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四章 看熱鬧
睡在林邊，別說提防什麼山貓野獸，單單身邊這位沐小姐，就夠上官寒喝壺滿的。
前半夜又喊潮，又喊癢，又怕蟲子，又怕狼，一會吵著要茶水，一會鬧著找鋪蓋，總之幾乎沒有消停時候。
到了後半夜，上守軍那裡打秋風，借營帳，威脅人家提前開門，軍卒以為遇上惡徒，差點給她送進大牢。
幾經解釋，終於把人拽了回來，等她打起輕鼾，輪到身邊的星睛狸撓樹皮，啃樹葉，抓飛鳥，刨土坑。
日出東方，上官寒一宿沒合眼，待到城門開啟，趕緊進城找店投宿。
挨床不到半刻，鼾聲響起，隔壁的沐文月聽見聲音，只得去外邊躲避。
街上逛著，嘴裡小聲嘟囔：「說找車行，結果自己睡了，真不靠譜；回來時候，要還沒醒，我就往你臉上畫個王八。」
類似的話重複好幾遍，然後滿城尋找車行。
所在的東信城是座小城，所處的城南更沒多少買賣，換到城中溜達幾趟，不僅找到不錯的車行，還找到非常熟悉的禁制祭壇。
隅中過半，轉到坊市中心，正在畫館欣賞水墨，突然聽見一聲脆響。
順著聲音尋找，好像一個家奴跑的太急，撞上一個車軸漢子，漢子沒有怎麼樣，倒是家奴摔個屁蹲兒，而且打碎手裡花瓶。
漢子轉身將人拽起，說道：「你不是王員外家的小路子嗎？怎麼老是毛毛躁躁地？。」
小路子一臉歉意：「哎呀，是盧教師呀，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什麼事呀這麼急？」
「五夫人叫我換個花瓶，我怕回去晚了挨罵。」
「下次注意著點。」盧教師說著，往他手裡塞了兩個銀幣，繼續道：「東西碎了也因為我，快去賣一個吧。」
「我哪能要您錢呀。」
「拿著吧，我可不想鬧出誤會。」
言罷，車軸漢子繼續閒逛，王家家奴換買花瓶。
事情不大，但在沐文月看來卻是另一番景象，因為她隱約瞧見兩枚銀幣中間夾一張小紙片。
再沒心思賞什麼水墨，轉身走出畫館，跟在小路子的身後。
從大路跟到店鋪，從店鋪跟到王家後門，後門等有片刻，最後跟進一條暗巷。
巷子裡，盧教師業已等候多時，見到其人，問道：「路子，問了沒有，你家五夫人怎麼說？」
小路子一笑：「盧爺，都問好了，明天上午，五夫人西郊踏青，住的地方還是牡丹園。」
「你家老爺呢？」
「會朋友去了，少說得走半個月。」
「好哇。踏多久的青？」
「怎麼也得四五天。」
「帶什麼人嗎？」
「一個廚娘，兩個貼身丫鬟，兩個跑腿的家奴，其中一個還是我。」
「你小子，又能撈著不少。」
「那還不看盧爺心情嗎？五夫人說了，白天該吃吃該玩玩，到了晚上，下人守前院，廚娘睡偏院，您就大膽翻後牆，一準沒人發現。只是一樣，天亮廚娘要備早點，您可不能忘了時間。」
盧教師聽的心裡美滋滋地，當下又賞五個銀幣。
「好好伺候五夫人，我去西郊打個獵。」
「多謝盧爺，多謝盧爺。」
巷裡分手，之後各行其事。躲在暗處的沐文月聽懂什麼意思，當下想出一個歪點子。
裝作無事，再次回到城中，找到前番的車行推了幾天行程，然後回往城南吃了午飯。
這會上官寒業已睡醒，見她回來，忙問僱車之事。
文月笑著湊到旁邊，給他斟了一杯茶，說道：「寒大哥，文月這幾天身體不適，能不能多休息些日子？」
「我說沐大小姐，你昨晚差點把自己鬧進牢里，現在又想幹什麼？」
「女人的事嘛，歇幾天就好，寒哥哥體諒體諒。」
「有句話說得好，水賊過河，甭使狗刨。誰不知道女修修煉都得斬斷赤龍，你鍊氣滿階，還有什麼不舒服的？說實話，到底想幹什麼？」
「遇上師姐同門了，打算親近親近。」
「說實話。」
「尋到妖修痕跡了。」
「說實話。」
「好吧......發現個熱鬧，打算瞧完再走。」
「咱們先辦事，回來再瞧熱鬧。」
「寒大哥，就兩天，兩天之後，我保證就去幽寧城。我都叫你哥哥了，別不近人情嘛。」
上官寒架不住她軟磨硬泡，幾經央求，還是答應多留兩天。
當天下午退了房間，日落前趕到城外西郊。城西比城南稍好一些，至少能有休息的驛館。
晚飯過後，上官寒懶得多問，只在房間休息，沐文月則偷偷換上夜行衣，去外面尋找牡丹園。
所謂的牡丹園只是五夫人的一處私宅，因為院裡栽了不少牡丹故得此名。
園子建在稀樹林旁，距離東信城不過十里，所以多打聽幾個散戶就能找到。
確定好位置，沐文月又回驛館休息，上官寒看她這身打扮，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
轉眼第二天下午，沐文月又出房門，這次上官寒不敢讓她單獨行動，而是一直跟在身邊。
路上啃了幾口乾糧，入了夜混進園外樹林。從頭更更鼓到二更中間，他就發現沐小姐的視線就沒離開過林邊莊園。
三更將近，一個黑影跳進後牆，沐文月欣喜說道：「寒大哥，快看，人來了。」
「你要抓賊？」
「不用抓，看著就行。」
隨繼觀瞧，內宅亮起燈火，房門悠然打開，隨後，房裡主人將夜行之人接近房內。
上官寒瞬間明了：「這是......偷情的？耽誤兩天，就為看這個？」
「有意思的事在後面呢。對了，寒大哥，你干那事需要多久？」
「什麼事？」
「男女之事呀。」
「這是姑娘家問的話嗎？」
「多久嘛？說說。」
「在下尚未婚配。」
「憑你的樣貌，能沒女子傾慕？」
「你到底想幹什麼？」
「一會你就知道了。嗯......寒大哥，你覺得兩刻夠不夠？」
「不知道。」
「算了，就按兩刻算吧。」
待有一刻多鐘，沐文月再次換上夜行衣，並讓上官寒原地等候。
之後運上爍影身法，藏到牡丹園的牆根，等沒聽見其他響動，翻身跳到院中。此時房內燈火通明，還能看見搖曳肢影。
再看沐文月，運足元氣，放聲高喊：「姦夫淫婦，你們幹的好事！」
突然冒出一嗓子，房裡兩人全嚇一跳。隨後，房間燈火熄滅，由打裡面打出兩支十字鏢。
文月不敢多留，翻身跳到牆外，隨後再次運上爍影身法。
也就逃出四五丈，房裡的人追到外面。
「媽的，敢壞老子好事？老子打不死你！」
沐文月壞笑幾聲，掉頭鑽進稀樹林，等再見到上官寒，趕緊喊人回返驛館。
「寒大哥，快跑，裡面人追出來了。」
喊話之時，發現他的嘴角不斷抽搐。
前半夜又喊潮，又喊癢，又怕蟲子，又怕狼，一會吵著要茶水，一會鬧著找鋪蓋，總之幾乎沒有消停時候。
到了後半夜，上守軍那裡打秋風，借營帳，威脅人家提前開門，軍卒以為遇上惡徒，差點給她送進大牢。
幾經解釋，終於把人拽了回來，等她打起輕鼾，輪到身邊的星睛狸撓樹皮，啃樹葉，抓飛鳥，刨土坑。
日出東方，上官寒一宿沒合眼，待到城門開啟，趕緊進城找店投宿。
挨床不到半刻，鼾聲響起，隔壁的沐文月聽見聲音，只得去外邊躲避。
街上逛著，嘴裡小聲嘟囔：「說找車行，結果自己睡了，真不靠譜；回來時候，要還沒醒，我就往你臉上畫個王八。」
類似的話重複好幾遍，然後滿城尋找車行。
所在的東信城是座小城，所處的城南更沒多少買賣，換到城中溜達幾趟，不僅找到不錯的車行，還找到非常熟悉的禁制祭壇。
隅中過半，轉到坊市中心，正在畫館欣賞水墨，突然聽見一聲脆響。
順著聲音尋找，好像一個家奴跑的太急，撞上一個車軸漢子，漢子沒有怎麼樣，倒是家奴摔個屁蹲兒，而且打碎手裡花瓶。
漢子轉身將人拽起，說道：「你不是王員外家的小路子嗎？怎麼老是毛毛躁躁地？。」
小路子一臉歉意：「哎呀，是盧教師呀，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什麼事呀這麼急？」
「五夫人叫我換個花瓶，我怕回去晚了挨罵。」
「下次注意著點。」盧教師說著，往他手裡塞了兩個銀幣，繼續道：「東西碎了也因為我，快去賣一個吧。」
「我哪能要您錢呀。」
「拿著吧，我可不想鬧出誤會。」
言罷，車軸漢子繼續閒逛，王家家奴換買花瓶。
事情不大，但在沐文月看來卻是另一番景象，因為她隱約瞧見兩枚銀幣中間夾一張小紙片。
再沒心思賞什麼水墨，轉身走出畫館，跟在小路子的身後。
從大路跟到店鋪，從店鋪跟到王家後門，後門等有片刻，最後跟進一條暗巷。
巷子裡，盧教師業已等候多時，見到其人，問道：「路子，問了沒有，你家五夫人怎麼說？」
小路子一笑：「盧爺，都問好了，明天上午，五夫人西郊踏青，住的地方還是牡丹園。」
「你家老爺呢？」
「會朋友去了，少說得走半個月。」
「好哇。踏多久的青？」
「怎麼也得四五天。」
「帶什麼人嗎？」
「一個廚娘，兩個貼身丫鬟，兩個跑腿的家奴，其中一個還是我。」
「你小子，又能撈著不少。」
「那還不看盧爺心情嗎？五夫人說了，白天該吃吃該玩玩，到了晚上，下人守前院，廚娘睡偏院，您就大膽翻後牆，一準沒人發現。只是一樣，天亮廚娘要備早點，您可不能忘了時間。」
盧教師聽的心裡美滋滋地，當下又賞五個銀幣。
「好好伺候五夫人，我去西郊打個獵。」
「多謝盧爺，多謝盧爺。」
巷裡分手，之後各行其事。躲在暗處的沐文月聽懂什麼意思，當下想出一個歪點子。
裝作無事，再次回到城中，找到前番的車行推了幾天行程，然後回往城南吃了午飯。
這會上官寒業已睡醒，見她回來，忙問僱車之事。
文月笑著湊到旁邊，給他斟了一杯茶，說道：「寒大哥，文月這幾天身體不適，能不能多休息些日子？」
「我說沐大小姐，你昨晚差點把自己鬧進牢里，現在又想幹什麼？」
「女人的事嘛，歇幾天就好，寒哥哥體諒體諒。」
「有句話說得好，水賊過河，甭使狗刨。誰不知道女修修煉都得斬斷赤龍，你鍊氣滿階，還有什麼不舒服的？說實話，到底想幹什麼？」
「遇上師姐同門了，打算親近親近。」
「說實話。」
「尋到妖修痕跡了。」
「說實話。」
「好吧......發現個熱鬧，打算瞧完再走。」
「咱們先辦事，回來再瞧熱鬧。」
「寒大哥，就兩天，兩天之後，我保證就去幽寧城。我都叫你哥哥了，別不近人情嘛。」
上官寒架不住她軟磨硬泡，幾經央求，還是答應多留兩天。
當天下午退了房間，日落前趕到城外西郊。城西比城南稍好一些，至少能有休息的驛館。
晚飯過後，上官寒懶得多問，只在房間休息，沐文月則偷偷換上夜行衣，去外面尋找牡丹園。
所謂的牡丹園只是五夫人的一處私宅，因為院裡栽了不少牡丹故得此名。
園子建在稀樹林旁，距離東信城不過十里，所以多打聽幾個散戶就能找到。
確定好位置，沐文月又回驛館休息，上官寒看她這身打扮，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
轉眼第二天下午，沐文月又出房門，這次上官寒不敢讓她單獨行動，而是一直跟在身邊。
路上啃了幾口乾糧，入了夜混進園外樹林。從頭更更鼓到二更中間，他就發現沐小姐的視線就沒離開過林邊莊園。
三更將近，一個黑影跳進後牆，沐文月欣喜說道：「寒大哥，快看，人來了。」
「你要抓賊？」
「不用抓，看著就行。」
隨繼觀瞧，內宅亮起燈火，房門悠然打開，隨後，房裡主人將夜行之人接近房內。
上官寒瞬間明了：「這是......偷情的？耽誤兩天，就為看這個？」
「有意思的事在後面呢。對了，寒大哥，你干那事需要多久？」
「什麼事？」
「男女之事呀。」
「這是姑娘家問的話嗎？」
「多久嘛？說說。」
「在下尚未婚配。」
「憑你的樣貌，能沒女子傾慕？」
「你到底想幹什麼？」
「一會你就知道了。嗯......寒大哥，你覺得兩刻夠不夠？」
「不知道。」
「算了，就按兩刻算吧。」
待有一刻多鐘，沐文月再次換上夜行衣，並讓上官寒原地等候。
之後運上爍影身法，藏到牡丹園的牆根，等沒聽見其他響動，翻身跳到院中。此時房內燈火通明，還能看見搖曳肢影。
再看沐文月，運足元氣，放聲高喊：「姦夫淫婦，你們幹的好事！」
突然冒出一嗓子，房裡兩人全嚇一跳。隨後，房間燈火熄滅，由打裡面打出兩支十字鏢。
文月不敢多留，翻身跳到牆外，隨後再次運上爍影身法。
也就逃出四五丈，房裡的人追到外面。
「媽的，敢壞老子好事？老子打不死你！」
沐文月壞笑幾聲，掉頭鑽進稀樹林，等再見到上官寒，趕緊喊人回返驛館。
「寒大哥，快跑，裡面人追出來了。」
喊話之時，發現他的嘴角不斷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