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林知簡，是什麼兒童派對上的卡通氦氣球嗎？
案子結的飛快。
監控錄像顯示，墜樓現場只有秦弋一人，排除他殺的可能性。
事發前的社交軟體、郵件、電話等通訊記錄也未發現任何恐嚇或威脅的線索，基本排除了脅迫自殺的可能。
警方在非常短的時間內出了結論，自殺。
但看似毫無爭議的結案結果背後，隱藏著一堆無法解釋的疑點。
程楠和林曉芸在案發第一時間抵達現場，是因為秦弋約了他們十一點在市圖書館見面，另外應約而來的，是他的哥哥秦嶼和發小周啟明，四人的看法一致：秦弋不可能自殺。
極少有人能坦然接受親友的自殺，警方對此習以為常，只表示請節哀。
秦弋一向開朗樂觀，近期內行為也沒有顯著的異常，按照室友提供的信息，唯一反常的，就是距考試月還很遠，他泡圖書館的時間有點久。
此前，秦弋從未表現出對學習有如此強烈的興趣。
「他可能在……寫作。」林曉芸咬唇翻看和秦弋的聊天記錄，「他提到過幾次靈感、啟示、啟迪，語氣有一點神秘兮兮的。」
程楠點開一封郵件，「等等，你們看這條。」
「思想上的覺醒既是一扇通往新世界的門，知識改變命運。」周啟明一字一頓念出聲，蹙眉，「有什麼問題嗎？」
據程楠回憶，大約一個月前的一次小組研討會上，秦弋突然開始談論起古代文獻中的隱秘智慧，以及這些知識如何能夠改變人的命運。
「他說，那是神跡。」程楠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我們當時以為他在開玩笑，但後來發現他是認真的。秦弋他應該是偶然找到了什麼舊文獻資料。」
「前天我還見過那本手稿，很舊很舊，我幫他打包了炒河粉去自習室，秦弋正對著它發呆，說很快就能解開上面的秘密。」林曉芸努力回憶細節，「他以前笑我太關注星座運勢，我不信他會陷入這樣的迷思。」
秦嶼點頭，「確實，從前去廟裡玩，免費的香他都懶得插一根。」
只是身為歷史系學生，鑽研古籍抄錄孤本是正常的課業活動，並不能作為重啟調查的依據。
四人從記憶碎片中拼湊秦弋人生最後一段日子的時候，林知簡正在適應自己的特殊能力，在警局的牆面中穿進穿出。
這裡的人看不到他，鏡面反光也照不到他，他自摸了很久，基本確定，雖然變成了靈體，軀殼還是自己原裝的。
也不知是幸或者不幸。
自由穿行過了除女洗手間外的每一面牆，享受過不守規則拘束的快樂，他倒掛在牆角，沖一個躲在角落玩手機的小警官扮鬼臉。
有點寂寞，突然很希望被人看到。
繼續窺視警官辦案。
3號詢問室，林知簡趴在記錄警員的座椅靠背上，衝著他後頸吹氣，莫說頭髮，汗毛都沒吹動一根。
對面的計程車司機驚魂未定，「我可能，大概，或許，確實超速了一點？」
他的聲音甚至抖出了節奏感，「但但但誰能想到她會從那個地方衝出來呢？警官，那邊上是，是懸岩，我跑了十幾年車，那條路走了不知道多少遍，不可能有人出現的地方，而且……而且她看著我的眼睛衝過來的，真的。」
「我及時踩剎車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她的眼神，很嚇人……」
另一位警員推門而入，手中拿著行車記錄儀的數據報告，「趙隊，我們核實過了，他說的是真實的。」警員遞過資料接著說，「行車記錄儀清楚地顯示，受害人確實是面朝著車輛來的方向，並且在撞擊前的一刻，她的……她的表情有點……奇怪。截圖捕捉到的面部表情我列印了一份，但是清晰度不夠。」
房間內一片沉寂，只有被詢問司機的呼吸聲格外清晰。
林知簡看著那個已經死於交通事故的女人生前最後一刻的照片，心中湧起一股寒意。
這會不會也被定性為自殺？
司機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仿佛被回憶中的恐懼再次籠罩。警官繼續詢問細節，「你有沒有注意到其他特別的地方？比如她的手勢，或者某種信號？」
司機搖了搖頭，眼中滿是迷茫：「沒有，她只是直勾勾看著我，就看著我，看得人毛骨悚然……」
被稱作趙隊的中年男人眉頭緊鎖：「受害人在撞擊前，沒有其他異常行為表現。這本來就是異常的，有一定概率不是自殺。繼續查。」
林知簡微鬆一口氣，只要不出現在電視劇里，警察還是挺靠譜的。
除了總想抓他的那個人。
回到程楠等人所在的房間時，他們與警方的交流並不順利，林曉芸淚光盈盈，反覆強調秦弋不可能自殺，負責此案的警察顯得有些無奈，留下了他們的聯繫方式，並表示如果有新的線索會再聯繫。
然而桌上卷宗堆積如山，怕是他們未出大門就被遺忘了，下次漂流瓶聯繫。
林知簡正考慮接下來去幹嘛，他敲敲意識中的光點，確認沒有任何隱藏信息後，開始嘗試與那個話很多的木匠溝通。
「喂，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無人回應。
「喂！啊喂！那個鋸子你出來一下！」
「你是遊戲世界的構建者，生存規則的解釋者，每個人故事的講述者。在這裡，你將……」
林知簡深吸一口氣：「好吧，我是。我需要信息，沒有背景，沒有大綱，我講你大爺。
「你將嚴守秘密，帶領調查員穿越未知，對抗那些潛藏在暗處的恐怖與奇蹟。」
一閃一閃鋸星星的聲音變得渺遠，說了，等於沒說。
他握住代表秦嶼的光點，QQ彈彈的，是個手感不錯的捏捏樂，一個通訊圖標意外浮現出來。
難道可以和這幾個點點溝通？
說點什麼呢，你好，雖然你們看不到我，但是……
林知簡因擺脫寂寞的喜悅有點眩暈，想了幾個開場白，都有點傻。
眩暈。
眩暈不是因為喜悅，是因為，他動了，或者準確來講他以40公里左右的時速飛了，眼前景色快速變化著。
林知簡找到了坐在車中的程楠等人，因為他們離開了警局，所以自己也跟著飛出來了？
所以，他林知簡，守秘人，是什麼兒童派對上的卡通氦氣球嗎？
監控錄像顯示，墜樓現場只有秦弋一人，排除他殺的可能性。
事發前的社交軟體、郵件、電話等通訊記錄也未發現任何恐嚇或威脅的線索，基本排除了脅迫自殺的可能。
警方在非常短的時間內出了結論，自殺。
但看似毫無爭議的結案結果背後，隱藏著一堆無法解釋的疑點。
程楠和林曉芸在案發第一時間抵達現場，是因為秦弋約了他們十一點在市圖書館見面，另外應約而來的，是他的哥哥秦嶼和發小周啟明，四人的看法一致：秦弋不可能自殺。
極少有人能坦然接受親友的自殺，警方對此習以為常，只表示請節哀。
秦弋一向開朗樂觀，近期內行為也沒有顯著的異常，按照室友提供的信息，唯一反常的，就是距考試月還很遠，他泡圖書館的時間有點久。
此前，秦弋從未表現出對學習有如此強烈的興趣。
「他可能在……寫作。」林曉芸咬唇翻看和秦弋的聊天記錄，「他提到過幾次靈感、啟示、啟迪，語氣有一點神秘兮兮的。」
程楠點開一封郵件，「等等，你們看這條。」
「思想上的覺醒既是一扇通往新世界的門，知識改變命運。」周啟明一字一頓念出聲，蹙眉，「有什麼問題嗎？」
據程楠回憶，大約一個月前的一次小組研討會上，秦弋突然開始談論起古代文獻中的隱秘智慧，以及這些知識如何能夠改變人的命運。
「他說，那是神跡。」程楠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我們當時以為他在開玩笑，但後來發現他是認真的。秦弋他應該是偶然找到了什麼舊文獻資料。」
「前天我還見過那本手稿，很舊很舊，我幫他打包了炒河粉去自習室，秦弋正對著它發呆，說很快就能解開上面的秘密。」林曉芸努力回憶細節，「他以前笑我太關注星座運勢，我不信他會陷入這樣的迷思。」
秦嶼點頭，「確實，從前去廟裡玩，免費的香他都懶得插一根。」
只是身為歷史系學生，鑽研古籍抄錄孤本是正常的課業活動，並不能作為重啟調查的依據。
四人從記憶碎片中拼湊秦弋人生最後一段日子的時候，林知簡正在適應自己的特殊能力，在警局的牆面中穿進穿出。
這裡的人看不到他，鏡面反光也照不到他，他自摸了很久，基本確定，雖然變成了靈體，軀殼還是自己原裝的。
也不知是幸或者不幸。
自由穿行過了除女洗手間外的每一面牆，享受過不守規則拘束的快樂，他倒掛在牆角，沖一個躲在角落玩手機的小警官扮鬼臉。
有點寂寞，突然很希望被人看到。
繼續窺視警官辦案。
3號詢問室，林知簡趴在記錄警員的座椅靠背上，衝著他後頸吹氣，莫說頭髮，汗毛都沒吹動一根。
對面的計程車司機驚魂未定，「我可能，大概，或許，確實超速了一點？」
他的聲音甚至抖出了節奏感，「但但但誰能想到她會從那個地方衝出來呢？警官，那邊上是，是懸岩，我跑了十幾年車，那條路走了不知道多少遍，不可能有人出現的地方，而且……而且她看著我的眼睛衝過來的，真的。」
「我及時踩剎車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她的眼神，很嚇人……」
另一位警員推門而入，手中拿著行車記錄儀的數據報告，「趙隊，我們核實過了，他說的是真實的。」警員遞過資料接著說，「行車記錄儀清楚地顯示，受害人確實是面朝著車輛來的方向，並且在撞擊前的一刻，她的……她的表情有點……奇怪。截圖捕捉到的面部表情我列印了一份，但是清晰度不夠。」
房間內一片沉寂，只有被詢問司機的呼吸聲格外清晰。
林知簡看著那個已經死於交通事故的女人生前最後一刻的照片，心中湧起一股寒意。
這會不會也被定性為自殺？
司機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仿佛被回憶中的恐懼再次籠罩。警官繼續詢問細節，「你有沒有注意到其他特別的地方？比如她的手勢，或者某種信號？」
司機搖了搖頭，眼中滿是迷茫：「沒有，她只是直勾勾看著我，就看著我，看得人毛骨悚然……」
被稱作趙隊的中年男人眉頭緊鎖：「受害人在撞擊前，沒有其他異常行為表現。這本來就是異常的，有一定概率不是自殺。繼續查。」
林知簡微鬆一口氣，只要不出現在電視劇里，警察還是挺靠譜的。
除了總想抓他的那個人。
回到程楠等人所在的房間時，他們與警方的交流並不順利，林曉芸淚光盈盈，反覆強調秦弋不可能自殺，負責此案的警察顯得有些無奈，留下了他們的聯繫方式，並表示如果有新的線索會再聯繫。
然而桌上卷宗堆積如山，怕是他們未出大門就被遺忘了，下次漂流瓶聯繫。
林知簡正考慮接下來去幹嘛，他敲敲意識中的光點，確認沒有任何隱藏信息後，開始嘗試與那個話很多的木匠溝通。
「喂，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無人回應。
「喂！啊喂！那個鋸子你出來一下！」
「你是遊戲世界的構建者，生存規則的解釋者，每個人故事的講述者。在這裡，你將……」
林知簡深吸一口氣：「好吧，我是。我需要信息，沒有背景，沒有大綱，我講你大爺。
「你將嚴守秘密，帶領調查員穿越未知，對抗那些潛藏在暗處的恐怖與奇蹟。」
一閃一閃鋸星星的聲音變得渺遠，說了，等於沒說。
他握住代表秦嶼的光點，QQ彈彈的，是個手感不錯的捏捏樂，一個通訊圖標意外浮現出來。
難道可以和這幾個點點溝通？
說點什麼呢，你好，雖然你們看不到我，但是……
林知簡因擺脫寂寞的喜悅有點眩暈，想了幾個開場白，都有點傻。
眩暈。
眩暈不是因為喜悅，是因為，他動了，或者準確來講他以40公里左右的時速飛了，眼前景色快速變化著。
林知簡找到了坐在車中的程楠等人，因為他們離開了警局，所以自己也跟著飛出來了？
所以，他林知簡，守秘人，是什麼兒童派對上的卡通氦氣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