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幸運的事
「等等……說好了出來是放鬆的，怎麼又談起工作了。」格里沙大驚失色，懷疑自己真的被資本主義腐蝕了。
眼前可是你最重要的朋友和同胞，你怎麼一和他在一起就開始談工作呢？真把對方當下屬使喚了嗎？
伊西斯啞然失笑，「格里沙，我們不是在閒聊嗎？也算不上聊工作吧。」
「不不不，我們可以再聊一些更輕鬆的東西，比如戲劇……對了，這座城邦建了劇院，你有想聽的戲嗎？」
「你是說俄狄浦斯王還是美狄亞，亦或者仲夏夜之夢和威尼斯商人？」
「呃……這些名字都有點耳熟。」
「能不耳熟嗎？」伊西斯白了他一眼，「因為都是我寫的，我還兼職文化部部長，現在劇院裡演繹的所有戲劇，基本都是我寫的。」
「歌劇也是，我已經為您寫了不下百首讚美歌了，您要去聽一聽嗎？」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不自覺帶了種刻意的抑揚頓挫。
「主啊，我是你的，我屬於你。我所做的一切都要徵求你的贊同並尋求你的引導，因為你在一切的事上都必當居於首位。」
「主啊，我神，你是我的福分，誓要持守你路，心甘情願尊你話語，聞即行，不耽誤。*」
「主啊……」
「可以啦，停吧，求你了伊西斯。」
尚且還認為自己是個人的格里沙用手捂住臉，手心下臉一直紅到了耳根，「你是怎麼寫出這樣的話的……」
也太肉麻了。
伊西斯對他這副羞恥心上頭的樣子非常滿意，笑眯眯地回答他：「我尊敬的主，這些讚美詩全都發自我的內心啊，我對您就是如此虔誠。」
「只是看著您，靈感就源源不斷。」
「我現在還能當場再來一首，主啊，我過去，現在，未來所做的一切，都該是為了您，一切都是為了討您的歡心……」
「放過我，求你。」
格里沙實在忍不住，把手從臉上放下來抓住了伊西斯的手，誠懇地看著他，「我現在羞恥心幾乎快要溢出來了。」
伊西斯見好就收，反過來調侃他，「那現在，格里沙，我們還要去劇院嗎？」
「不去了。」格里沙用力搖頭，「我以後都不會進去。」
「好吧……」伊西斯低下頭無奈嘆了口氣，「這些詩我寫了很久，還以為你會喜歡呢。」
這一刻，格里沙覺得自己的羞恥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隱隱作痛的良心。
老鄉工作那麼辛苦，還抽空給他寫了一堆讚美詩，幫他發展收攏信徒，這是何等的深情厚誼。
我難道就為自己這點兒自私自利的羞恥心，就要棄他的努力於不顧嗎？
這也太過分！
越想良心越痛，格里沙乾脆拉著伊西斯往劇院的方向走去，「走，我們現在就去聽歌劇，你給我寫的讚美詩那麼好，我一定每一首都聽。」
那倒也不必，我自己寫的時候也是想看你笑話來著。
伊西斯急忙打斷道，「下次吧，格里沙，下次我們在一起來看，這一次帶著孩子呢，對於烏洛琉斯來說，這些戲劇未免有些超前。」
的確，帶小孩子看俄狄浦斯王和美狄亞多少有點過分了。
想到這裡，格里沙的腳步也停住了，他看向伊西斯，問道：
「那我們去哪兒？體育場？」
「梅迪奇的戰爭之紅在那兒，那地方從建成之後就變成了獵人們的大本營，眾所周知，獵人們說的話十句里有十一句不適合孩子聽。」
「廣場？」
「今天有魔女們組團表演，魔女們的舞蹈似乎也不太適合孩子欣賞。」
「紀念碑？」
「您說起紀念碑我倒是想起來了，烏洛琉斯識字嗎？」
看到烏洛琉斯誠實地搖搖頭，伊西斯果斷地說：「那還要把學習提上日程，從識字繪畫音樂到神秘學知識，我得給他做個課程表。」
格里沙哭笑不得，「伊西斯，你這樣太辛苦了。」
「難道你就不辛苦嗎？」
伊西斯被他這樣一說，反而忍不住問道，「你看，你征戰古神不辛苦嗎？消滅異族不辛苦嗎？復興人類文明不辛苦嗎？」
「薩斯利爾是你的分身，他所做的事自然也是你做的，所以這樣說起來，你做的事情豈不是更多，更辛苦？」
格里沙一時居然說不出話來。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辛苦，夢想著拯救全人類的人是不能覺得自己辛苦的，他必須將自己視作一個全知全能的神，才能將夢的幻影化為真實。
同樣，其他人也不會覺得他辛苦，因為所有人都知曉祂是全知全能的神明，神明做什麼都輕而易舉，也理所應當。
祂是遠古太陽神，祂是全知全能的上帝，祂是所有人類的救主。
神怎麼會辛苦？
救主怎麼能說自己辛苦？
偶爾，只是偶爾，舊日遺民格里沙也會覺得自己有些疲憊，有些茫然，有些辛苦。
但他很快就會強迫自己忽視這種感受。
直到現在，直到此刻……
格里沙看著眼前的伊西斯雅典，為他做了那麼多那麼多，還覺得他更辛苦的伊西斯雅典，胸腔里的心仿佛要跳出來。
還有誰會像伊西斯雅典一樣，知道他的來路，也願意陪他一起走向前路？
還有誰會像伊西斯雅典一樣，知道他的付出，還願意對他說一聲辛苦？
還有誰會像伊西斯雅典一樣，陪伴他一路走來，還允諾之後也會和他一起走下去？
不會再有了，不會再有了……
只有他。
格里沙忽然伸手緊緊擁抱住伊西斯雅典，力道大的像要把對方融入骨髓。
第一次擁抱時他對對方充滿了憐憫，第二次擁抱時他對對方心懷著說不出的感激。
「伊西斯，你願意留在我身邊，實在是太好了。」
「能在這裡遇見你，是我永遠都會覺得幸運的事。」
格里沙發自內心地這麼說道。
眼前可是你最重要的朋友和同胞，你怎麼一和他在一起就開始談工作呢？真把對方當下屬使喚了嗎？
伊西斯啞然失笑，「格里沙，我們不是在閒聊嗎？也算不上聊工作吧。」
「不不不，我們可以再聊一些更輕鬆的東西，比如戲劇……對了，這座城邦建了劇院，你有想聽的戲嗎？」
「你是說俄狄浦斯王還是美狄亞，亦或者仲夏夜之夢和威尼斯商人？」
「呃……這些名字都有點耳熟。」
「能不耳熟嗎？」伊西斯白了他一眼，「因為都是我寫的，我還兼職文化部部長，現在劇院裡演繹的所有戲劇，基本都是我寫的。」
「歌劇也是，我已經為您寫了不下百首讚美歌了，您要去聽一聽嗎？」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不自覺帶了種刻意的抑揚頓挫。
「主啊，我是你的，我屬於你。我所做的一切都要徵求你的贊同並尋求你的引導，因為你在一切的事上都必當居於首位。」
「主啊，我神，你是我的福分，誓要持守你路，心甘情願尊你話語，聞即行，不耽誤。*」
「主啊……」
「可以啦，停吧，求你了伊西斯。」
尚且還認為自己是個人的格里沙用手捂住臉，手心下臉一直紅到了耳根，「你是怎麼寫出這樣的話的……」
也太肉麻了。
伊西斯對他這副羞恥心上頭的樣子非常滿意，笑眯眯地回答他：「我尊敬的主，這些讚美詩全都發自我的內心啊，我對您就是如此虔誠。」
「只是看著您，靈感就源源不斷。」
「我現在還能當場再來一首，主啊，我過去，現在，未來所做的一切，都該是為了您，一切都是為了討您的歡心……」
「放過我，求你。」
格里沙實在忍不住，把手從臉上放下來抓住了伊西斯的手，誠懇地看著他，「我現在羞恥心幾乎快要溢出來了。」
伊西斯見好就收，反過來調侃他，「那現在，格里沙，我們還要去劇院嗎？」
「不去了。」格里沙用力搖頭，「我以後都不會進去。」
「好吧……」伊西斯低下頭無奈嘆了口氣，「這些詩我寫了很久，還以為你會喜歡呢。」
這一刻，格里沙覺得自己的羞恥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隱隱作痛的良心。
老鄉工作那麼辛苦，還抽空給他寫了一堆讚美詩，幫他發展收攏信徒，這是何等的深情厚誼。
我難道就為自己這點兒自私自利的羞恥心，就要棄他的努力於不顧嗎？
這也太過分！
越想良心越痛，格里沙乾脆拉著伊西斯往劇院的方向走去，「走，我們現在就去聽歌劇，你給我寫的讚美詩那麼好，我一定每一首都聽。」
那倒也不必，我自己寫的時候也是想看你笑話來著。
伊西斯急忙打斷道，「下次吧，格里沙，下次我們在一起來看，這一次帶著孩子呢，對於烏洛琉斯來說，這些戲劇未免有些超前。」
的確，帶小孩子看俄狄浦斯王和美狄亞多少有點過分了。
想到這裡，格里沙的腳步也停住了，他看向伊西斯，問道：
「那我們去哪兒？體育場？」
「梅迪奇的戰爭之紅在那兒，那地方從建成之後就變成了獵人們的大本營，眾所周知，獵人們說的話十句里有十一句不適合孩子聽。」
「廣場？」
「今天有魔女們組團表演，魔女們的舞蹈似乎也不太適合孩子欣賞。」
「紀念碑？」
「您說起紀念碑我倒是想起來了，烏洛琉斯識字嗎？」
看到烏洛琉斯誠實地搖搖頭，伊西斯果斷地說：「那還要把學習提上日程，從識字繪畫音樂到神秘學知識，我得給他做個課程表。」
格里沙哭笑不得，「伊西斯，你這樣太辛苦了。」
「難道你就不辛苦嗎？」
伊西斯被他這樣一說，反而忍不住問道，「你看，你征戰古神不辛苦嗎？消滅異族不辛苦嗎？復興人類文明不辛苦嗎？」
「薩斯利爾是你的分身，他所做的事自然也是你做的，所以這樣說起來，你做的事情豈不是更多，更辛苦？」
格里沙一時居然說不出話來。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辛苦，夢想著拯救全人類的人是不能覺得自己辛苦的，他必須將自己視作一個全知全能的神，才能將夢的幻影化為真實。
同樣，其他人也不會覺得他辛苦，因為所有人都知曉祂是全知全能的神明，神明做什麼都輕而易舉，也理所應當。
祂是遠古太陽神，祂是全知全能的上帝，祂是所有人類的救主。
神怎麼會辛苦？
救主怎麼能說自己辛苦？
偶爾，只是偶爾，舊日遺民格里沙也會覺得自己有些疲憊，有些茫然，有些辛苦。
但他很快就會強迫自己忽視這種感受。
直到現在，直到此刻……
格里沙看著眼前的伊西斯雅典，為他做了那麼多那麼多，還覺得他更辛苦的伊西斯雅典，胸腔里的心仿佛要跳出來。
還有誰會像伊西斯雅典一樣，知道他的來路，也願意陪他一起走向前路？
還有誰會像伊西斯雅典一樣，知道他的付出，還願意對他說一聲辛苦？
還有誰會像伊西斯雅典一樣，陪伴他一路走來，還允諾之後也會和他一起走下去？
不會再有了，不會再有了……
只有他。
格里沙忽然伸手緊緊擁抱住伊西斯雅典，力道大的像要把對方融入骨髓。
第一次擁抱時他對對方充滿了憐憫，第二次擁抱時他對對方心懷著說不出的感激。
「伊西斯，你願意留在我身邊，實在是太好了。」
「能在這裡遇見你，是我永遠都會覺得幸運的事。」
格里沙發自內心地這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