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芷水承箴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已精疲力盡，他們躺在一起，皆止不住的喘著氣。
楚若水的臉頰還泛著激情過後的潮紅，她的眼眸微微眯起，像是在回味著剛剛經歷的一切。初次體驗帶來的身體的酸痛與不適，並沒有削減她內心的情緒波瀾。她的嘴角帶著一抹羞澀又滿足的微笑，那是一種對全新情感境界的踏入，心中五味雜陳。
從寒星野的視角來看，楚若水的側臉線條緊繃，下頜微微顫抖，耳朵紅得發燙，幾縷碎發黏在她的脖頸處，那原本纖細優美的頸項此刻卻像是不堪重負般微微彎曲。她的睫毛不停地撲閃，像是努力在抑制著某種情感的決堤。
「若蘭……我這樣做……對不對？」寒星野轉過頭，輕聲呢喃，聲音里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的目光有些空洞地望著上方，腦海中交替浮現出若蘭溫柔的面容和楚若水剛剛那羞澀又深情的模樣。
此時寒星野異常冷靜，他內心的糾結如狂風中的亂麻，怎麼理也理不清。一隻手無力地搭在額頭上，像是試圖遮擋住那紛擾的思緒，手指不自覺地微微顫抖，泄露了他此刻內心些許的不安。這狹小的空間裡，寂靜得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聲，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吸納著愧疚與困惑，每一次呼氣又仿佛在釋放著那壓抑不住的情感波瀾。
楚若水將寒星野的細微情緒變化盡收眼底，她的目光里滿是疼惜，眼波輕柔地流轉，隨後微微眯起雙眸，嘴角向上翹起，勾勒出一個弧度極為溫煦的笑容，這個笑容與她平時的獰笑完全不同，儘管那裂口依舊可怖，但她臉上流露出的溫情卻完全覆蓋了這個感覺。
楚若水伸出手，動作輕盈且優雅，細長的手指緩緩覆蓋上寒星野的手，輕輕一握，用一種令人安心的語調說道：「放心吧，若蘭姐姐不會怪你的。」她的面容恬靜得如同古典油畫中的女神，每一處線條都散發著柔和的氣息，雙頰微微泛起的紅暈更為她增添了幾分婉約。
寒星野的視線膠著在她臉上，那一瞬間，他的思緒仿若穿越了時空的縫隙，楚若蘭的音容笑貌與眼前的楚若水漸漸重合。他的眼睛微微睜大，瞳孔中映出楚若水的模樣，其中交織著震驚與恍惚，嘴唇微微顫動，欲言又止。
「若蘭……」
————
此刻，林月在意識到裂口女的超自然能力根本無解後便再度踏上尋訪之路，前去拜會那些精通風水、超自然現象的老者。
在與他們進行一番深入的交談與探尋後，他從他們那裡獲取了唯一一個能夠制伏裂口女的方法。那便是要深入其內心世界，化解她心中那份固結已久的執念。
簡單的說，就是讓裂口女主動放棄抵抗，不使用那些超自然能力，然後再將她殺死……
得到這個回答後，林月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與猶豫，這方法聽似簡單，實則卻充滿了未知的挑戰與倫理的爭議。他深知，要讓一個被執念驅使的靈魂主動放下仇恨，絕非易事，最重要的是他要怎樣才能讓一個殺人如麻的「鬼魂」站著不動聽自己的長篇大論呢？
這的確是個問題，不過，這並不代表這個方法就一定不可實現，林月想起自己之前看過的裂口女案的資料，裂口女並不是在無意識的濫殺無辜，她殺的僅僅是李正明那一夥濫用職權的人，從這可以看出裂口女應該還有自己的思維，她可以控制自己的行動，也就是說，她還有人性。既然如此，那麼他用「感化」這個辦法理論上是行的通的。
這樣想著，林月當即決定以身犯險，與裂口女直面交流。但另一個問題又來了，她的足跡飄忽不定，林月不知如何才能與那神秘莫測的裂口女相見。
正當焦慮之時，林月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他想起了不久前被關進關押所的財政局長李正明。
李正明是致使楚若水墜入深淵化身裂口女的罪魁禍首。裂口女沒有首先解決他這個真兇本來就讓林月有些奇怪。
那些為他做假證的人都逃不過裂口女的魔爪，那裂口女也肯定不會放過李正明，她遲早有一天會來找李正明的。
所以既然自己找不到對方，那就讓對方自己找上門來。
此念一想，林月便即刻動身前往關押所。
在和相關人員說明情況後，他們便讓林月暫時住下了。林月整理好小靈送來的東西，打開李正明監房門口的攝像頭，開始實時監控，他相信楚若水一定會來的……
————
第二天一早，寒星野悠悠轉醒，視線不經意間掃到身旁楚若水裸露的上身，腦袋瞬間空白，緊接著，昨晚的種種如潮水般涌回腦海。
他手忙腳亂地扯過被子，想要為楚若水蓋上，可就在這時，楚若水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了雙眼。楚若水剛有起身的動作，寒星野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不假思索地伸出雙手阻攔，那雙手在空中竟有些許失控地搖晃。
「別……」這一個字出口，寒星野才發覺自己的聲音已經變得沙啞而乾澀，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
他的目光在楚若水臉上匆匆一掃，又像被火燙了般迅速移開，眼神里滿是驚惶與緊張，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寒星野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越是這樣，身體卻越發不聽使喚，連手指都在微微發抖，他只能尷尬地別過頭，僵硬地說道：「若水，先別動，等我出去……」
寒星野強作鎮定，快速穿上衣服，隨後輕輕走出房間，把獨處的空間留給楚若水。他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心卻像被無形的手揪住，腦海里不斷閃過昨晚的片段。
片刻後，楚若水身著衣物走了出來。她的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紅暈，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坦然，不見絲毫的哀怨。
寒星野抬眼望去，四目相對，那一瞬間，客廳里的空氣仿佛都變得微妙起來。
楚若水走過來在寒星野對面緩緩坐下。短暫的尷尬瀰漫在兩人之間，空氣仿佛都變得凝重。
寒星野率先打破沉默，他看著楚若水，緩緩開口：「若水，我之所以會這麼做是因為我昨晚夢到若蘭了。」
楚若水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寒星野繼續說道：「她讓我告訴你，放下仇恨，和我一起好好生活下去。」
楚若水聽後，沉默良久，臉上的神情變幻不定。
「我做不到。」楚若水終於開口，聲音帶著一絲苦澀。
寒星野看著她，眼神中滿是擔憂與勸解：「仇恨只會讓你越陷越深，你已經付出太多了。」
楚若水的眼神變得堅定：「星野，你不懂。」
兩人陷入僵持，片刻後，寒星野嘆了口氣：「若水，能再給我看一下你腦海中的指令嗎？」
楚若水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她閉眼向前，將額頭輕貼寒星野額頭。
剎那間，寒星野的思維被引入那熟悉的電腦程式般的畫面。在那眾多的打了紅叉的頭像里，寒星野這時才發現那僅有的兩個無叉的頭像中有一個便是他自己，而另一個則是李正明。
寒星野再深入探索，一幅更加龐大的關係圖呈現出來，上頭滿是密密麻麻的不同人的頭像。
寒星野見狀，才知自己先前的想法是有多麼的天真，楚若水的獵殺名單原來遠遠不止那些。
寒星野睜開眼睛，脫離楚若水的思維。
「若水……」寒星野表情複雜的說道，「我們各退一步，我同意你繼續你的行動，但是，在殺死李正明後，你不能繼續獵殺後面的人。」
楚若水聽完，心中泛起波瀾，她凝視著寒星野，良久，她微微點頭：「好，我答應你，等我手刃了李正明，我便不再殺人，與你一起好好生活下去。」
寒星野心中鬆了一口氣，雖然他解決的並不算完美，但是用一條命換千百條命，這買賣無論如何也是不虧的。況且他們也許只是被李正明威逼利誘後才幫他做了假證的。當然，最讓寒星野內心沒有愧疚的原因是——他也確實想讓李正明那個畜生去死！
最後，楚若水看著寒星野，露出了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是夜，夜色如墨，關押所仿佛被世界遺忘在角落，陰森而靜謐。黯淡的月光下，冰冷的高牆與電網透著刺骨寒意，幾盞昏黃的燈在過道里閃爍不定，像是瀕死之人的掙扎。
楚若水一襲黑色緊身衣，衣袂在夜風中獵獵作響，似暗夜的使者。她足蹬黑色長靴，每一步落下都悄無聲息，卻仿佛踏在人心尖之上。她幽靈般出現在李正明的監房門口，幽冷的目光穿透鐵欄。
此時，李正明正蜷縮在監房的角落酣睡，對即將降臨的厄運渾然不知。楚若水的身影被昏黃燈光拉得斜長，那股突如其來的壓迫感如洶湧的暗潮，瀰漫在整個監房。鐵欄仿佛也在這威壓之下發出低低的哀鳴……
楚若水的臉頰還泛著激情過後的潮紅，她的眼眸微微眯起，像是在回味著剛剛經歷的一切。初次體驗帶來的身體的酸痛與不適，並沒有削減她內心的情緒波瀾。她的嘴角帶著一抹羞澀又滿足的微笑，那是一種對全新情感境界的踏入，心中五味雜陳。
從寒星野的視角來看，楚若水的側臉線條緊繃，下頜微微顫抖，耳朵紅得發燙，幾縷碎發黏在她的脖頸處，那原本纖細優美的頸項此刻卻像是不堪重負般微微彎曲。她的睫毛不停地撲閃，像是努力在抑制著某種情感的決堤。
「若蘭……我這樣做……對不對？」寒星野轉過頭，輕聲呢喃，聲音里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的目光有些空洞地望著上方，腦海中交替浮現出若蘭溫柔的面容和楚若水剛剛那羞澀又深情的模樣。
此時寒星野異常冷靜，他內心的糾結如狂風中的亂麻，怎麼理也理不清。一隻手無力地搭在額頭上，像是試圖遮擋住那紛擾的思緒，手指不自覺地微微顫抖，泄露了他此刻內心些許的不安。這狹小的空間裡，寂靜得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聲，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吸納著愧疚與困惑，每一次呼氣又仿佛在釋放著那壓抑不住的情感波瀾。
楚若水將寒星野的細微情緒變化盡收眼底，她的目光里滿是疼惜，眼波輕柔地流轉，隨後微微眯起雙眸，嘴角向上翹起，勾勒出一個弧度極為溫煦的笑容，這個笑容與她平時的獰笑完全不同，儘管那裂口依舊可怖，但她臉上流露出的溫情卻完全覆蓋了這個感覺。
楚若水伸出手，動作輕盈且優雅，細長的手指緩緩覆蓋上寒星野的手，輕輕一握，用一種令人安心的語調說道：「放心吧，若蘭姐姐不會怪你的。」她的面容恬靜得如同古典油畫中的女神，每一處線條都散發著柔和的氣息，雙頰微微泛起的紅暈更為她增添了幾分婉約。
寒星野的視線膠著在她臉上，那一瞬間，他的思緒仿若穿越了時空的縫隙，楚若蘭的音容笑貌與眼前的楚若水漸漸重合。他的眼睛微微睜大，瞳孔中映出楚若水的模樣，其中交織著震驚與恍惚，嘴唇微微顫動，欲言又止。
「若蘭……」
————
此刻，林月在意識到裂口女的超自然能力根本無解後便再度踏上尋訪之路，前去拜會那些精通風水、超自然現象的老者。
在與他們進行一番深入的交談與探尋後，他從他們那裡獲取了唯一一個能夠制伏裂口女的方法。那便是要深入其內心世界，化解她心中那份固結已久的執念。
簡單的說，就是讓裂口女主動放棄抵抗，不使用那些超自然能力，然後再將她殺死……
得到這個回答後，林月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與猶豫，這方法聽似簡單，實則卻充滿了未知的挑戰與倫理的爭議。他深知，要讓一個被執念驅使的靈魂主動放下仇恨，絕非易事，最重要的是他要怎樣才能讓一個殺人如麻的「鬼魂」站著不動聽自己的長篇大論呢？
這的確是個問題，不過，這並不代表這個方法就一定不可實現，林月想起自己之前看過的裂口女案的資料，裂口女並不是在無意識的濫殺無辜，她殺的僅僅是李正明那一夥濫用職權的人，從這可以看出裂口女應該還有自己的思維，她可以控制自己的行動，也就是說，她還有人性。既然如此，那麼他用「感化」這個辦法理論上是行的通的。
這樣想著，林月當即決定以身犯險，與裂口女直面交流。但另一個問題又來了，她的足跡飄忽不定，林月不知如何才能與那神秘莫測的裂口女相見。
正當焦慮之時，林月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他想起了不久前被關進關押所的財政局長李正明。
李正明是致使楚若水墜入深淵化身裂口女的罪魁禍首。裂口女沒有首先解決他這個真兇本來就讓林月有些奇怪。
那些為他做假證的人都逃不過裂口女的魔爪，那裂口女也肯定不會放過李正明，她遲早有一天會來找李正明的。
所以既然自己找不到對方，那就讓對方自己找上門來。
此念一想，林月便即刻動身前往關押所。
在和相關人員說明情況後，他們便讓林月暫時住下了。林月整理好小靈送來的東西，打開李正明監房門口的攝像頭，開始實時監控，他相信楚若水一定會來的……
————
第二天一早，寒星野悠悠轉醒，視線不經意間掃到身旁楚若水裸露的上身，腦袋瞬間空白，緊接著，昨晚的種種如潮水般涌回腦海。
他手忙腳亂地扯過被子，想要為楚若水蓋上，可就在這時，楚若水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了雙眼。楚若水剛有起身的動作，寒星野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不假思索地伸出雙手阻攔，那雙手在空中竟有些許失控地搖晃。
「別……」這一個字出口，寒星野才發覺自己的聲音已經變得沙啞而乾澀，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
他的目光在楚若水臉上匆匆一掃，又像被火燙了般迅速移開，眼神里滿是驚惶與緊張，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寒星野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越是這樣，身體卻越發不聽使喚，連手指都在微微發抖，他只能尷尬地別過頭，僵硬地說道：「若水，先別動，等我出去……」
寒星野強作鎮定，快速穿上衣服，隨後輕輕走出房間，把獨處的空間留給楚若水。他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心卻像被無形的手揪住，腦海里不斷閃過昨晚的片段。
片刻後，楚若水身著衣物走了出來。她的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紅暈，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坦然，不見絲毫的哀怨。
寒星野抬眼望去，四目相對，那一瞬間，客廳里的空氣仿佛都變得微妙起來。
楚若水走過來在寒星野對面緩緩坐下。短暫的尷尬瀰漫在兩人之間，空氣仿佛都變得凝重。
寒星野率先打破沉默，他看著楚若水，緩緩開口：「若水，我之所以會這麼做是因為我昨晚夢到若蘭了。」
楚若水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寒星野繼續說道：「她讓我告訴你，放下仇恨，和我一起好好生活下去。」
楚若水聽後，沉默良久，臉上的神情變幻不定。
「我做不到。」楚若水終於開口，聲音帶著一絲苦澀。
寒星野看著她，眼神中滿是擔憂與勸解：「仇恨只會讓你越陷越深，你已經付出太多了。」
楚若水的眼神變得堅定：「星野，你不懂。」
兩人陷入僵持，片刻後，寒星野嘆了口氣：「若水，能再給我看一下你腦海中的指令嗎？」
楚若水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她閉眼向前，將額頭輕貼寒星野額頭。
剎那間，寒星野的思維被引入那熟悉的電腦程式般的畫面。在那眾多的打了紅叉的頭像里，寒星野這時才發現那僅有的兩個無叉的頭像中有一個便是他自己，而另一個則是李正明。
寒星野再深入探索，一幅更加龐大的關係圖呈現出來，上頭滿是密密麻麻的不同人的頭像。
寒星野見狀，才知自己先前的想法是有多麼的天真，楚若水的獵殺名單原來遠遠不止那些。
寒星野睜開眼睛，脫離楚若水的思維。
「若水……」寒星野表情複雜的說道，「我們各退一步，我同意你繼續你的行動，但是，在殺死李正明後，你不能繼續獵殺後面的人。」
楚若水聽完，心中泛起波瀾，她凝視著寒星野，良久，她微微點頭：「好，我答應你，等我手刃了李正明，我便不再殺人，與你一起好好生活下去。」
寒星野心中鬆了一口氣，雖然他解決的並不算完美，但是用一條命換千百條命，這買賣無論如何也是不虧的。況且他們也許只是被李正明威逼利誘後才幫他做了假證的。當然，最讓寒星野內心沒有愧疚的原因是——他也確實想讓李正明那個畜生去死！
最後，楚若水看著寒星野，露出了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是夜，夜色如墨，關押所仿佛被世界遺忘在角落，陰森而靜謐。黯淡的月光下，冰冷的高牆與電網透著刺骨寒意，幾盞昏黃的燈在過道里閃爍不定，像是瀕死之人的掙扎。
楚若水一襲黑色緊身衣，衣袂在夜風中獵獵作響，似暗夜的使者。她足蹬黑色長靴，每一步落下都悄無聲息，卻仿佛踏在人心尖之上。她幽靈般出現在李正明的監房門口，幽冷的目光穿透鐵欄。
此時，李正明正蜷縮在監房的角落酣睡，對即將降臨的厄運渾然不知。楚若水的身影被昏黃燈光拉得斜長，那股突如其來的壓迫感如洶湧的暗潮，瀰漫在整個監房。鐵欄仿佛也在這威壓之下發出低低的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