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挖一埋二
天色漸晚，陸朗的肚子餓得咕咕叫。
但他不敢出門，剛才他碰到一個被洗腦的人，對方馬上要大喊，暴露陸朗的位置。
可是，他死了，就那樣捂著脖子倒下，之後，又站起來了……
只是站起來的絕對不是人，它的脖子上有一個可怖的凸起，尖銳得仿佛要刺穿皮膚。
他們不是一邊的嗎，為什麼還會變成那樣，難道他們根本控制不了，造成這一切的根本就是……
鬼。
不能再想了，恐懼會讓體能加劇消耗。
陸朗安慰自己道：「沒事的，失蹤了這麼多人，警察肯定會發現的，我只需要堅持下去，等待救援。」
「我記得在門口的區域分布圖上看到過，這裡設立了食堂，等沒人了去偷點東西吃。」
話雖如此，陸朗還是不敢動，他還需要一點時間，來積蓄勇氣。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在哪呢？」
陸朗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全身的血液直衝大腦，窒息，耳鳴，喊不出來，出於本能地恐懼回頭。
陸朗差點背過氣去，那隻手又拍著他的背幫助順氣，是面無表情的何明。
「怎麼嚇成這個樣子？」
終於平靜的陸朗看著何明，眼中滿是幽怨，他想起之前的事，激動起來：「何明！這裡真的鬧鬼，剛才，剛才有人在我面前倒下，站起來後臉直接灰了，脖子，脖子還……」
說著說著，陸朗突然頓住，看著何明脖子上的凸起。
見情緒不對，何明直接一巴掌將其扇懵，防止他被嚇死。挨了一巴掌的陸朗果然眼神清澈了，順利地說出後半句：「變得尖尖的。」
「我看你腦袋尖尖的。」何明沒好氣道：「這是喉結，你自己沒有嗎？」
「哦哦。」陸朗露出不太聰明的樣子，沉思一會道：「我能摸一下嗎？」
「滾。」
彼此冷靜了一會後，何明問道：「你說的食堂在哪裡，帶我過去。」
陸朗道：「大哥，現在可是鬧鬼啊，你反應怎麼這麼平淡。」
閒著沒事，何明乾脆像他解釋了一下鬼是什麼，就像曾經的周正一樣。
見陸朗還想再問，何明道：「打住，其他的以後再說，現在帶我過去。」
他原本想直接用鬼域一間間房子掃描的，只是剛好發現了陸朗，就先找到他了。
來之前已經看了，最初的屋子裡沒人，那就去找其他的標誌性建築，比如食堂。
陸朗比出一個OK的手勢，他只知道，現在跟著何明能活。
「在那邊，跟著我走。」
很快就到了一座屋子前，比起其他房子，這座最大，自帶一片長滿花的庭院。
大門敞開著，院子裡擺著幾張圓桌，全都坐滿了人。
何明讓陸朗等在外面，走之前提醒道：
「對了，你記得不要咽口水，會觸發殺人規律。還有不要踩到地上的花，我等會就出來。」
路上有何明的鬼域幫忙遮掩，拖慢了他的行動速度，現在都到門口了，何明決定用更簡單粗暴的方式。
一步踏出，院子裡的人紛紛站起，死寂麻木的眼睛盯著何明。
這些人都是之前被洗腦的那一批，罪不至死，既然身體完整，何明也不介意麻煩一點。
無邊紅霧彌散，凝集成更加粘稠的顏料，以何明的鬼域為界，宛如一片懸空的汪洋。
鬼是沒有極限的，這種程度的靈異顏料使用根本不算什麼。
等顏料收回，地上躺了一堆相似的軀體，他們的記憶都被何明收集起來，等日後另作他算。
園內的鬼花也盡數溶解，詛咒累積，平衡更加穩固。
看這樣子，何明可以一定程度上使用鬼骨了。
「快到這來……」
屋內傳來沙啞的呼喊，大門洞開，乾枯的手臂一閃而退，何明面色不變，大步走入。
屋內又是另一番光景，中間擺著一張長桌，最上方掛著一張不知名的神仙畫像，下面點著三盞蠟燭。
之前跟在中年男人背後的壯漢坐在長桌左右兩側，身體完全癱在有靠背的椅子上，嘴中伸出一隻只乾枯的手掌，全都死了。
主堂最高處的太師椅旁，中年男人拽著一隻椅腿，被口中伸出乾枯手臂撐在空中，眼裡滿是不甘。
何明沒有同化他們，直奔太師椅。
很簡單的機關，只要往中年男人的方向拽一下，畫像就會平移，一道通往地下的樓梯出現了。
何明從旁邊端起一盞點燃的蠟燭，向下走去。
燭火忽明忽暗，直到樓梯盡頭，照亮了裡面的小空間——一處廢棄的地窖。
地窖鋪有劣質木板，但靠里的部分是一片黃土，仿佛被犁過，分成一壟壟的。
其中長有一朵花，以及一個被斜埋住半邊身子的男人，只露出一隻乾枯的手臂和頭顱。
男人顯得異常激動，乾枯的手臂甩動，沙啞道：「快來拉我一把，這土是一隻鬼，我被壓制住了。」
何明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他預料到這可能是馭鬼者為了脫困而引人過來，卻沒想到有三隻鬼。
鬼花，乾枯鬼手，和這片詭異的……土？
何明乾脆坐在了台階上。
「第一個問題，你的身份。」
「吳峻，馭鬼者俱樂部的成員。」那人毫不猶豫地回答，怕何明聽不懂，他補充道：「馭鬼者俱樂部是一個非官方馭鬼者聚集的地方，組織者是王小強，就是那個王小明的弟弟，我和他挺熟的。」
何明沒去質疑他話語的真實性，接著道：「第二個問題，你在這裡多久了，怎麼變成這樣的？」
吳峻道：「兩個月了，之前我路過這裡時，被鬼花的詛咒纏身，一路找到這裡，想要收容鬼花，沒想到這土也是鬼，就被壓制了。」
「最後一個問題，解釋一下你聚集普通人的原因。」
吳峻沉默了，過一會道：「我只是想活下去。被埋住後我的鬼手有些失控，它之前的殺人規律隱隱有復甦的徵兆，我連著一個月沒敢咽口水，加上鬼花在我身體裡紮根了，這簡直是折磨！這時那群搞傳銷的來了，我就放出鬼手，分擔一點壓力。」
何明道：「還有呢，別告訴我你被埋了兩個月，關於這片鬼土一無所知。」
吳峻咬牙：「我只知道，被埋在鬼土裡的鬼都能分出衍生鬼，我的鬼手之前只有一隻，而現在你也看到了，能同時存在多個。」
「不過鬼花一直在這裡，我不知道它以前的規律。」
何明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片黃土詭異得緊，他也不敢用紅霧同化，怕觸發某種規律就被埋了。
何明問道：「我該怎麼救你？」
吳峻舞動著乾枯的鬼手：「拉我一把就行了。」
看著何明的手越來越近，他眼中的喜悅毫不掩飾。
突然，何明停下了。
「為什麼騙我？」
吳峻愣了一下，焦急起來：「我怎麼騙你了？」
他還想解釋，但看到何明不似玩笑的神色，吳峻沉默了，表情變得玩昧起來。
「怎麼發現的？」
一瞬間，何明喉嚨一疼，一隻乾枯的手臂撐大了他的口腔，要從中鑽出來。
一股陰冷的力量向上侵蝕，是鬼手靈異，它竟然可以一定程度地影響到意識！
怎麼回事，何明對自己的身體有絕對的掌控，他確信自己剛才沒有過吞咽動作，換而言之，沒有觸發規律。
吳峻擺動乾枯鬼手，想要將何明拉下去，誰知後者身體閃爍了一下，竟直接出現在他夠不到的地方。
體內迅速生成靈異顏料，同化並阻擋鬼手靈異影響，然後鬼嬰靈異出馬，侵蝕掉殘餘物質。
「你有鬼域？」
吳峻肉眼可見的慌了，不過轉眼又發現了什麼，淡定了下來。
「竟然敢大量吸收鬼花詛咒，若不是這樣我還真拿你沒辦法。」
只見他鬼手垂下，一旁鬼花搖曳，緩緩綻放。
何明心中一凜，體內鬼花靈異暴動，就要打破平衡。
千鈞一髮之際，何明鬼域雙重疊加，全力籠罩，竟然直接將鬼花本體從黃土上移走！
吳峻一下沒反應過來，終於露出不似作偽的慌亂，大吼道：「不可能，憑什麼用鬼域就可以避免……」
話音未落，何明卻發現自己不受控制地被吸向黃土，幾次閃爍，都沒能躲開，反而導致鬼域也被吸住了。
見狀，吳峻放下心來，笑道：「果然，我就說怎麼可能，挖走一隻鬼，埋下兩隻鬼，這就是它的規律，是不可避免的！」
但他不敢出門，剛才他碰到一個被洗腦的人，對方馬上要大喊，暴露陸朗的位置。
可是，他死了，就那樣捂著脖子倒下，之後，又站起來了……
只是站起來的絕對不是人，它的脖子上有一個可怖的凸起，尖銳得仿佛要刺穿皮膚。
他們不是一邊的嗎，為什麼還會變成那樣，難道他們根本控制不了，造成這一切的根本就是……
鬼。
不能再想了，恐懼會讓體能加劇消耗。
陸朗安慰自己道：「沒事的，失蹤了這麼多人，警察肯定會發現的，我只需要堅持下去，等待救援。」
「我記得在門口的區域分布圖上看到過，這裡設立了食堂，等沒人了去偷點東西吃。」
話雖如此，陸朗還是不敢動，他還需要一點時間，來積蓄勇氣。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在哪呢？」
陸朗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全身的血液直衝大腦，窒息，耳鳴，喊不出來，出於本能地恐懼回頭。
陸朗差點背過氣去，那隻手又拍著他的背幫助順氣，是面無表情的何明。
「怎麼嚇成這個樣子？」
終於平靜的陸朗看著何明，眼中滿是幽怨，他想起之前的事，激動起來：「何明！這裡真的鬧鬼，剛才，剛才有人在我面前倒下，站起來後臉直接灰了，脖子，脖子還……」
說著說著，陸朗突然頓住，看著何明脖子上的凸起。
見情緒不對，何明直接一巴掌將其扇懵，防止他被嚇死。挨了一巴掌的陸朗果然眼神清澈了，順利地說出後半句：「變得尖尖的。」
「我看你腦袋尖尖的。」何明沒好氣道：「這是喉結，你自己沒有嗎？」
「哦哦。」陸朗露出不太聰明的樣子，沉思一會道：「我能摸一下嗎？」
「滾。」
彼此冷靜了一會後，何明問道：「你說的食堂在哪裡，帶我過去。」
陸朗道：「大哥，現在可是鬧鬼啊，你反應怎麼這麼平淡。」
閒著沒事，何明乾脆像他解釋了一下鬼是什麼，就像曾經的周正一樣。
見陸朗還想再問，何明道：「打住，其他的以後再說，現在帶我過去。」
他原本想直接用鬼域一間間房子掃描的，只是剛好發現了陸朗，就先找到他了。
來之前已經看了，最初的屋子裡沒人，那就去找其他的標誌性建築，比如食堂。
陸朗比出一個OK的手勢，他只知道，現在跟著何明能活。
「在那邊，跟著我走。」
很快就到了一座屋子前，比起其他房子，這座最大，自帶一片長滿花的庭院。
大門敞開著，院子裡擺著幾張圓桌，全都坐滿了人。
何明讓陸朗等在外面，走之前提醒道：
「對了，你記得不要咽口水，會觸發殺人規律。還有不要踩到地上的花，我等會就出來。」
路上有何明的鬼域幫忙遮掩，拖慢了他的行動速度，現在都到門口了，何明決定用更簡單粗暴的方式。
一步踏出，院子裡的人紛紛站起，死寂麻木的眼睛盯著何明。
這些人都是之前被洗腦的那一批，罪不至死，既然身體完整，何明也不介意麻煩一點。
無邊紅霧彌散，凝集成更加粘稠的顏料，以何明的鬼域為界，宛如一片懸空的汪洋。
鬼是沒有極限的，這種程度的靈異顏料使用根本不算什麼。
等顏料收回，地上躺了一堆相似的軀體，他們的記憶都被何明收集起來，等日後另作他算。
園內的鬼花也盡數溶解，詛咒累積，平衡更加穩固。
看這樣子，何明可以一定程度上使用鬼骨了。
「快到這來……」
屋內傳來沙啞的呼喊，大門洞開，乾枯的手臂一閃而退，何明面色不變，大步走入。
屋內又是另一番光景，中間擺著一張長桌，最上方掛著一張不知名的神仙畫像，下面點著三盞蠟燭。
之前跟在中年男人背後的壯漢坐在長桌左右兩側，身體完全癱在有靠背的椅子上，嘴中伸出一隻只乾枯的手掌，全都死了。
主堂最高處的太師椅旁，中年男人拽著一隻椅腿，被口中伸出乾枯手臂撐在空中，眼裡滿是不甘。
何明沒有同化他們，直奔太師椅。
很簡單的機關，只要往中年男人的方向拽一下，畫像就會平移，一道通往地下的樓梯出現了。
何明從旁邊端起一盞點燃的蠟燭，向下走去。
燭火忽明忽暗，直到樓梯盡頭，照亮了裡面的小空間——一處廢棄的地窖。
地窖鋪有劣質木板，但靠里的部分是一片黃土，仿佛被犁過，分成一壟壟的。
其中長有一朵花，以及一個被斜埋住半邊身子的男人，只露出一隻乾枯的手臂和頭顱。
男人顯得異常激動，乾枯的手臂甩動，沙啞道：「快來拉我一把，這土是一隻鬼，我被壓制住了。」
何明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他預料到這可能是馭鬼者為了脫困而引人過來，卻沒想到有三隻鬼。
鬼花，乾枯鬼手，和這片詭異的……土？
何明乾脆坐在了台階上。
「第一個問題，你的身份。」
「吳峻，馭鬼者俱樂部的成員。」那人毫不猶豫地回答，怕何明聽不懂，他補充道：「馭鬼者俱樂部是一個非官方馭鬼者聚集的地方，組織者是王小強，就是那個王小明的弟弟，我和他挺熟的。」
何明沒去質疑他話語的真實性，接著道：「第二個問題，你在這裡多久了，怎麼變成這樣的？」
吳峻道：「兩個月了，之前我路過這裡時，被鬼花的詛咒纏身，一路找到這裡，想要收容鬼花，沒想到這土也是鬼，就被壓制了。」
「最後一個問題，解釋一下你聚集普通人的原因。」
吳峻沉默了，過一會道：「我只是想活下去。被埋住後我的鬼手有些失控，它之前的殺人規律隱隱有復甦的徵兆，我連著一個月沒敢咽口水，加上鬼花在我身體裡紮根了，這簡直是折磨！這時那群搞傳銷的來了，我就放出鬼手，分擔一點壓力。」
何明道：「還有呢，別告訴我你被埋了兩個月，關於這片鬼土一無所知。」
吳峻咬牙：「我只知道，被埋在鬼土裡的鬼都能分出衍生鬼，我的鬼手之前只有一隻，而現在你也看到了，能同時存在多個。」
「不過鬼花一直在這裡，我不知道它以前的規律。」
何明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片黃土詭異得緊，他也不敢用紅霧同化，怕觸發某種規律就被埋了。
何明問道：「我該怎麼救你？」
吳峻舞動著乾枯的鬼手：「拉我一把就行了。」
看著何明的手越來越近，他眼中的喜悅毫不掩飾。
突然，何明停下了。
「為什麼騙我？」
吳峻愣了一下，焦急起來：「我怎麼騙你了？」
他還想解釋，但看到何明不似玩笑的神色，吳峻沉默了，表情變得玩昧起來。
「怎麼發現的？」
一瞬間，何明喉嚨一疼，一隻乾枯的手臂撐大了他的口腔，要從中鑽出來。
一股陰冷的力量向上侵蝕，是鬼手靈異，它竟然可以一定程度地影響到意識！
怎麼回事，何明對自己的身體有絕對的掌控，他確信自己剛才沒有過吞咽動作，換而言之，沒有觸發規律。
吳峻擺動乾枯鬼手，想要將何明拉下去，誰知後者身體閃爍了一下，竟直接出現在他夠不到的地方。
體內迅速生成靈異顏料，同化並阻擋鬼手靈異影響，然後鬼嬰靈異出馬，侵蝕掉殘餘物質。
「你有鬼域？」
吳峻肉眼可見的慌了，不過轉眼又發現了什麼，淡定了下來。
「竟然敢大量吸收鬼花詛咒，若不是這樣我還真拿你沒辦法。」
只見他鬼手垂下，一旁鬼花搖曳，緩緩綻放。
何明心中一凜，體內鬼花靈異暴動，就要打破平衡。
千鈞一髮之際，何明鬼域雙重疊加，全力籠罩，竟然直接將鬼花本體從黃土上移走！
吳峻一下沒反應過來，終於露出不似作偽的慌亂，大吼道：「不可能，憑什麼用鬼域就可以避免……」
話音未落，何明卻發現自己不受控制地被吸向黃土，幾次閃爍，都沒能躲開，反而導致鬼域也被吸住了。
見狀，吳峻放下心來，笑道：「果然，我就說怎麼可能，挖走一隻鬼，埋下兩隻鬼，這就是它的規律，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