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左冷禪的高光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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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正輕飄飄拍出一掌,嘴中還說道:「任教主,請接掌。」

  這一掌招式尋常,但是到了中途,突然微微搖晃,頓時一掌變兩掌,兩掌變四掌,四掌變八掌。

  任我行脫口而出:「千手如來掌!」

  他知道再稍晚片刻,方正的八掌變十六掌,進而幻化為三十二掌,當即也呼地一掌拍出,攻向方正右肩。

  方正左掌從右掌掌底穿出,仍然微微晃動手掌,一變二,二變四的掌影飛舞。

  任我行身體高高躍起,呼呼還了兩掌。

  梁逸民在一旁凝神細看,畢竟自己一直以內功和劍法見長,拳腳的高深秘籍僅僅修煉過一本太極拳經。

  太極拳講究借力打力,後發制人,頗有一種大道至簡的風格,而此刻的方正大師恰恰相反,掌法變幻莫測,每一掌拍出,到了半途中,已經變為好幾個方位。

  掌法如此奇幻,梁逸民在旁邊也嘖嘖稱奇。

  任我行還招的掌法甚是質樸,收掌出掌,似乎顯得頗為窒滯生硬,但是不論方正的掌法如何離奇莫測,一旦任我行的掌力送到,他必然隨之變換招式。

  兩人一時間看起來旗鼓相當,難分伯仲。

  梁逸民在一旁心中暗暗盤算,如果自己是任我行或者方正,這一招該如何應對。在場的眾人或許心裡都是這種想法。

  雙方爭鬥了五十餘招,方正掌法稍行緩慢,任我行心中暗喜:「這方正掌法精妙,但終究是老了,難以持久。」

  當即急攻數掌,劈到第四掌的時候,掌風凌厲,方正避無可避,只能對掌合印。

  忽然聽任我行大喝一聲:「吸星大法!」

  方正臉色突變,由之前的慎重變得陰沉,甚至還露出一絲微笑,仿佛是陰謀得逞。

  任我行剛跟方正對上掌,先是興奮,突然臉色漲紅,後退三步,雙臂更是微微發抖。

  原來那一瞬間,任我行使出吸星大法,卻發覺對方內力雖然柔和,但是渾厚無比,一時間根本吸不到方正的絲毫內力。

  任我行驚訝之下,剛準備用自己的強橫內力全部湧入對手體力,卻想不到方正速度更快,精修幾十年的易筋經真氣,先一步調動。

  讓任我行吃了一個暗虧,深厚真氣一股腦湧入自己體內,吸星大法還在運轉,竟然被逼退三步,現在全身氣血震盪,連忙使用壓制異種真氣的方法勉強壓下方正內力。

  方正打了一個佛偮,臉上一副悲天憫人:

  「阿彌陀佛!任教主,承讓了!」

  見對面任我行臉色鐵青,也不說話,方正知曉他在暗中療傷,繼續說道:

  「任教主,老衲不忍兩派相爭,生靈塗炭,你還是早些下山去吧!」

  任我行此時也調息好了,聲音冷冷道:

  「大師一句話就把老夫打發了,就算老夫答應,我手底下的兒郎如何答應。我等千里迢迢趕到這嵩山,豈能隨便退卻。」

  方正正聲喝問:「難道任教主,今天非要血撒這少室山,才肯罷休?」

  任我行冷哼一聲,拒不回答。

  眼見任我行棋差一著,露出幾分退意,方正趁熱打鐵,給任我行一個台階:

  「任教主人多勢眾,算不得英雄,不若大家公公平平,以武功決勝負。我方出三人,貴方出三人,比斗三場,三戰兩勝,以為如何?」

  任我行臉上露出嘲諷,道:

  「方正大師好手段,真以為剛才是你贏了,這三場你先搶下一場了。」

  方正心中暗罵,給你台階你還不下,還在這裡計較個人的得失,死要面子活受罪,當即呼了一聲佛號,回道:

  「阿彌陀佛,任教主放心,剛才那一場不算。我方就由老衲、左掌門和梁少俠出手,任教主隨意挑選對手,再戰一場。」

  梁逸民翻了個白眼心想道:方正這老賊倒是打的如意算盤,魔教那邊就任我行功夫最高,己方這三人出戰,跟他對上都有十足的把握。

  不過把我名字定在出戰名額裡面,也沒問下自己意見,就不怕我出工不出力?大概是想著就算我輸了,還有方正他自己和左冷禪兜底,都是必勝的把握。

  梁逸民可不想方正如願,剛準備出言反對,卻聽左冷禪搶先出聲:

  「大師,何必跟這些魔教中人客氣,他們雖然人多,但都是烏合之眾,就是他們一擁而上,左某人又有何懼之。」


  說完左冷禪就拔劍躍躍欲試。

  方正聽聞左冷禪出聲反對,面露不喜,剛準備呵斥,卻聽梁逸民搶先提劍抱拳:

  「左掌門如今是在場五嶽劍派輩分最高之人,梁某人也覺得他所言甚是。恩師在我出行之前再三交代,不要輕易涉足武林紛爭,但是我梁某人忍不住,日月教就是仗著人多而已。」

  接著拔出寶劍,不給方正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

  「五毒教武功為禍江湖許久,梁某人幾年前就已經跟她們教主結下私仇,今日正好報仇雪恨。」

  一邊說著:「妖女!還不束手就擒!」一邊衝著五毒教藍鳳凰而去。

  日月神教眾人畏懼劍尊名聲,紛紛退讓,將藍鳳凰暴露出來。

  藍鳳凰嘻嘻一笑,口中說著:「來撒,我還怕你不成!」

  梁逸民此話有三層意思,第一是把動手的原因推給左冷禪,他是目前五嶽劍派輩分最高的人,我就是聽長輩的話。

  第二,我梁逸民動手是因為我年輕衝動,跟華山沒多大關係。

  第三,這次出手因為私仇,其他人躲遠點。

  左冷禪眼見梁逸民已經動手,也拔出寶劍,對著向問天喝道:

  「向左使已然殘廢,不留在黑木崖養傷,偏要到處跑,今日就把命留下吧!」

  向問天氣急,不怒反笑:「好膽!今日也叫左掌門嘗嘗我向某人的痛苦。」

  任我行見正道方都已然動手,隨即吩咐一聲:

  「上!一個不留!」

  自己搶先出手,再次對上方正,這次不敢再貿然使出吸星大法,就憑深厚的內力和精妙的招式與方正糾纏。

  方正心裡暗暗叫苦,這兩個人是不是故意要挑起事端?眼見任我行攻來,也不敢大意,只能收縮心神,與之交手。

  日月神教自任我行上台以後,生怕別人再背叛,不惜損耗大量財力時間,煉製了許多三屍腦神丹,神教的高層、中層沒有一個放過。

  一眾教徒眼見教主發話,也不敢違抗命令,直接與少林僧眾對上,開始廝殺。

  少林這邊除了方生等功力高深之輩,情況好點。

  其他普通僧人武功要比日月神教的教眾要好,但是每人都有好幾個敵手,手上拿的木棍,也敵不過對手的刀槍劍戟。

  場上,不斷有少林的僧兵相繼倒下。

  梁逸民這邊跟藍鳳凰交手,將她越帶越偏離戰場,待到稍微僻靜處,才問道:

  「你咋也來了?我幾年前不就是跟你交代,讓你不要跟日月教牽扯太深嗎?」

  藍鳳凰笑容嘻嘻,回道:

  「這是想大兄了,才出來看看唄!」

  梁逸民厲聲呵斥:「正經點!我們是在交手,不要嬉皮笑臉的。」

  藍鳳凰嘟著嘴,眼圈一紅,似有淚珠馬上滴落,自己調整氣息,連忙深呼好幾口大氣,才言語委屈:

  「大兄,你不知道,那聖姑...不...那任盈盈騙我。任我行重回教主寶座,就叫五仙教重新歸順,我自是不願。

  任盈盈用計騙我去黑木崖,任我行乘機逼我服下三屍腦神丹,我這才不得不聽命與她。」

  梁逸民手上動作不停,假裝過招,嘴上卻問道:

  「都要你留個心眼,那任盈盈叫你去黑木崖你就去了?」

  藍鳳凰立馬更委屈了:「我也想不到,任盈盈她娘是出自我們苗疆,這次就是說她娘遺物裡面有關於五毒更好的培養方法,我才上當的。」

  說完想到又是被騙,又中了三屍腦神丹,淚水再也忍不住,滾落下來,好在忍住,沒有嚎啕出聲。

  梁逸民見狀立馬安慰:「好了,三屍腦神丹不是什麼大事,等下你就假裝不敵下山去,在山下客棧附近等我,記得換身裝扮。」

  藍鳳凰立馬轉哭為笑:「嘻嘻,就知道大兄有辦法。」

  另外一邊的戰場,或是向問天有意,和左冷禪兩人交戰,離方正和任我行越來越近。

  左冷禪嘴上呼喊一聲:「大師小心!」

  方正立馬心生謹慎,眼見向問天脫離戰場,朝自己攻來,左冷禪在後方追趕。

  方正立馬架開任我行雙掌,右手運起伏魔袈裟功,捲住向問天寶劍,左手再次運起千手如來掌,逼任我行對掌。


  「唰!」一聲破空聲,只見左冷禪將手中寶劍朝向問天丟過來,試圖緩解方正被圍攻之勢。

  「嗖!嗖!嗖!」又是三聲極為細小的破空聲,幾乎聽不見。

  「啊......」

  方正一聲慘叫,竟然被左冷禪一掌打飛出去。

  「師兄!」方生立馬震飛自己對手,朝方正跌倒的方向飛去。

  方生剛扶起方正,方正立馬一口鮮血吐出,血中竟然泛著一絲綠光。

  原來是左冷禪將手中寶劍丟出,同時使出葵花寶典中的暗器手法,將三枚銀針同時朝方正打出,銀針上還淬了毒素。

  又假借劈掌向問天,手上翻轉,直接打在方正身上,使方正傷上加傷。

  方正立馬坐下運功調息,壓制內傷和毒素,方生在一旁守候。

  任我行立馬狂笑三聲:

  「哈哈哈......這就是正道,就喜歡勾心鬥角,方正大師,你如何防備?」

  方正只顧療傷,也不開口回答,方生在一旁指著左冷禪大聲喝罵:

  「左掌門,你竟敢如此!你置嵩山劍派如何地?」

  任我行看了左冷禪一眼,殺意凌然,冷聲道:「左掌門,這個禿子就交給你了!」

  隨即自己攻向別的方字輩高手。

  左冷禪從向問天手上接過寶劍,也徑直殺向方生。

  嵩山派這次跟隨左冷禪前來的都是二代弟子,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自處,幫左冷禪攻擊少林也不是,再殺魔教中人與自己掌門行為不符,乾脆且戰且退,往嵩山劍派方向去了。

  一時間場上多出了不少生力軍,加上任我行和向問天兩人兇殘,少林情況岌岌可危,弟子慘叫絡繹不絕。

  梁逸民也發現這邊突變,按捺住心中疑惑,乾脆給近處的東方白打了個眼色。

  東方白會意,一掌劈開對手,跟梁逸民一起圍攻藍鳳凰,三人身影越戰越遠,直至再也看不見。

  片刻過後,三人又悄悄返回,躲在不遠處的山頭,暗暗觀察著這邊。

  不多時,左冷禪一掌震退被自己割了好幾劍的方生,持劍止步。

  少林這邊收攏殘眾,圍在寺門口。

  任我行見原先的四五百僧人,如今只剩下四五十之數,人人帶傷,不足為慮。

  當即喝止住欲上前的神教眾人,自己徑直上前,走到左冷禪兩三步前處,對著少林方向,嘲笑道:

  「方正大師,如今你我異位而處,現在該當如何?老夫還是那句話,現在磕三個響頭,然後自盡,說不定老夫心情好,放你們少林一馬。」

  說完更是心中郁起盡消,狂笑不止。

  方生強忍周深疼痛,也不管任我行,對著左冷禪喝罵:

  「左冷禪,你這個卑鄙小人!竟然投靠魔教,遲早下刀山火海地獄,叫你刀斧加身,烈焰煎熬,不得好死。」

  左冷禪也不搭話,面色冷靜,無悲無喜。

  任我行在一旁回道:

  「有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左掌門見不得你們少林裝腔作勢,暗箭傷人,投靠我日月神教,共商大業,有何不可?」

  方生對著任我行也罵道:

  「你以為這位左掌門是真心投靠你們,今天他連我們少林都能背叛,我師兄的今日,就是你這魔頭的明日。」

  見方生在這挑撥離間,左冷禪嘴唇動了動,卻還是沒說什麼。

  任我行略微撇嘴,臉上的笑容未變,刀鋒般的目光直逼而出,殺意已然四溢。

  「好話聽不進去,那就都殺了吧,以後武林就以我日月神教為尊!」

  說完大手一揮,左冷禪提劍上前,對著少林寺大門口走去,少林眾人臉上都露出一絲絕望。

  左冷禪剛走到任我行身邊,平劍就刺。

  梁逸民躲在暗中驚呼:厲害了,我的左掌門。

  剛剛偷襲了方正,正面打敗方生,現在又準備干任我行,正道魔教一把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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