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給你的任務你就去做
拉德爾怎麼也不會想到，他的上司波利奇先生會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一個「半吊子」。
從自己加入情報局到現在，不算節假日自己也就三年閱歷，還是作為輔助的閱歷。和那些站在情報局食物鏈頂端的超級特工相比，自己什麼都不是。
「給你的任務你就去做！」
偌大的辦公室里，波利奇先生鄭重其事地告訴拉德爾，
「在情報局不要談行不行的問題，這是禁忌！」
拉德爾沒少挨波利奇先生的唾液洗禮，等他說完後慢慢回答：
「可這是私闖民宅啊。」
「哎呦……」
波利奇先生像個泄氣的皮球般軟癱在老闆椅上，又迅速起身點燃了一支煙，
「我沒記錯的話你之前闖過無數次民宅了，那幾次你是怎麼完成任務的，這次就給我照葫蘆畫瓢！」
「不先生，那家便利店的人我了解過，他們和您的上司掛鉤！」
拉德爾內心也在感嘆——「羅英」便利店的員工表面上只是給老百姓賣零食的，沒想到近兩年都成了總統的檸檬水批發商！
「你聽著，拉德爾。」
波利奇先生吐出最後一個煙圈，接著把菸頭熄滅，
「有關多米尼加群青耀石的事情你不會不知道的，它是我國科研學家代號'K4'博士在多米尼加共和國研發的，可以解決世界能源危機的重要物質。」
拉德爾聽著，接著說：
「能源危機長期困擾著人類，K4博士這一舉動一旦泄露，想必一時半會兒難免會成為眾矢之的！」
「是的。」
波利奇先生從一旁的抽屜里抽出了一把手槍，將它放在桌子上遞給拉德爾，
「雲數據查到近期K4博士在多米尼加的信號經常受到不明干擾，我們將情況告知博士之後，博士就將那塊耀石藏了起來，連有關耀石的機密文件都送回了總統府。」
「他為什麼要送到總統府去？」
拉德爾感到疑惑，最近即將進行新總統大選，在被人們的目光聚焦中，這件事情極有可能會露餡。
「在他把機密文件送到總統府之後博士的消息就中斷了，也沒法下達下一步指令。但是現任總統並非沒有遠見。」
波利奇先生左手撐著臉看著槍，眼珠一轉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拉德爾，
「然後你知道的。」
「啊……」
拉德爾嘴角抽搐了兩下，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我給你的手槍你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是。」
離開了局長辦公室，特工就等於接下了任務，直到任務完成都沒有退縮的餘地了，這就是情報局的「生存法則」。
「唉你們聽說沒，局長把K4博士的事情交給半吊子了。」
「我的天哪，局長這是喝酒了吧！」
「我還以為會是哪個007呢，真是大跌眼鏡！」
對於同事的非議拉德爾習以為常——就算來情報局已經三年，自己在同事眼中依然是新人。如果不是波利奇先生賞識，自己拿到特工執照的一天遙遙無期。
可他就是不明白，自己無父無母，剛來這裡不是把文件送錯辦公室，就是被卡在實驗室的雙開門裡出不來。局長是看上他哪一點才讓他成為掛牌特工的？
會是自己極強的社交能力嗎？還是自己敏捷的反應能力？還是……
拉德爾住的是單人宿舍，他的房間很小，一張床就占下了三分之二的空間。
桌子上的一張相框顯得格格不入——那是拉德爾小時候和媽媽的合照。
他們穿著極厚的羽絨服站在冰上，腳上穿著滑冰鞋，拉德爾媽媽的手握著他的肩膀。母子二人一起爛漫地笑著。
媽媽是阿拉斯加人，也曾經是冬奧會國家隊的一員。拉德爾小時候最喜歡看媽媽在冰上滑冰，覺得媽媽就像一隻在冰上飛舞的天鵝。
他曾面對著高大的雪山歡笑，也曾面對無盡的冰海悲哭。
「媽媽，我要去執行任務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
他就這樣看著那不會說話的影像自言自語道。
「砰砰砰——！」
「拉德爾！」
門口傳來劇烈的敲門聲。
貌似是猜到了來者何人，拉德爾用書擋住了那個相框，拿上波利奇先生的手槍，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走到門口打開門。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拉德爾帶著些輕蔑地語氣，抬頭看著眼前的巨人，
「庫克先生。」
「有事？你事大了！」
庫克一拳頭捶在一旁的牆上，拉德爾站在一旁感受到了地震般的震動。
「說！」
庫克拽著拉德爾的衣領將他懸空，迫使他與自己對視，被自己充滿血絲的，恐怖的目光震懾，
「你是在局長面前說了什麼鬼話才讓他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你這樣的蠢貨！」
拉德爾知道庫克在成為特工之前是拳擊老手，為了自己免受那被暴捶之刑。拉德爾慢慢告訴他：
「庫克先生你誤會了，我沒有在局長面前說什麼話。換句話說，是誰告訴你我在局長面前說鬼話這件事的。」
「這件事人盡皆知！」
庫克像扔壘球一樣把拉德爾向樓梯口甩去。
一旁的幾個特工見狀一陣驚呼。
好在拉德爾克服住了極大的空氣阻力，一個後滾翻半跪在地上。誰曾想下一秒，那個人腦袋大的拳頭就砸了下來。
「轟——」
庫克的重拳砸在地上，發出雷鳴般的巨響。樓下的波利奇先生正在打盹，瞬間就被這聲波震得從老闆椅上摔了下去。
「庫克——！」
可惜庫克現在處於嚴重失控狀態，他只想把拉德爾撕成兩半！
「哦，粗魯的公牛！」
見他是來真的，拉德爾也不再好言相勸，直接從拉上拉鏈的口袋掏出了那把槍。
剛才那幾個看熱鬧的特工看到了，不知說了什麼話突然跑開，沒過三分鐘，更多的人圍了過來。
「你別逼我！我不介意把你列入我的殺人清單里！」
拉德爾怒瞪著庫克威脅道。
庫克看到那冷峻峻的槍口，反倒笑得更張狂了：
「哈哈哈！太可笑了拉德爾！你認為我會害怕子彈！」
說著還猛地拍了拍自己瓷磚一般大的胸肌來顯示自己的結實，發出石塊撞擊般的響動，接著兩手一攤像是在歡迎拉德爾開槍一樣。
「子彈對我而言不過是一根針扎到肉里那樣！你來情報局三年了，對你的同事竟然是如此的不了解！」
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沒有人去找安全員。他們看著拉德爾和庫克議論紛紛，不過他們大多數都是站在庫克一邊的，對拉德爾說盡了閒話。
但拉德爾對他們的閒談充耳不聞。深黑色的槍口依然對準了庫克的胸肌，天藍色的瞳孔讓庫克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情。
「這裡是出了什麼事！」
電梯門剛打開，波利奇先生和安全員差點被這人海淹沒。
「拉德爾！庫克！你們給我住手！」
此時的宿舍區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型體育場——樓梯間，宿舍門口全都擠滿了圍觀群眾。他們的表情很是歡悅，又像是幸災樂禍。連平時令他們不寒而慄的局長的聲音都聽不見。
「開槍啊拉德爾！讓庫克看看你這三年到底有沒有長進！」
「可憐的拉德爾，他可能連如何開槍都不知道呢！」
「庫克！快用你的重拳打爆那個小矮子的頭！」
「讓開！都給我讓開！局長在這兒呢！」
安全員奮力擠開人群給波利奇開路，可是沒過一會兒，同樣在人群中彆扭的波利奇先生竟然不見蹤影了！
「砰——！」
一聲槍響瞬間讓宿舍區按下靜音鍵。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龐然大物庫克倒在了眾人眼前，給予大地強烈的震動。
而開槍的人，現在若無其事地收拾著手槍，轉身離開了。
「全部不許動！」
波利奇先生怒吼著，他氣憤極了，對在場的所有人怒目而視。
「局長！拉德爾殺了庫克！拉德爾殺了庫克！」
「我知道我又不瞎！我……咳咳！」
波利奇先生用生平最大的聲音沖樓下的圍觀群眾喊，聲音大到讓他的聲帶都受了些損傷，
「剛才哪些人圍觀的！你們給我把宿舍區收拾乾淨，如果第二天還是這個樣子你們都給我收拾東西滾回家去！」
安全員跑過來，手上拿著一根鎮靜針：
「報告，拉德爾的手槍里裝著的不是子彈，是鎮靜針。」
「把拉德爾給我叫過來。」
「是。」
還不到兩個小時，才從辦公室出來的拉德爾又回到了辦公室。
說起剛才的事情，拉德爾也感到過意不去。
波利奇背對著拉德爾，剛才還把他訓了一通，現在還氣在頭上。
「庫克這頭瘋牛，我要好好收拾收拾他了！」
「局長，我能不能問個問題。」
「如果是有關你不想接任務的事情你把嘴閉上。」
「不，您為什麼會選擇我成為新人特工呢？」
拉德爾看著波利奇先生，全身都被不理解充滿。
「你有潛力。」
波利奇回過頭，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成為特工的潛力，不過你好像很少激發它，所以我要重點培養你直到你的潛力被激發出來。」
「我？潛力？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拉德爾一直不想成為主角一樣的人物，他只想好好活著，甚至把同事在背後議論他都當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你這個白痴！」
波利奇先生猛地一拍桌子，
「你還真把那些人嘴裡的拉德爾當成你自己了！那才是開玩笑！」
拉德爾一愣，天藍色的眼睛閃過一絲光亮。
「這……」
波利奇先生正要說些什麼，突然就把話咽了回去，
「這個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的，現在趕緊去執行任務吧！羅英便利店在德克薩斯州！」
「是！」
拉德爾第二次離開辦公室，他現在才明白自己已經是這次任務的主要負責人了，自己不再會是配角，他站上了主角的位置。
他霎時間感覺到一種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感受，像是第一次接到大任務的喜悅，又像是生命得到了一次重生。
這是一種複雜的，令他難以言語的感受。
二十幾年來還是第一次。
第二天一早，他就收到了前往德克薩斯州的機票——他要去執行他的第一次任務了！
這天晴天大好，好像太陽從來沒有落下似的。
雖然不像那些超級特工一樣，每次出征都會舉行儀式，但是拉德爾心滿意足。
「奧文斯·葛薩，2002年生人，現在是羅英便利店的店長，父親早逝，家人有母親羅英·葛薩，弟弟奧文克·葛薩，妹妹奧文露·葛薩。」
總統府關於羅英便利店的信息就這麼多，不過都能成為總統府的批發商，這些人的能力並不低。
拉德爾看著這麼些消息，心中想他們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自己能不能順利潛入便利店拿到文件還真是個問題。
「先生你好，想要杯咖啡嗎？」
空姐推著小車來到他面前問道，
「今天的咖啡全部免費哦。」
「額，好吧。」
拉德爾關上筆記本電腦，回頭告訴空姐。
拿到咖啡後，空姐推著車走了，拉德爾回頭望了一眼等到空姐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後才慢慢地打開筆記本電腦。
「嘿，我聽說今天的咖啡是免費的。」
一個穿著軍大衣的男人走到空姐身後說，
「可是你只給了那位先生，把其他乘客都忽略掉了，這合理嗎？」
空姐沒有回答他，低著頭清洗著咖啡杯。
「嘿嘿，你們這是什麼態度！」
軍大衣男人不滿地嗔怪著，語氣明顯不耐煩起來。
這時空姐放下咖啡杯，轉過頭對軍大衣男人一笑，軍大衣男人突然就說不出一句話了。
「局長，現在還能聯繫到K4博士嗎？」
「不行。」
「該死的……」
拉德爾關掉電腦將它放進自己的公文包，他起身準備去洗把臉。
剛走到過道中間，他看到一個穿軍大衣的男人背對著自己，很不和諧地站在衛生間門口，看樣子不想是要用衛生間的樣子。
拉德爾覺察到不對勁，他站在過道里沒有動。
從自己加入情報局到現在，不算節假日自己也就三年閱歷，還是作為輔助的閱歷。和那些站在情報局食物鏈頂端的超級特工相比，自己什麼都不是。
「給你的任務你就去做！」
偌大的辦公室里，波利奇先生鄭重其事地告訴拉德爾，
「在情報局不要談行不行的問題，這是禁忌！」
拉德爾沒少挨波利奇先生的唾液洗禮，等他說完後慢慢回答：
「可這是私闖民宅啊。」
「哎呦……」
波利奇先生像個泄氣的皮球般軟癱在老闆椅上，又迅速起身點燃了一支煙，
「我沒記錯的話你之前闖過無數次民宅了，那幾次你是怎麼完成任務的，這次就給我照葫蘆畫瓢！」
「不先生，那家便利店的人我了解過，他們和您的上司掛鉤！」
拉德爾內心也在感嘆——「羅英」便利店的員工表面上只是給老百姓賣零食的，沒想到近兩年都成了總統的檸檬水批發商！
「你聽著，拉德爾。」
波利奇先生吐出最後一個煙圈，接著把菸頭熄滅，
「有關多米尼加群青耀石的事情你不會不知道的，它是我國科研學家代號'K4'博士在多米尼加共和國研發的，可以解決世界能源危機的重要物質。」
拉德爾聽著，接著說：
「能源危機長期困擾著人類，K4博士這一舉動一旦泄露，想必一時半會兒難免會成為眾矢之的！」
「是的。」
波利奇先生從一旁的抽屜里抽出了一把手槍，將它放在桌子上遞給拉德爾，
「雲數據查到近期K4博士在多米尼加的信號經常受到不明干擾，我們將情況告知博士之後，博士就將那塊耀石藏了起來，連有關耀石的機密文件都送回了總統府。」
「他為什麼要送到總統府去？」
拉德爾感到疑惑，最近即將進行新總統大選，在被人們的目光聚焦中，這件事情極有可能會露餡。
「在他把機密文件送到總統府之後博士的消息就中斷了，也沒法下達下一步指令。但是現任總統並非沒有遠見。」
波利奇先生左手撐著臉看著槍，眼珠一轉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拉德爾，
「然後你知道的。」
「啊……」
拉德爾嘴角抽搐了兩下，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我給你的手槍你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是。」
離開了局長辦公室，特工就等於接下了任務，直到任務完成都沒有退縮的餘地了，這就是情報局的「生存法則」。
「唉你們聽說沒，局長把K4博士的事情交給半吊子了。」
「我的天哪，局長這是喝酒了吧！」
「我還以為會是哪個007呢，真是大跌眼鏡！」
對於同事的非議拉德爾習以為常——就算來情報局已經三年，自己在同事眼中依然是新人。如果不是波利奇先生賞識，自己拿到特工執照的一天遙遙無期。
可他就是不明白，自己無父無母，剛來這裡不是把文件送錯辦公室，就是被卡在實驗室的雙開門裡出不來。局長是看上他哪一點才讓他成為掛牌特工的？
會是自己極強的社交能力嗎？還是自己敏捷的反應能力？還是……
拉德爾住的是單人宿舍，他的房間很小，一張床就占下了三分之二的空間。
桌子上的一張相框顯得格格不入——那是拉德爾小時候和媽媽的合照。
他們穿著極厚的羽絨服站在冰上，腳上穿著滑冰鞋，拉德爾媽媽的手握著他的肩膀。母子二人一起爛漫地笑著。
媽媽是阿拉斯加人，也曾經是冬奧會國家隊的一員。拉德爾小時候最喜歡看媽媽在冰上滑冰，覺得媽媽就像一隻在冰上飛舞的天鵝。
他曾面對著高大的雪山歡笑，也曾面對無盡的冰海悲哭。
「媽媽，我要去執行任務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
他就這樣看著那不會說話的影像自言自語道。
「砰砰砰——！」
「拉德爾！」
門口傳來劇烈的敲門聲。
貌似是猜到了來者何人，拉德爾用書擋住了那個相框，拿上波利奇先生的手槍，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走到門口打開門。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拉德爾帶著些輕蔑地語氣，抬頭看著眼前的巨人，
「庫克先生。」
「有事？你事大了！」
庫克一拳頭捶在一旁的牆上，拉德爾站在一旁感受到了地震般的震動。
「說！」
庫克拽著拉德爾的衣領將他懸空，迫使他與自己對視，被自己充滿血絲的，恐怖的目光震懾，
「你是在局長面前說了什麼鬼話才讓他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你這樣的蠢貨！」
拉德爾知道庫克在成為特工之前是拳擊老手，為了自己免受那被暴捶之刑。拉德爾慢慢告訴他：
「庫克先生你誤會了，我沒有在局長面前說什麼話。換句話說，是誰告訴你我在局長面前說鬼話這件事的。」
「這件事人盡皆知！」
庫克像扔壘球一樣把拉德爾向樓梯口甩去。
一旁的幾個特工見狀一陣驚呼。
好在拉德爾克服住了極大的空氣阻力，一個後滾翻半跪在地上。誰曾想下一秒，那個人腦袋大的拳頭就砸了下來。
「轟——」
庫克的重拳砸在地上，發出雷鳴般的巨響。樓下的波利奇先生正在打盹，瞬間就被這聲波震得從老闆椅上摔了下去。
「庫克——！」
可惜庫克現在處於嚴重失控狀態，他只想把拉德爾撕成兩半！
「哦，粗魯的公牛！」
見他是來真的，拉德爾也不再好言相勸，直接從拉上拉鏈的口袋掏出了那把槍。
剛才那幾個看熱鬧的特工看到了，不知說了什麼話突然跑開，沒過三分鐘，更多的人圍了過來。
「你別逼我！我不介意把你列入我的殺人清單里！」
拉德爾怒瞪著庫克威脅道。
庫克看到那冷峻峻的槍口，反倒笑得更張狂了：
「哈哈哈！太可笑了拉德爾！你認為我會害怕子彈！」
說著還猛地拍了拍自己瓷磚一般大的胸肌來顯示自己的結實，發出石塊撞擊般的響動，接著兩手一攤像是在歡迎拉德爾開槍一樣。
「子彈對我而言不過是一根針扎到肉里那樣！你來情報局三年了，對你的同事竟然是如此的不了解！」
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沒有人去找安全員。他們看著拉德爾和庫克議論紛紛，不過他們大多數都是站在庫克一邊的，對拉德爾說盡了閒話。
但拉德爾對他們的閒談充耳不聞。深黑色的槍口依然對準了庫克的胸肌，天藍色的瞳孔讓庫克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情。
「這裡是出了什麼事！」
電梯門剛打開，波利奇先生和安全員差點被這人海淹沒。
「拉德爾！庫克！你們給我住手！」
此時的宿舍區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型體育場——樓梯間，宿舍門口全都擠滿了圍觀群眾。他們的表情很是歡悅，又像是幸災樂禍。連平時令他們不寒而慄的局長的聲音都聽不見。
「開槍啊拉德爾！讓庫克看看你這三年到底有沒有長進！」
「可憐的拉德爾，他可能連如何開槍都不知道呢！」
「庫克！快用你的重拳打爆那個小矮子的頭！」
「讓開！都給我讓開！局長在這兒呢！」
安全員奮力擠開人群給波利奇開路，可是沒過一會兒，同樣在人群中彆扭的波利奇先生竟然不見蹤影了！
「砰——！」
一聲槍響瞬間讓宿舍區按下靜音鍵。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龐然大物庫克倒在了眾人眼前，給予大地強烈的震動。
而開槍的人，現在若無其事地收拾著手槍，轉身離開了。
「全部不許動！」
波利奇先生怒吼著，他氣憤極了，對在場的所有人怒目而視。
「局長！拉德爾殺了庫克！拉德爾殺了庫克！」
「我知道我又不瞎！我……咳咳！」
波利奇先生用生平最大的聲音沖樓下的圍觀群眾喊，聲音大到讓他的聲帶都受了些損傷，
「剛才哪些人圍觀的！你們給我把宿舍區收拾乾淨，如果第二天還是這個樣子你們都給我收拾東西滾回家去！」
安全員跑過來，手上拿著一根鎮靜針：
「報告，拉德爾的手槍里裝著的不是子彈，是鎮靜針。」
「把拉德爾給我叫過來。」
「是。」
還不到兩個小時，才從辦公室出來的拉德爾又回到了辦公室。
說起剛才的事情，拉德爾也感到過意不去。
波利奇背對著拉德爾，剛才還把他訓了一通，現在還氣在頭上。
「庫克這頭瘋牛，我要好好收拾收拾他了！」
「局長，我能不能問個問題。」
「如果是有關你不想接任務的事情你把嘴閉上。」
「不，您為什麼會選擇我成為新人特工呢？」
拉德爾看著波利奇先生，全身都被不理解充滿。
「你有潛力。」
波利奇回過頭，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成為特工的潛力，不過你好像很少激發它，所以我要重點培養你直到你的潛力被激發出來。」
「我？潛力？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拉德爾一直不想成為主角一樣的人物，他只想好好活著，甚至把同事在背後議論他都當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你這個白痴！」
波利奇先生猛地一拍桌子，
「你還真把那些人嘴裡的拉德爾當成你自己了！那才是開玩笑！」
拉德爾一愣，天藍色的眼睛閃過一絲光亮。
「這……」
波利奇先生正要說些什麼，突然就把話咽了回去，
「這個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的，現在趕緊去執行任務吧！羅英便利店在德克薩斯州！」
「是！」
拉德爾第二次離開辦公室，他現在才明白自己已經是這次任務的主要負責人了，自己不再會是配角，他站上了主角的位置。
他霎時間感覺到一種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感受，像是第一次接到大任務的喜悅，又像是生命得到了一次重生。
這是一種複雜的，令他難以言語的感受。
二十幾年來還是第一次。
第二天一早，他就收到了前往德克薩斯州的機票——他要去執行他的第一次任務了！
這天晴天大好，好像太陽從來沒有落下似的。
雖然不像那些超級特工一樣，每次出征都會舉行儀式，但是拉德爾心滿意足。
「奧文斯·葛薩，2002年生人，現在是羅英便利店的店長，父親早逝，家人有母親羅英·葛薩，弟弟奧文克·葛薩，妹妹奧文露·葛薩。」
總統府關於羅英便利店的信息就這麼多，不過都能成為總統府的批發商，這些人的能力並不低。
拉德爾看著這麼些消息，心中想他們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自己能不能順利潛入便利店拿到文件還真是個問題。
「先生你好，想要杯咖啡嗎？」
空姐推著小車來到他面前問道，
「今天的咖啡全部免費哦。」
「額，好吧。」
拉德爾關上筆記本電腦，回頭告訴空姐。
拿到咖啡後，空姐推著車走了，拉德爾回頭望了一眼等到空姐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後才慢慢地打開筆記本電腦。
「嘿，我聽說今天的咖啡是免費的。」
一個穿著軍大衣的男人走到空姐身後說，
「可是你只給了那位先生，把其他乘客都忽略掉了，這合理嗎？」
空姐沒有回答他，低著頭清洗著咖啡杯。
「嘿嘿，你們這是什麼態度！」
軍大衣男人不滿地嗔怪著，語氣明顯不耐煩起來。
這時空姐放下咖啡杯，轉過頭對軍大衣男人一笑，軍大衣男人突然就說不出一句話了。
「局長，現在還能聯繫到K4博士嗎？」
「不行。」
「該死的……」
拉德爾關掉電腦將它放進自己的公文包，他起身準備去洗把臉。
剛走到過道中間，他看到一個穿軍大衣的男人背對著自己，很不和諧地站在衛生間門口，看樣子不想是要用衛生間的樣子。
拉德爾覺察到不對勁，他站在過道里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