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談話的深意
「看你的檔案，你是牛耕村人。來了不到半月？」
楊國忠緩緩坐下，緊緊盯著對面站得筆直的程澤林。
程澤林身姿雖挺拔，可那尚顯稚嫩的面容，在這冷峻的審視下，難免流露出幾分緊張。
「隊長，是的。」程澤林強壓心頭的忐忑，迅速回應。
「按照你的情況，你應該和劉峰沒什麼關係吧？」楊國忠微微前傾身子。
看似隨意一問，卻讓程澤林的心提了起來。
程澤林想起了程陽曾經的叮囑，腦海中迅速組織著語言，開口說道：
「沒有關係。當初我們牛耕村遭蠻人侵擾，村民們苦不堪言。他帶人滅了蠻人據點。彼時我們村的人不過是幫襯了些許小事。
後來我參加六道司的招考，劉大人見我表現尚可，念及當時情況，便將我提拔到巡山哨探這個位置。」
此刻，程澤林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因而，在說完這番話後，他毫不猶豫地雙手抱拳，恭敬道：
「隊長，屬下來到六道司，一心只為出人頭地，建功立業，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呵呵，你倒是個機靈的。」
楊國忠原本緊繃的面容，聽聞這話，難得地綻出一絲笑意，可轉瞬之間，那笑容便如冰雪消融，話鋒陡然一轉：
「那徵調一事，怎麼回事？你的位置，和徵調，劉峰可是一起辦理的？」
程澤林面色一變，囁嚅著：「大人，這，這……」
他張了張口，只覺喉嚨乾澀，竟一時語塞。
畢竟，徵調一事確是劉峰親手操辦，他又怎敢貿然辯解。辯解不了。
見程澤林這般窘迫模樣，楊國忠面色淡淡地揮了揮手：
「好了，你先出去，把蔡木炮叫進來。」
「是。」程澤林如蒙大赦，忙不迭地拱手退下。
可剛一轉身，那滿心的憂慮便如潮水般洶湧而至。
隊長這話究竟是何用意？是要藉機發難？
但不至於吧？真要調開自己，也就一句話的事情。
他滿心狐疑中出了書房，讓蔡木炮進去。
後者見程澤林這一臉凝重的模樣，也是心有戚戚，更多了幾分忐忑。
程澤林呆呆地站著，反覆咀嚼著隊長話里的深意。每思索一分，心中的不安便增添一分。
忽然提及徵調一事，程澤林最為擔心的，便是隊長想要藉機撇開劉峰之前的所有決策。
也就是程陽說過的新官上任三把火。
想到此處，他下意識地瞥了眼原本那棵松樹的所在之處……
片刻後，蔡木炮一臉喜色地從屋內走了出來，那志得意滿的模樣，顯然是表忠心成功了。
待四個「老兵」依次問話完畢，眾人便各自散去。
程澤林卻心事重重，他深知此事必須儘快告知程陽與村長。
斟酌再三，他硬著頭皮向隊長請了一天假，稱要回村探望父母。
好在楊國忠倒也乾脆，並未多做刁難，大手一揮，便准了他的請求。
程澤林心急如焚，一路快馬加鞭，朝著牛耕村疾奔而去。
沿途的初春風景秀麗，可他卻無心欣賞。
一路風馳電掣，終於趕回了村子。
顧不得理會村人們看到他時的那一臉驚喜，程澤林徑直奔向程陽家。
到了門口，他匆忙下馬，抬手便用力拍打著門板，高聲呼喊：
「陽哥，我是澤林，開門！」
此時，在院子裡潛心修行燕尾連環腿的程陽，陡然聽聞程澤林那急切萬分的呼喊聲，不由一愣。
從修煉狀態中回過神來。
聽著那透著焦急的語氣，程陽沒絲毫耽擱，當即收功斂息，快步走向門口打開門。
「怎麼了？」
程陽目光看著程澤林，眼中滿是疑惑。
程澤林不及喘息，脫口而出：「出事了，關於徵調的事情。一起去找村長。邊走邊說。」
聽到這話，程陽的眉頭瞬間緊鎖。
程陽和程澤林一起去了村長家。
村長原本見到程澤林回來，也是很高興的，但見到程澤林那緊張的神色，笑容就收了起來。
不等程澤林開口，他就說道：「祠堂說。澤陽，叫上你二叔公他們。」
「是。」程陽當即應道。
片刻後，祠堂大門關上。
程澤林當即將新隊長上任，以及說的話，原封不動說了出來。
這下，在場幾人都頓住了。
「唉~」半晌後，村長嘆了嘆氣：「澤陽費了那麼多的心思，終歸沒躲過。」
二叔公皺眉道：「這楊國忠話里的意思是讓澤林自己處理徵調這件事了。」
三叔公和伯爺都各自點了點頭。
伯爺道：「劉峰做下的人情，辦的事情，他這新來的要推掉也是正常。不然人記得劉峰不記他，他還怎麼立威。」
二叔公看向村長：「能不能花錢？」
村長皺著眉頭看向一直沉思當中的程陽，卻也沒打斷他的思考，而是搖了搖頭：「你覺得他們缺錢？」
頓時，二叔公又是一嘆。
「也是。在他那個位置，功勞才是主要的。錢對他們來說獲取太容易了。」
「楊國忠還有別的意思嗎？」伯爺問。
村長搖搖頭。
「有。」忽然，程陽開口了。他看向程澤林，「他讓你自己選。想留在六道司，就要處理了徵調的事情。徵調不處理，那就是人和徵調都得處理！」
「那就是沒得選了？」程澤林皺眉。
程陽笑道：「這算是一件好事吧。」
眾人一愣，不解地看向程陽。
程陽道：「他應該沒有多少自己的心腹手下。那六人估計就是他能帶來的了。
所以，他留下了四個和劉峰牽扯不多的人。」
「之所以留下澤林，從他開口問澤林的第一句，應該是澤林的背景很乾淨，且剛入六道司，更好把控和培養。
他需要人手，澤林這種有一定的天賦實力，背景又乾淨，就是他留下澤林的原因。」
「但他需要澤林表態。若是澤林在徵調這件事上做好了，那就有繼續培養的價值。
否則連他的意思都要對抗，那結果不言而喻。
要麼被調離，要麼直接打回底層做起，甚至是找個理由趕出六道司也不是難事。」
幾人細細思索起來。
楊國忠緩緩坐下，緊緊盯著對面站得筆直的程澤林。
程澤林身姿雖挺拔，可那尚顯稚嫩的面容，在這冷峻的審視下，難免流露出幾分緊張。
「隊長，是的。」程澤林強壓心頭的忐忑，迅速回應。
「按照你的情況，你應該和劉峰沒什麼關係吧？」楊國忠微微前傾身子。
看似隨意一問，卻讓程澤林的心提了起來。
程澤林想起了程陽曾經的叮囑，腦海中迅速組織著語言，開口說道：
「沒有關係。當初我們牛耕村遭蠻人侵擾，村民們苦不堪言。他帶人滅了蠻人據點。彼時我們村的人不過是幫襯了些許小事。
後來我參加六道司的招考，劉大人見我表現尚可，念及當時情況，便將我提拔到巡山哨探這個位置。」
此刻，程澤林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因而，在說完這番話後，他毫不猶豫地雙手抱拳，恭敬道：
「隊長，屬下來到六道司，一心只為出人頭地，建功立業，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呵呵，你倒是個機靈的。」
楊國忠原本緊繃的面容，聽聞這話，難得地綻出一絲笑意，可轉瞬之間，那笑容便如冰雪消融，話鋒陡然一轉：
「那徵調一事，怎麼回事？你的位置，和徵調，劉峰可是一起辦理的？」
程澤林面色一變，囁嚅著：「大人，這，這……」
他張了張口，只覺喉嚨乾澀，竟一時語塞。
畢竟，徵調一事確是劉峰親手操辦，他又怎敢貿然辯解。辯解不了。
見程澤林這般窘迫模樣，楊國忠面色淡淡地揮了揮手：
「好了，你先出去，把蔡木炮叫進來。」
「是。」程澤林如蒙大赦，忙不迭地拱手退下。
可剛一轉身，那滿心的憂慮便如潮水般洶湧而至。
隊長這話究竟是何用意？是要藉機發難？
但不至於吧？真要調開自己，也就一句話的事情。
他滿心狐疑中出了書房，讓蔡木炮進去。
後者見程澤林這一臉凝重的模樣，也是心有戚戚，更多了幾分忐忑。
程澤林呆呆地站著，反覆咀嚼著隊長話里的深意。每思索一分，心中的不安便增添一分。
忽然提及徵調一事，程澤林最為擔心的，便是隊長想要藉機撇開劉峰之前的所有決策。
也就是程陽說過的新官上任三把火。
想到此處，他下意識地瞥了眼原本那棵松樹的所在之處……
片刻後，蔡木炮一臉喜色地從屋內走了出來，那志得意滿的模樣，顯然是表忠心成功了。
待四個「老兵」依次問話完畢，眾人便各自散去。
程澤林卻心事重重，他深知此事必須儘快告知程陽與村長。
斟酌再三，他硬著頭皮向隊長請了一天假，稱要回村探望父母。
好在楊國忠倒也乾脆，並未多做刁難，大手一揮，便准了他的請求。
程澤林心急如焚，一路快馬加鞭，朝著牛耕村疾奔而去。
沿途的初春風景秀麗，可他卻無心欣賞。
一路風馳電掣，終於趕回了村子。
顧不得理會村人們看到他時的那一臉驚喜，程澤林徑直奔向程陽家。
到了門口，他匆忙下馬，抬手便用力拍打著門板，高聲呼喊：
「陽哥，我是澤林，開門！」
此時，在院子裡潛心修行燕尾連環腿的程陽，陡然聽聞程澤林那急切萬分的呼喊聲，不由一愣。
從修煉狀態中回過神來。
聽著那透著焦急的語氣，程陽沒絲毫耽擱，當即收功斂息，快步走向門口打開門。
「怎麼了？」
程陽目光看著程澤林，眼中滿是疑惑。
程澤林不及喘息，脫口而出：「出事了，關於徵調的事情。一起去找村長。邊走邊說。」
聽到這話，程陽的眉頭瞬間緊鎖。
程陽和程澤林一起去了村長家。
村長原本見到程澤林回來，也是很高興的，但見到程澤林那緊張的神色，笑容就收了起來。
不等程澤林開口，他就說道：「祠堂說。澤陽，叫上你二叔公他們。」
「是。」程陽當即應道。
片刻後，祠堂大門關上。
程澤林當即將新隊長上任，以及說的話，原封不動說了出來。
這下，在場幾人都頓住了。
「唉~」半晌後，村長嘆了嘆氣：「澤陽費了那麼多的心思，終歸沒躲過。」
二叔公皺眉道：「這楊國忠話里的意思是讓澤林自己處理徵調這件事了。」
三叔公和伯爺都各自點了點頭。
伯爺道：「劉峰做下的人情，辦的事情，他這新來的要推掉也是正常。不然人記得劉峰不記他，他還怎麼立威。」
二叔公看向村長：「能不能花錢？」
村長皺著眉頭看向一直沉思當中的程陽，卻也沒打斷他的思考，而是搖了搖頭：「你覺得他們缺錢？」
頓時，二叔公又是一嘆。
「也是。在他那個位置，功勞才是主要的。錢對他們來說獲取太容易了。」
「楊國忠還有別的意思嗎？」伯爺問。
村長搖搖頭。
「有。」忽然，程陽開口了。他看向程澤林，「他讓你自己選。想留在六道司，就要處理了徵調的事情。徵調不處理，那就是人和徵調都得處理！」
「那就是沒得選了？」程澤林皺眉。
程陽笑道：「這算是一件好事吧。」
眾人一愣，不解地看向程陽。
程陽道：「他應該沒有多少自己的心腹手下。那六人估計就是他能帶來的了。
所以，他留下了四個和劉峰牽扯不多的人。」
「之所以留下澤林，從他開口問澤林的第一句，應該是澤林的背景很乾淨，且剛入六道司，更好把控和培養。
他需要人手，澤林這種有一定的天賦實力，背景又乾淨，就是他留下澤林的原因。」
「但他需要澤林表態。若是澤林在徵調這件事上做好了，那就有繼續培養的價值。
否則連他的意思都要對抗，那結果不言而喻。
要麼被調離，要麼直接打回底層做起，甚至是找個理由趕出六道司也不是難事。」
幾人細細思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