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暗流洶湧
夏日炎炎。
一陣陣熱風直吹的人面紅耳燥，待到傍晚時分，才涼快一點兒。
汝陽王府。
一個十幾歲，嬌媚如熱烈玫瑰的美少女，慵懶的倚在花園涼亭裡邊的美人靠上。
邊上幾個侍女在扇風納涼，時而奉上瓜果餵食。
好不愜意。
「敏敏，你倒是舒坦。」王保保協助父親處理完公務，見到自己妹子這模樣，忍不住取笑，也有幾分艷羨之意。
趙敏白了他一眼，「我又沒事情做，這天氣又熱成這樣，還不能舒坦舒坦呀？」
「怎麼，不跟著你苦師父練武功了？」
「翻來覆去就那幾套，我早早就學會了。」趙敏表情有點兒小得意。
「是是是，我家敏敏冰雪聰明，是個練武奇才。」
「哥哥，你取笑我？」
「沒沒沒。」
王保保忍著笑，連連擺手，張口吃下侍女奉上的葡萄，笑道，「既然如此，那再找別人教你武功就是，敏敏想學什麼？」
「我要學就學最好的，聽聞江湖上一有本名為《九陰真經》的神功，我要學這個！」
「…呃……」
王保保笑容僵在臉上，他雖不常在江湖上行走，但因掌管的事務緣故，對江湖上的事還是很清楚的。
《九陰真經》的名頭，他自是聽說過，更是知道因為這門武功，引起過多大的腥風血雨，怕是他王府高手傾巢而出，也拿不回來。
「敏敏，要不……」
王保保說著，注意到自家妹子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如何不知她是故而為難自己，順手就在她頭上敲了一下。
「這個不行，換一個。」
「嘁。」
趙敏撇撇嘴，將亂了青絲重新捋順，夕陽下，一張精緻清麗，不似蒙古人的臉蛋，煞是嬌美。
便在這時，一個侍衛急匆匆而來：「世子殿下，王爺命你過去。」
王保保一愣，暗覺頭疼，輕輕一嘆，點了點頭，走在路上，忽而想起幼時的自己每日騎馬射箭，喝酒摔跤，好不快活，可那時卻想著快快長大。
可真長大了，每日的繁重事務卻壓的他壓力極大，很少有閒暇時間。
「唉……」
王保保嘆了一口氣，大步流星走著，但覺身邊多出一人，側目瞧去，不是趙敏，又是何人？
「敏敏，你來做什麼？」
「我來看看，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趙敏揚著臉蛋，一本正經道。
王保保忍俊不禁，嘴角抽了抽，也沒覺得趙敏聽去這些機密事情，有什麼不妥，只是覺得自家妹子這個樣子，實在太過可愛。
「好！一起去吧。」
「哥，你快點吧！」
不一會。
二人出現在事務廳前，也沒讓人通告，直接邁步入內。
但見主座上，一個髮絲黑中夾白，生的虎背熊腰，雖衣著休閒，仍舊難掩戰場殺伐之色的中年漢子正在伏案處理公文。
此人正是汝陽王——察罕特穆爾。
官居太尉。
說是有執掌天下兵馬的大權，但太尉也只是虛職。
成吉思汗的子孫眾多。
他一個黃金家族的女婿，雖戰功赫赫，智勇雙全，是個能人，卻也不能真的執掌天下兵馬大全權。
不過。
麾下兵馬三十餘萬卻是實打實，是真有實權，其駐紮於此，遙遙與金國、大宋對峙。
「爹爹！」
「父王！」
「欸……敏敏，你怎麼也來了？」汝陽王驚奇的看著自己女兒，一時心情大好，只覺滿身疲憊都散去不少。
「怎麼，我不能來嘛？」
「能能能，我家小郡主想去哪兒，那不是就能去哪兒？」
汝陽王哈哈大笑，卻也不忘正事，只是在看自己這個兒子，這個未來王位的接班人時，臉上笑意漸淡，沉靜道：「世子，本王適才收到大都的傳信，金國太子在找他流落在外的兒子，
你派人去跟大都來的使者，霍都王子走一遭，我與他說好了，他想怎麼做，全由他來，你就別跟著了。」
王保保一怔，心下難掩震驚。
依他所知，金國太子無嗣已有十餘年，沒想到這突然間多出來一個兒子，知道此事重要，當即領命退下。
「那，爹爹我也走啦。」趙敏跟在王保保身後，一溜煙跑沒影了。
「嗯？」
汝陽王一愣，才明白過來小棉襖過來一趟，純粹是想知道，自己找她哥哥做什麼，登時無言以對。
——小棉襖漏風了呀。
花園，爭奇鬥豔的百花爭相盛開。
「哥，你等等我呀。」
「……」
王保保無奈停了下來，問，「妹妹，你又有什麼鬼主意？提前說好，我是不許你跟著過去。」頓一下，左右一瞧，壓低聲音，解釋道：「那霍都王子明顯是被推出來的炮灰，干好了，是應該的，干不好，全怪他自己。
況且，他要真將那金國太子的兒子抓走，金國能放過他？
那不是別人，是一國的後繼之君。
就霍都那不夠格的王子身份，如何抗的住？大都那邊，若真鐵了心要對付這個金國太子的兒子，又怎會不派更有分量的人物？」
「啊？」
趙敏一呆，實在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彎彎繞繞。
她雖天資聰穎，但畢竟年齡尚小，從小到大，王府中父親兄長也愛護她，沒見識過什麼險惡人心，有此反應才是正常的。
趙敏知道事情輕重，泄了氣，「那哥哥，你隨便派幾個人，給那什麼王子打發了吧。」
「不成，既然大都那邊指定咱們協助，這樣糊弄了事，豈不是更加落人口實？到時候就是一個陽奉陰違的帽子扣過來。」
「這……」
趙敏微微皺眉，認真想一下，悠悠道，「哥哥是要做表面功夫，出工不出力呀？可哥哥你不是最討厭這樣的嗎……」
王保保張了張嘴巴，最終道，「敏敏，咱們這次被拉上船，怕是有人對父王的兵權有想法……父王妥協了。」
「什麼？」
「好了，敏敏你回去歇著吧。」
王保保不再多說什麼，讓趙敏離開，重整一番情緒，向霍都住的地方而去。
雖知道汝陽王已跟霍都談妥，但王保保還是決心打探一下，霍都是個什麼想法。
深夜。
王保保看著左擁右抱，好不快活的霍都，點頭笑道，「行，霍都王子，本世子絕對會讓麾下高手，全力配合你。」
霍都哈哈大笑，敬去一杯酒，眉宇間苦與樂交織，端為複雜。
一切盡在不言中。
只是等到王保保離開，廳上舞女歌姬一一離去。
霍都臉上神情沉靜下來，望著窗外夜景，神情甚是複雜，
最後，悠悠一嘆，「若我也是成吉思汗的子孫就好啦……」
一陣陣熱風直吹的人面紅耳燥，待到傍晚時分，才涼快一點兒。
汝陽王府。
一個十幾歲，嬌媚如熱烈玫瑰的美少女，慵懶的倚在花園涼亭裡邊的美人靠上。
邊上幾個侍女在扇風納涼，時而奉上瓜果餵食。
好不愜意。
「敏敏，你倒是舒坦。」王保保協助父親處理完公務，見到自己妹子這模樣，忍不住取笑，也有幾分艷羨之意。
趙敏白了他一眼，「我又沒事情做，這天氣又熱成這樣，還不能舒坦舒坦呀？」
「怎麼，不跟著你苦師父練武功了？」
「翻來覆去就那幾套，我早早就學會了。」趙敏表情有點兒小得意。
「是是是，我家敏敏冰雪聰明，是個練武奇才。」
「哥哥，你取笑我？」
「沒沒沒。」
王保保忍著笑，連連擺手，張口吃下侍女奉上的葡萄，笑道，「既然如此，那再找別人教你武功就是，敏敏想學什麼？」
「我要學就學最好的，聽聞江湖上一有本名為《九陰真經》的神功，我要學這個！」
「…呃……」
王保保笑容僵在臉上，他雖不常在江湖上行走，但因掌管的事務緣故，對江湖上的事還是很清楚的。
《九陰真經》的名頭，他自是聽說過，更是知道因為這門武功，引起過多大的腥風血雨，怕是他王府高手傾巢而出，也拿不回來。
「敏敏，要不……」
王保保說著，注意到自家妹子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如何不知她是故而為難自己，順手就在她頭上敲了一下。
「這個不行，換一個。」
「嘁。」
趙敏撇撇嘴，將亂了青絲重新捋順，夕陽下，一張精緻清麗，不似蒙古人的臉蛋，煞是嬌美。
便在這時，一個侍衛急匆匆而來：「世子殿下，王爺命你過去。」
王保保一愣，暗覺頭疼，輕輕一嘆，點了點頭，走在路上，忽而想起幼時的自己每日騎馬射箭，喝酒摔跤，好不快活，可那時卻想著快快長大。
可真長大了，每日的繁重事務卻壓的他壓力極大，很少有閒暇時間。
「唉……」
王保保嘆了一口氣，大步流星走著，但覺身邊多出一人，側目瞧去，不是趙敏，又是何人？
「敏敏，你來做什麼？」
「我來看看，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趙敏揚著臉蛋，一本正經道。
王保保忍俊不禁，嘴角抽了抽，也沒覺得趙敏聽去這些機密事情，有什麼不妥，只是覺得自家妹子這個樣子，實在太過可愛。
「好！一起去吧。」
「哥，你快點吧！」
不一會。
二人出現在事務廳前，也沒讓人通告，直接邁步入內。
但見主座上，一個髮絲黑中夾白，生的虎背熊腰，雖衣著休閒，仍舊難掩戰場殺伐之色的中年漢子正在伏案處理公文。
此人正是汝陽王——察罕特穆爾。
官居太尉。
說是有執掌天下兵馬的大權，但太尉也只是虛職。
成吉思汗的子孫眾多。
他一個黃金家族的女婿，雖戰功赫赫，智勇雙全，是個能人，卻也不能真的執掌天下兵馬大全權。
不過。
麾下兵馬三十餘萬卻是實打實，是真有實權，其駐紮於此，遙遙與金國、大宋對峙。
「爹爹！」
「父王！」
「欸……敏敏，你怎麼也來了？」汝陽王驚奇的看著自己女兒，一時心情大好，只覺滿身疲憊都散去不少。
「怎麼，我不能來嘛？」
「能能能，我家小郡主想去哪兒，那不是就能去哪兒？」
汝陽王哈哈大笑，卻也不忘正事，只是在看自己這個兒子，這個未來王位的接班人時，臉上笑意漸淡，沉靜道：「世子，本王適才收到大都的傳信，金國太子在找他流落在外的兒子，
你派人去跟大都來的使者，霍都王子走一遭，我與他說好了，他想怎麼做，全由他來，你就別跟著了。」
王保保一怔，心下難掩震驚。
依他所知，金國太子無嗣已有十餘年，沒想到這突然間多出來一個兒子，知道此事重要，當即領命退下。
「那，爹爹我也走啦。」趙敏跟在王保保身後，一溜煙跑沒影了。
「嗯？」
汝陽王一愣，才明白過來小棉襖過來一趟，純粹是想知道，自己找她哥哥做什麼，登時無言以對。
——小棉襖漏風了呀。
花園，爭奇鬥豔的百花爭相盛開。
「哥，你等等我呀。」
「……」
王保保無奈停了下來，問，「妹妹，你又有什麼鬼主意？提前說好，我是不許你跟著過去。」頓一下，左右一瞧，壓低聲音，解釋道：「那霍都王子明顯是被推出來的炮灰，干好了，是應該的，干不好，全怪他自己。
況且，他要真將那金國太子的兒子抓走，金國能放過他？
那不是別人，是一國的後繼之君。
就霍都那不夠格的王子身份，如何抗的住？大都那邊，若真鐵了心要對付這個金國太子的兒子，又怎會不派更有分量的人物？」
「啊？」
趙敏一呆，實在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彎彎繞繞。
她雖天資聰穎，但畢竟年齡尚小，從小到大，王府中父親兄長也愛護她，沒見識過什麼險惡人心，有此反應才是正常的。
趙敏知道事情輕重，泄了氣，「那哥哥，你隨便派幾個人，給那什麼王子打發了吧。」
「不成，既然大都那邊指定咱們協助，這樣糊弄了事，豈不是更加落人口實？到時候就是一個陽奉陰違的帽子扣過來。」
「這……」
趙敏微微皺眉，認真想一下，悠悠道，「哥哥是要做表面功夫，出工不出力呀？可哥哥你不是最討厭這樣的嗎……」
王保保張了張嘴巴，最終道，「敏敏，咱們這次被拉上船，怕是有人對父王的兵權有想法……父王妥協了。」
「什麼？」
「好了，敏敏你回去歇著吧。」
王保保不再多說什麼，讓趙敏離開，重整一番情緒，向霍都住的地方而去。
雖知道汝陽王已跟霍都談妥，但王保保還是決心打探一下，霍都是個什麼想法。
深夜。
王保保看著左擁右抱，好不快活的霍都，點頭笑道，「行，霍都王子，本世子絕對會讓麾下高手，全力配合你。」
霍都哈哈大笑，敬去一杯酒，眉宇間苦與樂交織，端為複雜。
一切盡在不言中。
只是等到王保保離開，廳上舞女歌姬一一離去。
霍都臉上神情沉靜下來，望著窗外夜景，神情甚是複雜，
最後，悠悠一嘆，「若我也是成吉思汗的子孫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