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妙想奇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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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

  平淡卻又充滿了歡聲笑語的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

  楊過雖然樂在其中,可因小龍女身上寒毒之故,使得他心裡蒙上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不能盡性快活。

  這日。

  楊過看著石桌前擺放著的一門門江湖中人夢寐以求的武學秘籍,臉上卻無半點歡快。

  「不成,這些都不成,那寒毒端是難纏,非得至陽內功才能有奇效,不管是逆練的玉女心經,還是梅前輩所贈送的神照經都是純陽真氣,縱使是加上逆轉經脈跟寒玉床仍舊難以根治。

  況且寒玉床本屬陰寒,雖有治病之能,卻會在行功時叫寒毒壯大了去。

  一進一退,如何可行……」

  「到底該怎麼辦……要去求一燈大師嗎?他老人家的一陽指雖也是純陽內力,但其神功通玄,功力深厚,對付這寒毒,當有奇效。

  要不然,少林走一趟,求一門上乘心法,再或者……」

  楊過眼中寒芒綻放,「將那番邦人捉住,逼問功法,仔細研究……」

  「呼……」

  吐出一口濁氣。

  楊過將繁雜的思緒壓下。

  他而今丹田的傷已經養好,決心先好生練功,不然,往後出古墓行走,總不能讓小龍女來保護自己吧?

  他雖非大男子主義,但萬不至於讓妻子拖著有傷之軀,還要來保護自己。

  那成什麼樣子了?

  那他這兩輩子豈不是都活到狗肚子身上了?

  良久。

  「太慢了…這樣練功太慢了……」

  楊過突然睜開眼睛,精光熠熠,下意識便想起了襄陽城外的獨孤劍冢。

  想起了那可大增氣力的菩斯曲蛇!

  「不成,我這樣心浮氣躁的,如何能練內功。」楊過站起身來,跟孫婆婆打了個招呼,向掌門石室而去。

  他準備借著寒玉床,醒醒腦子,壓下滿腔煩惱。

  …

  晌午時分。

  林侍女三人在正用飯,見楊過不在,不免驚奇。

  「孫婆婆,那小子人呢?」

  「…呃……」

  孫婆婆抬眸見到兩女投來的目光,笑了一下,便道,「那小傢伙說是要練功,不用等他了。」

  「嘁,誰還等他啊?」

  林侍女嗤之以鼻,頓了一下,回想起楊過近日來舉動,不由皺眉,「龍兒,那小子心裡是不是藏著事兒呢?」

  小龍女與楊過相依為命多年,對於他的一些細微情緒也能察覺到,心下一想,便知道怎麼回事,抿了抿唇,點頭道:

  「去年,我將身上中的寒毒跟他說了,那時候他就很擔心我,過去這麼久了,他…他還是放心不下…只是平日不在我面前展露,怕我跟著他心煩……」

  說到此處。

  暗有後悔之意,只覺當日不該將事情告知楊過,徒惹煩憂。

  林侍女沉默好一陣,嘆息一聲。

  這些日子以來,她對楊過已經改觀不少,說不得多喜愛,但萬萬算不上討厭,現在聽聞小龍女的話,甚是感慨。

  「龍兒,你有空勸勸他,別讓他鑽牛角尖了,對習武不利。」

  頓了頓,看向孫婆婆,「孫婆婆給他留些飯菜,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吃飯怎麼行?」

  孫婆婆蒼老醜陋的臉上,綻放笑容,神情很是溫和,道好應下。

  「那兩個老鬼的寒毒的確棘手,但你祖師婆婆傳下來的玉女心經也不是吃素的,你現在不能將寒毒祛除,是因為你功力不夠,待到你內力雄厚,自可將其清個乾淨。」林侍女又道。

  小龍女輕輕點頭。這一點,她是知道的,所以並不怎麼將寒毒放在心上,無非就是要熬時間罷了。

  她相信依著楊過的聰明才智,亦是可以想到,之所以仍舊放心不下,應該就是怕這中間出什麼意外了。

  上一世。

  小龍女被打的閉氣重傷,本以為能用逆轉經脈的法子治癒。

  可誰又能想到,李莫愁跟郭芙先後出現呢?


  畢竟,人算不如天算啊!

  吃過飯。

  林侍女照常回去練功。

  小龍女則是提著食盒來到掌門石室,石門大開,可見一個模樣清秀的少年盤膝在寒玉床上。

  小龍女也不打擾,在旁靜靜瞧了一會,見楊過睫毛微顫,便知道他知道自己來了。

  果然,沒一會,楊過就睜開了眼睛:「龍兒,你怎麼來啦?」

  「怎麼,我不能來嘛?」

  「怎麼會?」

  楊過笑笑,注意到一旁石桌上擺著食盒,鼻尖一嗅,道,「嘿,龍兒知道我餓了,專門來給我送吃的呀。」

  「師父說啦,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吃飯怎麼行?專門讓孫婆婆給你留的。」小龍女取笑道。

  楊過暗道:「我現在這小個子,還真就是在長身體了。」嘿笑了一聲,也不臉紅,只是問,「師祖還專門過問我的事嗎?」

  「自然,我師父最慈祥不過了,你這心裡有事,她怎麼會不過問?」

  「啊?」

  楊過一怔,裝傻道,「我心裡有什麼事呀?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用瞞著我啦,我身上的寒毒,你一直記掛在心上,我難道還瞧不出來嗎?」

  「…唉……」

  楊過稍稍沉默,嘆一口氣,「龍兒,我若所料不差,那寒毒定有發作一日,那時…那時……」

  「好啦,你沒來之前,不也發作過?也沒什麼呀?」

  小龍女握住他的手,語氣輕鬆,又道,「再說了,還有師父在呢,她功力深厚,定能護我周全。」

  「…但願吧…唉……」

  「別唉聲嘆氣,愁眉苦臉的了,飯菜都快涼了,你快吃吧。」

  楊過點點頭,用起飯來,中途,就聽小龍女道,「過兒,你先吃著,我去尋師父去了。等會回來找你,我們一塊練功啊。」

  「……好。」

  楊過垂首應答,握著筷子的手微微用力,待到她離開,再著桌上菜餚,已沒食慾,味同嚼蠟。

  他將飯菜勿勿吃完,又將一邊隨意擺放著的武功秘籍取出放好,一陣苦思冥想,仍舊沒有頭緒。

  「唉……」

  楊過悠悠嘆息,搖頭,準備回到寒玉床上繼續練功。

  便在這時。

  他靈光一現,「對啦,既然龍兒無法將寒毒排出體外,那我不如將之吸出來!那寒毒,說到底也不過是異種真氣罷了。」

  想到此處。

  楊過不免興奮,可想到具體要如何實施,又麻爪了,甚為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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