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恐懼
接下來的一個月里，阿蒙每次試圖去找伊西斯，都被亞當阻止了。
到最後小烏鴉乾脆鬧脾氣去繼續對梅迪奇做惡作劇，梅迪奇第一次第二次願意稍稍忍讓他。
但獵人的脾氣放在那裡，到第三次的時候，鴉飛蒙跳獵人追的老戲碼就又在神國上演了。
一直在查拉圖那裡接受教育的所羅門和伯特利亞伯拉罕對此見怪不怪，甚至相當自覺地站在查拉圖身後，避免被這二位殿下誤傷。
反正不久後烏洛琉斯就會過來，一個重啟解決一切。
水銀之蛇，就是好使！
這一個月里，所羅門在神國里堪稱如魚得水，他本身相貌俊秀，說話討人喜歡，晉升速度也相當快，學任何知識也不慢……
這樣的少年人放在哪兒都是討人喜歡的。
當然，所羅門也喜歡神國，這裡的文學、數理學以及神秘學領域知識都完善且成體系，各種建築頗具美感，就連祈禱詩不對稱的韻腳都格外惹人歡喜……
一想到這些都來自於智慧天使伊西斯雅典，所羅門就莫名有些遺憾：
他都來神國一個月了，到現在還沒見到這位殿下呢。
也不知道對方究竟去哪兒了。
旁邊的伯特利亞伯拉罕多少也有這個想法，和所羅門不同，伯特利的爺爺，也就是最早被賜予亞伯拉罕姓氏的那位，從星空中給伊西斯帶了禮物。
並叮囑自家孫子一定要記得贈送給伊西斯殿下。
小伯特利是個無論幹什麼都極其認真，並且非常遵守諾言與約定的好孩子，答應了的事情自然一定要做到。
但奈何見不到伊西斯殿下的人。
這就很無奈了。
前方的混亂聲已經消失，似乎神國的例行節目終於結束了，大概是烏洛琉斯殿下已經來了吧。
伯特利和所羅門對視一眼，從查拉圖身後走出來，一起看向前方——
似乎有一陣輕柔的風吹了過來，那風拂過面頰的速度太快，以至於令人完全不發思考。
又似乎是烈焰、霜凍、日曬接連襲來，是猝不及防的侵襲，是無法抵抗的天災。
伯特利的心跳仿佛在一瞬間停止了，思維變得一片混沌，混沌中又伴隨著心口的刺痛，仿佛在一瞬間被某種尖銳的鋒芒輕輕扎了一下。
於是他在眩暈和恍惚中清醒過來。
神國之花、造物主的引路明燈，將主從一片混沌中喚醒，為主指引正確方向的智慧天使——
伊西斯雅典。
正站在他的身前。
「你就是伯特利·亞伯拉罕？」
伯特利遲鈍的意識到對方的的確確是在和他說話，但大腦中已經失去了一切信息，思維仿佛被掠奪了一般，化作了一片空白。
他似乎點了頭，也許沒點。
伊西斯殿下接下來似乎又說了話，也許沒說。
伯特利把當時的場景全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如同生了一場危及生命的大病一樣。
他唯一能回憶起的只剩下一種感覺。
那種非人一般的美麗，以及當時所能感受到的，濃濃的恐懼。
像被五顏六色的美麗花朵所吸引，像被五彩斑斕的可怕毒蛇所凝視……
伯特利亞伯拉罕恍然間覺得，也許自己的心臟要從胸腔中迸裂出來，也許，他的心已經停止了跳動，在小小的空間內迎來了寂靜的死亡。
這樣的美麗，這樣的美麗，真的是真實存在的嗎？
他當時應該是這麼想的。
他當時……應該是這麼想的？
……
伊西斯雅典對此一無所知。
減少污染的過程持續了整整一個月，以至於他從『家』里出來的時候，甚至懷疑雙腿不是自己的。
全身上下的骨骼好像被拆解了一遍，肌肉也好像被重新組合過了，過度的快樂幾乎湮沒了他的腦神經，連思維都變得格外遲緩。
如果智慧天使因為這種原因變成笨蛋的話，說出去大概會被笑死吧。
格里沙和薩斯利爾試圖扶著他出門，但被伊西斯堅定的拒絕了。
哭著求饒已經足夠丟臉了，甚至在這一個月內還被迫答應了不少喪權辱國的羞恥條約，現在一看到格里沙和薩斯利爾的臉他就手心發癢。
不能打老闆，不能打老闆……
可惡啊！
打工龍過的這都是什麼日子！？
這年頭命和貞操難道一定要被迫二選一嗎？本子劇情不可取啊！
越想心情越複雜的伊西斯雅典決定先遠離摯友，去神國找兒子。
畢竟他從家裡推門出來的時候，家門口的千紙鶴都快堆成小山了，這一個月三個大人都不在，想也知道阿蒙和梅迪奇之間的戰爭肯定又開始了。
所以時天使和戰爭天使呆在同一空間就會時時作戰嗎？
果然，在已經經歷過無數次重建的哈腓拉廣場上，阿蒙和梅迪奇的新一輪戰鬥正在進行中。
謝天謝地，這個廣場較為偏僻，來來往往的天使和學徒們都不算太多，起碼不會造成什麼傷亡情況。
等到伊西斯剛收回翅膀落地，一隻白色小烏鴉就輕車熟路地飛過來鑽進他的頭髮里，只露出一個小腦袋沖梅迪奇嘎嘎叫喚。
梅迪奇聽的額頭上青筋直跳，忍不住喊道：「伊西斯，讓開，今天我非揍他一頓不可。」
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你每次都是這麼說的。
有時候，伊西斯也會懷疑梅迪奇和阿蒙的關係到底好不好？
要說好吧，他倆整天你追我趕能把神國整個翻一遍。
要說不好吧，那為什麼阿蒙總愛對梅迪奇做惡作劇？為什麼梅迪奇總是留手等到伊西斯過來救場？
伊西斯嘆了口氣，認真地說：「梅迪奇，這次我一定會教訓阿蒙的，等回去之後我就好好收拾他一頓。」
「今年戰爭之紅被薩斯利爾扣掉的津貼我都給你補上，再加一成。」
梅迪奇收回劍，抱著手臂抬價，「不行，三成。」
「沒錢，最多一成。」
「誰信你的鬼話，主的錢和封印物都是你在管，神國的經濟雖然是由奧賽庫斯統籌，但最後可都是你來保管的。」
「你都說了我只是保管，那是主的東西，我沒資格做決定。」
「主都說了你全權負責。」
「正是因為我全權負責，所以我才不批，戰爭之紅的開銷太大了，每次行動中造成的經濟損失都是由神國填補的。」
說到這裡梅迪奇終於有點心虛，他摸了摸鼻子，決定退後半步，「那兩成？」
「一點五，這是我的底線。」
「行吧，但是今年的經濟分析報告我是不會寫的。」
伊西斯露出和善的微笑，「這是奧賽庫斯的事情，反正我是從他手上收報告檢驗的。」
到最後小烏鴉乾脆鬧脾氣去繼續對梅迪奇做惡作劇，梅迪奇第一次第二次願意稍稍忍讓他。
但獵人的脾氣放在那裡，到第三次的時候，鴉飛蒙跳獵人追的老戲碼就又在神國上演了。
一直在查拉圖那裡接受教育的所羅門和伯特利亞伯拉罕對此見怪不怪，甚至相當自覺地站在查拉圖身後，避免被這二位殿下誤傷。
反正不久後烏洛琉斯就會過來，一個重啟解決一切。
水銀之蛇，就是好使！
這一個月里，所羅門在神國里堪稱如魚得水，他本身相貌俊秀，說話討人喜歡，晉升速度也相當快，學任何知識也不慢……
這樣的少年人放在哪兒都是討人喜歡的。
當然，所羅門也喜歡神國，這裡的文學、數理學以及神秘學領域知識都完善且成體系，各種建築頗具美感，就連祈禱詩不對稱的韻腳都格外惹人歡喜……
一想到這些都來自於智慧天使伊西斯雅典，所羅門就莫名有些遺憾：
他都來神國一個月了，到現在還沒見到這位殿下呢。
也不知道對方究竟去哪兒了。
旁邊的伯特利亞伯拉罕多少也有這個想法，和所羅門不同，伯特利的爺爺，也就是最早被賜予亞伯拉罕姓氏的那位，從星空中給伊西斯帶了禮物。
並叮囑自家孫子一定要記得贈送給伊西斯殿下。
小伯特利是個無論幹什麼都極其認真，並且非常遵守諾言與約定的好孩子，答應了的事情自然一定要做到。
但奈何見不到伊西斯殿下的人。
這就很無奈了。
前方的混亂聲已經消失，似乎神國的例行節目終於結束了，大概是烏洛琉斯殿下已經來了吧。
伯特利和所羅門對視一眼，從查拉圖身後走出來，一起看向前方——
似乎有一陣輕柔的風吹了過來，那風拂過面頰的速度太快，以至於令人完全不發思考。
又似乎是烈焰、霜凍、日曬接連襲來，是猝不及防的侵襲，是無法抵抗的天災。
伯特利的心跳仿佛在一瞬間停止了，思維變得一片混沌，混沌中又伴隨著心口的刺痛，仿佛在一瞬間被某種尖銳的鋒芒輕輕扎了一下。
於是他在眩暈和恍惚中清醒過來。
神國之花、造物主的引路明燈，將主從一片混沌中喚醒，為主指引正確方向的智慧天使——
伊西斯雅典。
正站在他的身前。
「你就是伯特利·亞伯拉罕？」
伯特利遲鈍的意識到對方的的確確是在和他說話，但大腦中已經失去了一切信息，思維仿佛被掠奪了一般，化作了一片空白。
他似乎點了頭，也許沒點。
伊西斯殿下接下來似乎又說了話，也許沒說。
伯特利把當時的場景全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如同生了一場危及生命的大病一樣。
他唯一能回憶起的只剩下一種感覺。
那種非人一般的美麗，以及當時所能感受到的，濃濃的恐懼。
像被五顏六色的美麗花朵所吸引，像被五彩斑斕的可怕毒蛇所凝視……
伯特利亞伯拉罕恍然間覺得，也許自己的心臟要從胸腔中迸裂出來，也許，他的心已經停止了跳動，在小小的空間內迎來了寂靜的死亡。
這樣的美麗，這樣的美麗，真的是真實存在的嗎？
他當時應該是這麼想的。
他當時……應該是這麼想的？
……
伊西斯雅典對此一無所知。
減少污染的過程持續了整整一個月，以至於他從『家』里出來的時候，甚至懷疑雙腿不是自己的。
全身上下的骨骼好像被拆解了一遍，肌肉也好像被重新組合過了，過度的快樂幾乎湮沒了他的腦神經，連思維都變得格外遲緩。
如果智慧天使因為這種原因變成笨蛋的話，說出去大概會被笑死吧。
格里沙和薩斯利爾試圖扶著他出門，但被伊西斯堅定的拒絕了。
哭著求饒已經足夠丟臉了，甚至在這一個月內還被迫答應了不少喪權辱國的羞恥條約，現在一看到格里沙和薩斯利爾的臉他就手心發癢。
不能打老闆，不能打老闆……
可惡啊！
打工龍過的這都是什麼日子！？
這年頭命和貞操難道一定要被迫二選一嗎？本子劇情不可取啊！
越想心情越複雜的伊西斯雅典決定先遠離摯友，去神國找兒子。
畢竟他從家裡推門出來的時候，家門口的千紙鶴都快堆成小山了，這一個月三個大人都不在，想也知道阿蒙和梅迪奇之間的戰爭肯定又開始了。
所以時天使和戰爭天使呆在同一空間就會時時作戰嗎？
果然，在已經經歷過無數次重建的哈腓拉廣場上，阿蒙和梅迪奇的新一輪戰鬥正在進行中。
謝天謝地，這個廣場較為偏僻，來來往往的天使和學徒們都不算太多，起碼不會造成什麼傷亡情況。
等到伊西斯剛收回翅膀落地，一隻白色小烏鴉就輕車熟路地飛過來鑽進他的頭髮里，只露出一個小腦袋沖梅迪奇嘎嘎叫喚。
梅迪奇聽的額頭上青筋直跳，忍不住喊道：「伊西斯，讓開，今天我非揍他一頓不可。」
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你每次都是這麼說的。
有時候，伊西斯也會懷疑梅迪奇和阿蒙的關係到底好不好？
要說好吧，他倆整天你追我趕能把神國整個翻一遍。
要說不好吧，那為什麼阿蒙總愛對梅迪奇做惡作劇？為什麼梅迪奇總是留手等到伊西斯過來救場？
伊西斯嘆了口氣，認真地說：「梅迪奇，這次我一定會教訓阿蒙的，等回去之後我就好好收拾他一頓。」
「今年戰爭之紅被薩斯利爾扣掉的津貼我都給你補上，再加一成。」
梅迪奇收回劍，抱著手臂抬價，「不行，三成。」
「沒錢，最多一成。」
「誰信你的鬼話，主的錢和封印物都是你在管，神國的經濟雖然是由奧賽庫斯統籌，但最後可都是你來保管的。」
「你都說了我只是保管，那是主的東西，我沒資格做決定。」
「主都說了你全權負責。」
「正是因為我全權負責，所以我才不批，戰爭之紅的開銷太大了，每次行動中造成的經濟損失都是由神國填補的。」
說到這裡梅迪奇終於有點心虛，他摸了摸鼻子，決定退後半步，「那兩成？」
「一點五，這是我的底線。」
「行吧，但是今年的經濟分析報告我是不會寫的。」
伊西斯露出和善的微笑，「這是奧賽庫斯的事情，反正我是從他手上收報告檢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