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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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平市第三高中,清晨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下一地細碎的光影。就在早讀鈴聲急促響起的那一瞬間,高沐寒像是踩著點一樣忙進了教室。

  他剛一踏入教室門,原本嘈雜的早讀聲瞬間像是被人按下了靜音鍵,戛然而止。

  同學們紛紛停下手中正翻著課本的動作,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射向他,眼神中滿是各異的情緒,有好奇、有驚訝,更多的則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奇怪意味。

  這也難怪,在這個以武為尊、靈脈天賦決定修行高度的世界裡,高沐寒覺醒了將相譜上的映照,這本該是光芒萬丈、受盡矚目之事,意味著他擁有著與眾不同的天賦潛能,未來可期。

  可偏偏,他的先天靈脈卻只有區區 7條,這在眾人眼中,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反差。

  要知道,在市三中這近十年的校史記載里,就沒出現過這般奇特的「組合」。靈脈數量少,往往意味著修煉之路起步艱難,後續想要突破重重關卡、晉升更高境界,更是難如登天。

  可他又覺醒了將相譜上的映照,就像是一個手握絕世寶劍卻體力不支的武士,讓人既覺得惋惜,又滿是疑惑。

  至於十年以前的情況,你問我我哪知道。高沐寒在眾人這般熾熱目光的注視下,微微低下頭,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心中暗自苦笑,這場「特殊待遇」,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了。

  高沐寒一屁股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剛想跟旁邊的人搭句話,眼神一掃,卻發現平日裡總是早早到校、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張小山居然沒在座位上。

  這可有些不對勁,他微微皺眉,心裡犯起了嘀咕:以這小胖子一貫愛出風頭、臭屁張揚的性格,這個點兒不應該早就穩穩噹噹地坐在這兒,跟周圍的女同學眉飛色舞地吹噓自己覺醒的映照有多厲害、多牛掰嗎?

  想到這兒,高沐寒二話不說,從兜里迅速掏出手機,熟練地在通訊錄里找到備註為「小山」的頭像,指尖輕點,發過去一個簡潔明了的問號。

  沒過一會兒,手機屏幕亮起,原來是張小山的回覆。只見那小子可憐兮兮地訴苦,說是這兩天也不知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肚子鬧騰得厲害,上吐下瀉,整個人都拉得虛脫了,這會兒正虛弱地躺在床上「哼哼」呢。

  高沐寒看到消息,不禁啞然失笑,搖了搖頭,心想這小胖子真是貪吃惹的禍,也就沒再多理會這事兒。

  他把手機往褲兜一裝,隨手翻開一本略顯陳舊的歷史課本,目光緩緩落在藍星聯邦制之前那段風雲變幻、波譎雲詭的歷史篇章上。

  兩千多年前,藍星所處的形勢風雲突變,一股前所未有的外界強大壓力襲來,迫使藍星上的各個勢力不得不摒棄前嫌,攜手構建起聯邦制度,以求在這驚濤駭浪中尋得一絲生存之機。

  彼時,一場超乎想像的災難悄然降臨,原因至今成謎,三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竟毫無徵兆地發生碰撞,繼而緊密相連。

  其中一個世界傳承著古老而神秘的古武修真文明,那裡的強者可御劍飛行、移山填海,舉手投足間盡顯超凡之力;另一個世界則充斥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異族,妖魔鬼怪形形色色,無所不有。

  這些異族生性殘忍、冷酷無情,最擅長的便是圈養、奴役人類,手段暴虐、干出的那就不是人幹的事兒,哦,他們本來就不是人。

  異族與修真文明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仿佛宿仇一般,雙方為了爭奪資源,早已斗得你死我活,把狗腦袋都打的稀碎。

  可就在雙方僵持不下、元氣大傷之際,藍星橫空出世,這無疑像是往本就洶湧的湖面投入了一顆重磅炸彈,瞬間打破了原有的平衡。藍星攜著自身的量與龐大人口基數,聯合修真文明,對異族世界形成了合圍之勢,開啟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圍剿大戰。

  這場大戰曠日持久,足足歷經一千來年的漫長時光。在無數英烈前赴後繼的拼搏下,異族勢力雖然遭受重創,但也有一些所謂的「貴種」和異常頑強的硬骨頭負隅頑抗,甚至說有些強勢。

  然而,此時新的難題接踵而至,究竟該由誰去啃下這些最後的「硬骨頭」?

  修真界那邊出於自身的利益考量,與藍星這邊時常意見不合,雙方你來我往,互相扯皮,誰也不願率先做出讓步。

  而聯邦內部更是矛盾重重,不同的陣營、不同的勢力對於出征一事爭議不斷,各執一詞,都想讓別人衝鋒在前,自己坐收漁利。

  好在人族之中英雄豪傑輩出,總有一些仁人志士挺身而出,憑藉著卓越的智慧、頑強的意志和超凡的實力,將異族的殘餘勢力穩穩壓制。


  若不是這樣,就憑各方勢力互相推諉的那副模樣,天曉得會鬧出什麼大亂子。聯邦第五軍就是現在在駐防在異族邊境線上的精銳部隊。

  就這樣,看看歷史書,上課聽聽老師普及的各種常識,晚上修煉,度過了充實的一天。

  第二天,高沐寒像往常一樣邁著輕快的步伐踏入教室,眼神習慣性地掃向張小山的座位,卻發現那兒依舊空空如也。

  他微微一愣,心底不禁泛起一絲疑惑,隨即掏出手機,指尖輕點,再次向小胖發去一個簡潔的問號。

  不一會兒,手機屏幕亮起,小胖回復的只有一個滿是苦澀意味的表情包,外加一句「還沒好」。

  高沐寒緩緩坐回自己的位置,眉頭緊鎖,暗自思量起來:這事兒透著蹊蹺啊,平日裡誰要是鬧個肚子,隨便去百草堂買點止瀉藥,不出半天准能藥到病除。況且小胖家經營著一個小酒樓,家底也還行,買藥這點小錢對他家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怎麼會一直不見好轉呢?

  思來想去,高沐寒心中有了主意,他決定今天下午放學之後,親自跑一趟小胖家的酒樓探個究竟。

  下午五點半,夕陽的餘暉給城市披上了一層暖金色的外衣,高沐寒大步走到車旁,一把拉開車門,利落地坐進后座,順口對劉叔說道:「劉叔,咱們先去一趟水雲川酒樓,我同學病了,我想去瞧瞧情況。」

  駕駛座上,那身材魁梧壯碩得如同小山一般的劉叔,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笑嘻嘻地應了一聲:「好嘞,小少爺。」

  高沐寒微微搖頭,帶著幾分無奈的口吻說道:「劉叔,我都跟您說過多少次了,您就叫我小寒就行,『少爺』這個稱呼太官僚啦,聽著怪彆扭的,感覺都要讓我變得腐敗了。」

  劉叔卻仿若沒聽見似的,依舊咧著嘴,再次不緊不慢地回了句:「知道了,小少爺。」高沐寒見狀,只能無奈地聳聳肩,臉上浮現出一副既好氣又好笑的神情。

  十幾分鐘後,一輛白色的越野車緩緩地停在了水雲川酒樓門口。往日這個時候,酒樓門前總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可如今卻顯得冷冷清清。

  只見門口站著兩個中年人,他們滿身刺青,圖案張牙舞爪,看著格外扎眼,正叼著煙吞雲吐霧。透過酒樓大開的玻璃門,還能瞧見正廳裡面一群流里流氣、不三不四的人,或歪坐在椅子上,或大聲吆三喝四,肆意喧鬧著。

  而酒樓的張老闆——張小山的父親,正站在一旁,臉上堆滿苦澀,陪著笑臉,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高沐寒坐在車裡,眉頭緊鎖,大腦飛速運轉。車窗外,水雲川酒樓那混亂的場景映入眼帘,他目光深沉,短暫思索後,迅速掏出手機,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擊,發出一條簡訊。

  一旁的劉齊安靜地坐在主駕駛座上,表面不動聲色,實則內心正暗自揣測。

  他好奇這位平日裡看起來溫和謙遜的「小少爺」,面對如此棘手的場面會作何反應:是會被嚇得立馬轉頭就走,還是會撥通他老爹山爺的電話,求救求援?這般略帶惡趣味的想法在劉齊腦海中一閃而過。

  正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劉齊,冷不丁聽到高沐寒開口問道:「劉叔,車上帶響了沒?」這一問,讓劉齊眼中瞬間閃過一道驚詫之色。

  他很快回過神來,神色嚴肅地回應道:「少爺,中三區和上三區管控嚴,響帶不進來,不過車裡我備了兩把複合弓弩。」

  高沐寒微微點頭,緊接著,像是開玩笑一般,嘴角上揚,眼神中透著幾分不羈,向劉齊邀約:「劉叔,進去耍耍?」

  劉齊聽聞此言,不禁對這位少爺另眼相看。

  這話可不像是從一個在安全屋嬌生慣養、溫室里長大的孩子口中說出的,反倒有點像那些在魚龍混雜、危機四伏的第九區摸爬滾打過的人,帶著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豪邁勁兒。

  劉齊曬然一笑,爽朗地應道:「聽少爺的,哈哈哈,今兒就陪少爺進去耍一耍。」

  說罷,劉齊彎腰從車座下面的箱子裡取出兩把小型弓弩,熟練地挎在兩人身後,剛準備推開車門,高沐寒卻是壓了壓手,說道:「稍微等等,等五分鐘咋們在進去」

  劉齊雖然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5分鐘後,推開車門與高沐寒並肩,大步向著酒樓門口走去。

  兩人並肩前行之際,高沐寒微微側身,壓低聲音詢問道:「劉叔,門口那兩人是武者嗎?」劉齊目光如炬,迅速掃了一眼,搖了搖頭,示意對方並無武力傍身。

  門口那兩個滿身紋身的男人,遠遠瞧見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少年和一個壯漢大步朝他們走來,不禁對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從相對安穩的第五區溫室里走出來的花朵,見到這般陣仗,居然還敢傻愣愣地直往前沖?

  他們有這般輕視的底氣,也是事出有因。上頭早已將張家的底細摸了個透徹,這一家子都是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就連張小山上高中,都是靠花錢硬生生砸進去的。

  就張家這點稀薄的人脈關係,上頭早就給擺平了,所以才肆無忌憚地派他們過來收錢。

  一個身形較為消瘦的紋身男率先發難,,扯著嗓子喊道:「小屁孩,這兒設卡了,識相的話,麻溜兒去別的地方吃飯,別沒事兒找死昂!」

  高沐寒腳步微微一頓,仿若沒聽見一般,旋即又堅定地繼續向前邁進。

  那紋身男見狀,砸吧砸吧嘴,臉上的惡笑愈發猙獰:「現在的年輕人,還真他娘的不知道啥叫暫避鋒芒,哈哈哈。」

  說著,兩人迅速移動腳步,一左一右堵在了高沐寒和劉齊身前,其中一人還伸出手,作勢要拍一拍高沐寒那略顯稚嫩的臉蛋,嘴裡不乾不淨地嘟囔著:「你是真的特麼不怕死啊!」

  然而,話還沒說完,變故陡生。

  只見高沐寒身形一晃,敏捷地後退一步,緊接著,腹部收緊,渾身肌肉緊繃,雙臂如蛟龍出海,以雷霆萬鈞之勢向前迅猛砸出,赫然施展出八極拳中剛猛無匹的頂心肘。

  那紋身男只覺眼前一花,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撲面而來,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撲通」一聲躺倒在酒樓大門口,疼得直哼哼。

  與此同時,他的同伴也沒好到哪兒去,被劉齊瞅準時機,飛起一腳,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一般,直接被踹飛到酒樓的大門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高沐寒拍了拍衣袖,邁著沉穩的步伐邊走邊用那深邃得仿若寒潭的眼神看著地上的紋身男,冷冷說道:「讓我避你鋒芒?」

  聽到這話,紋身男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腦門,全身不受控制地發起抖來。

  隨後,高沐寒和劉齊已然拉開了酒樓的大門,直到這時,那兩個紋身男才後知後覺地看見,兩人身後竟背著傢伙事兒,仔細一瞧,那是弓弩!

  剎那間,他們心中湧起一股寒意,意識到今日可能是踢到鐵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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