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詭異大巴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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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裡,方秋站在窗邊,望著屋外的天空,從未出門。

  蔚藍如星辰大海,讓人嚮往。

  正當他的注意力游離在窗外時,在他的身後,位於房門的位置,突然出現一張人臉,血絲遍布,仿佛從地獄逃出的魔鬼。

  穿著一身病號服,趴在門窗上,盯著屋內的方秋。

  下一刻,他竟毫無阻礙的穿過房門,緩緩走向屋內的方秋。

  整個過程顯得詭異又荒誕。

  後者似沒有察覺身後的異樣,依舊望著窗外,怔怔出神。

  反觀他身後的怪人,每走出一步,慘白的臉上就添上幾分癲狂。

  恍惚間,兩者的距離越來越近。

  癲狂已經占據了怪人的全身,他伸出烏黑焦爛的手,拉近著與方秋最後的距離。

  可下一秒,手掌落空,詭異的穿過方秋的身體。

  怪人臉上不見詫異,像是早有預料,隨後發出怪癖的大笑,心中積攢的癲狂終於爆發。

  「他死了!死了!!終於死了!!!」

  聲音在病房狂沸,卻沒有對方秋造成任何影響。

  方秋望著精神病院的廣場,沒有管身後的異樣。

  「死了嘛,可我怎麼卻開心不起來呢。」

  廣場上,遊蕩著同樣穿著病號服的人,一眼望去,足足有幾十個,老幼病殘皆有。

  這些人同死在一個雨夜。

  良久,方秋收回視線,當他轉過身時,麻木男人卻不見了蹤影。

  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這些東西到底是鬼,還是幻想出來的東西,似乎對他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嘎吱——

  這時,被李醫生鎖上的病房門,忽然自動打開,緩緩露出一道縫隙。

  透過門縫隱約可見走到的昏暗,仿佛沒入其中,就再也出不來了。

  門外似乎沒有人,但有人卻為方秋敞開了門。

  還沒等他做出反應,窗外又傳來汽車的引擎聲。

  一輛藍白大巴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精神病院的廣場,撞向圍牆,以及圍牆下的花壇……

  嘭——

  隨著一聲巨響,大巴車車頭迅速凹陷乾癟,整個公交車側翻在地,玻璃部件散落在四周,車身冒著白煙,本就不多的花,寸寸折斷。

  幾分鐘之後,方秋目睹到有幾人,從側翻的大巴里,陸陸續續爬出。

  不過直到大巴湮滅在烈火中,也只出來四男兩女。

  六人臉色蒼白,但有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方秋發現,幾人除了心裡的創傷之外,身體上沒有半點傷痕。

  「奇怪,這麼大的事故,我們幾個居然沒有一點事,看來這就是天命之子嘛。」

  人群中,一名穿著卡通動漫衣服的男人一臉瞭然,他捋了捋不存在的秀髮,彰顯著天命之子本子的氣度。

  「夠了,現在可不是你發病的時候,你們難道不奇怪公交車為什麼會突然失控,撞進一座精神病院嘛。」

  手臂紋著老虎的健碩男人張清聲音沉重。

  他的話,讓其他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精神病院?大巴不是墜河了嘛……」一個身材嬌小,長相清純的女孩徐珊珊怯生的開口。

  「你們胡說什麼呢,明明是地鐵脫軌好嘛。」人群中又出現一道不一樣的聲音,是一個戴著眼鏡的油發中年男人。

  他牙齒打顫,還帶著哭腔,眼前的精神病院在他的眼裡,顯得極為可怕。

  剩下的三人也分別講述了自己先前的經歷,各不相同。

  如果硬要說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所乘坐的交通工具都發生了事故,且都是九死一生的事故。

  他們根本不像是同一個大巴上出來的人,反倒像是死後被聚在一起陌生人。

  不,準確的來說,他們並不陌生,六人同屬於一家公司。

  「難道說我們都死了。」一名瘦削男子緊接著開口,他的雙腿止不住的顫抖,「這裡就是地獄嘛。」

  「地獄,我死也會出現在天堂好嘛。」卡通男不以為然。


  張清指著遠處熊熊燃燒的大巴,忽然打斷了兩人的鬥嘴:「話說,你們有待在這個大巴里的記憶嘛。」

  聞言,其他人開始回想待在大巴里的記憶。

  沒有,什麼都沒有。

  幾人的臉上同時浮現出驚愕,旋即是一陣沉默。

  「大巴……什麼大巴。」瘦削男人忽然開口。

  「你不記得了。」張清看著瘦削男人,表情錯愕。

  「記得什麼。」

  「大巴啊。」張清指向大巴的位置。

  卻看見其他人的臉上滿是呆滯,似乎他們都看不見一樣。

  此時此刻,只有張清的位置是背對著大巴,而其他人明明是可以看見大巴的,為什麼卻一臉呆滯的樣子。

  張清帶著不解,回頭看向大巴的位置,正要繼續說些什麼,可到嘴邊的話,卻像是被堵住了一樣,遲遲沒有說出口。

  「對啊,大巴呢。」張清目光呆愣的看著身後的空地。

  那裡什麼都沒有,焦黑一片,花壇與圍牆上滿是黑灰,沒有一絲生機。

  大巴,不見了。

  一個巨大的物體,只是片刻的功夫,就被燒成了灰?

  這未免讓人難以接受。

  「大巴應該不是火燒沒的。」一位穿著制服的紅唇女人開了口。

  「不是火燒的?」

  眾人聽後,滿腔疑惑。

  「從站在這裡開始,你們感受到大火的溫度了嘛,我們離那裡只有四五米的距離,在這是不可能感受不到的。」

  紅唇女人整了整領口,繼續說道。

  「再者,從爬出大巴開始,你們有注意過大巴嘛。」

  沒有人回答,答案顯而易見:

  「這裡存在著某種規則,是它影響了我們的思維。」

  油發中年男人立馬反駁,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紅唇女人的胸脯:「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看著紅唇女人緊貼的制服,以及最上方剛剛暴露的事業線,油發中年男人吞了吞口水。

  這女人太辣了。

  紅唇女人給對方一個嫌棄的眼神:「因為我並不是像你一樣的蠢蛋。」

  話剛說完,瘦削男人的話便突兀的響起:「這裡好漂亮。」

  他此刻像是變了一個人,痴痴的望著精神病院,全身壓制不住的顫抖。

  張清第一個發現異樣:「老李,你喝多了吧。」

  連忙拉住瘦削男人老李的手,阻止他衝進精神病院的舉動,可對方的力氣,根本不像是這具身體能發出的,出奇的巨大。

  「過來幫我啊,我拉不住他,這傢伙怪的很。」

  其他人也加入其中,才控制住老李的動作。

  但他的臉上去布滿著癲狂,眸中的渴望仿佛要溢出眼眶。

  「老郭,不會是瘋了吧,我怎麼感覺他這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絕世大美」卡通男說道。

  這時,紅唇女人冷淡的聲音響起:「他已經異化了。」

  「異化?!」其餘幾人相互對視一眼,都沒有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正如老李說的那樣,其實我們已經死了。」紅唇女人面無表情,從她的眼中能見的是興奮,但很快這種情緒化作了一聲嘆息。

  「這裡是「界」,人死後的一種歸途,只有極少數人才能來到界,在這裡是生是死,在憑本事。」

  「你的意思是說,這裡可以讓我們起死回生?」張清最先反應過來,因為他早就接受自己死了的事實。

  紅唇女人點點頭。

  「可我們不是坐著大巴來的,死了,怎麼可能會坐大巴。」徐珊珊找出了紅唇女人話里的漏洞。

  她的話讓在場的眾人也反應了過來。

  的確,死了還坐大巴,不應該是去陰曹地府嘛,怎麼會來到一座精神病院。

  紅唇女人搖搖頭:「我的徐妹妹,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如果你真這麼單純的話,就只能待在這裡了。」

  這時,許久沒有說話的油發中年男人,突然指著被按倒在地的老郭,驚恐的說道:「那老郭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牙齒還在打顫。


  「他觸犯了規則。」

  此話一出,被幾人按倒在地的老李,整個身子一顫,掙脫了控制,往精神病院的大門跑去,嘴裡不斷囈語著什麼:

  「他們看不見我……」

  隨著距離的拉遠,後邊的話在場的人都沒有聽清。

  看著跑進精神病院的老李,幾人的心中各有不同。

  張清看向幾人:「我們是不是應該攔住他,畢竟大家都是同事一場。」

  「他都瘋了,攔住他只會拖累我們,你沒聽見梅姐說嘛,『是生是死,全憑本事。』」

  「是啊,這精神病院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地方,我才不想進去。」徐珊珊向後退了退,身子貼向剛剛說話的油發中年男人。

  感受到腰部的溫熱,油發中年男人對著腰間的徐珊珊拋了個自以為帥氣的媚眼。

  「劉忠,好歹是同事一場。」說完,張清又看向紅唇女人梅姐。

  紅唇女人是公司里的高管,再加上對方剛剛的一番說辭,這裡的人還是聽她的,畢竟他們都不想死。

  在一個未知的地方抹黑亂撞,還不如找一個知道路的人。

  梅姐看了眼靠在一起的兩人,苦笑道:「只可惜,我們還是要進去。」

  「為什麼。」劉忠看了眼精神病院,身子微微顫抖。

  他有種預感,進入精神病院,自己怕是出不來了。

  梅姐沒有回答,徑直向精神病院走去,她的舉動已經說明了一切。

  張清見狀,立馬跟了上去,離開前,對著徐珊珊幾人說道:「不想死,就跟上來。」

  看見幾人,方秋嘴角止不住的上揚:「有意思,你們終於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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