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向來情深
白衣少女嘆息道：「本來是的，但他雖能控制所有侵占人間的策略，卻控制不了一個人的感情……」
「就在皇快要與神皇宮重現江湖之際，他惟一的女兒白素貞，在一次與其貼身侍婢小青偷偷出現人間之時，竟然邂逅了翩翩美少年許仙……」
「啊！」大生很驚詫：
「原來……真的也有小青，她是白素貞的侍婢？」
「不錯，而且小青與她還情如妹妹，白素貞更把求天易訣與霸天魔劫部份的法門暗暗傳給她，故小青也懂得五成，功力也極為利害。」
「白素貞在邂逅許仙后頓覺人間七情可愛，更不顧回雲冷如冰窖的神皇宮。可是此事終於被皇知悉，他震怒無比，立遣其麾下異士終南老道逼她速回。可惜此時的白素貞身負兩大曠世神功，道行非同小可，終南老道迫不敵而回……」
「皇於是更怒了，這次，他遣派神皇宮的執法長老『法海和尚』親自前去，誓要把不肖女兒召回。」
大生當下恍然大悟，想不到在白蛇傳說中的一干人等；終南老道、法海和尚，全是神皇宮的門下。
「法海在未加入神皇宮前，功力已非同凡響。據說皇在遊說他加入其門下時曾與其試招，法海亦與皇激鬥一日夜後方才落敗，甘心臣服，故這次皇遣法海前去，深信已萬無一失，豈料白素貞的進境已超乎皇的想像，法海最後亦慘敗而回……」
「這次，皇真的大怒了！他是嚴正無私的皇呀！其女既然屢勸不改，為了執行神皇宮的門規，她必須——死！」
聽到這裡，大生只感到一個野心的男人為了自己所定下的門規，最後要處死自己的親生女兒來服眾，那種喪心病狂的行徑，令他不禁聞之心寒。
「皇於是賜法海一件天地間最利害的武器，命他速去把白素貞正法。但法海因忌憚她武功利害，惟恐未出這利害武器前已給其殺掉，故先據走許仙往鎮江金山寺，再多番以佛口婆心的口說服許仙。也是白素貞的運氣不好，她沒有遇上一個為她可干任何事的男人，許仙在法海威逼之下，終答應以那武器偷襲白素貞。」
大生問：「那件所謂天地間最利害的武器，就是集天地靈氣的孟缽？」
白衣少女甫聞孟缽二字，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看來亦甚忌憚此物，她答：「是的，於是許仙便依法海的計劃而行。這之後的故事，便和世人所聽回來的傳產相距不遠了。不過仍有一點不同，就是白素貞並沒被法海收於雷峰塔下，她其實早已被孟缽當場擊斃，再埋於雷峰塔。而小青，本來也活罪難饒，惟因她居然有像素貞那樣超乎常人的資質可以習練求天易訣與霸天魔劫，皇為免再失一良材，姑且恕過了她，把她重納於其門下。只是亦沒再教她把此兩大皇功習練下去，免她有天好像素貞那樣厲害時便難以控制，一發不可收拾……」
重聽一個女人身死心死的如煙往事，大生聞之亦不禁唏噓，但猶有些不明，問：「既然……此事已經平復，皇應該會再度出現人間，為何……世上尚不見神皇宮？」
白衣少女嘆道：「那隻因為此事之後，就在大事在即之際，忽然又出現了另兩個亂子。」
「又有……亂子」
「嗯，皇驀然整天躲在其寢宮的帷帳之後，從此不再出來面見門下，也撤銷了神皇宮重出江湖的行動，這樣一過，又過了一百年……」
「什麼？像皇如此野心勃勃的男人，怎會甘心蟄伏一百年？他……為了什麼？」
「不知道，只知道他依然在寢室帷帳後漫無終點的活著，他似乎已成為了真正長生不死的皇，操控著神皇宮眾人的命運。」白衣少女悵然答。
大生驀然問：「包括你？」
白衣少女眸子流露無限落寞之色，徐徐道：「是……的；我也是皇操控的一份子，因為……由始至終……我都是白素貞的替身……」
「你……為何會當上白素貞的替身？」
「那隻因為十四年前，就在皇一千一百八十多歲的時候，不知何故，他遽然湧起對已故女兒白素貞的思念。他雖對當日下令處死女兒的決定絕不言悔，然而卻遣屬下四出尋覓一個要和當年白素貞長得一模一樣。天資同樣超凡的女孩回來神皇宮，把她也喚作白素貞，且賜銜『皇姬』，再交予官中一個永恆罩著面具，深不可測的長老『尊母』撫養。一切一切，都只為彌補皇失去了一生惟一女兒的遺憾……」
「於是，你便被找回來當這個皇姬白素貞？」大生瞧著她那雙落寞的眼睛問。
白衣少女咱然道：「嗯，那一年，我入宮的時候，還只得五歲……」
「五歲？五歲的你……已和白素貞長得一模一樣？」
白衣少女幽幽的點了點頭，皇情似在緬懷著那久遠的過去，緩緩道：「是的，一模一樣。我還記得，第一次瞧見尊母的時候，我對她那張花斑斑的臉具異常畏懼，害怕得哭了出來，尊母卻溫柔的抱著我，溫言呵護：『另怕，小乖乖，你長得和皇的女兒五歲時當真一個模樣，但願……唉，但願你沒有和她相同的可憐命運，不然……』」
白衣少女語聲稍歇，似乎適才在覆述尊母對她所說的那句話時，勾起了她一些對尊母視她如親女兒般愛護的感慨。
「即使當年你長得……和白素貞一模一樣，可是如今已是十四年後，總該……不會那樣像吧？」大生道。
「不，剛好相反！尊母說，我愈大便愈像長大後的白素貞……」她說著驀然一把扯下自己臉上的白紗，凝眸看著大生：
「這張臉，其實也和一千年前白素貞的臉，沒有兩樣。」
她終於扯下了面紗，面對面的讓大生把她的真面目看得清清楚楚。
太震憾了！
大生簡直無法想像，他一直神往的白蛇傳說，故事裡那個為愛敢面對一切強權阻撓的白素貞，原來是這樣的！
眼前人除了擁有一雙適才令大生驚艷的眸子外，還有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配合她那雙美絕的眼睛，簡直美得不吃人間煙火，只像一具最完美的雕像。
可惜，在這張完美臉孔之上，卻有一絲哀怨的表情。或許這絲表情本屬於眼前的白衣少女，又或許，遠在一百年前那個真正的白素貞，面上也曾出現這絲哀怨的表情……
只因這兩個美麗的女子，都是為了自己喜歡的男人而不畏險阻！
她的性格，她的夢想，就像是當年白素貞的再生。
不！不應說像是！
也許，她真的就是白素貞於一百年後重投人間的再生！
她要回來，尋找前生無法得到彌補的愛情……
大生看得呆了半晌，她可以在他驚訝的臉上我到一絲對她異樣的情愫，但她到底不敢肯定，因為這絲情愫很快便被大生收斂起來；為怕表情會再出賣自己，大生定了定皇，繼續問：「但，在你未破帶入神皇宮前，你……原是誰家女孩？」
白衣少玄答：「那年……我還只得五歲，實在是太小了。五歲前的一切……我已不復記得，我甚至不記得自己的親生父母是什麼模樣，只記得……娘親自詛柔地喚了我無數聲……輕緣……」
說到這裡，這個喚作「輕緣」的白衣少女不由得一片黯然，雙眸閃起一片淚光。
輕緣、輕輕求緣，多麼艱苦的一個女孩名字，然而在這個名字的背後，可會隱藏著一毆鮮為人知的可憐身世？
大生問：「那，你知否自己的親生父母可還尚在人間？」
她慘笑著答：「尊母對我說，當搜皇官的人發現我的時候，我的家……己陷於一片火海，我雙親……就在火海之中，是爹娘……合力把我推出火海外，可惜……他倆卻已……不及逃生……」
她說著說著，盈在眼眶的兩行淚終於掉了下來。
多可憐的一個女孩！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親生父母姓甚名誰，只知道是父母為救自己而犧牲了，卻連拜祭父母的機會也沒有。
人間每個美麗的女子，美臉背後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未乾淚花，千古如是。
大生瞧她楚楚可憐之色，不禁憐惜的道：「輕緣姑娘，別太……灰心，相信你父母當年能犧牲性命救你，也不希望……看見你如此哀愁度日……」
大生這番當真是由衷之言，再者他喚其為「輕緣姑娘」，而不喚她作「皇姬」或「白素貞」，也是對她的一項尊重。在他眼中，她就是輕緣，並不是白素貞的替身。
這個輕緣聞言當場喜出望外，感激的道：「已經……很久沒有人如此喚我了，大生，謝謝你。但願……你以後都能喚我作輕緣便好了……」
以後？他和她還有以後？
大生臉上一紅，慌忙岔開話題，靦腆道：「輕緣……姑娘，既然你在神皇宮裡長大，那……你一定見過那個什麼皇了？他的真面目……到底是怎樣的？」
她的答案，居然大大出乎大生意料，她輕輕搖頭道：「對不起，大生。我並不知道皇的真面目，也並非全在神皇宮內長大的……」說時游目掃視黑黯的周圍：
「我大部份的歲月，都是在這裡消磨，長大的。」
大生一愣，霎時茫無頭緒。
是了。他自重傷中甦醒過來後便一直的問，此時才驚覺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就在皇快要與神皇宮重現江湖之際，他惟一的女兒白素貞，在一次與其貼身侍婢小青偷偷出現人間之時，竟然邂逅了翩翩美少年許仙……」
「啊！」大生很驚詫：
「原來……真的也有小青，她是白素貞的侍婢？」
「不錯，而且小青與她還情如妹妹，白素貞更把求天易訣與霸天魔劫部份的法門暗暗傳給她，故小青也懂得五成，功力也極為利害。」
「白素貞在邂逅許仙后頓覺人間七情可愛，更不顧回雲冷如冰窖的神皇宮。可是此事終於被皇知悉，他震怒無比，立遣其麾下異士終南老道逼她速回。可惜此時的白素貞身負兩大曠世神功，道行非同小可，終南老道迫不敵而回……」
「皇於是更怒了，這次，他遣派神皇宮的執法長老『法海和尚』親自前去，誓要把不肖女兒召回。」
大生當下恍然大悟，想不到在白蛇傳說中的一干人等；終南老道、法海和尚，全是神皇宮的門下。
「法海在未加入神皇宮前，功力已非同凡響。據說皇在遊說他加入其門下時曾與其試招，法海亦與皇激鬥一日夜後方才落敗，甘心臣服，故這次皇遣法海前去，深信已萬無一失，豈料白素貞的進境已超乎皇的想像，法海最後亦慘敗而回……」
「這次，皇真的大怒了！他是嚴正無私的皇呀！其女既然屢勸不改，為了執行神皇宮的門規，她必須——死！」
聽到這裡，大生只感到一個野心的男人為了自己所定下的門規，最後要處死自己的親生女兒來服眾，那種喪心病狂的行徑，令他不禁聞之心寒。
「皇於是賜法海一件天地間最利害的武器，命他速去把白素貞正法。但法海因忌憚她武功利害，惟恐未出這利害武器前已給其殺掉，故先據走許仙往鎮江金山寺，再多番以佛口婆心的口說服許仙。也是白素貞的運氣不好，她沒有遇上一個為她可干任何事的男人，許仙在法海威逼之下，終答應以那武器偷襲白素貞。」
大生問：「那件所謂天地間最利害的武器，就是集天地靈氣的孟缽？」
白衣少女甫聞孟缽二字，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看來亦甚忌憚此物，她答：「是的，於是許仙便依法海的計劃而行。這之後的故事，便和世人所聽回來的傳產相距不遠了。不過仍有一點不同，就是白素貞並沒被法海收於雷峰塔下，她其實早已被孟缽當場擊斃，再埋於雷峰塔。而小青，本來也活罪難饒，惟因她居然有像素貞那樣超乎常人的資質可以習練求天易訣與霸天魔劫，皇為免再失一良材，姑且恕過了她，把她重納於其門下。只是亦沒再教她把此兩大皇功習練下去，免她有天好像素貞那樣厲害時便難以控制，一發不可收拾……」
重聽一個女人身死心死的如煙往事，大生聞之亦不禁唏噓，但猶有些不明，問：「既然……此事已經平復，皇應該會再度出現人間，為何……世上尚不見神皇宮？」
白衣少女嘆道：「那隻因為此事之後，就在大事在即之際，忽然又出現了另兩個亂子。」
「又有……亂子」
「嗯，皇驀然整天躲在其寢宮的帷帳之後，從此不再出來面見門下，也撤銷了神皇宮重出江湖的行動，這樣一過，又過了一百年……」
「什麼？像皇如此野心勃勃的男人，怎會甘心蟄伏一百年？他……為了什麼？」
「不知道，只知道他依然在寢室帷帳後漫無終點的活著，他似乎已成為了真正長生不死的皇，操控著神皇宮眾人的命運。」白衣少女悵然答。
大生驀然問：「包括你？」
白衣少女眸子流露無限落寞之色，徐徐道：「是……的；我也是皇操控的一份子，因為……由始至終……我都是白素貞的替身……」
「你……為何會當上白素貞的替身？」
「那隻因為十四年前，就在皇一千一百八十多歲的時候，不知何故，他遽然湧起對已故女兒白素貞的思念。他雖對當日下令處死女兒的決定絕不言悔，然而卻遣屬下四出尋覓一個要和當年白素貞長得一模一樣。天資同樣超凡的女孩回來神皇宮，把她也喚作白素貞，且賜銜『皇姬』，再交予官中一個永恆罩著面具，深不可測的長老『尊母』撫養。一切一切，都只為彌補皇失去了一生惟一女兒的遺憾……」
「於是，你便被找回來當這個皇姬白素貞？」大生瞧著她那雙落寞的眼睛問。
白衣少女咱然道：「嗯，那一年，我入宮的時候，還只得五歲……」
「五歲？五歲的你……已和白素貞長得一模一樣？」
白衣少女幽幽的點了點頭，皇情似在緬懷著那久遠的過去，緩緩道：「是的，一模一樣。我還記得，第一次瞧見尊母的時候，我對她那張花斑斑的臉具異常畏懼，害怕得哭了出來，尊母卻溫柔的抱著我，溫言呵護：『另怕，小乖乖，你長得和皇的女兒五歲時當真一個模樣，但願……唉，但願你沒有和她相同的可憐命運，不然……』」
白衣少女語聲稍歇，似乎適才在覆述尊母對她所說的那句話時，勾起了她一些對尊母視她如親女兒般愛護的感慨。
「即使當年你長得……和白素貞一模一樣，可是如今已是十四年後，總該……不會那樣像吧？」大生道。
「不，剛好相反！尊母說，我愈大便愈像長大後的白素貞……」她說著驀然一把扯下自己臉上的白紗，凝眸看著大生：
「這張臉，其實也和一千年前白素貞的臉，沒有兩樣。」
她終於扯下了面紗，面對面的讓大生把她的真面目看得清清楚楚。
太震憾了！
大生簡直無法想像，他一直神往的白蛇傳說，故事裡那個為愛敢面對一切強權阻撓的白素貞，原來是這樣的！
眼前人除了擁有一雙適才令大生驚艷的眸子外，還有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配合她那雙美絕的眼睛，簡直美得不吃人間煙火，只像一具最完美的雕像。
可惜，在這張完美臉孔之上，卻有一絲哀怨的表情。或許這絲表情本屬於眼前的白衣少女，又或許，遠在一百年前那個真正的白素貞，面上也曾出現這絲哀怨的表情……
只因這兩個美麗的女子，都是為了自己喜歡的男人而不畏險阻！
她的性格，她的夢想，就像是當年白素貞的再生。
不！不應說像是！
也許，她真的就是白素貞於一百年後重投人間的再生！
她要回來，尋找前生無法得到彌補的愛情……
大生看得呆了半晌，她可以在他驚訝的臉上我到一絲對她異樣的情愫，但她到底不敢肯定，因為這絲情愫很快便被大生收斂起來；為怕表情會再出賣自己，大生定了定皇，繼續問：「但，在你未破帶入神皇宮前，你……原是誰家女孩？」
白衣少玄答：「那年……我還只得五歲，實在是太小了。五歲前的一切……我已不復記得，我甚至不記得自己的親生父母是什麼模樣，只記得……娘親自詛柔地喚了我無數聲……輕緣……」
說到這裡，這個喚作「輕緣」的白衣少女不由得一片黯然，雙眸閃起一片淚光。
輕緣、輕輕求緣，多麼艱苦的一個女孩名字，然而在這個名字的背後，可會隱藏著一毆鮮為人知的可憐身世？
大生問：「那，你知否自己的親生父母可還尚在人間？」
她慘笑著答：「尊母對我說，當搜皇官的人發現我的時候，我的家……己陷於一片火海，我雙親……就在火海之中，是爹娘……合力把我推出火海外，可惜……他倆卻已……不及逃生……」
她說著說著，盈在眼眶的兩行淚終於掉了下來。
多可憐的一個女孩！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親生父母姓甚名誰，只知道是父母為救自己而犧牲了，卻連拜祭父母的機會也沒有。
人間每個美麗的女子，美臉背後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未乾淚花，千古如是。
大生瞧她楚楚可憐之色，不禁憐惜的道：「輕緣姑娘，別太……灰心，相信你父母當年能犧牲性命救你，也不希望……看見你如此哀愁度日……」
大生這番當真是由衷之言，再者他喚其為「輕緣姑娘」，而不喚她作「皇姬」或「白素貞」，也是對她的一項尊重。在他眼中，她就是輕緣，並不是白素貞的替身。
這個輕緣聞言當場喜出望外，感激的道：「已經……很久沒有人如此喚我了，大生，謝謝你。但願……你以後都能喚我作輕緣便好了……」
以後？他和她還有以後？
大生臉上一紅，慌忙岔開話題，靦腆道：「輕緣……姑娘，既然你在神皇宮裡長大，那……你一定見過那個什麼皇了？他的真面目……到底是怎樣的？」
她的答案，居然大大出乎大生意料，她輕輕搖頭道：「對不起，大生。我並不知道皇的真面目，也並非全在神皇宮內長大的……」說時游目掃視黑黯的周圍：
「我大部份的歲月，都是在這裡消磨，長大的。」
大生一愣，霎時茫無頭緒。
是了。他自重傷中甦醒過來後便一直的問，此時才驚覺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