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章 劉家村
這位大人名叫馬書華，因從昨晚忙到現在，脾氣變得格外暴躁。大夥全都知道他這毛病，所以早就習以為常。
上官寒和沐文月都是外人，自然不好說些什麼，但梁師爺看得出，兩人臉上都有不悅。
一路說了不少好話，等進了後堂，立即詢問詳細經過。
沐文月把知道的表述一便，梁師爺聽後，又找畫師試畫妖修原貌。
試到二更，選到兩張差不多的，然後擬寫公文，批量畫圖。
做好一應準備，再找馬大人用印。用完官印，招來快馬，連夜分發本府各城。
事情進展地格外順利，只是將值三更，得留府衙暫歇。二人也沒更好去處，索性偏院將就一晚。
翌日清晨，兩人梳洗已畢，準備向馬知府辭行。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急喊：「梁師爺呢？梁師爺在哪？快給老子找來？」
順著聲音來到院外，喊話之人正是馬書華。這位大人官帽歪著，官袍翻著，官靴錯著，任誰看了，都是把「急」寫在臉上。
俄而一差官來報：「啟稟大人，劉家村的又來報案了，還是耕牛發瘋的事。」
「還是劉二家？」
「這次是劉早谷家。」
「怎麼又多一家？梁師爺呢？讓他接著找獸醫。」
話音方落，梁師爺崩著響屁跑到近前。
「大人，小人昨晚有點著涼......」
「真沒出息。劉家村又瘋一隻牛，接著找獸醫。」
「大人容稟，小人有話要說。」
「有屁快放，老子事多著呢。」
「算上昨天，劉家村兩天瘋了五頭牛，這件事絕不尋常，我看應該找個修士，興許可以看出端倪。」
「你認識還是我認識？上哪找去？」
「大人您怎麼忘了，昨天寒水宗的來了倆人，我們可以請他們去趟劉家村。」
說的時候，悠然瞧見偏院門口的上官寒和沐文月；梁師爺欣然一笑，上前問道：「二位，能不能.....」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馬書華將其踹到一邊，而後躬身一禮，鄭重說道：「二位仙師在上，請受下官一拜。」
沐文月冷目對道：「馬大人，你該不會妄想我們會管這檔事吧？想想昨天的態度，難道還能拉得下臉？」
馬書華二次躬身行禮，再道：「昨日公務繁忙，確實有些怠慢，但事出有因，在下也是沒有辦法。二位仙師，能否看在民生疾苦的份上幫上一把，下官一定厚禮相謝。」
姿態擺的挺正，上官寒真有兩分動容，故而言道：「知府大人，你讓我們去，我們也不能保證什麼，況且身負要事，正欲辭行，禮物什麼的，更是沒有必要。我看這樣好了，就讓梁師爺引個路，我們查上一查。真查出什麼，我們直言相告，要是查不出來，就當繞了幾步，您看怎麼樣？」
「如此說來，多謝多謝。」
「不必言謝，我等二人就此別過。」
之後，梁師爺引路，二人隨去劉家村。
路上師爺表述詳情，原來從昨天上午開始，十里外的劉家村就出現耕牛發瘋的情況。
耕牛一瘋，既毀農田又傷路人，當地農戶不堪其苦。苦主跑到府衙尋求幫助，府里只能忙找獸醫。
獸醫看過多次，並沒發現什麼異常，最後只得餵些鎮定草藥。
截止今日，已經瘋有五頭，不儘快查清原因，肯定還有耕牛發病。
找上上官寒和沐文月，不說病急亂投醫他也差不多，尤其沐文月，一點管的心思都沒有。
到了劉家村，遙見地頭囚栓五隻大牛，獸醫仍在附近尋採藥草，然而農人竟然輟耕，改拜什麼塑胎泥像。
離近一看，牛頭瘟仙，梁師爺看見之後，飛身就是一腳。
踹倒了泥像，從地上爬將起來，撣撣身上的泥土，而後一腳踩爛泥腦袋。
拜泥像的農戶都傻了，當中一個大膽問道：「梁師爺，我們拜神驅瘟，你這是幹嘛？」
「是牛瘟嗎？是牛瘟嗎你們就驅？回家驅耗子去！」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一個離開。
膽大的又道：「劉神仙說是邪瘟，得驅四十三天。」
「四十三天？有零有整的是吧？還劉神仙？不就是他劉九指嗎？回去我就給他抓牢里，看他還敢不敢妖言惑眾？他媽的大虞出過仙家你們不拜，這會拜個泥胎頂個屁用？滾，都滾，滾家去，再讓爺我看見，都給你們抓走，滾，快滾！」
他這一轟一嚇，「拜神」的全都跑回劉家村。
閒雜人等全部離去，又次找到上官寒和沐文月。
言道：「二位，人你們見了，地你們到了，牛也在那栓著呢，咱們什麼時候開始？」
上官寒環望一圈，說道：「就現在吧。不過還是那句話，能查出來最好，查不出來，我們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是是是，有勞，有勞；二位，請吧。」
隨即查看，二人先圍地頭走了一遭，而後問了問採藥的獸醫，最後看了眼耕牛，並沒發現任何異樣。
沐文月打算敷衍了事，上官寒想了想，還是多盡一份力，再去田裡看一圈。
二次看有半刻，由打遠處走來一個皂袍和尚。
此人身材中等，僧衣緊陳，面相老成，目閃輝光。
其人拼命壓住修為，但仍有築基中期的實力。
來人上前打過佛禮：「阿彌陀佛，雲遊僧無粥見過兩位施主。」
上官寒還禮道：「原來是無粥大師，幸會。敢問前輩，找上我們是有什麼事嗎？」
「為瘋牛而來。」
「哦？還請前輩指點迷津。」
「幾日前，我在此地誅了一個傷人妖修，不曾想他的碎珠之血染了一片春草，當時貧僧沒有淨血散，只能先用法力清除一些。今日淨血散作成，只要灑在田北春草上即可清理乾淨。」
「前輩，能否告知妖修樣貌？」沐文月急切問道。
「阿彌陀佛，此獠已除，何必多問？還是儘快通知附近宗門誅殺金柳林的餘孽吧。」
說完打個佛禮，迅步離開劉家村。
和尚的話，兩人聽得不甚明了，尤其提到的碎珠之血。
其實這是他們修為過低，不夠了解。在有些地方，結丹期又被稱為胎珠期，所謂碎珠之血，就是妖丹破碎後沾上的血漬。
這種血漬多多少少受過元丹影響，故而會沾些許妖性。耕牛誤食染血春草，就會變得狂暴。
了解之後，回地頭撒上淨血散，等完全消除了血跡，轉述無粥和尚帶來的消息。
消息憑空出現，誰也不能判斷真假，梁師爺擔心延誤大事，就請他們探查一番。
待他回到府衙，即會通知幽寧府的守將，倘若消息坐實，定會告知營中修士。
有道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上官寒考慮稍許，答應幫探金柳林。
上官寒和沐文月都是外人，自然不好說些什麼，但梁師爺看得出，兩人臉上都有不悅。
一路說了不少好話，等進了後堂，立即詢問詳細經過。
沐文月把知道的表述一便，梁師爺聽後，又找畫師試畫妖修原貌。
試到二更，選到兩張差不多的，然後擬寫公文，批量畫圖。
做好一應準備，再找馬大人用印。用完官印，招來快馬，連夜分發本府各城。
事情進展地格外順利，只是將值三更，得留府衙暫歇。二人也沒更好去處，索性偏院將就一晚。
翌日清晨，兩人梳洗已畢，準備向馬知府辭行。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急喊：「梁師爺呢？梁師爺在哪？快給老子找來？」
順著聲音來到院外，喊話之人正是馬書華。這位大人官帽歪著，官袍翻著，官靴錯著，任誰看了，都是把「急」寫在臉上。
俄而一差官來報：「啟稟大人，劉家村的又來報案了，還是耕牛發瘋的事。」
「還是劉二家？」
「這次是劉早谷家。」
「怎麼又多一家？梁師爺呢？讓他接著找獸醫。」
話音方落，梁師爺崩著響屁跑到近前。
「大人，小人昨晚有點著涼......」
「真沒出息。劉家村又瘋一隻牛，接著找獸醫。」
「大人容稟，小人有話要說。」
「有屁快放，老子事多著呢。」
「算上昨天，劉家村兩天瘋了五頭牛，這件事絕不尋常，我看應該找個修士，興許可以看出端倪。」
「你認識還是我認識？上哪找去？」
「大人您怎麼忘了，昨天寒水宗的來了倆人，我們可以請他們去趟劉家村。」
說的時候，悠然瞧見偏院門口的上官寒和沐文月；梁師爺欣然一笑，上前問道：「二位，能不能.....」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馬書華將其踹到一邊，而後躬身一禮，鄭重說道：「二位仙師在上，請受下官一拜。」
沐文月冷目對道：「馬大人，你該不會妄想我們會管這檔事吧？想想昨天的態度，難道還能拉得下臉？」
馬書華二次躬身行禮，再道：「昨日公務繁忙，確實有些怠慢，但事出有因，在下也是沒有辦法。二位仙師，能否看在民生疾苦的份上幫上一把，下官一定厚禮相謝。」
姿態擺的挺正，上官寒真有兩分動容，故而言道：「知府大人，你讓我們去，我們也不能保證什麼，況且身負要事，正欲辭行，禮物什麼的，更是沒有必要。我看這樣好了，就讓梁師爺引個路，我們查上一查。真查出什麼，我們直言相告，要是查不出來，就當繞了幾步，您看怎麼樣？」
「如此說來，多謝多謝。」
「不必言謝，我等二人就此別過。」
之後，梁師爺引路，二人隨去劉家村。
路上師爺表述詳情，原來從昨天上午開始，十里外的劉家村就出現耕牛發瘋的情況。
耕牛一瘋，既毀農田又傷路人，當地農戶不堪其苦。苦主跑到府衙尋求幫助，府里只能忙找獸醫。
獸醫看過多次，並沒發現什麼異常，最後只得餵些鎮定草藥。
截止今日，已經瘋有五頭，不儘快查清原因，肯定還有耕牛發病。
找上上官寒和沐文月，不說病急亂投醫他也差不多，尤其沐文月，一點管的心思都沒有。
到了劉家村，遙見地頭囚栓五隻大牛，獸醫仍在附近尋採藥草，然而農人竟然輟耕，改拜什麼塑胎泥像。
離近一看，牛頭瘟仙，梁師爺看見之後，飛身就是一腳。
踹倒了泥像，從地上爬將起來，撣撣身上的泥土，而後一腳踩爛泥腦袋。
拜泥像的農戶都傻了，當中一個大膽問道：「梁師爺，我們拜神驅瘟，你這是幹嘛？」
「是牛瘟嗎？是牛瘟嗎你們就驅？回家驅耗子去！」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一個離開。
膽大的又道：「劉神仙說是邪瘟，得驅四十三天。」
「四十三天？有零有整的是吧？還劉神仙？不就是他劉九指嗎？回去我就給他抓牢里，看他還敢不敢妖言惑眾？他媽的大虞出過仙家你們不拜，這會拜個泥胎頂個屁用？滾，都滾，滾家去，再讓爺我看見，都給你們抓走，滾，快滾！」
他這一轟一嚇，「拜神」的全都跑回劉家村。
閒雜人等全部離去，又次找到上官寒和沐文月。
言道：「二位，人你們見了，地你們到了，牛也在那栓著呢，咱們什麼時候開始？」
上官寒環望一圈，說道：「就現在吧。不過還是那句話，能查出來最好，查不出來，我們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是是是，有勞，有勞；二位，請吧。」
隨即查看，二人先圍地頭走了一遭，而後問了問採藥的獸醫，最後看了眼耕牛，並沒發現任何異樣。
沐文月打算敷衍了事，上官寒想了想，還是多盡一份力，再去田裡看一圈。
二次看有半刻，由打遠處走來一個皂袍和尚。
此人身材中等，僧衣緊陳，面相老成，目閃輝光。
其人拼命壓住修為，但仍有築基中期的實力。
來人上前打過佛禮：「阿彌陀佛，雲遊僧無粥見過兩位施主。」
上官寒還禮道：「原來是無粥大師，幸會。敢問前輩，找上我們是有什麼事嗎？」
「為瘋牛而來。」
「哦？還請前輩指點迷津。」
「幾日前，我在此地誅了一個傷人妖修，不曾想他的碎珠之血染了一片春草，當時貧僧沒有淨血散，只能先用法力清除一些。今日淨血散作成，只要灑在田北春草上即可清理乾淨。」
「前輩，能否告知妖修樣貌？」沐文月急切問道。
「阿彌陀佛，此獠已除，何必多問？還是儘快通知附近宗門誅殺金柳林的餘孽吧。」
說完打個佛禮，迅步離開劉家村。
和尚的話，兩人聽得不甚明了，尤其提到的碎珠之血。
其實這是他們修為過低，不夠了解。在有些地方，結丹期又被稱為胎珠期，所謂碎珠之血，就是妖丹破碎後沾上的血漬。
這種血漬多多少少受過元丹影響，故而會沾些許妖性。耕牛誤食染血春草，就會變得狂暴。
了解之後，回地頭撒上淨血散，等完全消除了血跡，轉述無粥和尚帶來的消息。
消息憑空出現，誰也不能判斷真假，梁師爺擔心延誤大事，就請他們探查一番。
待他回到府衙，即會通知幽寧府的守將，倘若消息坐實，定會告知營中修士。
有道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上官寒考慮稍許，答應幫探金柳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