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白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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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得盡興樓的時候,青龍幫和烈火堂的人還有高憲他們都早過來了。

  在盧一娘她們的宅子裡,盧林和周掌柜都商議過了,席間,周掌柜說了說盧林的打算,李幫主、梅堂主、高憲他們聽了都是驚訝不已,同時也都很振奮。

  以前朝廷禁海運,這些是許多人都未曾想到過的,儋州是貶黜之地,是眾所周知的,儋州島大,相比之下,潿洲就更為艱苦一些了,如今海運開了,大船可以往來,人也可以往來,那這許多以前孤懸海外之地都是好地方了,像明州的海中州、瀛洲、儋州就都是好地方了。

  這邊潿洲相比太小,人也很少,潿洲將近有三百七八十頃地,玉龍皇朝一頃地是一百畝計,可耕種的約莫有兩成左右,有七千餘畝,若是再開墾種植果蔬的話,也可以多個一成,都用占城稻一年兩熟,這個收成可以多養活個如今的數倍之人不是問題,再有海產、紅薯等物的產出,又有海運貨物運送過來,兩萬人也不是問題,如今潿洲只有四五千人居住。

  這一話頭說開了,眾人都是一掃萎靡之態,振奮了起來,在座之人的除了周掌柜和雲娘、盧一娘她們四人沒有去走過東南鏢,都是去走過了的;李幫主、梅堂主、羅叔、肖副堂主都是四五十歲的人,年輕時還去過真臘,以前的扶南。

  這一說就停不下來了,午筵吃完後,撤下了酒食,上茶繼續說了起來,對於潿洲島都是很看好,合浦以前是大港,如今河沙淤積不便大船停靠,小船往來還是很便捷;往來龍城合浦,乘船運送龍城物產到合浦是一天一夜就夠了,從合浦運送回去得鏢隊了,這都不是問題。

  潿洲這邊可以去船往南定、真臘,廣平就暫時不去了,廣平的位置雖說是以前的日南港一帶,如今莫氏、阮氏與鄭氏紛爭不斷,就是青龍幫、烈火堂和莫氏、阮氏關係不錯,但是兩方在廣平地界爭鬥,可是顧及不到誰的,走東南鏢也是極為不便。

  朝廷的市舶海運大船是沿路走一大圈,真臘、阿瑜陀耶、滿剌加國、須文達那國、婆利國、浡泥國、蘇祿國這些地方都會經過,但都是經過沿岸,阿瑜陀耶、寮國的西北之地是不會去的,還有陸真臘,這些都是他們可以去往的地方,很有可為;至於冬烏、南掌那邊混亂不堪,他們不會去考慮。

  這一說又說了一個下午,一致都贊成去合浦,從潿洲去船走南定、真臘,到得真臘後選一城,作為據點走鏢去往阿瑜陀耶、寮國的西北和陸真臘;對於盧林所說還要等兩三個月後,確定買下潿洲再說,李幫主、梅堂主他們這些人,都沒有懷疑盧林買不下來。

  一個個都興致勃勃的說就要過去合浦看看,然後去潿洲看看,盧林要在潿洲建造碼頭,要蓋房子修路這些都可以先帶人去看看,然後安排人手過去幫忙營建。

  合浦這邊盧林是沒打算參與,沒那麼多精力,搞好潿洲就可以了,潿洲是他獨自來搞,地方又不大,消不得這麼多人一涌而來;月牙港灣建立碼頭,蓋好房子,可供乘船往來的人吃住就可以了,至於其它的以後再說;盧林更為在意的是那些珠池,尋找珠池都是為了姜星冉,不想別人參與進來。

  李幫主、梅堂主他們開始都有些意氣風發,但是說到人手安排,就捉襟見肘了,合浦這邊盧林讓周掌柜來主事,他和姜星冉還要去嘉定和峨眉一趟,去問問七姑姑和峨眉有沒有興趣,畢竟從龍城往來要近多了,比從番禺往來近了三成,比從溫陵要近了一半。

  周掌柜想著兒子周泰和雅師姐也能夠過來,頗為高興,也是頗為期盼,這個得要盧林寫信去和九叔說一聲;具體怎麼來做,等盧林和姜星冉去過嘉定、峨眉之後再說,李幫主、梅堂主他們也都是同意,就算是天青樓和峨眉占了大頭他們也是同意的。

  畢竟青龍幫和烈火堂實力有限,這條出路對於龍城來說再合適不過了,若不是盧林過來說起,他們都沒有想到,如此一來,龍城雖不如從前,至少是比現在的狀況好多了,還頗有前景,這前景可不是虛幻的,他們去盡力做好就會有,自然都興致高昂。

  晚飯後李幫主、梅堂主更是有些迫不及待,說這兩日安排好事情,三日後就打算乘船去合浦和潿洲看看,盧林是要趕路,打算明日離開龍城;關於合浦鏢局的情況,盧林簡單說了說,蔣鏢頭已經幫他送礦石去臨江坊了,一個多月後差不多就可以回來了,到時候李幫主、梅堂主去和蔣鏢頭談,合浦鏢局參與進來不用再起爐灶了,擴大合浦鏢局就可以了。

  盧一娘她們四人也說早點去潿洲,跟著青龍幫和烈火堂的人一起過去;至於往來潿洲、南定、真臘之間,盧林打算等到買下了潿洲後,再聯繫一下武南。

  武南有兩艘船,一艘船是當初就往來南定和儋州之間,如今是每月兩趟,運人載物;那艘海盜船可以往來潿洲這邊了,但不需要武南來駕船,這片海域武南的人都比較熟悉,那艘西洋人的大海船是更重要的,是留給江右商幫的,得由武南親自帶人駕船往來南洋。


  周掌柜準備讓孟固一起過去看看,盧林說晚上寫信,由孟固帶信過去找盧十九娘;晚飯差不多戌時過半才結束,眾人都極為盡興;席間盧林想起了一些往事,問及了一下梅堂主,當年醉花飄香院的柳青青的一些情況,這事梅堂主不是很清楚,少堂主梅開知道一些,說了說,也是沒什麼消息。

  醉花飄香院的柳青青當年在上元刺殺解元之事後,得知蘇筱熙的情況後,就閉門謝客了,然後不知找到了什麼人幫忙,半年後贖了身從醉花飄香院離開了,此後就再也沒了消息。盧林聽後想了想,還是沒有去提柳青青如今更名柳花憐,在江寧橫塘號稱橫波仙子之事。

  回去之後,盧林問及盧一娘她們這宅子如何處置,盧二娘說留著這宅子,這是她們十六人共同買下來的,她們四人也不能隨意做主,得一起商議,可以留下一些銀兩,讓玉蘭幫忙僱請人定期清掃一下。

  寫完了三封信,一封是給九叔的;一封信是讓孟固轉交給陳堂首的;一封信是給盧一娘和孟固、青龍幫、烈火堂帶去潿洲的,還有劉士元繪製的潿洲草圖也謄錄了一份。

  等到盧林沐浴之後,姜星冉早已躺下歇息,見盧林過來了問道:「小林子,你這打聽那橫波仙子的情況是為什麼?」

  盧林說道:「星冉,我剛才吃飯,想起往事,覺得柳青青此人有些不簡單,當初那幾個刺客是喊著替柳青青打抱不平來著,說的時候也沒幾個人相信,後來也只知道這些刺客背後是避風塘;當初我們在憑祥峒山間遇見那少寨主,他臨時之前說過,高塘主請了五個人來,都去過安南幫助鄭氏奪權。

  後來有兩個在上元刺殺失手服毒自盡了,還有三個在火燒盡興樓那夜都出手了,死了一個,是我暗中用飛刀射傷了,是被肖副堂主殺了,另外兩個後來逃了,如今再想,這五個人多半就是【九幽使者】了,這柳青青是醉花飄香院的頭牌神女,不由烈火堂掌控還被人贖走了,想必不簡單。」

  姜星冉哼了一聲,伸手擰了一下盧林,說道:「好你個小林子,你當初還隱藏得深啊,那夜我是追那木姑娘去了,不知道盡興樓裡面的情況,問你的時候你是什麼都不說啊。」

  盧林趕緊說道:「星冉,那會我們只是認識啊,哪裡敢和你說這些,我那會跟著九叔練習了幾個月的暗器,也是趁那殺手不備暗中出手的,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若是單打獨鬥我估計那時還敵不過他。」

  姜星冉說道:「小林子,你還有什麼沒有和我說的?」

  盧林連忙說道:「沒有了,大事都和你說了,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不提了。」

  姜星冉說道:「小林子,那要不要明日去樓里見見你的沈姐姐、陳姐姐再走啊。」

  盧林抱著姜星冉說道:「那就不用去見了,上次來就沒有去見,就讓她們仍當我是二牛就好了,這要去見了,她們再恭恭敬敬來喊我什麼盧公子的,我自己覺得都有些不自在。」

  姜星冉說道:「小林子,那就隨你了,反正來一趟龍城不容易。」

  盧林親了親姜星冉,說道:「不去了,明日一早,我們吃過早飯就走。」

  姜星冉說道:「明日趕路,那就早點睡吧。」

  ……

  七月初六一早,盧林和姜星冉吃過早飯,和盧一娘她們四人交代了幾句話,信也留給她們了,還有兩面水晶鏡是送給玉蘭和雲娘的,隨後就去盡興樓一趟,和周掌柜他們道別了一聲,給九叔的信讓周掌柜寄送去臨江坊。

  離開了盡興樓,盧林就去了如意賭坊和小四道別了一聲,翠蓮家就沒去了,讓小四轉告一聲,取了坐騎又去和華二廚道別了一聲,然後就離開了龍城。

  從龍城去往嘉定有兩千餘里,大多都是山路,就是【小紅】和【烏照】的腳力,一天也只能騎行個一百多里,等到七月十三日午時過了矩州,七月十五日到得矩州下屬比躋縣附近後,盧林醒覺今日是中元了,此時還是午時左右,盧林帶著姜星冉早早進比躋城尋了酒肆吃飯然後找客棧住下。

  比躋地界與水西、烏撒、播勒三家地界相聯,周為盧國南境;戰國時屬牂牁國西北境;秦屬巴蜀郡東南部地……比躋是一個古老的白彝部落,長期居住、掌控比躋一帶,其餘苗族、侗族、布依族……等各族均是臣服;比躋既是部落之名,又是該部落首領之名。

  姜星冉得知後還笑說這就是盧林的盧氏先人發源之地了,盧林卻是不認,說這都不是漢人,就是姓盧也和漢家盧氏不是一家,以前還是夜郎國。

  矩州在這一帶苗族人多勢眾,已經有數百年了,雖然幾經盛衰,如今依然是大族,除了彝族,其它侗族、布依族等都遠不如苗族;苗人、彝人大都是世襲土司制,也叫做土官制,採用的是土官治土民的辦法;若要往來這邊做買賣得和當地的土司交好,這些都是商覽等書中的記載。


  吃過午飯住下後,盧林和姜星冉在比躋城中閒逛,見到城中有許多苗人,想起了當年西南鑄造碧犀山城之事。碧犀山城毀滅之時,說是臨邛東南千里有苗亂,比躋離臨邛也是有千里,又是在臨邛西南,莫不是就是此地附近了。

  盧林一時好奇,在城中找了個老舊茶樓喝茶打聽了起來,確實三百年前這邊是有過苗亂,動盪了差不多有五年左右,但是個中原由卻無人知曉,一個是年代過於久遠,再一個就是當年苗亂還牽扯明月朝的王爺謀逆之事,有幾十年沒人敢公開談論,也就是後來才會有人說及,只是親歷或是見識過一些當時動盪局勢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從比躋到嘉定還有八百里左右,差不多要個六七天,盧林本來是打算今天去絳雲露山中歇息的,在取了那海盜頭子遺藏之後就和姜星冉商議過了,這如今時間還有些富餘,只是在走到比躋才想起是中元。這繞行一下也就多費個四五天,到了昭通就去嘉定。

  絳雲露山山勢挺拔陡峻,地勢西南高,東北低,長約五百里,寬度不一,盧林也只是準備從東翻越去西邊的昭通;在矩州的時候,已經打聽過了雲水宮彰顯於江湖的日宮所在,雖然都知道不是真正的日宮所在,但也是雲水宮曾經最為重要的地方,盧林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在茶樓喝茶一下午也沒多少有用的消息,只是這些人口中的說及苗亂,就如同當初三叔聽到此事時說的一樣,都說是西南苗亂,再多的消息就沒有了,除了一個王爺之外,沒有什麼別的領頭人的消息,這種事情不可能就一個王爺,別的不說,至少苗人也有領頭的,盧林下午聽了半天,也沒聽到提及過。

  早早吃過晚飯,盧林和姜星冉就回客棧歇息去了,姜星冉抱著盧林的右臂說道:「小林子,前日癸水去了……」

  盧林聞言明白過來,說道:「星冉,這些事情不用惦記,隨緣就好了。」

  姜星冉卻是有些黯然說道:「這次晚來了幾日,我本以為是有……誰知還是來了……空歡喜了幾天......」

  盧林攬著姜星冉,安慰道:「星冉,真不要在意這些,你我在一起就好了,孩子有了就有了,沒有也沒什麼的,我們這半年多都是在路上奔波,等回臨江坊再說。」

  姜星冉卻是低聲說道:「翠蓮都要生第二個娃娃了……」

  盧林不知為何姜星冉如此想要個孩子,說道:「星冉,你這在龍城和翠蓮說了半天是說這個麼?這都不一樣的,狐師兄和趙師嫂成親多年,不也還沒有,泰師兄和雅師姐好像也沒有,謠師兄和鳳珍師嫂還不知道呢。」

  姜星冉卻是不說話了,纏了上來……

  兩人歡好之後,姜星冉躺在床上依舊緊緊纏住盧林,沒有動彈,半晌之後,才起身……

  .

  七月十六日中午,盧林和姜星冉來到絳雲露山東面,循著矩州購買的地圖往山中去了,進了絳雲露山之後,地勢節節攀升,夜裡尋了個山洞歇息,此地離記載的雲水宮日宮只有三四十里了,還不是山頂,盧林估計約莫爬了有四五百丈高,若是白天到得絳雲露山東面,消不得一天就可以到日宮。

  第二日午時到得山頂,估計有七八百丈高了,兩人都是去過白山的,再登這絳雲露山都算不得什麼了,但是這山頂如同一塊大平台一般,日宮所在就在這山頂;早上雲霧瀰漫,籠罩了日宮,待得日出之後,天清氣朗,沿途所見景致,有危峰矗立,絕巘多生怪柏,懸泉瀑布,飛漱其間,清榮峻茂。

  在山頂放眼看去,四五百里皆可見之,登高望遠,有種雄渾之念、自豪之情;密叢短根嵩草以及苔草、禾草、雜類草的草甸,各色山花雜陳其間,間或有山泉從石隙中湧出,水花飛濺;溪流潺潺時隱時現流淌出來。

  這雲水宮的日宮在山頂只有三座大殿,中間大殿更為高大雄偉一些,但是此時都有些衰敗之狀,盧林和姜星冉進去看了看,去年此時此處就已經人去樓空,如今一年過去了,曾經強盛一時的雲水宮早已經被搜刮一空了,值錢的,能夠帶走的,一件都沒有了;留下的殘磚爛瓦、破壁斷梁,這些或許是對雲水宮不滿的江湖人發泄怨恨而至。

  此地應該早被人翻了幾遍了,既然來了,盧林和姜星冉還是仔細看了看,這雲水宮宮主一直是江湖中最為神秘幾人之一,一直以來沒有人見過其真實面目,如今也就是從琅琊王氏家主提及雲水宮宮主可能是個女子,再沒有別的信息了;蕭青青參加洛城之比登記是雲水宮宮主的弟子,但如今也不知所蹤了。

  沒有什麼發現,盧林和姜星冉用千里鏡四處看了看,絳雲露山到了此間已經是山連著山了,整個絳雲露山其實是漫無邊際的山脈,有些地方地勢平緩,廣闊坦蕩,有些地方四周群峰簇擁,峰上有峰,嶺外有嶺,嶺脈呈對稱四伸,廷展出小山群,峰群林立聳翠。


  在山頂看去,四周哪條山路都可通往群山之中;如此狀況的絳雲露山,雲水宮真日宮和宮主想要藏身其間,這還真沒有辦法尋找得到蹤跡的;在山頂停留了一個時辰左右,盧林和姜星冉只能繼續趕路,這山連著山的絳雲露山行走的速度遠超了盧林的預計,艱險更是勝過了陽海山。

  隨後一直走了六天,直到七月二十三,盧林和姜星冉才到得昭通,沿途山峰、丘陵、窪地、漕谷各種地貌變幻多端,還有岩石溶洞,許多地方人跡罕至,沿途經過礦材藥材也是極多,盧林行走第二天就發現這裡的山路走不快,為了趕路,沒敢過多停留。

  平常人是難以翻越這絳雲露山,就是江湖好手,怕是也不輕鬆,若是想要帶著礦材藥草,怕是就出不來了,或許這些原因,絳雲露山中的礦石藥材極為豐富,若是偶爾來尋覓一兩塊,是可以的,但是不太值當。

  到了昭通,盧林打聽了一下白家所在,歇息了一夜之後,七月二十四了就去白家拜訪了,白家地處偏遠,在其餘各州名聲不顯,出了個白文柳知曉的人多一些,但是在昭通卻是人盡皆知,盧林和姜星冉只認識白文柳;略微一打聽很快也很容易就找到了白家,沒想到白文柳也在。

  白文柳見到在客廳的盧林和姜星冉後,頗是有些驚訝:「盧大匠和姜姑娘你們從南洋回來了?」

  盧林說道:「嗯,上月底回來的,白兄可是從鄭田川那裡得知的消息?」

  白文柳說道:「盧大匠說的是,三月我去了瀛洲,隨後聽聞市舶大船出海,去了番禺一趟,本也想找袁空跟著去,只是我準備不足就回來了。盧大匠此來昭通可是有事?」

  盧林說道:「白兄,我這是要去嘉定和峨眉一趟的,到了比躋,念及雲水宮之事,就去了絳雲露山日宮看了看,順道就過來白兄家拜會一下。」

  白文柳自是清楚天青樓和雲水宮之間的情況,說道:「白家能得盧大匠和姜姑娘惦記,當真是榮幸之至了。」

  盧林說道:「白兄說笑了,你去了瀛洲,瀛洲如今如何了?鄭田川可在瀛洲?」

  白文柳說道:「瀛洲如今勢頭很不錯,我去的時候剛好見到了田川兄,隨後他就去了清江,我去番禺之時田川兄還未回來。」

  盧林說道:「我聽到鄭田川說白兄你也想買賣海運貨物來昭通這邊?如今如何了?」

  白文柳嘆了口氣說道:「盧大匠,不瞞你說,我家是有此意,所以才去了兩趟瀛洲,但是此事還是難辦啊,我三月去瀛洲之前先去了趟峨眉,峨眉那邊也是覺得難辦,沒有什麼好辦法,番禺是市舶司總司所在,五大派三大鑄都是很看重的,買賣的貨物一般人可是插不進去了。

  我也只和田川兄相熟,往來昭通,過了荊湘之後都不太好走,番禺是最近,單趟都要一個月左右,鷺島這邊要一個半月,我去峨眉本想尋個辦法,但是如今誰都沒有什麼好辦法,峨眉是家大業大,怎麼著都好辦,我們這小門小戶的就頭大了。」

  盧林說道:「我和星冉當初是從龍城走過東南鏢的,但在更早之時龍城可是沒有東南鏢的,往來東南諸國都是從南疆過去冬烏的,都是此一時彼一時。」

  白文柳說道:「誰說不是呢,我白家有今天,都是家祖父、曾祖父他們走南疆打下的基業,說來都是五六十年以前的事了,自從冬烏王朝衰落後,南疆那邊混亂得很,盜賊四起,斷了走南疆之路,偶爾家中有人按照家祖父、曾祖父他們留下的線路,短途往來買賣一些貨物,也是兇險得很。」

  盧林想了想說道:「白兄,我和星冉從南洋回來,是在合浦下的船,那邊有一潿洲島,我想買了下來經營,作為中轉之地,合浦不便停泊大船,小舟往來倒是便捷;龍城那邊如今也是不適宜再走東南鏢了,青龍幫和烈火堂願意往來合浦。」

  白文柳聞言頓時驚喜道:「盧大匠,若是如此,我白家願意來合浦,不知如何?」

  盧林說道:「白兄願意來自然是好事,畢竟青龍幫、烈火堂的人手有限。」

  白文柳說道:「盧大匠、姜姑娘,你們稍坐片刻,我這就去請家父他們過來。」

  盧林點了點頭,半盞茶工夫後白文柳帶著四人過來了,都是五六十餘歲的老者,盧林不清楚誰是白家家主白文柳的父親,等到白文柳介紹了一下後,才知道那五十出頭的是白文柳的父親,其餘三位年長一些的是白家長老,白文柳的堂伯父。

  白家對於往來合浦是很滿意的,畢竟往來近了八百里,只要二十天左右,細節之事盧林沒有說,此時他也不能說什麼,如今青龍幫、烈火堂的人已經去了合浦和潿洲了,白家家主安排大長老和白文柳帶著一些弟子明日就去合浦,見到青龍幫和烈火堂的人再商議一下,不管盧林去了峨眉後如何,白家是願意去合浦的。

  是日盧林和姜星冉在白家吃的午飯和晚飯,還在白家住下了,離別之時,姜星冉送了一面水晶鏡給白文柳的妻子,然後就兩人就往嘉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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