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百損老道（一）
「師兄！」
鶴筆翁臉上笑意驟然凝固，只覺掌心傳來一股渾厚反震之力，更挾著灼熱真氣如毒蛇般鑽入經脈。他慌忙撤掌疾退，運起玄冥真氣化解異勁，眼角肌肉不住跳動：「你怎地無恙？」
「莫非你以為，楊某當真愚鈍到將空門賣給賊人？」楊過重劍斜指地面，劍鋒在月色下泛著寒光，冷冷說道。
鶴筆翁鬚髮皆張，雙掌黑氣繚繞：「縱是誘敵，如何能硬接老夫玄冥神掌？」
楊過卻不再答話。
他方才先是運轉《逆轉經脈》，
然後。
又動用《黯然銷魂掌》一招「無中生有」的運勁法門。
前者移宮換穴，避開要害。
而後者，所謂的「無中生有」是他前世因獨臂之故，想著，自己縱使獨臂，亦有看不見的百手千手，亦可攻敵！
這個怪招。
可使得周身穴道真氣流轉如輪，看似破綻百出，實則處處皆是陷阱。
此招。
不管是對手自投羅網也好，還是自己主動發起攻擊，都能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顯然。
鶴筆翁就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看劍！「
玄鐵重劍驀地換至左手，楊過平平一劍直刺中宮。
鶴筆翁只覺眼前劍光暴漲，看似尋常直刺，卻暗含三十六路後招。
他慌忙以鶴嘴筆格擋，金鐵交鳴聲中，虎口竟隱隱震裂出血。
——這柄八十一斤的重劍在楊過手中，竟比尋常長劍還要靈動三分！
鶴筆翁不知不覺間，心中已有懼意，未戰先怯，加之先前追襲裘千尺，的確消耗太過大。
與楊過越打，越是落入下風。
「…這小子…還真是…讓人想打他……」
裘千尺嘴角微微抽搐，雙掌上流轉的黑氣悄然退散。
小龍女也是有些無奈，側目跟裘千尺對視一眼，卻是不約而同的笑了。
裘千尺這會離楊過更近，越看他那一張臉，越覺得熟悉，心裡也泛起嘀咕，「莫非，我以前真見過這小子，跟這個小姑娘？」扭頭又看一眼小龍女，秀眉再次皺起。
先入為主的觀念下，她一時並沒有往畫像那方面去想。
眼下離的近了。
她倒是細細觀摩起楊過劍法來，此刻見那重劍翻飛間隱帶風雷之聲。
裘千尺也不由暗驚：「此人小小年紀，劍法已入化境，竟能將剛猛與輕靈融會貫通，實不知他是如何練出來的。」
戰鬥還在繼續。
楊過左手重劍揮舞，劍風凌厲，剛猛無比。
鶴筆翁節節敗退，心中愈發生懼。
他與鹿杖客默契無間，聯手時有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但此刻鹿杖客已被楊過一劍擊飛，生死未卜，又如何再來相助？
鶴筆翁雖武功高強，可面對楊過那如狂風驟雨般的攻勢，也是獨木難支，心中早生退意。
原本，依著他的武功，當真想逃，楊、龍二人還真不一定能將他捉住。
但他與鹿杖客感情深厚。
鹿杖客現在這個情況，他如何能拋棄鹿杖客於不顧？獨自逃走？
心中暗覺後悔方才冒然出手，咬牙硬接著楊過一招比一招猛烈重劍。
「噗——！」
鹿杖客掙扎欲起，喉頭腥甜又嘔出半口血來。
他與師弟數十年形影不離，此刻見鶴筆翁左支右絀，竟拼著經脈受損強行提氣。
就在此時。
遠處松濤間忽然傳來磔磔怪笑，聲如夜梟啼林，震得楓葉簌簌而落。
這聲音如同寒冰刺骨，令人不寒而慄，聽起來有些沙啞，但穿透力極強，仿佛從四面八方傳來，令人難以捉摸其方位。
楊過眉頭一皺，心中警覺，手中重劍攻勢稍緩。
鶴筆翁趁機退後數步，喘息不已，眼中則閃過一抹喜色，急忙喊道：「師父！！」虛晃一招，跳出戰圈。
「百損道人！」
裘千尺低聲驚呼，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小龍女則問：「綠萼姑娘，你認得他們的師父？」
「…唔…聽說過……」
裘千仞唇齒張闔，話說到一半，見楊過舉動，不由眼睛一亮，心下贊道：「這小子，倒是聰明，也夠狠辣！」
楊過暗道：「這兩個老鬼都有如此本領，他們師父又會有怎樣的本事？」也不追擊鶴筆翁，反而一劍拍向鹿杖客頭顱。
——這一劍看似取敵，實為試招。
果然陰風驟起，灰影如鬼魅般掠至，一隻枯槁手掌竟硬生生拍在玄鐵劍脊之上！
「好膽！」
隨後，那人又是一掌直拍楊過胸口。
楊過立時反手還擊！
噹！！！
金鐵交鳴聲震四野。
楊過只覺劍身傳來刺骨寒意，定睛看時，卻是個手持骷髏拂塵的灰袍老道。
兩人方才對掌時已試出深淺，此刻四目相對，空中似有電光迸濺。
百損道人背負雙手，拂塵輕擺，腳下草地竟凝出白霜。
他冷冷掃視眾人，目光最終落在楊過身上，眼眸微微閃爍，口中似真似假的道：「好小子，小小年紀竟能接老道七成功力，你家師父是哪個？「說話間掃視二徒，眼中寒芒更盛：「玄冥神掌的威名，倒叫你們敗了個乾淨！」
二老低著頭，不敢吭聲，既有劫後餘生的喜悅，亦有慚愧之意。
小龍女素袖輕揚，已與楊過並肩而立，雖不言不語，周身氣機卻與愛郎渾然一體。
楊過如何不知她心意，雖擔憂她身體，到底是沒開口說什麼，只是想著要護好妻子周全。
見狀，
百損道人只是冷笑，好似並未將兩人放在眼中，「好，今日老道也指點你們一二！接招！」骷髏拂塵突然炸開千縷銀絲，每根塵尾都挾著森森寒氣，恍若漫天飛雪罩向二人要穴。
「龍兒，我先跟這老道士試個招！」
楊過說罷，拔足迎上，重劍畫圓，劍風激盪間竟將寒霜盡數捲去。
百損道人咦了一聲，拂塵倏收倏放，招式詭譎難測。
二人轉瞬間拆了三十餘招，
楊過漸覺寒氣侵體，心知對方功力怕是不在昔年一燈大師之下，當下劍勢突變，劍中再無半點柔勁，猛然頂出！！
竟是要以剛克柔！
鐺！
那拂塵明明是件軟兵器，此刻跟玄鐵重劍相擊時，竟發出一聲巨響。
顯然，這老道士也使得是剛勁！
百損道人微微一笑，「不錯！很好…」
鶴筆翁臉上笑意驟然凝固，只覺掌心傳來一股渾厚反震之力，更挾著灼熱真氣如毒蛇般鑽入經脈。他慌忙撤掌疾退，運起玄冥真氣化解異勁，眼角肌肉不住跳動：「你怎地無恙？」
「莫非你以為，楊某當真愚鈍到將空門賣給賊人？」楊過重劍斜指地面，劍鋒在月色下泛著寒光，冷冷說道。
鶴筆翁鬚髮皆張，雙掌黑氣繚繞：「縱是誘敵，如何能硬接老夫玄冥神掌？」
楊過卻不再答話。
他方才先是運轉《逆轉經脈》，
然後。
又動用《黯然銷魂掌》一招「無中生有」的運勁法門。
前者移宮換穴，避開要害。
而後者，所謂的「無中生有」是他前世因獨臂之故，想著，自己縱使獨臂，亦有看不見的百手千手，亦可攻敵！
這個怪招。
可使得周身穴道真氣流轉如輪，看似破綻百出，實則處處皆是陷阱。
此招。
不管是對手自投羅網也好，還是自己主動發起攻擊，都能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顯然。
鶴筆翁就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看劍！「
玄鐵重劍驀地換至左手，楊過平平一劍直刺中宮。
鶴筆翁只覺眼前劍光暴漲，看似尋常直刺，卻暗含三十六路後招。
他慌忙以鶴嘴筆格擋，金鐵交鳴聲中，虎口竟隱隱震裂出血。
——這柄八十一斤的重劍在楊過手中，竟比尋常長劍還要靈動三分！
鶴筆翁不知不覺間，心中已有懼意，未戰先怯，加之先前追襲裘千尺，的確消耗太過大。
與楊過越打，越是落入下風。
「…這小子…還真是…讓人想打他……」
裘千尺嘴角微微抽搐，雙掌上流轉的黑氣悄然退散。
小龍女也是有些無奈，側目跟裘千尺對視一眼，卻是不約而同的笑了。
裘千尺這會離楊過更近，越看他那一張臉，越覺得熟悉，心裡也泛起嘀咕，「莫非，我以前真見過這小子，跟這個小姑娘？」扭頭又看一眼小龍女，秀眉再次皺起。
先入為主的觀念下，她一時並沒有往畫像那方面去想。
眼下離的近了。
她倒是細細觀摩起楊過劍法來，此刻見那重劍翻飛間隱帶風雷之聲。
裘千尺也不由暗驚：「此人小小年紀，劍法已入化境，竟能將剛猛與輕靈融會貫通，實不知他是如何練出來的。」
戰鬥還在繼續。
楊過左手重劍揮舞，劍風凌厲，剛猛無比。
鶴筆翁節節敗退，心中愈發生懼。
他與鹿杖客默契無間，聯手時有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但此刻鹿杖客已被楊過一劍擊飛，生死未卜，又如何再來相助？
鶴筆翁雖武功高強，可面對楊過那如狂風驟雨般的攻勢，也是獨木難支，心中早生退意。
原本，依著他的武功，當真想逃，楊、龍二人還真不一定能將他捉住。
但他與鹿杖客感情深厚。
鹿杖客現在這個情況，他如何能拋棄鹿杖客於不顧？獨自逃走？
心中暗覺後悔方才冒然出手，咬牙硬接著楊過一招比一招猛烈重劍。
「噗——！」
鹿杖客掙扎欲起，喉頭腥甜又嘔出半口血來。
他與師弟數十年形影不離，此刻見鶴筆翁左支右絀，竟拼著經脈受損強行提氣。
就在此時。
遠處松濤間忽然傳來磔磔怪笑，聲如夜梟啼林，震得楓葉簌簌而落。
這聲音如同寒冰刺骨，令人不寒而慄，聽起來有些沙啞，但穿透力極強，仿佛從四面八方傳來，令人難以捉摸其方位。
楊過眉頭一皺，心中警覺，手中重劍攻勢稍緩。
鶴筆翁趁機退後數步，喘息不已，眼中則閃過一抹喜色，急忙喊道：「師父！！」虛晃一招，跳出戰圈。
「百損道人！」
裘千尺低聲驚呼，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小龍女則問：「綠萼姑娘，你認得他們的師父？」
「…唔…聽說過……」
裘千仞唇齒張闔，話說到一半，見楊過舉動，不由眼睛一亮，心下贊道：「這小子，倒是聰明，也夠狠辣！」
楊過暗道：「這兩個老鬼都有如此本領，他們師父又會有怎樣的本事？」也不追擊鶴筆翁，反而一劍拍向鹿杖客頭顱。
——這一劍看似取敵，實為試招。
果然陰風驟起，灰影如鬼魅般掠至，一隻枯槁手掌竟硬生生拍在玄鐵劍脊之上！
「好膽！」
隨後，那人又是一掌直拍楊過胸口。
楊過立時反手還擊！
噹！！！
金鐵交鳴聲震四野。
楊過只覺劍身傳來刺骨寒意，定睛看時，卻是個手持骷髏拂塵的灰袍老道。
兩人方才對掌時已試出深淺，此刻四目相對，空中似有電光迸濺。
百損道人背負雙手，拂塵輕擺，腳下草地竟凝出白霜。
他冷冷掃視眾人，目光最終落在楊過身上，眼眸微微閃爍，口中似真似假的道：「好小子，小小年紀竟能接老道七成功力，你家師父是哪個？「說話間掃視二徒，眼中寒芒更盛：「玄冥神掌的威名，倒叫你們敗了個乾淨！」
二老低著頭，不敢吭聲，既有劫後餘生的喜悅，亦有慚愧之意。
小龍女素袖輕揚，已與楊過並肩而立，雖不言不語，周身氣機卻與愛郎渾然一體。
楊過如何不知她心意，雖擔憂她身體，到底是沒開口說什麼，只是想著要護好妻子周全。
見狀，
百損道人只是冷笑，好似並未將兩人放在眼中，「好，今日老道也指點你們一二！接招！」骷髏拂塵突然炸開千縷銀絲，每根塵尾都挾著森森寒氣，恍若漫天飛雪罩向二人要穴。
「龍兒，我先跟這老道士試個招！」
楊過說罷，拔足迎上，重劍畫圓，劍風激盪間竟將寒霜盡數捲去。
百損道人咦了一聲，拂塵倏收倏放，招式詭譎難測。
二人轉瞬間拆了三十餘招，
楊過漸覺寒氣侵體，心知對方功力怕是不在昔年一燈大師之下，當下劍勢突變，劍中再無半點柔勁，猛然頂出！！
竟是要以剛克柔！
鐺！
那拂塵明明是件軟兵器，此刻跟玄鐵重劍相擊時，竟發出一聲巨響。
顯然，這老道士也使得是剛勁！
百損道人微微一笑，「不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