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博士的視頻
「多瑪！」
K4博士的妻子貝拉推開窗戶對院子裡的女孩喊道，後者正在小院裡玩著泥巴，
「多瑪！你快回來！我覺得我們有必要離開家一段時間了！」
聞言，多瑪立刻抬起頭，不顧手指上滿是淤泥站起身，快步往家門衝去。
見多瑪進屋，貝拉迅速將大門反鎖，接著將窗戶的窗簾全部拉上。為了防止被人懷疑，她在屋內點燃了一盞煤油燈。
見一切處理妥當，貝拉拉著多瑪的手往地下室的方向跑去。
「媽媽！」
多瑪對母親緊張的喘氣聲感染了，小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多瑪，冷靜親愛的。」
貝拉用一把藏匿在鑰匙圈中的小鑰匙打開了地下室的門，裡面是一台計算機，屏幕上顯示著「昨天晚上有不明人士靠近你家」的字樣。
「哦上帝，這太嚇人了。」
貝拉按照K4博士之前教給她的，用滑鼠操控計算機打開了昨天晚上的監控。
上面顯示在凌晨四點半左右，兩個穿著黑色外衣的人在他們家門口晃來晃去的，最後離開了。
「是小偷！」
多瑪大叫起來，接著就被貝拉提醒小聲一點。
「多瑪安靜！我們要在這些人再度光顧之前離開。」
貝拉抿了抿唇線，接著關閉計算機，帶著多瑪離開了地下室。她們要去樓上收拾行李離開。
「砰砰砰——」
就在她們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這讓她們本就懸著的心變得更加不安了。
多瑪看著大門，不由地抓住貝拉的圍裙，往她的身後躲藏。貝拉安靜地站著，以為敲門聲會因此停止，但是事實並非她所願，敲門聲反而越來越急促。
「多瑪。」
貝拉俯下身將多瑪抱在懷裡，接著雙手撫著她的臉，
「親愛的，你先到樓上去，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下來，除非我去找告你。」
「媽媽……」
「快去。」
貝拉輕推多瑪的後背，多瑪望了母親一眼跑上了樓。
見女兒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貝拉解開自己的圍裙放在樓梯扶手上，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裝束。接著慢慢走向大門。
透過貓眼，貝拉看到來者竟然是昨天那兩個黑衣人。這次貝拉沒有猶豫，她迅速將大門推開。
門外拉德爾和奧文斯見一個黑人婦女打開了門，首先出於禮貌地打了個招呼，接著拉德爾問：
「請問您是貝拉夫人嗎？」
「我就是。」
貝拉對二人很戒備，棕紅色的眼睛來來回回掃視著二人的裝束，確定他們沒有攜帶任何槍械類物品。
當然，拉德爾看出來了：
「貝拉夫人，您別緊張，我們和您一樣都在擔心K4博士的安全。」
聽到這話，貝拉狐疑地看著拉德爾：
「我們家沒見過你，你怎麼知道他的事情？」
這句話有些為難拉德爾，他不可能就在外面亮出自己情報局特工的身份，而且這裡是在多米尼加，被誤認為是恐怖分子都說不定。
「貝拉夫人，這件事我們得進屋才能告訴你了。」
奧文斯突然發話，拉德爾直接給了他一肘，讓他以一個扭曲的姿勢排解疼痛。可是貝拉依然不為所動。
「進門是不可能的。」
貝拉死死地擋在門口。
於是，拉德爾用左手取出自己的特工證明以及這次任務的簡介遞給貝拉。
「你們是……美國來的？」
「是的。」
K4博士也是美國人，又涉及一份國家機密，現在他已經消失在家中整整四個月了。而且拉德爾的任務單上明確寫到「多米尼加群青耀石機密文件被竊，K4博士極有可能稱為恐怖分子的下一個目標」。
貝拉再三考慮，最終讓二人進屋了。但前提是，二人必須與自己和樓梯間保持距離。
「貝拉夫人，請問這裡有K4博士留下的一些線索嗎？」
拉德爾跟在貝拉後面。
「有，我們看不懂而已。既然你們是為了他的安全來到多米尼加的，我暫時可以把他留下的唯一一個視頻給你們看。」
說著，貝拉取過樓梯扶手上的圍裙，從裡面取出了鑰匙串。接著帶著拉德爾和奧文斯走到地下室門口，再次用那把小鑰匙打開了地下室的門。
這期間貝拉表面上很平靜，內心則一直提心弔膽，她生怕在一瞬間自己和多瑪就會遭受威脅。
拉德爾和奧文斯也只能順著貝拉的意思，不做出任何令她懷疑的舉動。
貝拉啟動計算機，在文件夾里找到了一個視頻給二人看。
視頻的內容有些離奇，如果單從內容上看，就是K4博士在讀一本《飛鳥集》。視頻時長兩分半，全程K4博士並沒有改變動作，可還是讓奧文斯發現了不對勁。
「我覺得視頻被人剪輯過，'即使被束縛在天空的邊緣'的後一句怎麼會是'而到達了我的黃昏的孤寂之境'。」
拉德爾想著也是，之前他在媽媽的書櫃裡看到過《飛鳥集》，順帶看了幾眼只記住「即使被束縛在天空的邊緣，我依然渴望自由」這一句。
「不會吧，這裡是他的辦公室，平常只有他一個人在這裡，我又不會用電腦。」
拉德爾思考了一陣，問道：
「夫人，可以讓我們分析一下這段視頻嗎？」
「什麼？怎麼分析？」
貝拉看著拉德爾，眼神中帶著些不可思議。
「我覺得如果這段視頻K4博士親自錄製的，他肯定會在視頻中留下一些線索的。」
「我不允許你們將視頻從我家帶走。」
貝拉說著直接關掉了電腦屏幕，示意這個要求不能遭到拒絕，
「但是我允許你們在我家完成你們的分析。」
「可以。」
拉德爾想著現在出了答應貝拉的要求，他們再沒有別的方法能得到K4博士的線索了。
「看這兒，在他讀錯的一秒內出現了一段摩斯密碼。」
奧文斯指著K4博士右上角處說。拉德爾將屏幕放大，再將那串密碼翻譯過來，得到的竟然是一串混亂的字母外加一個數字。
SDYAT2NC2OE
「我們有必要將這些字母重新排序。」
拉德爾將翻譯好的字符展示給奧文斯看，後者皺了皺眉頭，連同貝拉也是。
「這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你先看後面的視頻吧。」
「對於《飛鳥集》我並不是很了解，還請奧文斯先生你陪我一起看完。」
拉德爾向奧文斯解釋，接著繼續播放視頻。
「'我是一隻曠野的鳥'後面一句是'在你的眼裡找到了天空'。」
「我看到了。」
放大屏幕，上面是一串被加密的數字。
「有點眼熟，我記得之前舍友給我推薦了一個加密數字轉換器。」
奧文斯掏出手機找到工具箱，裡面有一個加密字符轉換軟體。將屏幕上的數字截屏發到搜索框內，軟體自動匹配出了一個GPS編碼坐標。
「西經77度02分14秒59，北緯38度53分55秒17？」
「你確定嗎？那是白宮的位置。」
拉德爾提醒道。轉念一想，K4博士不是曾經把文件送到白宮去了嗎？他這是想表達什麼？
「軟體給的結果是不會出錯的。或許剛才的字符我也可以試試。」
奧文斯把剛才拉德爾打在屏幕上的字符拍下來，可是這一次他並沒有得到結果。看起來第一個線索必須自己翻譯了。
後面更多的線索被二人翻出來了，其中包括一段16進位數字，翻譯過來後是一句話——
下一個可能會是我，在那之前要將那塊石頭放到鐵盒子裡去。
「K4博士可能預料過自己可能會有危險，石頭估計就是那塊耀石。」
「鐵盒子是什麼意思？」
奧文斯這麼一問，拉德爾突然想起來奧文露曾經問過，會不會有啟動耀石的機器。難道說「鐵盒子」是指……
「K4博士曾經提過鐵盒子。」
貝拉站在門口，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握著一把菜刀，
「那是他曾經到海邊的時候，他說他喜歡腓力沙丁魚廠的產品，而那些沙丁魚就是鐵盒子包裝的。」
「沙丁魚？」
拉德爾快速將屏幕跳到一分三十一秒處，在K4博士的左上角又出現了一段密文。這種加密方法拉德爾見過，這是維尼吉亞密碼，只要將密文的字母倒推回明文的，就能得到隱藏的信息——
沙丁魚廠，我喜歡上面的夕陽，迎著面對著我的信風，吹拂，吹拂。我在綠色的大洋里沉浮。
「貝拉夫人，K4博士之前是經常到沙丁魚廠看夕陽嗎？」
拉德爾問。
「沒有。沙丁魚廠只有那裡的員工才能進入。」
聞言，拉德爾又覺得腦袋一痛，看起來K4博士博士想表達的意思藏得很深。
「拉德爾，別著急，不是還有一條線索嗎？我查到了，那是共濟會密碼，翻譯過來就是'多瑪，抱歉我曾經你錯了你的生日是7月12號而不是5月18號'。」
「712和518？難道又代表什麼坐標？」
二人陷入沉思，貝拉突然發話：
「我認為這是他自己編的，因為他前幾年就發現自己有些記不住事情，所有他把他要記住的事物帶入一個情境裡幫助他記憶。」
「包括親生女兒的出生日期嗎？」
拉德爾反問到。
「拉德爾，這並非不可以，K4博士在視頻里確實隱藏了很多信息。可能他擔心看到這個視頻的會是那些恐怖分子，他並沒有把話說清楚。」
奧文斯把手機上顯示的谷歌地圖的搜索框拿給拉德爾看，
「你看，在聖多明各市與712和518有關的數字可不少呢。」
拉德爾接過手機，手指在翻動了一陣子之後突然停了下來。
「總統山？這裡怎麼會有總統山？」
「這是一個活動的名字。」
貝拉解釋道，
「是一群美國人用來宣傳美國文化用的。」
「K4博士也是美國人，這個活動他未必不會去。」
奧文斯猜測，順帶著翻譯最開始的那段字符。
「不對，他不太可能會在那個地方出現，那他那句'我在綠色的大洋里沉浮'是什麼意思？」
拉德爾點開「總統山活動」的頁面，發現那是在市中心舉行的活動，編號是712518。
「綠色的海洋？我記得他曾經和幾個美國朋友去登山，會不會是指，山上的叢林——哦不！」
貝拉像是透露了什麼似的立馬捂住自己的嘴。
「貝拉夫人。」
拉德爾站起身，
「我們和K4博士是同一戰線的。我們有必要告訴你，博士轉移到美國的關於多米尼加群青耀石的文件前幾天被一個恐怖組織搶走了，我們現在要全力以赴在那伙恐怖分子之前找到博士，否則人類的能源危機將會進一步加深。」
「這不可能！」
貝拉難以置信。
樓上的多瑪聽到母親驚訝的叫聲，小心翼翼地從房間裡探出頭來。
「很抱歉夫人，這就是事實。」
奧文斯再次提醒到，
「請你相信我們。」
貝拉的眼睛已經被淚水盈滿，腦中滿是K4博士最後一次離開家門對她的叮囑。
K4博士看著自己，心中滿是不舍與焦慮：
「貝拉，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告訴他們我並沒有離開多米尼加，而另一個我去了美國。」
「另一個我？」
奧文斯和拉德爾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貝拉為二人準備了咖啡。
「是的，這都是他的原話。多瑪，下來吧！」
伴著一陣清脆的腳步聲，樓上跑來一個黑皮膚女孩，不過她藍色的眼睛十分耀眼，就像博士的耀石。
多瑪望了拉德爾和奧文斯一眼，接著快速跑到貝拉身邊多到她身後。
「媽媽……」
「不要害怕，他們不會傷害我們的。」
見貝拉已經不把他們當做敵人，拉德爾終於可以放開了說：
「我想K4博士說的另一個自己就是耀石文件，畢竟那是送到總統府去的，是不可能會造假的。」
「可是，對於博士來說，不應該是耀石是他自己嗎？」
奧文斯一句話又讓拉德爾陷入了沉思，可是他很快脫離了出來：
「抱歉奧文斯，在破解博士一連串的密碼之前我們還是先找到他吧。」
「可是在多米尼加有叢林的地方也不少，我們該從哪裡入手？」
拉德爾看著筆記本上的地圖，接著說：
「總統山。」
K4博士的妻子貝拉推開窗戶對院子裡的女孩喊道，後者正在小院裡玩著泥巴，
「多瑪！你快回來！我覺得我們有必要離開家一段時間了！」
聞言，多瑪立刻抬起頭，不顧手指上滿是淤泥站起身，快步往家門衝去。
見多瑪進屋，貝拉迅速將大門反鎖，接著將窗戶的窗簾全部拉上。為了防止被人懷疑，她在屋內點燃了一盞煤油燈。
見一切處理妥當，貝拉拉著多瑪的手往地下室的方向跑去。
「媽媽！」
多瑪對母親緊張的喘氣聲感染了，小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多瑪，冷靜親愛的。」
貝拉用一把藏匿在鑰匙圈中的小鑰匙打開了地下室的門，裡面是一台計算機，屏幕上顯示著「昨天晚上有不明人士靠近你家」的字樣。
「哦上帝，這太嚇人了。」
貝拉按照K4博士之前教給她的，用滑鼠操控計算機打開了昨天晚上的監控。
上面顯示在凌晨四點半左右，兩個穿著黑色外衣的人在他們家門口晃來晃去的，最後離開了。
「是小偷！」
多瑪大叫起來，接著就被貝拉提醒小聲一點。
「多瑪安靜！我們要在這些人再度光顧之前離開。」
貝拉抿了抿唇線，接著關閉計算機，帶著多瑪離開了地下室。她們要去樓上收拾行李離開。
「砰砰砰——」
就在她們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這讓她們本就懸著的心變得更加不安了。
多瑪看著大門，不由地抓住貝拉的圍裙，往她的身後躲藏。貝拉安靜地站著，以為敲門聲會因此停止，但是事實並非她所願，敲門聲反而越來越急促。
「多瑪。」
貝拉俯下身將多瑪抱在懷裡，接著雙手撫著她的臉，
「親愛的，你先到樓上去，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下來，除非我去找告你。」
「媽媽……」
「快去。」
貝拉輕推多瑪的後背，多瑪望了母親一眼跑上了樓。
見女兒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貝拉解開自己的圍裙放在樓梯扶手上，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裝束。接著慢慢走向大門。
透過貓眼，貝拉看到來者竟然是昨天那兩個黑衣人。這次貝拉沒有猶豫，她迅速將大門推開。
門外拉德爾和奧文斯見一個黑人婦女打開了門，首先出於禮貌地打了個招呼，接著拉德爾問：
「請問您是貝拉夫人嗎？」
「我就是。」
貝拉對二人很戒備，棕紅色的眼睛來來回回掃視著二人的裝束，確定他們沒有攜帶任何槍械類物品。
當然，拉德爾看出來了：
「貝拉夫人，您別緊張，我們和您一樣都在擔心K4博士的安全。」
聽到這話，貝拉狐疑地看著拉德爾：
「我們家沒見過你，你怎麼知道他的事情？」
這句話有些為難拉德爾，他不可能就在外面亮出自己情報局特工的身份，而且這裡是在多米尼加，被誤認為是恐怖分子都說不定。
「貝拉夫人，這件事我們得進屋才能告訴你了。」
奧文斯突然發話，拉德爾直接給了他一肘，讓他以一個扭曲的姿勢排解疼痛。可是貝拉依然不為所動。
「進門是不可能的。」
貝拉死死地擋在門口。
於是，拉德爾用左手取出自己的特工證明以及這次任務的簡介遞給貝拉。
「你們是……美國來的？」
「是的。」
K4博士也是美國人，又涉及一份國家機密，現在他已經消失在家中整整四個月了。而且拉德爾的任務單上明確寫到「多米尼加群青耀石機密文件被竊，K4博士極有可能稱為恐怖分子的下一個目標」。
貝拉再三考慮，最終讓二人進屋了。但前提是，二人必須與自己和樓梯間保持距離。
「貝拉夫人，請問這裡有K4博士留下的一些線索嗎？」
拉德爾跟在貝拉後面。
「有，我們看不懂而已。既然你們是為了他的安全來到多米尼加的，我暫時可以把他留下的唯一一個視頻給你們看。」
說著，貝拉取過樓梯扶手上的圍裙，從裡面取出了鑰匙串。接著帶著拉德爾和奧文斯走到地下室門口，再次用那把小鑰匙打開了地下室的門。
這期間貝拉表面上很平靜，內心則一直提心弔膽，她生怕在一瞬間自己和多瑪就會遭受威脅。
拉德爾和奧文斯也只能順著貝拉的意思，不做出任何令她懷疑的舉動。
貝拉啟動計算機，在文件夾里找到了一個視頻給二人看。
視頻的內容有些離奇，如果單從內容上看，就是K4博士在讀一本《飛鳥集》。視頻時長兩分半，全程K4博士並沒有改變動作，可還是讓奧文斯發現了不對勁。
「我覺得視頻被人剪輯過，'即使被束縛在天空的邊緣'的後一句怎麼會是'而到達了我的黃昏的孤寂之境'。」
拉德爾想著也是，之前他在媽媽的書櫃裡看到過《飛鳥集》，順帶看了幾眼只記住「即使被束縛在天空的邊緣，我依然渴望自由」這一句。
「不會吧，這裡是他的辦公室，平常只有他一個人在這裡，我又不會用電腦。」
拉德爾思考了一陣，問道：
「夫人，可以讓我們分析一下這段視頻嗎？」
「什麼？怎麼分析？」
貝拉看著拉德爾，眼神中帶著些不可思議。
「我覺得如果這段視頻K4博士親自錄製的，他肯定會在視頻中留下一些線索的。」
「我不允許你們將視頻從我家帶走。」
貝拉說著直接關掉了電腦屏幕，示意這個要求不能遭到拒絕，
「但是我允許你們在我家完成你們的分析。」
「可以。」
拉德爾想著現在出了答應貝拉的要求，他們再沒有別的方法能得到K4博士的線索了。
「看這兒，在他讀錯的一秒內出現了一段摩斯密碼。」
奧文斯指著K4博士右上角處說。拉德爾將屏幕放大，再將那串密碼翻譯過來，得到的竟然是一串混亂的字母外加一個數字。
SDYAT2NC2OE
「我們有必要將這些字母重新排序。」
拉德爾將翻譯好的字符展示給奧文斯看，後者皺了皺眉頭，連同貝拉也是。
「這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你先看後面的視頻吧。」
「對於《飛鳥集》我並不是很了解，還請奧文斯先生你陪我一起看完。」
拉德爾向奧文斯解釋，接著繼續播放視頻。
「'我是一隻曠野的鳥'後面一句是'在你的眼裡找到了天空'。」
「我看到了。」
放大屏幕，上面是一串被加密的數字。
「有點眼熟，我記得之前舍友給我推薦了一個加密數字轉換器。」
奧文斯掏出手機找到工具箱，裡面有一個加密字符轉換軟體。將屏幕上的數字截屏發到搜索框內，軟體自動匹配出了一個GPS編碼坐標。
「西經77度02分14秒59，北緯38度53分55秒17？」
「你確定嗎？那是白宮的位置。」
拉德爾提醒道。轉念一想，K4博士不是曾經把文件送到白宮去了嗎？他這是想表達什麼？
「軟體給的結果是不會出錯的。或許剛才的字符我也可以試試。」
奧文斯把剛才拉德爾打在屏幕上的字符拍下來，可是這一次他並沒有得到結果。看起來第一個線索必須自己翻譯了。
後面更多的線索被二人翻出來了，其中包括一段16進位數字，翻譯過來後是一句話——
下一個可能會是我，在那之前要將那塊石頭放到鐵盒子裡去。
「K4博士可能預料過自己可能會有危險，石頭估計就是那塊耀石。」
「鐵盒子是什麼意思？」
奧文斯這麼一問，拉德爾突然想起來奧文露曾經問過，會不會有啟動耀石的機器。難道說「鐵盒子」是指……
「K4博士曾經提過鐵盒子。」
貝拉站在門口，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握著一把菜刀，
「那是他曾經到海邊的時候，他說他喜歡腓力沙丁魚廠的產品，而那些沙丁魚就是鐵盒子包裝的。」
「沙丁魚？」
拉德爾快速將屏幕跳到一分三十一秒處，在K4博士的左上角又出現了一段密文。這種加密方法拉德爾見過，這是維尼吉亞密碼，只要將密文的字母倒推回明文的，就能得到隱藏的信息——
沙丁魚廠，我喜歡上面的夕陽，迎著面對著我的信風，吹拂，吹拂。我在綠色的大洋里沉浮。
「貝拉夫人，K4博士之前是經常到沙丁魚廠看夕陽嗎？」
拉德爾問。
「沒有。沙丁魚廠只有那裡的員工才能進入。」
聞言，拉德爾又覺得腦袋一痛，看起來K4博士博士想表達的意思藏得很深。
「拉德爾，別著急，不是還有一條線索嗎？我查到了，那是共濟會密碼，翻譯過來就是'多瑪，抱歉我曾經你錯了你的生日是7月12號而不是5月18號'。」
「712和518？難道又代表什麼坐標？」
二人陷入沉思，貝拉突然發話：
「我認為這是他自己編的，因為他前幾年就發現自己有些記不住事情，所有他把他要記住的事物帶入一個情境裡幫助他記憶。」
「包括親生女兒的出生日期嗎？」
拉德爾反問到。
「拉德爾，這並非不可以，K4博士在視頻里確實隱藏了很多信息。可能他擔心看到這個視頻的會是那些恐怖分子，他並沒有把話說清楚。」
奧文斯把手機上顯示的谷歌地圖的搜索框拿給拉德爾看，
「你看，在聖多明各市與712和518有關的數字可不少呢。」
拉德爾接過手機，手指在翻動了一陣子之後突然停了下來。
「總統山？這裡怎麼會有總統山？」
「這是一個活動的名字。」
貝拉解釋道，
「是一群美國人用來宣傳美國文化用的。」
「K4博士也是美國人，這個活動他未必不會去。」
奧文斯猜測，順帶著翻譯最開始的那段字符。
「不對，他不太可能會在那個地方出現，那他那句'我在綠色的大洋里沉浮'是什麼意思？」
拉德爾點開「總統山活動」的頁面，發現那是在市中心舉行的活動，編號是712518。
「綠色的海洋？我記得他曾經和幾個美國朋友去登山，會不會是指，山上的叢林——哦不！」
貝拉像是透露了什麼似的立馬捂住自己的嘴。
「貝拉夫人。」
拉德爾站起身，
「我們和K4博士是同一戰線的。我們有必要告訴你，博士轉移到美國的關於多米尼加群青耀石的文件前幾天被一個恐怖組織搶走了，我們現在要全力以赴在那伙恐怖分子之前找到博士，否則人類的能源危機將會進一步加深。」
「這不可能！」
貝拉難以置信。
樓上的多瑪聽到母親驚訝的叫聲，小心翼翼地從房間裡探出頭來。
「很抱歉夫人，這就是事實。」
奧文斯再次提醒到，
「請你相信我們。」
貝拉的眼睛已經被淚水盈滿，腦中滿是K4博士最後一次離開家門對她的叮囑。
K4博士看著自己，心中滿是不舍與焦慮：
「貝拉，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告訴他們我並沒有離開多米尼加，而另一個我去了美國。」
「另一個我？」
奧文斯和拉德爾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貝拉為二人準備了咖啡。
「是的，這都是他的原話。多瑪，下來吧！」
伴著一陣清脆的腳步聲，樓上跑來一個黑皮膚女孩，不過她藍色的眼睛十分耀眼，就像博士的耀石。
多瑪望了拉德爾和奧文斯一眼，接著快速跑到貝拉身邊多到她身後。
「媽媽……」
「不要害怕，他們不會傷害我們的。」
見貝拉已經不把他們當做敵人，拉德爾終於可以放開了說：
「我想K4博士說的另一個自己就是耀石文件，畢竟那是送到總統府去的，是不可能會造假的。」
「可是，對於博士來說，不應該是耀石是他自己嗎？」
奧文斯一句話又讓拉德爾陷入了沉思，可是他很快脫離了出來：
「抱歉奧文斯，在破解博士一連串的密碼之前我們還是先找到他吧。」
「可是在多米尼加有叢林的地方也不少，我們該從哪裡入手？」
拉德爾看著筆記本上的地圖，接著說：
「總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