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裝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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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此時羅威才反應過來,原來對面的紅袍青年是個女子,怪不得先前看著別彆扭扭,娘里娘氣的,不過一想到自己剛剛在她手裡一敗塗地,臉上不禁一紅,甚是憤恨。

  「羅威,還不趕緊過來,給這位小公子和老婆婆賠禮道歉,只不過是髒了一點衣襟,回去洗洗不就行了,何至於如此為難一位老婆婆,我輩修仙煉道為的是扶弱濟困,積攢功德以求長生,不是為了耀武揚威,在百姓面前耍威風,你這種行事作風與魔道又有何差異?」圓胖老道一揚手中的拂塵,將目光轉向此時正驚魂未定的羅威,沉下一張老臉,當面訓斥道。

  這位圓胖老道不是別人,正是昊天劍派的另一位副門主傅飛魚,而那名宋師兄則是昊天派掌門姬水原的親傳弟子宋煜。

  傅飛魚剛剛與兩位師侄分開一小會兒,便見到羅威又惹出事來,所以傅飛魚剛一到場,便從圍觀的人群中打聽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羅威剛剛被師叔傅飛魚救下,再加上傅飛魚是跟他爹羅育新地位等同的副門主,所以自然是不敢造次,只能極不情願的一咬牙,恨恨道:「傅師叔教訓的是。」

  說著走向人群中先前那位賣魚的老婦人面前,很是敷衍的道了一聲:「對不起!」

  賣魚的老婆婆一見昊天劍派的長輩處事秉持公正,心中的怨氣也就消散了大半,再者她一個平民百姓又哪裡敢與仙人們較真,連忙道:「沒關係,沒關係,是我這老婆子眼神不好在先。」

  還沒等羅威走到張小鼎跟前道歉,曦月忽然接過傅飛魚的話茬,反駁道:「這位道長,善惡自在人心,無關正魔吧?」

  「呵呵,這位姑娘說的似乎在理,但是魔教之中一向奉行實力為尊,弱肉強食,其門下修士為提升修為,從不計較方法和手段,多出些陰邪乃至傷天害理的功法與妖人魔頭,這點老夫沒說錯吧?」聽到曦月的反駁,傅飛魚先是一怔,緊接著眉頭不為人察覺的微皺了一下,仍舊笑臉相迎,反問回去道。

  「道長說的不錯,但是魔教功法眾多,派系林立,與正道功法相近的功法數不勝數,您老也不能一桿子打翻一船人吧?」曦月也迎著傅飛魚的目光,毫無懼色,思路清晰地繼續辯論道。

  「哈哈,姑娘如此為魔教辯護,莫非你是魔教中人?」原來只是羅威仗勢欺人的問題,卻在傅飛魚與曦月的辯論中,一下子變得敏感起來。

  聞言曦月的面色不變,淡淡一笑,道:「前輩說笑了,在下門師門鄙小羸弱,不值一提,但並非魔教宗門,只是在下曾受到過魔門中一位高人前輩指點一二,銘感於心,替這位老人家說幾句公道話罷了。」

  合歡派覆滅於獸神浩劫之後,金瓶兒幾經輾轉,自立門戶,一手創建清一閣,以商立派,遊走於各門各派之間,雖是正宗的魔教分支,卻不以魔教自居,所以曦月自然不能以實相告。

  「哦,原來如此,不知道這位魔門高人前輩姓甚名誰,沒準老夫還認識他呢。」傅飛魚一捋頷下一撮不長的花白鬍鬚,試探道。

  本來還想去給張小鼎道歉的羅威一瞧這陣勢,立時停下了腳步,觀望著局勢的發展。

  「那位老前輩指點晚輩功法時,曾千叮嚀萬囑咐,不讓晚輩泄露其名號,再者,這位前輩隱居時久,世上知道其名號的人恐怕已是寥寥無幾了,不提也罷。」曦月見傅飛魚試探,當然不可能輕易泄露自已大師傅「仇厲銘」的名號。

  「哦,既然如此,那老夫便領教一下貴派的高招。」說話間,傅飛魚手中拂塵一甩,閃電般飛身而出,直攻向曦月,不因別的,只因此時曦月是魔教弟子的嫌疑很大,傅飛魚自然要試探一下其功法來路。

  一旁的羅威見狀立時心中竊喜,沒想到一場本來十分掉面子的道歉儀式,就這樣黃了,正魔之分,在中原修真界歷來倍受重視。

  曦月早對傅飛魚的追問心存防範,所以見到傅飛魚攻過來,一點也沒有感到意外,反倒是十分謹慎對待,畢竟光論年齡,傅飛魚可是她師祖三妙仙子一代的人物,道法自然低不到哪裡去。

  曦月身後的張小鼎卻是大感意外,剛欲上前擋在曦月身前,曦月一把拉住張小鼎,淡定道:「別擔心,小鼎哥哥,前輩只是想試試我的道法,並無惡意。」

  說完曦月左手按劍,弓步蓄勢,看準了傅飛魚手中拂塵的出招方向,嗆啷一聲,金烏劍出鞘,頓時一團團黑炎翻騰起來,噗的一聲隨著暗紅色的劍芒長到近半丈多長。

  曦月的嘴角微微一翹,與付飛魚來個硬碰硬,一劍斬在老道的拂塵之上,砰的一聲微響,頓時一股詭異的黑炎在雙方法寶對碰接觸的瞬間附著侵蝕而上!


  「啊!不好!我的法寶……」傅飛魚哪知曦月這小姑娘心機如此之深,使用的竟然是一把奇異的火屬性仙劍,他的拂塵最懼怕強大的火屬性法寶了。

  一個罩面下來,傅飛魚火速急退,並在撤退中不斷將真元注入拂塵法寶之中,以便壓滅曦月金烏劍上侵蝕過來的詭異黑炎。

  傅飛魚萬萬沒有想到,一次對小輩的簡單試探,居然正中下懷,被一個小姑娘給算計了,一邊費力驅滅拂塵法寶上的黑炎之時,一張老臉也騰地一下漲得通紅,這一次他可是丟人丟大發了。

  「小姑娘,你這是什麼仙劍,竟然如此邪異?不像名門正派之物啊!」傅飛魚的眉頭緊皺,大聲地質疑道。

  傅飛魚的第一直覺便是這金烏劍太過邪異了,其上的詭異黑炎不但侵蝕性極強,而且十分不易熄滅,如果任由其焚燒,恐怕他的拂塵法寶不出一刻便會完全損毀,曦月手中的仙劍根本不像名門正派之物。

  「前輩,我這把仙劍名為金烏,乃天外隕鐵所煉製,自帶侵蝕性黑炎,不能因為我這寶法克制您的拂塵,您就說它不是正派法寶啊!」曦月一聽,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笑咪咪的回應道。

  傅飛魚一個「前輩高人」,在這麼多人面前,一招便被小姑娘差點廢了拂塵法寶,老臉是真的有些掛不住了,主觀上更加覺得曦月是魔教弟子,於是右手一抬,一柄銀白色的仙劍瞬間祭出。

  「伶牙俐齒的小丫頭,看劍!」傅飛魚滿臉通紅,不由分說,怒氣沖沖的大喝一聲,一劍斬出。

  只見傅飛魚口中法訣念動,銀白色的仙劍上頓時銀光大盛,足有近兩丈之長,只比雲瀾派的蒼雲子弱上一點而已,看來這次他是真的有些衝動了,一劍斬出之時,完不似試探小輩,反倒是全力對敵之狀。

  曦月見到傅飛魚有些被怒火燒昏了頭腦,頓時大感不妙,趕緊全力催動張小凡傳授的天書功法,金烏劍上的暗紅色劍芒也長到近八尺長。

  自從上次張小凡傳功指點曦月之後,以曦月的絕佳天姿,道法短時間內便有了長足進步,不解開夔紋法寶的情況下,劍芒已經有近八尺長。

  砰砰砰!

  傅飛魚一連數劍,招招兇悍無匹,每一劍都將曦月震退數步,勉強支撐,但是曦月都頑強的接了下來。

  「傅前輩手下留情!」一旁的張小鼎見狀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但是他的經脈仍舊運行不暢,只能在一旁乾瞪眼,卻是一點手也伸不上。

  以曦月現在的真正實力,以及手中的九天邪兵金烏劍,已經完全有能力與傅飛魚一戰,但是在這大廳廣眾之下,她可不想暴露自己的真正實力,引來各方的廣泛關注,畢竟河陽城乃是青雲門的地盤。

  於是曦月靈機一動,一狠心,咬破一點舌尖,在表演了苦苦接下傅飛魚數劍之後,一點鮮血順著嘴角流淌而下。

  「傅師叔!這位小姑娘所用的並非魔教功法,還請傅師叔手下留情!」一連數招過後,一旁觀戰的宋煜早已經看得清楚,曦月所用功法明顯不是魔教中的妖邪道術,連忙大聲呼喊傅飛魚,提醒道。

  直到此時,傅飛魚方才意識到自己今日有些失態了,有損長輩風範,趕緊收了劍勢,臉上一陣苦笑,向著曦月一拱手,似是道歉的道:「小姑娘,從你的功法看,的確不是魔教妖人,今日老夫得罪了。」

  「我都說了我不是魔教中人,奈何前輩不信!」曦月穩住身形,一把拭去嘴角的鮮血,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有些委屈的道。

  張小鼎心急得趕緊跑過來,一把攙扶住曦月纖細的小蠻腰,就在張小鼎的手觸碰到曦月的胳膊時,二人身體擋住的視線死角內,曦月的小手偷偷地掐了張小鼎的小臂一下,眼睛一眨。

  張小鼎一愣,但是馬上就明白了曦月想表達的意思,先前還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寬大的手掌私底下一把抓住曦月掐他小臂的玉手,緊緊握在手中不撒手,眉眼一挑,臉上帶著一絲壞笑地盯著曦月看。

  傅飛魚一聽,老臉頓時羞得通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衝著一旁的羅威大發雷霆,吼道:「還不趕緊給這位小公子賠禮道歉,傻愣在那裡幹什麼?」

  羅威一聽,嘴角一撇,心中牢騷道:「你吃了癟,沖我發火有什麼用!」

  於是羅威悻悻地走到張小鼎與曦月面前,極不情願的說了一句:「對不起了,小公子。」然而當他走近細看張小鼎扶持之下的曦月之時,不由得心中一動,眼神一滯:「這位姑娘生的好漂亮啊!剛才動手之時沒識破她的男人裝束,著實厭惡了半天,現在看來真的是國色天香,人間少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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