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謠言入耳
晌午。
一家酒樓裡邊，人聲鼎沸，攜刀帶劍的江湖客們議論紛紛，一個個激動的那是面紅耳赤。
「你們聽說沒，那終南山古墓派的掌門小龍女要在她十八歲生辰，比武招親呢！」
「你從哪兒聽來的消息？真的假的？」
「包真滴，這消息是從赤霞山莊哪兒傳出來的，你們想一下，那赤練仙子師出何門？」
「對哦，前些年，這李莫愁就自稱師出古墓派，我原來還在想這古墓派到底在哪兒，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沒想到，原來就在終南山。」
「聽李莫愁說，她這個師妹小龍女生的天仙一樣，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咱們又沒見過？怎麼知道？等明兒我去終南山瞧瞧，對了，小龍女生辰幾月幾日？我這就趕不到了。」
「好像是五月二十日，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赤練仙子說了，小龍女的比武招親，要一直招到人才會停。」
……
群客議論不休。
二樓雅間。
小龍女一襲白衣，頭上戴著帷帽，垂下了帘子，使得她的容貌似真似幻，瞧不真切。
「…龍兒，咱們走吧。」楊過劍眉緊皺，放下碗筷道。
「嗯。」
小龍女輕輕點頭，心中也是歸心似箭，實在是沒想到李莫愁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這些日子以來。
楊、龍二人越是往終南山靠近，遇見的江湖中人也就越多。
而他們所說的中心點。
便是古墓派掌門小龍女十八歲生辰比武招親！
又說古墓派累年積攢的無數金銀財寶，武功秘籍都會成為小龍女的嫁妝，只要比武招親勝過她，便可迎娶美嬌娘，獲得富可敵國的財富，跟天下無敵的武功秘籍。
而那所謂的武功秘籍當中，便有《九陰真經》！
《九陰真經》的大名，不說江湖人人皆知，但也是傳播的極廣。
但凡是有點野望的習武之人，哪個不想一觀？
便是強如五絕亦不能免俗。
雖然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一個幌子，可誰又敢說，古墓里一定沒有《九陰真經》？
李莫愁又說，她不過是學了古墓派的一點皮毛本領。
這誰聽了，聽不震驚？
要知道。
李莫愁武功，在那些二三流的武師眼中，這已經生平見識過最高強。
由此。
江湖中人，一個個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樣終南山沖，雖有全真教明令禁止，但仍舊阻擋不了這些人的狂熱。
方才的酒樓里。
絲毫沒有因楊、龍二人的離開，而影響討論熱情。
他們也不知道討論的正主，正是剛才離開的白衣女子，只是盡情的跟朋友吹噓談論著。
但聽得一人叫道：「你們也別在這兒胡咧咧了，全真教一個月前就放話，說：李莫愁行為不端，是古墓棄徒，現在故意放出這些話來，就是為了報復師門，並且終南山已經開始戒嚴，闖山者，一律按邪魔外道處置，你們別去一趟，小命丟哪兒了。」
「啊？這全真教怎麼這樣啊？他們管那麼寬幹嘛？終南山是他們家的啊？說戒嚴就戒嚴？」
「你也說了，終南山那麼大，你只要不往全真教跟古墓派那邊闖，誰會管你？」
……
角落小桌上。
坐著兩個男子。
一人穿鐵青色儒生衣巾，年紀四十來歲，眯著一雙眼睛，便似讀書過多，損壞目力一般，看著客棧眾人，他也不拿桌上酒宴，自提酒葫蘆自行喝酒。
一人身材清瘦，兩腮滿是彎曲鬍子，肌膚卻細膩非常，年紀有些難以判斷，他一雙眸子明亮如星，行為舉止自有一股閒雅瀟灑的氣質。
中年儒生聽得群客的話，嗤笑一聲，輕輕搖頭，望了一眼外邊的天色，道，「李兄弟，咱們走吧。」
那絡腮客目有思索之色，過了好一陣，道：「不，我們去終南山瞧瞧。」
「這……」
中年儒生一愣，壓低聲音，問，「公子爺，您也想求娶那小龍女？」
嗒——
茶碗輕輕放在桌上。
虬髯客搖頭，微笑道：「拜訪一下全真教，指不定，咱們能幫上忙。」
中年儒生登時反應過來，自家公子爺是想落一分人情在全真教、古墓派。
屆時，
說不定還能入得古墓，知道外界傳言真假，點點頭，滿目欣慰之色。
這二人不是別人。
前者是太湖赤霞山莊莊主——公冶乾。
後者則是江湖盛傳的「南慕容」——慕容復。
他現在這個虬髯客的裝扮，也是他在西夏一品堂做事時的模樣，並化名——李延宗。
他剛從西夏那邊出來，是準備回燕子塢。
現在則是準備去一趟終南山了。
話分兩頭。
楊、龍二人這邊心憂古墓，自是不敢停歇，拍馬沿著漢江往西北而去。
只是跑了幾個時辰，馬也累了，便停在江畔邊上，餵馬歇息，但覺明月高懸，照的四方亮堂堂，幾棵楊柳樹隨著夜風擺著枝條。
樹下。
小龍女坐在一塊青石上，嘆道：「唉……也不知道古墓那邊如何了……」
楊過正在餵馬吃豆子，扭頭寬慰道，「龍兒，倒也不必這樣擔憂，依著師祖的武功，這些個酒囊飯袋，都不夠她老人家一隻手打的，屆時，師祖說不定還打的不盡興呢，說，這點兒本領也敢來比武招親，給你們頭都打歪。」
小龍女撲哧一下，笑了出來，道：「你呀，出來一趟，膽子也野啦，都敢編排師父了，等回去了，我肯定要跟師父說。」
楊過苦著臉，叫道，「別呀，龍兒你怎麼還告狀呢？」
「怎麼就不能啦？」
「好吧，到時候我給師祖打的皮開肉綻，你可別心疼我。」
「我才不心疼你，還有，師父最和氣不過，什麼時候打過你？你盡瞎講，等師父知道，不打你也要打你了，嗯，肯定要打你屁股，咯咯咯……」
經這麼一打岔。
小龍女明顯心情寬鬆許多，說著說著自己也笑起來，眸光流轉間，陡然見得上游漂來一個身著紅衣綠裙，如若綠葉包裹著紅花的女子，驚道，「過兒，江面上有個人。」
「什麼？」
楊過順著小龍女的目光望去，但見那女子的模樣越看越是熟悉，驚呼，「綠萼姑娘！」
只聽「噗通」的一聲，他人已經跳進漢水裡。
「過兒，接著！」
小龍女袖中飛出一條白綢緞，待到楊過抓住，發力將兩人帶上了岸。
一家酒樓裡邊，人聲鼎沸，攜刀帶劍的江湖客們議論紛紛，一個個激動的那是面紅耳赤。
「你們聽說沒，那終南山古墓派的掌門小龍女要在她十八歲生辰，比武招親呢！」
「你從哪兒聽來的消息？真的假的？」
「包真滴，這消息是從赤霞山莊哪兒傳出來的，你們想一下，那赤練仙子師出何門？」
「對哦，前些年，這李莫愁就自稱師出古墓派，我原來還在想這古墓派到底在哪兒，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沒想到，原來就在終南山。」
「聽李莫愁說，她這個師妹小龍女生的天仙一樣，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咱們又沒見過？怎麼知道？等明兒我去終南山瞧瞧，對了，小龍女生辰幾月幾日？我這就趕不到了。」
「好像是五月二十日，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赤練仙子說了，小龍女的比武招親，要一直招到人才會停。」
……
群客議論不休。
二樓雅間。
小龍女一襲白衣，頭上戴著帷帽，垂下了帘子，使得她的容貌似真似幻，瞧不真切。
「…龍兒，咱們走吧。」楊過劍眉緊皺，放下碗筷道。
「嗯。」
小龍女輕輕點頭，心中也是歸心似箭，實在是沒想到李莫愁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這些日子以來。
楊、龍二人越是往終南山靠近，遇見的江湖中人也就越多。
而他們所說的中心點。
便是古墓派掌門小龍女十八歲生辰比武招親！
又說古墓派累年積攢的無數金銀財寶，武功秘籍都會成為小龍女的嫁妝，只要比武招親勝過她，便可迎娶美嬌娘，獲得富可敵國的財富，跟天下無敵的武功秘籍。
而那所謂的武功秘籍當中，便有《九陰真經》！
《九陰真經》的大名，不說江湖人人皆知，但也是傳播的極廣。
但凡是有點野望的習武之人，哪個不想一觀？
便是強如五絕亦不能免俗。
雖然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一個幌子，可誰又敢說，古墓里一定沒有《九陰真經》？
李莫愁又說，她不過是學了古墓派的一點皮毛本領。
這誰聽了，聽不震驚？
要知道。
李莫愁武功，在那些二三流的武師眼中，這已經生平見識過最高強。
由此。
江湖中人，一個個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樣終南山沖，雖有全真教明令禁止，但仍舊阻擋不了這些人的狂熱。
方才的酒樓里。
絲毫沒有因楊、龍二人的離開，而影響討論熱情。
他們也不知道討論的正主，正是剛才離開的白衣女子，只是盡情的跟朋友吹噓談論著。
但聽得一人叫道：「你們也別在這兒胡咧咧了，全真教一個月前就放話，說：李莫愁行為不端，是古墓棄徒，現在故意放出這些話來，就是為了報復師門，並且終南山已經開始戒嚴，闖山者，一律按邪魔外道處置，你們別去一趟，小命丟哪兒了。」
「啊？這全真教怎麼這樣啊？他們管那麼寬幹嘛？終南山是他們家的啊？說戒嚴就戒嚴？」
「你也說了，終南山那麼大，你只要不往全真教跟古墓派那邊闖，誰會管你？」
……
角落小桌上。
坐著兩個男子。
一人穿鐵青色儒生衣巾，年紀四十來歲，眯著一雙眼睛，便似讀書過多，損壞目力一般，看著客棧眾人，他也不拿桌上酒宴，自提酒葫蘆自行喝酒。
一人身材清瘦，兩腮滿是彎曲鬍子，肌膚卻細膩非常，年紀有些難以判斷，他一雙眸子明亮如星，行為舉止自有一股閒雅瀟灑的氣質。
中年儒生聽得群客的話，嗤笑一聲，輕輕搖頭，望了一眼外邊的天色，道，「李兄弟，咱們走吧。」
那絡腮客目有思索之色，過了好一陣，道：「不，我們去終南山瞧瞧。」
「這……」
中年儒生一愣，壓低聲音，問，「公子爺，您也想求娶那小龍女？」
嗒——
茶碗輕輕放在桌上。
虬髯客搖頭，微笑道：「拜訪一下全真教，指不定，咱們能幫上忙。」
中年儒生登時反應過來，自家公子爺是想落一分人情在全真教、古墓派。
屆時，
說不定還能入得古墓，知道外界傳言真假，點點頭，滿目欣慰之色。
這二人不是別人。
前者是太湖赤霞山莊莊主——公冶乾。
後者則是江湖盛傳的「南慕容」——慕容復。
他現在這個虬髯客的裝扮，也是他在西夏一品堂做事時的模樣，並化名——李延宗。
他剛從西夏那邊出來，是準備回燕子塢。
現在則是準備去一趟終南山了。
話分兩頭。
楊、龍二人這邊心憂古墓，自是不敢停歇，拍馬沿著漢江往西北而去。
只是跑了幾個時辰，馬也累了，便停在江畔邊上，餵馬歇息，但覺明月高懸，照的四方亮堂堂，幾棵楊柳樹隨著夜風擺著枝條。
樹下。
小龍女坐在一塊青石上，嘆道：「唉……也不知道古墓那邊如何了……」
楊過正在餵馬吃豆子，扭頭寬慰道，「龍兒，倒也不必這樣擔憂，依著師祖的武功，這些個酒囊飯袋，都不夠她老人家一隻手打的，屆時，師祖說不定還打的不盡興呢，說，這點兒本領也敢來比武招親，給你們頭都打歪。」
小龍女撲哧一下，笑了出來，道：「你呀，出來一趟，膽子也野啦，都敢編排師父了，等回去了，我肯定要跟師父說。」
楊過苦著臉，叫道，「別呀，龍兒你怎麼還告狀呢？」
「怎麼就不能啦？」
「好吧，到時候我給師祖打的皮開肉綻，你可別心疼我。」
「我才不心疼你，還有，師父最和氣不過，什麼時候打過你？你盡瞎講，等師父知道，不打你也要打你了，嗯，肯定要打你屁股，咯咯咯……」
經這麼一打岔。
小龍女明顯心情寬鬆許多，說著說著自己也笑起來，眸光流轉間，陡然見得上游漂來一個身著紅衣綠裙，如若綠葉包裹著紅花的女子，驚道，「過兒，江面上有個人。」
「什麼？」
楊過順著小龍女的目光望去，但見那女子的模樣越看越是熟悉，驚呼，「綠萼姑娘！」
只聽「噗通」的一聲，他人已經跳進漢水裡。
「過兒，接著！」
小龍女袖中飛出一條白綢緞，待到楊過抓住，發力將兩人帶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