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逃離雲貴
這邊三人正打的熱鬧，李西華提著佩劍走到李自成面前，冷冷地說道：「李自成，你這個心胸狹窄、嫉賢妒能的蠢才，竟然苟活到現在，當真是天道不公。」
李自成一頓禪杖，喝道：「怎麼？你也是我仇人？」
李西華道：「不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抬劍一指，喝道：「納命來！」立時和李自成斗在一起。
李自成的武功本就遠不及李西華，剛才又受了內傷，是以完全招架不住。阿珂見狀大驚，急忙挺劍加入戰團。之前在送嫁路上，她和李西華處的還算不錯，沒想到此時竟然成了仇敵。楊溢之眼見有人要殺恩公的老丈人、打恩公的老婆，自然不能坐視不管，也抽出佩劍上前相助。
劉一舟見場面愈發不可收拾，趕緊叫道：「大家住手，且聽我一言。」九難和李西華都不理他。便在此時，忽從山腳傳來一片「嗖嗖嗖」的響聲，竟有無數箭矢激射而出，隱隱將眾人罩住。劉一舟心中暗驚，一邊叫道：「大家小心！」一邊衝到陳圓圓、韋小寶幾人身前，扯下外袍，盪開了數支利箭。九難、胡逸之、李西華、李自成、阿珂、楊溢之幾人也顧不得打鬥，紛紛躲避格擋。
忽然間，劉一舟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喝道：「有毒氣，快捂上口鼻！」話音剛落，便有幾個內功較差之人暈倒在地。劉一舟趕緊掏出一瓶避毒丹，自己服了一粒，剩下的扔給楊溢之，隨後縱身躍上一棵小樹，撅下一根茂密的樹枝，朝著箭矢發射之處沖了過去。九難、胡逸之、李西華、陸高軒、胖頭陀、瘦頭陀等幾大高手也各自抄起兵刃或樹枝一起衝上。
待他們跑近山腳，發現約有一百士卒正伏在草木中不斷攢射。劉一舟等人當即擲出大把暗器，壓制住對方的箭矢，接著快速衝到近前，開始砍瓜切菜。這些士卒基本都是射藝嫻熟的弓弩手，武功並不如何高明，很快就被這些狠人放倒在地。
劉一舟讓李西華和胖頭陀四下搜尋漏網之魚，讓胡逸之和瘦頭陀看住俘虜，自己和九難、陸高軒回去查看其餘人的傷勢。李自成的手臂和大腿各中了一箭，由於箭頭上有毒，已然昏迷不醒。沐王府眾人由於站得太密，也有五個年輕弟子中箭倒地。此外，陳圓圓、韋小寶、楊夫人、方怡、沐劍屏、阿珂等十多人由於沒有內功或是內功較差，吸入毒氣後都有不同程度的眩暈。
劉一舟先從俘虜身上搜出解藥，交給柳大洪、楊溢之等人發下去服用，又帶著陸高軒給中箭的幾人解毒包紮。一通忙活過後，瘦頭陀和毛東珠前來匯報，說是已審清這些伏兵的來路，果然是吳三桂派來尋找陳圓圓的親兵，類似的百人隊伍，一共派出了五支。
劉一舟不敢耽擱，和韋小寶、九難、沐劍聲、柳大洪等人商議了一下，決定將俘虜毒暈在原地，韋小寶返回大營裝作不知，修整一晚後明早照常行軍。其餘眾人則急速南下，撤到廣西境內再做計較。九難和李西華看到李自成的慘樣，也不好意思下手，準備等他傷好了之後再繼續報仇。
此時最後一抹夕陽已經落下，好在南下的山路較為平緩，眾人趁著月色策馬疾行，一口氣跑了六七十里，終於順利進入黔桂交界處的苗族聚集區。這裡不受地方政府直接管控，料想吳三桂也不敢冒然派兵前來。休息了兩個時辰，旭日再次升起，眾人又接著跑路，直到下午渡過南盤江，才感覺安穩了一些。陳圓圓、楊夫人和幾個傷員已經支撐不住，眾人便在江邊不遠處尋了片樹林暫做休整。
李自成的箭傷雖然不算嚴重，但這一天跑下來也累得夠嗆，他靠在一棵樹下，看著碧綠的江水和身旁的妻女，只覺心中平安喜樂，笑道：「圓圓，阿珂，這裡的景色真好，咱們要是能定居此處，可也不錯。」
陳圓圓道：「那怎麼行，離昆明太近了。」頓了頓，又笑道：「而且，阿珂也不會留下的，咱們還是跟著姑爺走吧。」
阿珂臉上一紅，嗔道：「娘，你別亂說，讓人聽到多不好。」
李自成笑道：「有什麼不好？這不早晚的事嗎。」
阿珂卻是滿腹憂慮：「師父恨我爹娘入骨，估計是不會再認我這個徒兒了，幸好一舟站在我這邊，也不知最終如何收場……還有他另一個師父和沐王府眾人，也和我爹娘不對付，真是難為他了……」
陳圓圓看出她的心思，小聲勸道：「阿珂，你不必擔心，一舟是有大本事的人，他定能妥善處理。」
李自成嘆了口氣，道：「都怪我，連累了你們……」
說到此處，忽聽不遠處有人哼了一聲，李自成抬眼望去，只見李西華盤腿坐在一塊大石之上，雙目半闔，神色剛毅。他忽然心中一動，問道：「阿珂，那人叫什麼名字？」
阿珂回道：「爹爹，他叫李西華，是一舟的朋友。」
李自成聞言劇震，叫道：「李兄弟，可否過來說話？」
李西華睜開雙眼，射出兩道冰冷的目光，起身走了過來。劉一舟和九難聽到動靜，也移步近前。
李自成問道：「你是哪裡人？」
李西華淡淡地道：「河南開封府。」
李自成身子晃了一晃，顫聲道：「李岩是你什麼人？」
李西華長出了口氣，說道：「你終於看出來了？師父也說我長得很像先父。」
李自成盯著李西華的面龐細細打量了一番，不禁流下兩行熱淚，嘆道：「我生平最大憾事，就是害死了你爹爹。你罵我心胸狹窄、嫉賢妒能，一點也沒有錯。」
李西華緩緩抽出佩劍，問道：「那你說說，我這仇該不該報？」
李自成扶著樹幹站起身來，說道：「殺父之仇，怎能不報！你娘自殺殉夫，也當算在我頭上。」
陳圓圓和阿珂趕忙護在李自成身前，阿珂急道：「李大哥，不要殺他，求你了。」
李自成伸手將妻女撥開，沉聲道：「我早該死了，以後有一舟照顧你們，我再無牽掛。」他手上一使勁，傷口立時崩裂，鮮血將包裹的布條染紅了一片。
李西華見仇人悔悟求死，一時竟狠不下心動手，說道：「在你妻女面前，我也不來殺你。等你傷勢好了，咱們再單獨做個了斷。」
李自成道：「好！定叫你稱心如意。」
李西華收回佩劍，轉身便欲離開，九難忽然說道：「李公子，你師父可是姓袁？」
李西華吃了一驚，問道：「師太，您認得家師？」
九難點了點頭，又問道：「他……還好吧？」
李西華恭敬回道：「師父他好，不過，我也有兩年多沒見過他老人家了。」
李自成一頓禪杖，喝道：「怎麼？你也是我仇人？」
李西華道：「不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抬劍一指，喝道：「納命來！」立時和李自成斗在一起。
李自成的武功本就遠不及李西華，剛才又受了內傷，是以完全招架不住。阿珂見狀大驚，急忙挺劍加入戰團。之前在送嫁路上，她和李西華處的還算不錯，沒想到此時竟然成了仇敵。楊溢之眼見有人要殺恩公的老丈人、打恩公的老婆，自然不能坐視不管，也抽出佩劍上前相助。
劉一舟見場面愈發不可收拾，趕緊叫道：「大家住手，且聽我一言。」九難和李西華都不理他。便在此時，忽從山腳傳來一片「嗖嗖嗖」的響聲，竟有無數箭矢激射而出，隱隱將眾人罩住。劉一舟心中暗驚，一邊叫道：「大家小心！」一邊衝到陳圓圓、韋小寶幾人身前，扯下外袍，盪開了數支利箭。九難、胡逸之、李西華、李自成、阿珂、楊溢之幾人也顧不得打鬥，紛紛躲避格擋。
忽然間，劉一舟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喝道：「有毒氣，快捂上口鼻！」話音剛落，便有幾個內功較差之人暈倒在地。劉一舟趕緊掏出一瓶避毒丹，自己服了一粒，剩下的扔給楊溢之，隨後縱身躍上一棵小樹，撅下一根茂密的樹枝，朝著箭矢發射之處沖了過去。九難、胡逸之、李西華、陸高軒、胖頭陀、瘦頭陀等幾大高手也各自抄起兵刃或樹枝一起衝上。
待他們跑近山腳，發現約有一百士卒正伏在草木中不斷攢射。劉一舟等人當即擲出大把暗器，壓制住對方的箭矢，接著快速衝到近前，開始砍瓜切菜。這些士卒基本都是射藝嫻熟的弓弩手，武功並不如何高明，很快就被這些狠人放倒在地。
劉一舟讓李西華和胖頭陀四下搜尋漏網之魚，讓胡逸之和瘦頭陀看住俘虜，自己和九難、陸高軒回去查看其餘人的傷勢。李自成的手臂和大腿各中了一箭，由於箭頭上有毒，已然昏迷不醒。沐王府眾人由於站得太密，也有五個年輕弟子中箭倒地。此外，陳圓圓、韋小寶、楊夫人、方怡、沐劍屏、阿珂等十多人由於沒有內功或是內功較差，吸入毒氣後都有不同程度的眩暈。
劉一舟先從俘虜身上搜出解藥，交給柳大洪、楊溢之等人發下去服用，又帶著陸高軒給中箭的幾人解毒包紮。一通忙活過後，瘦頭陀和毛東珠前來匯報，說是已審清這些伏兵的來路，果然是吳三桂派來尋找陳圓圓的親兵，類似的百人隊伍，一共派出了五支。
劉一舟不敢耽擱，和韋小寶、九難、沐劍聲、柳大洪等人商議了一下，決定將俘虜毒暈在原地，韋小寶返回大營裝作不知，修整一晚後明早照常行軍。其餘眾人則急速南下，撤到廣西境內再做計較。九難和李西華看到李自成的慘樣，也不好意思下手，準備等他傷好了之後再繼續報仇。
此時最後一抹夕陽已經落下，好在南下的山路較為平緩，眾人趁著月色策馬疾行，一口氣跑了六七十里，終於順利進入黔桂交界處的苗族聚集區。這裡不受地方政府直接管控，料想吳三桂也不敢冒然派兵前來。休息了兩個時辰，旭日再次升起，眾人又接著跑路，直到下午渡過南盤江，才感覺安穩了一些。陳圓圓、楊夫人和幾個傷員已經支撐不住，眾人便在江邊不遠處尋了片樹林暫做休整。
李自成的箭傷雖然不算嚴重，但這一天跑下來也累得夠嗆，他靠在一棵樹下，看著碧綠的江水和身旁的妻女，只覺心中平安喜樂，笑道：「圓圓，阿珂，這裡的景色真好，咱們要是能定居此處，可也不錯。」
陳圓圓道：「那怎麼行，離昆明太近了。」頓了頓，又笑道：「而且，阿珂也不會留下的，咱們還是跟著姑爺走吧。」
阿珂臉上一紅，嗔道：「娘，你別亂說，讓人聽到多不好。」
李自成笑道：「有什麼不好？這不早晚的事嗎。」
阿珂卻是滿腹憂慮：「師父恨我爹娘入骨，估計是不會再認我這個徒兒了，幸好一舟站在我這邊，也不知最終如何收場……還有他另一個師父和沐王府眾人，也和我爹娘不對付，真是難為他了……」
陳圓圓看出她的心思，小聲勸道：「阿珂，你不必擔心，一舟是有大本事的人，他定能妥善處理。」
李自成嘆了口氣，道：「都怪我，連累了你們……」
說到此處，忽聽不遠處有人哼了一聲，李自成抬眼望去，只見李西華盤腿坐在一塊大石之上，雙目半闔，神色剛毅。他忽然心中一動，問道：「阿珂，那人叫什麼名字？」
阿珂回道：「爹爹，他叫李西華，是一舟的朋友。」
李自成聞言劇震，叫道：「李兄弟，可否過來說話？」
李西華睜開雙眼，射出兩道冰冷的目光，起身走了過來。劉一舟和九難聽到動靜，也移步近前。
李自成問道：「你是哪裡人？」
李西華淡淡地道：「河南開封府。」
李自成身子晃了一晃，顫聲道：「李岩是你什麼人？」
李西華長出了口氣，說道：「你終於看出來了？師父也說我長得很像先父。」
李自成盯著李西華的面龐細細打量了一番，不禁流下兩行熱淚，嘆道：「我生平最大憾事，就是害死了你爹爹。你罵我心胸狹窄、嫉賢妒能，一點也沒有錯。」
李西華緩緩抽出佩劍，問道：「那你說說，我這仇該不該報？」
李自成扶著樹幹站起身來，說道：「殺父之仇，怎能不報！你娘自殺殉夫，也當算在我頭上。」
陳圓圓和阿珂趕忙護在李自成身前，阿珂急道：「李大哥，不要殺他，求你了。」
李自成伸手將妻女撥開，沉聲道：「我早該死了，以後有一舟照顧你們，我再無牽掛。」他手上一使勁，傷口立時崩裂，鮮血將包裹的布條染紅了一片。
李西華見仇人悔悟求死，一時竟狠不下心動手，說道：「在你妻女面前，我也不來殺你。等你傷勢好了，咱們再單獨做個了斷。」
李自成道：「好！定叫你稱心如意。」
李西華收回佩劍，轉身便欲離開，九難忽然說道：「李公子，你師父可是姓袁？」
李西華吃了一驚，問道：「師太，您認得家師？」
九難點了點頭，又問道：「他……還好吧？」
李西華恭敬回道：「師父他好，不過，我也有兩年多沒見過他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