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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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哪裡?到底在哪裡?!」一位身著連衣裙的小女孩低聲嘶吼著。

  隔著夜色,羌青只能看見這個女孩子用手,在廢墟堆里瘋狂刨著那些碎石瓦礫,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

  見她實在是很著急的樣子,羌青不知是出於好心想幫忙,還是因為這個女孩子實在是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羌青開口道:「你在找什麼東西?需不需要我的幫忙?」

  聽到羌青的聲音,本在忙碌的小女孩突然停下了自己的動作,靜立在那裡,無聲地背對著羌青。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聲音,又或許是看到了什麼令人膽戰心驚的東西。

  羌青看到,在朦朧的月光下,女孩子的肩膀在一聳一聳的。

  她似乎在呢喃著什麼,隔著一小段距離,羌青聽不清。

  夜風溫柔的吹過,將小女孩的話語順著清涼的感覺,一起吹進了羌青的耳朵里。

  她說:「找到你自己,羌青。找到你自己。」

  羌青驚訝於女孩知道自己,對女孩子的話語也感到驚訝。

  她暗想:什麼找到我自己?我就是我啊,還要去哪裡找我自己?

  羌青沒想明白,當她準備仔細詢問小女孩,她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的時候,「阿活,快起床啦!」一句愉悅的女聲喚醒了還在睡夢中的羌青。

  羌青不情不願的睜開了像是被膠水黏住的雙眼,頭微微向左偏,往窗戶外看去,外面已經艷陽高照了。

  她在床上淅淅索索地摸到了昨晚熬夜打遊戲,結果被無意識睡著了的自己踹到腳邊的手機。

  打開手機一看,才剛剛八點半。

  看著如此早的時間,羌青無聲地嘆了口氣,在床上靜待了一會兒。

  手機電量已經快歸零了,羌青大發慈悲的給手機充上了電。

  隨後起床去換衣服,還有必要的洗漱。

  洗漱台前,羌青看著鏡中的自己:浮腫的臉頰,紅血絲鋪滿了眼白,乾燥起皮的嘴唇。一切都彰示著主人昨晚瘋狂熬夜的不良後果。

  吐出了嘴巴里的最後一口水,羌青邊擦臉邊想道:以後還是不要熬得太晚了,本來就長得一般,可不要因為熬夜把自己變得越來越丑。

  「阿活,好了嗎?準備吃早飯了。」一道厚重的聲音響起。

  「好了,爸爸,我馬上出來。」羌青回應道。

  餐桌上,羌母和羌父在愉悅地聊著今早的見聞,羌青默默吃著早餐,回憶著夢中的場景。

  那個女孩子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羌青咬著勺子百思不得其解。

  這已經是羌青放暑假第十天,也是她第十次夢到這個場景了。

  每次都會比上一次多一些夢境內容,但羌青還是沒有任何頭緒。

  「阿活,怎麼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羌母溫柔的詢問著。

  「媽媽,我又夢到了,這次夢中的小女孩……」羌青話還沒說完,就被羌父打斷道:「你恰逢初三畢業了,這些天老是做同一個夢,恐怕是還有些壓力大的後遺症。正好,你去爺爺那裡住一陣子,他老人家幾年沒見著你了,去陪陪你爺爺,也正好釋放釋放壓力,機票我一會兒給你訂。」

  「哦,好吧。」羌青不滿地努努嘴,儂生儂氣地回答道。

  「怎麼了嗎?」羌母笑盈盈的聲音傳來,「我們阿活好像不大高興呢,你小時候不是最喜歡你爺爺嗎?以前在爺爺家老是玩得樂不思蜀呢,每次去接你,你都還不願意回來呢。」

  「沒有的事,媽媽,我也很高興可以回去看爺爺呢。」羌青調整好狀態,笑容堆滿了臉頰,開心地看著媽媽。

  「你啊,小時候身體不好,爺爺住在山裡的鎮子上。那裡環境不錯,對你養身體很有好處。」羌母微笑回憶道,「還記得那時候……」

  「正吃飯呢。」羌父出聲打斷了正在回憶的羌母。

  「啊,不好意思,一提到阿活小時候,就會開始不由自主的回憶。」羌母抱歉地回答道。

  「沒事噠,媽媽」羌青善解人意道,「我知道我小時候很乖,招人喜歡。媽媽會回憶我小時候也沒什麼奇怪的,不用對此感到抱歉的。」

  又來了,羌青暗地裡不滿地想著,小時候的記憶自己根本都沒一點印象了。哪還知道自己小時候到底是什麼樣的,喜歡哪個,討厭哪個的。

  原本是想把小女孩說的話語告知給父母的,但是現在好心情沒了,羌青也懶得分享了。

  看著在餐桌上談論接下來自己行程的父母,羌青暗自下定決心道:我自己會找出夢中的真相的,不論是那個女孩子,亦或是她所說的話,我都會追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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