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譚正掛掉李道寬的電話
「學明,跟我走一趟。」譚正朝著辦公室喊道。
現在是中午一點,大多數警員放棄了午休,正在整理關於范建濤的資料。從住處到錢包,只要是和范建濤有關係的東西,一點都沒放過。
「來了師傅。」楊學明回答。
兩個小時後軍綠色的吉普在黃金時代的門口停了下來。
譚正看看表,點燃一支煙說:「你進去問問小姐上班沒有。」
「師傅,該你去的,我年紀輕輕的,我不知道怎麼問。」楊學明結巴地說。
「沒去過更要去,我們是在辦案,你想什麼呢?」譚正一掌拍在楊學明的腦袋上。
「我一把年紀結了婚更不好問。」譚正聳聳肩小聲說道。
「哦。」楊學明回道。
「記得是問小姐上班沒有,別問錯了!」譚正囑咐道
五分鐘後,楊學明耷拉著走了出來。
「師傅,沒上班呢。」楊學明說。
「幾點上班?」譚正。
「六點,我們六點再進去。」楊學明說。
「嗯。我睡一覺,記得喊我。」譚正把座椅放平,打算休息一下。
「師傅!你是不是故意的!」楊學明突然高聲質問譚正。
譚正雙手抱胸嘿嘿笑道:「怎麼了?」
「人家根本不叫小姐,現在都叫小妹了,而且裡面服務的並不一定都是小姐!」楊學明都要嘶吼起來了。
「他們怎麼跟你說的?」譚正忍不住笑出聲音來。
「他們可沒有這麼好的語氣,差點就朝我臉上呼過來了。」楊學明說。
「你這不是好好的麼?」譚正更忍不住笑了起來。
「下次請您不要開這種玩笑,再說了,裡面的小妹也是需要被尊重的!」楊學明嚴肅的說。
「好,下次你自己也放聰明點。」譚正說。
「哎,師傅,你說這個范建濤是不是有兩個手機?您看他這個通話記錄,簡直太乾淨了,完完全全的一個和諧社會青年吶。」楊學明轉移話題說。
「嗯,不僅有兩個手機,住處都有可能有兩個。」譚正閉著眼睛回答道。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去找找另外一個手機?線索很有可能就在那個手機里。」楊學明說。
「我們就別費那個心了,如果那部手機真的存在,那現在一定有人已經拿到他了。」譚正說。
「您指的是龔江華?」楊學明說。
「嗯,他現在可能正拿著那部手機想怎麼辦呢,手機里如果有和范建濤死有關的線索他會告訴我們的,除非....」譚正說。
「除非人是他殺的?」楊學明接話道。
「有這種可能,但不大,最大的可能就是和拆遷有關。」譚正說。
「也不太可能和拆遷有關,這條線我們調查得很仔細了,那幾個釘子戶完全沒理由殺他,況且還是精心計劃的。」楊學明說。
「我們能查到的只是明面上的幾個釘子戶,還有些正準備拆,還在談條件的呢?這裡面還有些見不得光的呢?」譚正說。
楊學明撓撓腦袋:「師傅,我聽不懂,什麼是見不得光的。」
譚正擺正座椅說:「假如你有個企業在他的拆遷範圍內,但是你平常在做些違法生意,這時候范建濤告訴你要拆遷了,他有你的把柄,條件要按他說的來,或者說不能達到你的要求,你要是不同意他就想辦法舉報你。你怎麼辦,鬧到舉報那一步對誰都沒好處,但是當條件相差太遠的時候,人是會不理智的!」
楊學明恍然大悟:「哦,這樣一來他們不會在明面上較勁,都是使些暗勁,所以我們會查不到!」
「嗯,普通老百姓都是一頁紙,有什麼都寫在上面了,有什麼查的,這些企業才該好好查一下。」譚正說。
接著譚正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上面寫著幾個公司的名字。
「這幾個公司你們明天調查一下,我只知道他們那些生意多少都有點問題。至於問題是不是出現在他們那裡還是需要大家一起查。」譚正說。
「好的師傅,您從哪裡搞來這些的名單的?」楊學明說。
「有的時候警察也要學會變通,壞人不一定都是壞的。」譚正說。
「我知道了師傅。」楊學明回道。
下午六點半。
譚正和楊學明從車上下來,兩人整理了一下衣服,朝黃金時代KTV走進去。
「兩位先生,你們是唱歌嗎?」女服務員熱情的招呼兩人。
「嗯,你們的小妹上班了沒?」譚正問。
「上班了,要不您先把包間開了,一會兒我叫小妹過來。」女服務員說。
「我先問一下,今天那個叫陳群的小妹上班了沒,你讓她先過來,我再開包間。」譚正說。
「沒問題!」女服務員殷勤地在譚正肩膀上拍了一下說,隨後朝著對講機講著什麼。
不一會,一個穿著旗袍短裙的女孩朝這邊走來,女孩梳著筆直的頭髮,臉上看得出是淡妝,肩膀露出了一大半。
「您好,我就是陳群,請問先生是哪個包間?」陳群不像服務員那般殷勤,倒是在這個燈紅酒綠的場所顯出一番特別的氣質來。
「額...我們不開包間,您能跟我們出來一趟嗎?」楊學明說道。
「我們是警察,找你來問些問題。」譚正拿出警官證給服務員和陳群看了一眼。
剛剛殷勤的服務員冷哼一聲掉頭就走。
陳群尷尬的把短裙往下拉,但不管她怎麼努力都還有大半截腿露在外面。
「抱歉,用這種方式見面,我們任務緊急,不想跑空。」楊學明不好意思的說。
「沒事的,我會盡力配合,我們到後面小飯店聊吧。」陳群顯得更尷尬了,好像突然從工作中轉變出來換了個人。
陳群找了後面巷子裡的一家餛飩館子坐了下來。
「你們吃飯沒有?」陳群問。
「吃了...」楊學明答道。
「老闆,三碗餛飩,你要不要?」譚正問楊學明。
「不要我就退了。」譚正接著說。
「吃一碗吧。」陳群看出了楊學明的窘迫說:「這家很好吃的。」
「吃一碗吧。」這時的楊學明倒像是被問話的那個了。
「陳群,我們邊吃邊聊,希望你不要介意。」譚正說。
「不會的,你說。」陳群說。
「范建濤被殺了你知道吧?你和他是什麼關係。」譚正說。
「我和他就普通朋友關係,他可能想多了,經常送我些禮物,照顧我生意。但是我不是他女朋友,他送我的那些禮物我都沒動的!而且我只是陪酒,我沒有跟他出去過,只是有時候他會一個人過來點包廂,就我和他聊聊天!」陳群越說越激動,好像在法庭做逞辯。
這時餛飩端了上來,楊學明把三碗餛飩分到各自面前。
譚正往碗裡倒了小半瓶醋,將一個餛飩放到嘴裡說:「你不用緊張,這個事和你沒什麼關係,我們只是了解情況。」
譚正燙的說話有點磕巴,接著問:「他上次來找你是什麼時候?」
「大前天來的,開了一個包間,只有我和他,聊了一晚上天。」陳群沒有吃餛飩說。
「那麼,都聊了些什麼?方便說麼?」譚正問。
「倒是沒什麼不方便的,只是警官,你想了解哪一方面的?那天聊了一晚上,都和你講,講不完。」陳群說。
「就講他有沒有跟誰鬧矛盾,工作上有沒有遇到什麼事。」譚正說。
「沒跟我說這些啊,就是喝醉了罵了一個人。」陳群皺著眉頭回想。
「叫什麼名字?」楊學明插話問。
「裴.....海遠,好像是這個名字吧,我記不太清了,他罵了十幾分鐘,可是罵的很含糊,我不敢確定。」陳群說。
「沒罵其他人了吧?」譚正問。
「沒了,再沒提任何人了。」陳群說。
「那你認不認識龔江華?」譚正問。
「認識啊。他時不時來一次,都是和范建濤過來的。」陳群答。
「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譚正問。
「同學關係啊!他們時不時的幾個同學過來聚。」陳群肯定的回答。
「沒談過工作上的事情嗎?」譚正問。
「沒有,范建濤不和龔江華合作。」陳群說。
「你怎麼這麼肯定?」譚正問。
「范建濤說的啊,他說龔江華雖然有錢,但是人很小氣,格局小,不能和他合作。」陳群說。
「放屁!」譚正把筷子摔到地上憤怒地說:「他們怎麼可能沒合作!龔江華就差把范建濤拿來當司機了!」
陳群著實嚇了一跳說:「我也不知道啊,范建濤就是這麼說的。」
「今天就這樣,後面有事我們會再來找你的,學明留個陳小姐的電話。」譚正說著站起身就要走。
突然他又站住身,轉過頭,雙手撐著桌子,雙眼瞪著陳群說:「陳小姐,你最好說的都是真話,不然我保證你庭審的時候我會在現場!」
「學明,跟我走一趟。」譚正朝著辦公室喊道。
現在是中午一點,大多數警員放棄了午休,正在整理關於范建濤的資料。從住處到錢包,只要是和范建濤有關係的東西,一點都沒放過。
「來了師傅。」楊學明回答。
兩個小時後軍綠色的吉普在黃金時代的門口停了下來。
譚正看看表,點燃一支煙說:「你進去問問小姐上班沒有。」
「師傅,該你去的,我年紀輕輕的,我不知道怎麼問。」楊學明結巴地說。
「沒去過更要去,我們是在辦案,你想什麼呢?」譚正一掌拍在楊學明的腦袋上。
「我一把年紀結了婚更不好問。」譚正聳聳肩小聲說道。
「哦。」楊學明回道。
「記得是問小姐上班沒有,別問錯了!」譚正囑咐道
五分鐘後,楊學明耷拉著走了出來。
「師傅,沒上班呢。」楊學明說。
「幾點上班?」譚正。
「六點,我們六點再進去。」楊學明說。
「嗯。我睡一覺,記得喊我。」譚正把座椅放平,打算休息一下。
「師傅!你是不是故意的!」楊學明突然高聲質問譚正。
譚正雙手抱胸嘿嘿笑道:「怎麼了?」
「人家根本不叫小姐,現在都叫小妹了,而且裡面服務的並不一定都是小姐!」楊學明都要嘶吼起來了。
「他們怎麼跟你說的?」譚正忍不住笑出聲音來。
「他們可沒有這麼好的語氣,差點就朝我臉上呼過來了。」楊學明說。
「你這不是好好的麼?」譚正更忍不住笑了起來。
「下次請您不要開這種玩笑,再說了,裡面的小妹也是需要被尊重的!」楊學明嚴肅的說。
「好,下次你自己也放聰明點。」譚正說。
「哎,師傅,你說這個范建濤是不是有兩個手機?您看他這個通話記錄,簡直太乾淨了,完完全全的一個和諧社會青年吶。」楊學明轉移話題說。
「嗯,不僅有兩個手機,住處都有可能有兩個。」譚正閉著眼睛回答道。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去找找另外一個手機?線索很有可能就在那個手機里。」楊學明說。
「我們就別費那個心了,如果那部手機真的存在,那現在一定有人已經拿到他了。」譚正說。
「您指的是龔江華?」楊學明說。
「嗯,他現在可能正拿著那部手機想怎麼辦呢,手機里如果有和范建濤死有關的線索他會告訴我們的,除非....」譚正說。
「除非人是他殺的?」楊學明接話道。
「有這種可能,但不大,最大的可能就是和拆遷有關。」譚正說。
「也不太可能和拆遷有關,這條線我們調查得很仔細了,那幾個釘子戶完全沒理由殺他,況且還是精心計劃的。」楊學明說。
「我們能查到的只是明面上的幾個釘子戶,還有些正準備拆,還在談條件的呢?這裡面還有些見不得光的呢?」譚正說。
楊學明撓撓腦袋:「師傅,我聽不懂,什麼是見不得光的。」
譚正擺正座椅說:「假如你有個企業在他的拆遷範圍內,但是你平常在做些違法生意,這時候范建濤告訴你要拆遷了,他有你的把柄,條件要按他說的來,或者說不能達到你的要求,你要是不同意他就想辦法舉報你。你怎麼辦,鬧到舉報那一步對誰都沒好處,但是當條件相差太遠的時候,人是會不理智的!」
楊學明恍然大悟:「哦,這樣一來他們不會在明面上較勁,都是使些暗勁,所以我們會查不到!」
「嗯,普通老百姓都是一頁紙,有什麼都寫在上面了,有什麼查的,這些企業才該好好查一下。」譚正說。
接著譚正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上面寫著幾個公司的名字。
「這幾個公司你們明天調查一下,我只知道他們那些生意多少都有點問題。至於問題是不是出現在他們那裡還是需要大家一起查。」譚正說。
「好的師傅,您從哪裡搞來這些的名單的?」楊學明說。
「有的時候警察也要學會變通,壞人不一定都是壞的。」譚正說。
「我知道了師傅。」楊學明回道。
下午六點半。
譚正和楊學明從車上下來,兩人整理了一下衣服,朝黃金時代KTV走進去。
「兩位先生,你們是唱歌嗎?」女服務員熱情的招呼兩人。
「嗯,你們的小妹上班了沒?」譚正問。
「上班了,要不您先把包間開了,一會兒我叫小妹過來。」女服務員說。
「我先問一下,今天那個叫陳群的小妹上班了沒,你讓她先過來,我再開包間。」譚正說。
「沒問題!」女服務員殷勤地在譚正肩膀上拍了一下說,隨後朝著對講機講著什麼。
不一會,一個穿著旗袍短裙的女孩朝這邊走來,女孩梳著筆直的頭髮,臉上看得出是淡妝,肩膀露出了一大半。
「您好,我就是陳群,請問先生是哪個包間?」陳群不像服務員那般殷勤,倒是在這個燈紅酒綠的場所顯出一番特別的氣質來。
「額...我們不開包間,您能跟我們出來一趟嗎?」楊學明說道。
「我們是警察,找你來問些問題。」譚正拿出警官證給服務員和陳群看了一眼。
剛剛殷勤的服務員冷哼一聲掉頭就走。
陳群尷尬的把短裙往下拉,但不管她怎麼努力都還有大半截腿露在外面。
「抱歉,用這種方式見面,我們任務緊急,不想跑空。」楊學明不好意思的說。
「沒事的,我會盡力配合,我們到後面小飯店聊吧。」陳群顯得更尷尬了,好像突然從工作中轉變出來換了個人。
陳群找了後面巷子裡的一家餛飩館子坐了下來。
「你們吃飯沒有?」陳群問。
「吃了...」楊學明答道。
「老闆,三碗餛飩,你要不要?」譚正問楊學明。
「不要我就退了。」譚正接著說。
「吃一碗吧。」陳群看出了楊學明的窘迫說:「這家很好吃的。」
「吃一碗吧。」這時的楊學明倒像是被問話的那個了。
「陳群,我們邊吃邊聊,希望你不要介意。」譚正說。
「不會的,你說。」陳群說。
「范建濤被殺了你知道吧?你和他是什麼關係。」譚正說。
「我和他就普通朋友關係,他可能想多了,經常送我些禮物,照顧我生意。但是我不是他女朋友,他送我的那些禮物我都沒動的!而且我只是陪酒,我沒有跟他出去過,只是有時候他會一個人過來點包廂,就我和他聊聊天!」陳群越說越激動,好像在法庭做逞辯。
這時餛飩端了上來,楊學明把三碗餛飩分到各自面前。
譚正往碗裡倒了小半瓶醋,將一個餛飩放到嘴裡說:「你不用緊張,這個事和你沒什麼關係,我們只是了解情況。」
譚正燙的說話有點磕巴,接著問:「他上次來找你是什麼時候?」
「大前天來的,開了一個包間,只有我和他,聊了一晚上天。」陳群沒有吃餛飩說。
「那麼,都聊了些什麼?方便說麼?」譚正問。
「倒是沒什麼不方便的,只是警官,你想了解哪一方面的?那天聊了一晚上,都和你講,講不完。」陳群說。
「就講他有沒有跟誰鬧矛盾,工作上有沒有遇到什麼事。」譚正說。
「沒跟我說這些啊,就是喝醉了罵了一個人。」陳群皺著眉頭回想。
「叫什麼名字?」楊學明插話問。
「裴.....海遠,好像是這個名字吧,我記不太清了,他罵了十幾分鐘,可是罵的很含糊,我不敢確定。」陳群說。
「沒罵其他人了吧?」譚正問。
「沒了,再沒提任何人了。」陳群說。
「那你認不認識龔江華?」譚正問。
「認識啊。他時不時來一次,都是和范建濤過來的。」陳群答。
「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譚正問。
「同學關係啊!他們時不時的幾個同學過來聚。」陳群肯定的回答。
「沒談過工作上的事情嗎?」譚正問。
「沒有,范建濤不和龔江華合作。」陳群說。
「你怎麼這麼肯定?」譚正問。
「范建濤說的啊,他說龔江華雖然有錢,但是人很小氣,格局小,不能和他合作。」陳群說。
「放屁!」譚正把筷子摔到地上憤怒地說:「他們怎麼可能沒合作!龔江華就差把范建濤拿來當司機了!」
陳群著實嚇了一跳說:「我也不知道啊,范建濤就是這麼說的。」
「今天就這樣,後面有事我們會再來找你的,學明留個陳小姐的電話。」譚正說著站起身就要走。
突然他又站住身,轉過頭,雙手撐著桌子,雙眼瞪著陳群說:「陳小姐,你最好說的都是真話,不然我保證你庭審的時候我會在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