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世間
「鈴鈴~」
「你孫子來電話啦。」
「你孫子來電話啦。」
許業失眠了，剛有些困意就被電話吵醒。
迷迷糊糊伸手去拿床邊的手機，啪~咔嚓！
「完了，屏又碎了。」
許業頓時清醒了，心裡惱怒。「探出身子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
手指一划，憤恨道：「誰啊？」
手機另一頭立刻傳來男人的咆哮：「許業，你以為換手機號就找不到你了？」
「欠的貸款到底還不還。」
「老子告訴你，你的住址，老子一清二楚......」
許業直接掛斷，懶得聽後面的話了，除了罵人就是各種威脅。
把手機隨手一丟，躺回床上。
盯著房頂愣愣出神。
他已經三十五歲了。
以前為了拼命工作連婚都沒結，總算找了個女朋友，一看他失業了，立馬就跑了。
現在沒了收入，想去跑外賣都找不到地方。
「這人一旦走背字兒的時候啊，倒霉的事就是接二連三的來。」
「不壓死你不算完哪。」
身為社會底層牛馬，活在秩序之下，很難有機會翻身了。
馬上住的房子車子也要被收回。
「唉！」
許業當牛馬十幾年，欠別人的必須得還。
可別人欠他的錢一毛也要不回來。
「憑什麼啊。」
「心裡憋屈。」
「張大明欠自己的一百萬，都五年了就是不還，借錢時各種好兄弟年底一定還。」
「借之後翻臉不認人。」
「不就是有個有能量的叔叔嗎。」
許業越想越氣，眼神無意中掃到床頭的檢測報告。
海市中心醫院，檢測結果：「胃癌晚期！」
怎麼得的自己心裡清楚，以前沒日沒夜的加班，飯都顧不上吃。
許業愣愣的看著，之所以會失眠就是因為昨天拿到了這檢測報告。
「怒從心起。」
「豁出去了，去找張大明。」
「決不能輕易便宜他。」
拿起手機，手指一划。翻出通訊錄張大明，撥過去。
「孫賊！給爺爺打電什麼事兒。」
「孫賊！給爺爺打電什麼事兒。」
「喂！許業你有完沒完，說了現在沒錢，我會所都關三家了。你特麼是沒長耳朵嗎」電話另一頭傳來一通怒罵。
「再特麼催，老子找人弄死你。」嘟！嘟！嘟！掛了。
許業只覺得胸中一股無名怒火無處發泄，憋的自己難受至極。
下床穿好衣服，蹬上鞋子，走到門口照了照鏡子，嗯！還真是一臉好欺負的樣兒。
許業心中發狠：「去張大明家裡。」
半個小時後。。。
麗華豪庭。
C區10棟。
別墅非常豪華，上三下二帶大院兒，足足五六百平米。
還有專門的車庫區，停了三四輛豪車。
走到圍欄大門前，許業抬手猛拍大門，大喊道：「張大明，張大明出來，還錢，還我錢。」
「啪！」院內寬大的入戶門打開。
走出來三個人，中間那肥頭大耳的就是張大明。身邊跟著兩人，高大魁梧臉掛橫肉，標誌性的一頭小板寸，一看就不好惹。
張大明陰沉著臉走到門口，一句廢話沒有，打開門上去一腳把許業踹倒在地。
惡狠狠道：「給我狠狠的打，瑪德什麼東西，呸！」
其中一個脖子紋了只蠍子的男人開口道：「張少，這小子看著弱不禁風的，我們手重，出問題怎麼辦。」
張大明覺得被許業這種貨色找上門來，大喊大叫實在讓他丟人。氣急敗壞的喊道：「有事我兜著！」
另一個板寸男沒有絲毫猶豫，水桶粗的腿掄起來就是一腳踢在許業肚子上。
許業眼睛瞪得滾圓，慣性之下滾了出去。
雙手下意識的捂住腹部「只覺得肚子裡像是被鋼絲繩擰成了麻花。胃裡疼的要炸開了，臉色瞬間煞白，想把身子蜷成團。」
蠍子紋身的男人也目露凶光上前，砰！砰！狠狠踹了兩腳。
「咔咔~」
「肋骨斷了，好像刺進了內臟里。」
許業現在全身失去了力氣，呼吸都困難，肺里似乎進了玻璃渣子，刺辣辣的疼。
五臟六腑全部移位了，劇痛刺激著神經，侵入骨髓順著後脊椎直衝頭頂。」
感覺到粘稠滾燙的紅色液體流出。
他緊咬後槽牙，撐著身子死死盯著前面的張大明。
鮮血不斷的從嘴裡往外冒，浸濕了衣服。
「從小貼身佩戴的古玉被鮮血侵染，散發出微弱的流光。」
霎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許業渾身充滿了力氣，也感覺不到疼了。
猛地起身撲向張大明，一口咬住他耳朵，全身力氣都用在牙上了。
「啊！啊！啊！」許業你特麼的瘋了？
張大明捂著左臉頰疼的滿地打滾。
那肥胖的身體，滾在地上活脫脫像一坨板油。
許業嘴裡叼著一隻耳朵，目光兇狠的盯著張大明。
這一刻他仿佛失去了理智，失去了一切束縛他的東西。
他的意識在脫離身體，游向高空，天空特別藍，雲層特別白。
和以前看到的世界不一樣了。
身體緩緩的倒了下來。
自由自在的感覺。
再也不用受欺負，再也不用被壓迫了。
「唉！」
「人心的冷漠，像一把快刀。殺死了良知，斬滅了希望。」
恍惚間耳中傳來警笛聲。
三輛警車到了這裡。
刑警迅速打開車門沖向這裡。
「我們接到一個叫許業的報警，說這裡出了命案......」
......
許業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狀態。
感覺自己身處於一個冥冥空間之中。
什麼都看不到，摸不著。
他的意識昏沉，迷迷糊糊只想睡覺。
「忽然！」
身邊響起了一個空靈的聲音。
「十世輪迴，歷劫結束。」
「道心通明，業力已消。」
「可入九霄仙域。」
許業還沒搞懂這話是什麼意思，就感覺到有股神秘的力量在拉扯他。
「一陣天旋地轉，要進入某個旋渦之中，自己只能看著什麼也幹不了。」
「突然~」
又響起了一個渾厚蒼老的聲音。
「大羅天還有因果未了。」
「去大羅界吧。」
「待了去因果，自然入九霄。」
頓時，這飄飄渺渺之地好像被未知力量干擾了，劇烈震盪起來。
許業只感覺一道刺目強光出現，裹著自己消失在原地。
他模糊中只感覺自己像一粒塵埃，在無盡時空中穿梭。
有時是冰冷的黑暗，沒有一絲光亮。
有時是炫彩的光芒，溫暖搖曳。
也碰到過無窮無盡的風暴亂流，刮的許業差點意識消散。
沒有時間流速，沒有空間感知，一切在漫長中繼續著。
直至某一刻，一陣急速的旋轉下墜。
終於停了下來。
許業腦脹如麻，眼冒金星，意識完全成了漿糊。
眼失明，耳失聰，身體也動不了。
不知過了多久，稍微好一點了。
耳邊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音，遠處還有嘈雜的喝罵聲。
剛恢復點意識就被大量記憶和畫面填滿。
「這是？」
「鍊氣期三重？」
「還是被小宗門掌門養大的？」
「宗門被魔宗滅了，抓了他們要送到靈礦場做礦奴？」
許業慢慢睜開眼，身處囚車之中。
「嗯，同名同姓，到底是緣分，還是我們本來就是身處與不同時空的同一個人？」許業胡思亂想。
身子想動一下。
「嘶~」
「全身立刻跟被撕裂了一樣，疼，簡直就是痛入骨髓。」
「業兒，不用亂動，你的傷要慢慢修養。」一個關切的聲音傳來。
艱難的偏了偏頭，看向說話的人，一個傷痕累累衣袍破舊的老者，髮絲散亂，滿臉皺紋。
「這就是把他養大的人，那個只有鍊氣七重的太玄門老掌門『吳清風』。」
許業愣神兒，他對這裡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對這些人更是無感。
「奈何前身是被這老頭養大的，不然早就餓死了。」
「宗門內幾個師兄師姐對前身皆如親人。」
「這次因為前身的魯莽，非去做什麼除魔衛道的蠢事，差點被魔宗之人一刀砍死。」
「又是這老頭關鍵時刻不顧性命救了前身，這才落地現在的慘樣。也連累了師兄師姐們。」
「要不是他們鍊氣期的修為，能去挖靈石礦，還算有些價值，早就被全滅了。」
許業心中五味雜陳，要讓他現在就對吳清風他們有多深的感情，倒也有些勉強了。
「掌門，我沒事，這次是我魯莽了，對不起。」
吳清風頓時來了點精神，看來業兒經此磨難成長了一些。
沒有任何責怪許業的意思。
開口道：「業兒，這也怪不得你，修真界實力為尊，我們又地處偏遠的雲州邊境之地。」
「比鄰魔道地盤，能保命已經不錯了。」
「唉！只是苦了你了，小小年紀就要去靈礦上生存了。」
「好好休息吧，你師姐用身體給你換來的一點修養時間，你要珍惜。」吳清風紅著眼圈說完，閉目不語了。
「你孫子來電話啦。」
「你孫子來電話啦。」
許業失眠了，剛有些困意就被電話吵醒。
迷迷糊糊伸手去拿床邊的手機，啪~咔嚓！
「完了，屏又碎了。」
許業頓時清醒了，心裡惱怒。「探出身子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
手指一划，憤恨道：「誰啊？」
手機另一頭立刻傳來男人的咆哮：「許業，你以為換手機號就找不到你了？」
「欠的貸款到底還不還。」
「老子告訴你，你的住址，老子一清二楚......」
許業直接掛斷，懶得聽後面的話了，除了罵人就是各種威脅。
把手機隨手一丟，躺回床上。
盯著房頂愣愣出神。
他已經三十五歲了。
以前為了拼命工作連婚都沒結，總算找了個女朋友，一看他失業了，立馬就跑了。
現在沒了收入，想去跑外賣都找不到地方。
「這人一旦走背字兒的時候啊，倒霉的事就是接二連三的來。」
「不壓死你不算完哪。」
身為社會底層牛馬，活在秩序之下，很難有機會翻身了。
馬上住的房子車子也要被收回。
「唉！」
許業當牛馬十幾年，欠別人的必須得還。
可別人欠他的錢一毛也要不回來。
「憑什麼啊。」
「心裡憋屈。」
「張大明欠自己的一百萬，都五年了就是不還，借錢時各種好兄弟年底一定還。」
「借之後翻臉不認人。」
「不就是有個有能量的叔叔嗎。」
許業越想越氣，眼神無意中掃到床頭的檢測報告。
海市中心醫院，檢測結果：「胃癌晚期！」
怎麼得的自己心裡清楚，以前沒日沒夜的加班，飯都顧不上吃。
許業愣愣的看著，之所以會失眠就是因為昨天拿到了這檢測報告。
「怒從心起。」
「豁出去了，去找張大明。」
「決不能輕易便宜他。」
拿起手機，手指一划。翻出通訊錄張大明，撥過去。
「孫賊！給爺爺打電什麼事兒。」
「孫賊！給爺爺打電什麼事兒。」
「喂！許業你有完沒完，說了現在沒錢，我會所都關三家了。你特麼是沒長耳朵嗎」電話另一頭傳來一通怒罵。
「再特麼催，老子找人弄死你。」嘟！嘟！嘟！掛了。
許業只覺得胸中一股無名怒火無處發泄，憋的自己難受至極。
下床穿好衣服，蹬上鞋子，走到門口照了照鏡子，嗯！還真是一臉好欺負的樣兒。
許業心中發狠：「去張大明家裡。」
半個小時後。。。
麗華豪庭。
C區10棟。
別墅非常豪華，上三下二帶大院兒，足足五六百平米。
還有專門的車庫區，停了三四輛豪車。
走到圍欄大門前，許業抬手猛拍大門，大喊道：「張大明，張大明出來，還錢，還我錢。」
「啪！」院內寬大的入戶門打開。
走出來三個人，中間那肥頭大耳的就是張大明。身邊跟著兩人，高大魁梧臉掛橫肉，標誌性的一頭小板寸，一看就不好惹。
張大明陰沉著臉走到門口，一句廢話沒有，打開門上去一腳把許業踹倒在地。
惡狠狠道：「給我狠狠的打，瑪德什麼東西，呸！」
其中一個脖子紋了只蠍子的男人開口道：「張少，這小子看著弱不禁風的，我們手重，出問題怎麼辦。」
張大明覺得被許業這種貨色找上門來，大喊大叫實在讓他丟人。氣急敗壞的喊道：「有事我兜著！」
另一個板寸男沒有絲毫猶豫，水桶粗的腿掄起來就是一腳踢在許業肚子上。
許業眼睛瞪得滾圓，慣性之下滾了出去。
雙手下意識的捂住腹部「只覺得肚子裡像是被鋼絲繩擰成了麻花。胃裡疼的要炸開了，臉色瞬間煞白，想把身子蜷成團。」
蠍子紋身的男人也目露凶光上前，砰！砰！狠狠踹了兩腳。
「咔咔~」
「肋骨斷了，好像刺進了內臟里。」
許業現在全身失去了力氣，呼吸都困難，肺里似乎進了玻璃渣子，刺辣辣的疼。
五臟六腑全部移位了，劇痛刺激著神經，侵入骨髓順著後脊椎直衝頭頂。」
感覺到粘稠滾燙的紅色液體流出。
他緊咬後槽牙，撐著身子死死盯著前面的張大明。
鮮血不斷的從嘴裡往外冒，浸濕了衣服。
「從小貼身佩戴的古玉被鮮血侵染，散發出微弱的流光。」
霎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許業渾身充滿了力氣，也感覺不到疼了。
猛地起身撲向張大明，一口咬住他耳朵，全身力氣都用在牙上了。
「啊！啊！啊！」許業你特麼的瘋了？
張大明捂著左臉頰疼的滿地打滾。
那肥胖的身體，滾在地上活脫脫像一坨板油。
許業嘴裡叼著一隻耳朵，目光兇狠的盯著張大明。
這一刻他仿佛失去了理智，失去了一切束縛他的東西。
他的意識在脫離身體，游向高空，天空特別藍，雲層特別白。
和以前看到的世界不一樣了。
身體緩緩的倒了下來。
自由自在的感覺。
再也不用受欺負，再也不用被壓迫了。
「唉！」
「人心的冷漠，像一把快刀。殺死了良知，斬滅了希望。」
恍惚間耳中傳來警笛聲。
三輛警車到了這裡。
刑警迅速打開車門沖向這裡。
「我們接到一個叫許業的報警，說這裡出了命案......」
......
許業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狀態。
感覺自己身處於一個冥冥空間之中。
什麼都看不到，摸不著。
他的意識昏沉，迷迷糊糊只想睡覺。
「忽然！」
身邊響起了一個空靈的聲音。
「十世輪迴，歷劫結束。」
「道心通明，業力已消。」
「可入九霄仙域。」
許業還沒搞懂這話是什麼意思，就感覺到有股神秘的力量在拉扯他。
「一陣天旋地轉，要進入某個旋渦之中，自己只能看著什麼也幹不了。」
「突然~」
又響起了一個渾厚蒼老的聲音。
「大羅天還有因果未了。」
「去大羅界吧。」
「待了去因果，自然入九霄。」
頓時，這飄飄渺渺之地好像被未知力量干擾了，劇烈震盪起來。
許業只感覺一道刺目強光出現，裹著自己消失在原地。
他模糊中只感覺自己像一粒塵埃，在無盡時空中穿梭。
有時是冰冷的黑暗，沒有一絲光亮。
有時是炫彩的光芒，溫暖搖曳。
也碰到過無窮無盡的風暴亂流，刮的許業差點意識消散。
沒有時間流速，沒有空間感知，一切在漫長中繼續著。
直至某一刻，一陣急速的旋轉下墜。
終於停了下來。
許業腦脹如麻，眼冒金星，意識完全成了漿糊。
眼失明，耳失聰，身體也動不了。
不知過了多久，稍微好一點了。
耳邊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音，遠處還有嘈雜的喝罵聲。
剛恢復點意識就被大量記憶和畫面填滿。
「這是？」
「鍊氣期三重？」
「還是被小宗門掌門養大的？」
「宗門被魔宗滅了，抓了他們要送到靈礦場做礦奴？」
許業慢慢睜開眼，身處囚車之中。
「嗯，同名同姓，到底是緣分，還是我們本來就是身處與不同時空的同一個人？」許業胡思亂想。
身子想動一下。
「嘶~」
「全身立刻跟被撕裂了一樣，疼，簡直就是痛入骨髓。」
「業兒，不用亂動，你的傷要慢慢修養。」一個關切的聲音傳來。
艱難的偏了偏頭，看向說話的人，一個傷痕累累衣袍破舊的老者，髮絲散亂，滿臉皺紋。
「這就是把他養大的人，那個只有鍊氣七重的太玄門老掌門『吳清風』。」
許業愣神兒，他對這裡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對這些人更是無感。
「奈何前身是被這老頭養大的，不然早就餓死了。」
「宗門內幾個師兄師姐對前身皆如親人。」
「這次因為前身的魯莽，非去做什麼除魔衛道的蠢事，差點被魔宗之人一刀砍死。」
「又是這老頭關鍵時刻不顧性命救了前身，這才落地現在的慘樣。也連累了師兄師姐們。」
「要不是他們鍊氣期的修為，能去挖靈石礦，還算有些價值，早就被全滅了。」
許業心中五味雜陳，要讓他現在就對吳清風他們有多深的感情，倒也有些勉強了。
「掌門，我沒事，這次是我魯莽了，對不起。」
吳清風頓時來了點精神，看來業兒經此磨難成長了一些。
沒有任何責怪許業的意思。
開口道：「業兒，這也怪不得你，修真界實力為尊，我們又地處偏遠的雲州邊境之地。」
「比鄰魔道地盤，能保命已經不錯了。」
「唉！只是苦了你了，小小年紀就要去靈礦上生存了。」
「好好休息吧，你師姐用身體給你換來的一點修養時間，你要珍惜。」吳清風紅著眼圈說完，閉目不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