊發，刺向凌毅面門。
凌毅感覺有點奇怪，「組織」那邊應該是因為自己的口述報告，才發現自己的，是在確定自己身份之後才給松湖市異能管理局下達的命令。
但是從這個人的口吻看，還要確定一遍再殺，再換句話說，「組織」已經派人來了，如果真想殺自己，又哪裡有機會逃出來？
「看來不是同一批人。」凌毅盯著白色的天花板，陷入思索。
這個身份還挺討嫌啊。
另外，真的好痛啊。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屏蔽疼痛之類的異能。」
「你在說什麼胡話呢？既然醒了，就起來吧。」旁邊傳來女人的聲音。
凌毅坐起身，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牆，吊針中打著白色的營養液，床邊椅子上坐著一個穿著白色針織衫的女人。
「不好意思，久等了。」凌毅說。
女人一臉平淡，「你從重症監護室已經出來半個月了，在一周前就該醒了，儀表不會騙人，你這樣偽裝沒有意義。」
「我不偽裝，你怎麼拿到我的精神病鑑定書？」凌毅拔掉針頭，丟在一邊。
「你的精神狀態看來還是不太行。」女人回答。
「劉青詩，松湖市一級精神科科長。」這次循環也就一天，還沒隔夜，凌毅當然記得。
女人有些意外。
「我的罪名很多，如果沒精神病，這就是嚴重的治安問題，會影響評績，如果有精神病，這只是一起治療事故。」凌毅接著說。
這下劉青詩眼神終於變了，「注意紀律，不要亂傳謠言，我們的鑑定向來公平公正，你搶奪高市長手機，到底是什麼目的？」
她要掏出懷裡的單位證件，以表身份。
但凌毅根本不看，他穿上外套，「我不搶，你們會拼命救我然後證明我有精神病嗎？另外我是其他市安排的，現在世道這麼亂，總得有個市評績墊底吧？」
劉青詩臉色惶然，筆記本都揉進懷裡，擰作一團。
完啦，這是什麼新型官場鬥爭嗎？我被卷進去了？
「你還真信啊？」凌毅笑了。
劉青詩轉而漲紅臉，啪地把筆記本丟在地上，「凌毅，我警告你...」
「幫我做個事，我就有精神病，不幫，我就沒有。」
「警告你...我做事向來滴水不漏...什麼事情？」劉青詩實在有些矛盾，被一個看上去這麼不成熟的小年輕戲耍玩弄，讓她火大，可他口中所說的話細思極恐，讓她不得不信，這些情緒合在一起形成矛盾的羞恥感。
凌毅指著外邊，「那裡還有一群找我的對吧？全部想辦法趕走，樓下負責看著的人也帶走。」
「這是職責所屬，我畢竟是個醫生。」劉青詩拿定主意，扭頭離開，這事兒好像不太對，水有點深，這個臭不要臉的，升個副主任就想打發我？
凌毅等了一會，門又敲響了，有人走進來。
「你好，異能管理局。」
穿著黑白職業服的孫雅扭頭又看門外一眼，神色有些奇怪，她說屋裡這人正在發癲癇，這也沒有啊？
她只看到一個年輕人打著吊針，躺在病床上，看起來奄奄一息。
「你是...異...什麼局？」
「異能管理局。」
「什麼...管理局？」
孫雅眉頭一揚，發現這個人正在盯著她胸部看，加上提前就對這個病號有點了解，馬上就沒了什麼好印象，「你...」
「是那個負責守護我們松湖市，為人民默默做出犧牲的，在這亂世中恪守人類正義的...異能管理局的同志嗎？」
孫雅的話一下子咽了回去，而且她注意到，凌毅看的是她胸前的工牌，眼神並沒有什麼雜念，反而有種複雜難以言明的味道。
她把手臂夾著的筆記本電腦放在旁邊，立正，敬禮：
「你好，同志，我們是松湖市異能管理局。」
「可以給我看看嗎？」凌毅伸手。
旁邊兩個警員道：「先生，有市民反映你動用了異能，根據異能管理局備案要求...」
「你們先出去吧，我來說。」孫雅讓兩個警員離開。
而後，她取下工牌，遞給凌毅。
「多好的東西啊。」凌毅欣賞著工牌，「我可以戴一下嗎？」
「沒關係。」孫雅態度也溫和許多。
其實這是違反規矩的，可是這個人叫她同志啊。
凌毅將工牌戴在脖子上，又取出手機，「可以拍個照片嗎？」
「這不行，我們有保密規定。」孫雅想了想，不過還是給了個機會，「把我名字工號遮起來，圖片不要在網上亂發。」
「謝謝。」
凌毅拍了個照，把工牌摘下來還給她，「謝謝你孫雅，名字很好聽，你很善良，我的夢想完成了。」
「什麼夢想？」孫雅有些好奇。
「加入組織，成為一名光榮的戰士。」
「……」孫雅不語，感覺心中某個地方被觸動了。
她可以理解，可以感受，她的爸爸是軍人，媽媽也在總部工作，她今年也走上了這條路。
「你不要誤會，我知道我沒這個資格，我的異能很差，說出去都有人笑話我，我終究是個普通人而已...這張照片只是做個留念，我不會讓別人看到的。」
「同志，你的異能是什麼？」孫雅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做備案。
「說出來你可能會笑話...我能控制大便，比如幫人解決便秘之類的...」
「凌毅同志。」
孫雅抬頭，「沒有什麼廢物異能，就算一粒沙子，也是社會棟樑的一部分，人類光輝之塔閃耀之時，每個人都會看到它。」
「如果你願意加入異能管理局，我可以替你提出申請。」
「真的可以嗎？」
「相信我。」
……
自從上了高架，就不熄火了。
不過他自己狀態也好不到哪裡去，大腿受傷了，低沉地流著血，在駕駛位槽內積了一片，耳朵也挨了一槍，不過問題不大，不影響聽歌。
車主生前放著一首古老的歌曲。
【如果能重來，我要學李白~】
「至少我還能寫寫詩來澎湃逗逗女孩」凌毅不禁跟著哼唱起來，這也讓他陷入漫長的回憶。
說來也奇怪，明明24世紀了，按道理他穿越到了400多年後，可是科技沒多大變化，車還能開，手槍做工肉眼可見地粗糙，甚至還能聽到熟悉的歌曲，哪個正常人會聽4個世紀前的流行音樂啊？
對了，既然順利逃脫了，接下來要去哪裡呢？
砰！
一聲巨大的撞擊，前擋風玻璃碎了，凌毅發現自己突然衝到一片小樹林中，枯枝爛葉嘩啦啦掉一片，前擋風玻璃也碎了，安全氣囊打開，玻璃碎片扎了他一臉血。
天色已經黑了，遠處看不清楚，也沒有燈光，不知道有沒有人躲在裡邊，正在趕過來。
「看來走不了啊。」
凌毅用帶血的右手拿起手槍，聽著周圍動靜。
沒有人過來。
嘩啦啦一陣涼風響起，地上的枯葉紋絲不動，但碎樹枝飛起來了，以不合物理規律的方式飛起來，在破碎的前擋風玻璃前，構成幾個歪歪扭扭的字。
【先知？】
講究，還有問號。
「不曉得啊，你是誰？」凌毅發問。
四處不見人，這算什麼？千里傳音？好接地氣。
碎樹枝打散重拼，又有更多碎枝條飛來：
【告訴答案，可以帶你走。】
「這還用廢話嗎，我就是。」
嗤！
一些樹枝飛來，扎穿凌毅的手臂，心臟...所有要命器官被扎了個遍，像是一個優雅的點穴手，把凌毅整個人釘在座椅上。
「能隨意御物飛行...臥槽好牛逼的能力，具體駕馭規則是什麼？可以講講嗎？」凌毅沒想到死前還能看別人露一手，比黑披風少年的都帥，可能是臨死前的腎上腺素小爆發，他登時來了精神，連思維都快了。
好幾把炫酷的技能，人生追求這不就來了嗎？
【我相信你是先知了，很噁心的從容感。】
「講講唄？反正我都要死了，殺人不吹逼，你不難受嗎？」
字符重構，組合了兩個很大的字。
【做夢】
「沒關係，我會自己取。」凌毅說。
似是被激怒了，兩個字變成數十根樹枝，如萬箭齊發，刺向凌毅面門。
凌毅感覺有點奇怪，「組織」那邊應該是因為自己的口述報告，才發現自己的，是在確定自己身份之後才給松湖市異能管理局下達的命令。
但是從這個人的口吻看，還要確定一遍再殺，再換句話說，「組織」已經派人來了，如果真想殺自己，又哪裡有機會逃出來？
「看來不是同一批人。」凌毅盯著白色的天花板，陷入思索。
這個身份還挺討嫌啊。
另外，真的好痛啊。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屏蔽疼痛之類的異能。」
「你在說什麼胡話呢？既然醒了，就起來吧。」旁邊傳來女人的聲音。
凌毅坐起身，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牆，吊針中打著白色的營養液，床邊椅子上坐著一個穿著白色針織衫的女人。
「不好意思，久等了。」凌毅說。
女人一臉平淡，「你從重症監護室已經出來半個月了，在一周前就該醒了，儀表不會騙人，你這樣偽裝沒有意義。」
「我不偽裝，你怎麼拿到我的精神病鑑定書？」凌毅拔掉針頭，丟在一邊。
「你的精神狀態看來還是不太行。」女人回答。
「劉青詩，松湖市一級精神科科長。」這次循環也就一天，還沒隔夜，凌毅當然記得。
女人有些意外。
「我的罪名很多，如果沒精神病，這就是嚴重的治安問題，會影響評績，如果有精神病，這只是一起治療事故。」凌毅接著說。
這下劉青詩眼神終於變了，「注意紀律，不要亂傳謠言，我們的鑑定向來公平公正，你搶奪高市長手機，到底是什麼目的？」
她要掏出懷裡的單位證件，以表身份。
但凌毅根本不看，他穿上外套，「我不搶，你們會拼命救我然後證明我有精神病嗎？另外我是其他市安排的，現在世道這麼亂，總得有個市評績墊底吧？」
劉青詩臉色惶然，筆記本都揉進懷裡，擰作一團。
完啦，這是什麼新型官場鬥爭嗎？我被卷進去了？
「你還真信啊？」凌毅笑了。
劉青詩轉而漲紅臉，啪地把筆記本丟在地上，「凌毅，我警告你...」
「幫我做個事，我就有精神病，不幫，我就沒有。」
「警告你...我做事向來滴水不漏...什麼事情？」劉青詩實在有些矛盾，被一個看上去這麼不成熟的小年輕戲耍玩弄，讓她火大，可他口中所說的話細思極恐，讓她不得不信，這些情緒合在一起形成矛盾的羞恥感。
凌毅指著外邊，「那裡還有一群找我的對吧？全部想辦法趕走，樓下負責看著的人也帶走。」
「這是職責所屬，我畢竟是個醫生。」劉青詩拿定主意，扭頭離開，這事兒好像不太對，水有點深，這個臭不要臉的，升個副主任就想打發我？
凌毅等了一會，門又敲響了，有人走進來。
「你好，異能管理局。」
穿著黑白職業服的孫雅扭頭又看門外一眼，神色有些奇怪，她說屋裡這人正在發癲癇，這也沒有啊？
她只看到一個年輕人打著吊針，躺在病床上，看起來奄奄一息。
「你是...異...什麼局？」
「異能管理局。」
「什麼...管理局？」
孫雅眉頭一揚，發現這個人正在盯著她胸部看，加上提前就對這個病號有點了解，馬上就沒了什麼好印象，「你...」
「是那個負責守護我們松湖市，為人民默默做出犧牲的，在這亂世中恪守人類正義的...異能管理局的同志嗎？」
孫雅的話一下子咽了回去，而且她注意到，凌毅看的是她胸前的工牌，眼神並沒有什麼雜念，反而有種複雜難以言明的味道。
她把手臂夾著的筆記本電腦放在旁邊，立正，敬禮：
「你好，同志，我們是松湖市異能管理局。」
「可以給我看看嗎？」凌毅伸手。
旁邊兩個警員道：「先生，有市民反映你動用了異能，根據異能管理局備案要求...」
「你們先出去吧，我來說。」孫雅讓兩個警員離開。
而後，她取下工牌，遞給凌毅。
「多好的東西啊。」凌毅欣賞著工牌，「我可以戴一下嗎？」
「沒關係。」孫雅態度也溫和許多。
其實這是違反規矩的，可是這個人叫她同志啊。
凌毅將工牌戴在脖子上，又取出手機，「可以拍個照片嗎？」
「這不行，我們有保密規定。」孫雅想了想，不過還是給了個機會，「把我名字工號遮起來，圖片不要在網上亂發。」
「謝謝。」
凌毅拍了個照，把工牌摘下來還給她，「謝謝你孫雅，名字很好聽，你很善良，我的夢想完成了。」
「什麼夢想？」孫雅有些好奇。
「加入組織，成為一名光榮的戰士。」
「……」孫雅不語，感覺心中某個地方被觸動了。
她可以理解，可以感受，她的爸爸是軍人，媽媽也在總部工作，她今年也走上了這條路。
「你不要誤會，我知道我沒這個資格，我的異能很差，說出去都有人笑話我，我終究是個普通人而已...這張照片只是做個留念，我不會讓別人看到的。」
「同志，你的異能是什麼？」孫雅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做備案。
「說出來你可能會笑話...我能控制大便，比如幫人解決便秘之類的...」
「凌毅同志。」
孫雅抬頭，「沒有什麼廢物異能，就算一粒沙子，也是社會棟樑的一部分，人類光輝之塔閃耀之時，每個人都會看到它。」
「如果你願意加入異能管理局，我可以替你提出申請。」
「真的可以嗎？」
「相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