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雪後趕路
晚上，大夥們都集中在空地上，分開坐在八個火堆前，開心的啃著烤肉。
肖理、首領和六個年輕人在在一堆火堆前，雖然手裡拿著烤肉，但首領想著的卻是明天的事情，他問肖理：「阿理，明天我們走不走？」
肖理吞下一口烤肉，拿一葉子擦了擦手，說：「看看明天的雪下的怎麼樣再說。今天打獵順利吧？」
首領一時領會不了「順利」這個詞，停下手中撕扯烤肉的動作，問了句：「啥順利？」
肖理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就換一個說法：「獵物多不多？好不好抓？」
首領吃了一口肉，馬上說：「獵物不多，但好抓啊，雪地里它們都跑不快，扔木頭石頭很容易砸著。」
「那明天還能抓更多的嗎？」
首領怔了怔，才想明白肖理的意思，說：「能，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抓。」
早上一起來，肖理就檢查住地的情況。一個晚上的大雪，已經把地上堆的厚厚一層，都已經沒過小腿了，棚頂上落了厚厚的一層，大多數的棚頂都沒問題，有三間的棚頂已經塌下去一些了。肖理朝著窩棚里喊了幾聲，有兩間棚子裡的人馬上鑽了出來，說：「阿理早啊！」
肖理笑著問：「晚上睡得著嗎？」
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說：「睡得著啊。」「就是呼嚕聲大了點。」「好像有人放屁，特別臭。」……
肖理低頭鑽進去看了看，馬上捂著鼻子退了出來，在外面深深的呼吸了幾下，才皺著眉頭說：「你們誰在裡面撒尿拉屎來著？」
馬上就有人紅著臉說「撒尿是睡著時撒的。」
旁邊人馬上說：「我都喊你了，你還不起來，還在撒尿。」
肖理無語了。
「那個屎是誰的？」
馬上有一個睡眼惺忪的人被推了出來。肖理看著那個眼睛還沒完全睜開的人，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幾下，拍了拍那個人的頭，那個人一激靈，看到肖理，馬上反應了過來，說：「是我拉的。」
肖理沒好氣的說：「還算聰明，知道我想問什麼。」
那人一聽肖理說他聰明，馬上就笑了，然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接著頭上就被肖理賞了兩個栗子。
「為啥在裡面拉屎？」
「天，天冷。」
「山洞裡住著，也是在裡面拉屎撒尿啊？「
一幫人說了「是的。」
「都在山洞裡拉屎撒尿。」
「首領也是。」
肖理一時說不出話來了，看來這些人習慣了就沒發現這些行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肖理不再理會他們，繼續往前走到另外一間棚子裡，喊了幾聲，沒人回話。提高聲音再喊幾聲，還是沒回應，就動手把雜枝編成的木門搬開，剛想低頭進去，兩個頭伸了出來，差點跟肖理碰到一起，肖理一直身子，兩手按住兩個頭髮蓬亂得像鳥窩的頭，免得頂翻了頂。
那兩個人才反應過來，一起說：「阿理早啊！」
肖理才想到，他們貓冬習慣了，現在起來確實是早了點，就說：「我來看看屋棚子。」
兩個人和後面剛出來的人都疑惑的說：「棚子？屋棚子沒事情啊。」然後看到了被大雪壓的都彎下去的棚頂，馬上說不出話來。
一個早上的檢查，除了三間棚子被大雪壓彎了外，還有四間棚子漏水。還好，那四間屋子面積大，住宿的人避開了滴水的部分，還算平穩的度過了一個晚上。
肖理看著有點奇怪，大雪天哪來的水，問清楚後才知道，那些人在裡面烤火，一直到下半夜，屋裡氣溫升高，把屋頂的雪都融化了。
除了這些，就沒什麼問題了。
肖理把那六個年輕人找來，讓他們把這些事情都處理好了。
中午首領他們帶著一大堆獵物回來，獵物比昨天的多了，就把剩餘的烤成肉乾。
到了第三天，雪停了，大地一片銀裝素裹，陽光燦爛，人們又重新趕路。
還好，人們沒有要求在窩棚里越冬，在首領和肖理招呼下，馬上收拾好東西，跟著出發了，連一聲埋怨都沒有，這讓肖理長長出了一口氣，想起三天前的想法，肖理都有點不好意思。
首領臉色平靜，好像沒有事情發生一樣，好像忘記了三天前自己面對大雪也心中無計。
兩人都心照不宣沒有提起。
雖然上路了，但畢竟是雪地里行走，困難還是有的。
肖理有雪地里走路的經歷，狩獵隊也有雪地打獵的經驗，行走起來沒多大困難。但其他人特別是那些女孩子就不同了，穿著從來沒有過的一層又一層夾著草絮的獸衣，邁步就困難，走的氣喘吁吁的。
還有就是走路也只能走山脊，山脊高高低低，有時候還遇到懸崖，使得路途無形中變長了。
最後面臨的是要解決防凍傷。沒有藥物，只能是走一段路就停下來，活絡一下麻木的腳掌，有時候還要脫掉鞋子，用雪來擦，避免凍傷。
肖理估計，這樣趕路，可能要比預定的時間要遲。
但無論怎麼樣，人們還是上路了，朝著大海的方向前進。
讓肖理感到高興的事情，就是人們搭建棚子的速度快了很多，人們學會了分工，身高體壯力氣大的負責伐木，力氣小的包括那些女孩子都參與了搭建棚子。
就這樣，大半天趕路，小半天建立住地，雖然看起來很麻煩，但建好的棚子可以在回程時候使用，一來一回無形中還是快的。
冬天就是這麼三個月的時間，人們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裡，領略了在部落里根本見不到的天地大美。
黃昏落日，遠山蒼茫，殘陽如血。
見過了蜿蜒遠去的河流，見過了無邊無際，走了一個星期才走出來的大森林，見過了無數在都沒見過的飛禽走獸，人們的氣質無形中變化了很大。
首領終於明白了，再次在部落見到肖理時那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從哪裡來了，經歷改變心境，心境改變面貌。
他慶幸能有這番旅途。
當山腳的積雪越來越淺的，甚至露出枯黃的雜草的時候，首領他們知道，南方到了，大海快到了，一個個都興奮的腳步都快了幾分。
當問起肖理，是不是大海就要到了，肖理笑著說，是快了。然後在人們的歡呼中，又淡淡的說了句，還要走兩個月，人們的歡呼馬上稀稀落落的了，面面相覷下，又懷疑肖理是不是在騙一下他們。以往有過幾次，當人們高興的時候，馬上被肖理打擊了，過後才發現其實是肖理逗大家。
但大家還是樂觀的走著，走了那麼長的路，再長也不覺得長了。
估計是二月時分，肖理終於又見到了曾經見到過的風景，夕陽下，一條大河閃著金色浪花，在群山中蜿蜒遠去。
肖理真正的開心起來，他用高興的語氣告訴人們，沿著這條大河走，走到盡頭，就是大海了。
人們終於歡呼雀躍起來，馬上加快腳步，甚至飛奔了起來，恨不得幾步就飛到大河盡頭去。
那些女孩子們矜持點，但也是忍不住的原地蹦跳起來，然後把手合攏在嘴邊喊：「大海，我們來了！」
群山間馬上回音：「來了，來了！」
肖理靜靜的看著這些歡呼的年輕人，也被那些氣氛感染了。
過了許久，才想起來自己也是年輕人啊，怎麼心態老了？他搖搖頭。
過了一會，對首領說晚上先在這裡紮營，明天趕路，很快就到海邊了。
首領招呼肖理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拿出兩個破了邊的椰子殼，從皮囊里倒出兩碗水，遞給肖理一碗，然後開心的跟肖理碰了一下，這是他跟肖理學到的乾杯，雖然他一直不明白酒是什麼，但不妨他用這種方式表示感激。
肖理也感慨了一番，路途艱苦，人們都瘦了一圈黑了很多，還好，沒少一個人，沒生病的，讓他感嘆原始人的體質就是好。
看著夕陽下的群山，肖理不知道怎的，又想起家鄉了，家鄉這個時候是不是也是夕陽映照群山啊，母親是不是還在呼呼著弟妹回家吃飯？
那個世界啊，我是回不去了，就這樣吧，努力過好在這個原始社會的日子！
肖理、首領和六個年輕人在在一堆火堆前，雖然手裡拿著烤肉，但首領想著的卻是明天的事情，他問肖理：「阿理，明天我們走不走？」
肖理吞下一口烤肉，拿一葉子擦了擦手，說：「看看明天的雪下的怎麼樣再說。今天打獵順利吧？」
首領一時領會不了「順利」這個詞，停下手中撕扯烤肉的動作，問了句：「啥順利？」
肖理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就換一個說法：「獵物多不多？好不好抓？」
首領吃了一口肉，馬上說：「獵物不多，但好抓啊，雪地里它們都跑不快，扔木頭石頭很容易砸著。」
「那明天還能抓更多的嗎？」
首領怔了怔，才想明白肖理的意思，說：「能，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抓。」
早上一起來，肖理就檢查住地的情況。一個晚上的大雪，已經把地上堆的厚厚一層，都已經沒過小腿了，棚頂上落了厚厚的一層，大多數的棚頂都沒問題，有三間的棚頂已經塌下去一些了。肖理朝著窩棚里喊了幾聲，有兩間棚子裡的人馬上鑽了出來，說：「阿理早啊！」
肖理笑著問：「晚上睡得著嗎？」
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說：「睡得著啊。」「就是呼嚕聲大了點。」「好像有人放屁，特別臭。」……
肖理低頭鑽進去看了看，馬上捂著鼻子退了出來，在外面深深的呼吸了幾下，才皺著眉頭說：「你們誰在裡面撒尿拉屎來著？」
馬上就有人紅著臉說「撒尿是睡著時撒的。」
旁邊人馬上說：「我都喊你了，你還不起來，還在撒尿。」
肖理無語了。
「那個屎是誰的？」
馬上有一個睡眼惺忪的人被推了出來。肖理看著那個眼睛還沒完全睜開的人，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幾下，拍了拍那個人的頭，那個人一激靈，看到肖理，馬上反應了過來，說：「是我拉的。」
肖理沒好氣的說：「還算聰明，知道我想問什麼。」
那人一聽肖理說他聰明，馬上就笑了，然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接著頭上就被肖理賞了兩個栗子。
「為啥在裡面拉屎？」
「天，天冷。」
「山洞裡住著，也是在裡面拉屎撒尿啊？「
一幫人說了「是的。」
「都在山洞裡拉屎撒尿。」
「首領也是。」
肖理一時說不出話來了，看來這些人習慣了就沒發現這些行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肖理不再理會他們，繼續往前走到另外一間棚子裡，喊了幾聲，沒人回話。提高聲音再喊幾聲，還是沒回應，就動手把雜枝編成的木門搬開，剛想低頭進去，兩個頭伸了出來，差點跟肖理碰到一起，肖理一直身子，兩手按住兩個頭髮蓬亂得像鳥窩的頭，免得頂翻了頂。
那兩個人才反應過來，一起說：「阿理早啊！」
肖理才想到，他們貓冬習慣了，現在起來確實是早了點，就說：「我來看看屋棚子。」
兩個人和後面剛出來的人都疑惑的說：「棚子？屋棚子沒事情啊。」然後看到了被大雪壓的都彎下去的棚頂，馬上說不出話來。
一個早上的檢查，除了三間棚子被大雪壓彎了外，還有四間棚子漏水。還好，那四間屋子面積大，住宿的人避開了滴水的部分，還算平穩的度過了一個晚上。
肖理看著有點奇怪，大雪天哪來的水，問清楚後才知道，那些人在裡面烤火，一直到下半夜，屋裡氣溫升高，把屋頂的雪都融化了。
除了這些，就沒什麼問題了。
肖理把那六個年輕人找來，讓他們把這些事情都處理好了。
中午首領他們帶著一大堆獵物回來，獵物比昨天的多了，就把剩餘的烤成肉乾。
到了第三天，雪停了，大地一片銀裝素裹，陽光燦爛，人們又重新趕路。
還好，人們沒有要求在窩棚里越冬，在首領和肖理招呼下，馬上收拾好東西，跟著出發了，連一聲埋怨都沒有，這讓肖理長長出了一口氣，想起三天前的想法，肖理都有點不好意思。
首領臉色平靜，好像沒有事情發生一樣，好像忘記了三天前自己面對大雪也心中無計。
兩人都心照不宣沒有提起。
雖然上路了，但畢竟是雪地里行走，困難還是有的。
肖理有雪地里走路的經歷，狩獵隊也有雪地打獵的經驗，行走起來沒多大困難。但其他人特別是那些女孩子就不同了，穿著從來沒有過的一層又一層夾著草絮的獸衣，邁步就困難，走的氣喘吁吁的。
還有就是走路也只能走山脊，山脊高高低低，有時候還遇到懸崖，使得路途無形中變長了。
最後面臨的是要解決防凍傷。沒有藥物，只能是走一段路就停下來，活絡一下麻木的腳掌，有時候還要脫掉鞋子，用雪來擦，避免凍傷。
肖理估計，這樣趕路，可能要比預定的時間要遲。
但無論怎麼樣，人們還是上路了，朝著大海的方向前進。
讓肖理感到高興的事情，就是人們搭建棚子的速度快了很多，人們學會了分工，身高體壯力氣大的負責伐木，力氣小的包括那些女孩子都參與了搭建棚子。
就這樣，大半天趕路，小半天建立住地，雖然看起來很麻煩，但建好的棚子可以在回程時候使用，一來一回無形中還是快的。
冬天就是這麼三個月的時間，人們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裡，領略了在部落里根本見不到的天地大美。
黃昏落日，遠山蒼茫，殘陽如血。
見過了蜿蜒遠去的河流，見過了無邊無際，走了一個星期才走出來的大森林，見過了無數在都沒見過的飛禽走獸，人們的氣質無形中變化了很大。
首領終於明白了，再次在部落見到肖理時那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從哪裡來了，經歷改變心境，心境改變面貌。
他慶幸能有這番旅途。
當山腳的積雪越來越淺的，甚至露出枯黃的雜草的時候，首領他們知道，南方到了，大海快到了，一個個都興奮的腳步都快了幾分。
當問起肖理，是不是大海就要到了，肖理笑著說，是快了。然後在人們的歡呼中，又淡淡的說了句，還要走兩個月，人們的歡呼馬上稀稀落落的了，面面相覷下，又懷疑肖理是不是在騙一下他們。以往有過幾次，當人們高興的時候，馬上被肖理打擊了，過後才發現其實是肖理逗大家。
但大家還是樂觀的走著，走了那麼長的路，再長也不覺得長了。
估計是二月時分，肖理終於又見到了曾經見到過的風景，夕陽下，一條大河閃著金色浪花，在群山中蜿蜒遠去。
肖理真正的開心起來，他用高興的語氣告訴人們，沿著這條大河走，走到盡頭，就是大海了。
人們終於歡呼雀躍起來，馬上加快腳步，甚至飛奔了起來，恨不得幾步就飛到大河盡頭去。
那些女孩子們矜持點，但也是忍不住的原地蹦跳起來，然後把手合攏在嘴邊喊：「大海，我們來了！」
群山間馬上回音：「來了，來了！」
肖理靜靜的看著這些歡呼的年輕人，也被那些氣氛感染了。
過了許久，才想起來自己也是年輕人啊，怎麼心態老了？他搖搖頭。
過了一會，對首領說晚上先在這裡紮營，明天趕路，很快就到海邊了。
首領招呼肖理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拿出兩個破了邊的椰子殼，從皮囊里倒出兩碗水，遞給肖理一碗，然後開心的跟肖理碰了一下，這是他跟肖理學到的乾杯，雖然他一直不明白酒是什麼，但不妨他用這種方式表示感激。
肖理也感慨了一番，路途艱苦，人們都瘦了一圈黑了很多，還好，沒少一個人，沒生病的，讓他感嘆原始人的體質就是好。
看著夕陽下的群山，肖理不知道怎的，又想起家鄉了，家鄉這個時候是不是也是夕陽映照群山啊，母親是不是還在呼呼著弟妹回家吃飯？
那個世界啊，我是回不去了，就這樣吧，努力過好在這個原始社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