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願許秋風知我意,不許人間有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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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末,夜晚的風已有些涼了,陸沉暉用力裹了裹自己的外套,卻還是有那麼一絲絲涼意順著不知何處鑽進陸沉暉的衣服里。就好像頑劣的孩童,你越是阻止他做「壞」事,他越是想要嘗試。

  「你冷不冷」好像是這秋日的頑風讓人有些不適應,陸沉暉冷不丁地來了一句。溫璟瑤看了一下裹著外套的陸沉暉,笑著答到:「不冷呀,你很冷麼?你要是冷的話,我把我的外套給你。」陸沉暉聞言,心中暗道「我一個大老爺們,讓女生把衣服給我穿?這傳出去不得讓人笑話死了?」「哦哦,我不冷,我就是覺得入秋了,這天氣變化的挺快的,我怕你冷。」陸沉暉口是心非道。「我不冷的,長輩說,春捂秋凍,入了秋,稍微冷一些也沒關係的。」溫璟瑤笑著看著陸沉暉,在路燈的映襯下,漆黑的眸子裡仿佛有星星閃爍;陸沉暉看著路燈下的溫璟瑤,想起手機中的那張合照,不知怎地就忽然笑了起來。「你在笑什麼呢?」「啊?啊?沒什麼,就是我看今天的月亮挺大挺圓的,感覺挺開心。」

  「什麼嘛,月亮明明被雲給遮住了。」溫璟瑤嗔道,陸沉暉撓了撓頭,整個人杵在那嘿嘿直笑。溫璟瑤看著傻笑的陸沉暉,嘴角也不由得上揚起來。

  會場到宿舍的路好像是有些短了,這是陸沉暉第一次這麼覺得,自己好像剛剛才和溫璟瑤在會場出來,怎麼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就就到宿舍樓下了呢。仿佛看出了陸沉暉的心不在焉,溫璟瑤輕輕地問到:「怎麼了,看你的樣子好像不大開心?是覺得納新太麻煩了?還是寢室有事情呀?」「哦哦,沒有,我就是突然發現咱們學校蠻小的,當初剛來的時候,我覺得學校老大了,我哪裡都找不到,今天忽然覺得好小。」溫璟瑤好像看出了陸沉暉心中所想,笑吟吟的看著天空:「時間好像還很早,你陪我去操場溜一圈吧,我看烏雲也快散了,到時候應該就可以看到你說的大月亮了。」路沉暉趕忙點了點頭,好像生怕錯過什麼一樣。「好啊好啊,正好我晚上吃的有點多,去消化消化食兒。」

  兩個人並肩走在宿舍通往操場的林蔭道上,秋意漸濃,九月末的涼風輕拂著他們的臉頰。校園裡的白楊樹,那些曾經綠意盎然的枝葉,此刻已經漸漸染上了金黃的色彩。樹葉在秋風的吹拂下,開始了一場無聲的舞蹈。隨著秋風的起勢,那些金黃的葉子仿佛被賦予了生命,它們在空中翩翩起舞,緩緩地旋轉,就像是在跳一曲秋天的華爾茲。偶爾,幾片葉子在風的引導下,脫離了樹枝的束縛,隨著秋風徐徐落下。明明是秋風將它們吹落,可是看起來卻好像是自由落體一般。它們在空中划過一道優雅的弧線,仿佛在向世界告別。兩個人默默地走著,他們的似乎也被這秋天的氛圍所感染,變得一言不發了起來。

  操場上的人並沒有很多,稀稀拉拉的情侶,繞著操場跑圈的人,還有幾個坐在草坪上,肆意暢想未來的人。「願許秋風知我意。」溫璟瑤冷不丁地來了這麼一句;陸沉暉也是反應快,立刻接上一句:「不許人間有別離。」溫璟瑤噗呲一笑,對著陸沉暉說到:「其實後面那句是散我心中意難平,不過我現在覺得,你接的這句更好一些。」「意難平?你有什麼意難平啊?和我說說唄。」陸沉暉心中一驚,莫非她的心中已經有人了麼?

  溫璟瑤沒有回答,只是指著天空:「看,你又大又圓的月亮出來了。陸沉暉抬頭,皎潔的滿月高懸於夜空,皎潔而柔和的光灑落,使得本就昏暗的燈光更加昏黃,恰好金黃色的楊樹葉在秋風中搖曳,一面是皎潔的月光,如水般清澈,另一面是昏黃的燈光,溫馨而柔和,讓小小的楊樹葉似是一直翩翩起舞的蝴蝶。

  「今晚月色真美。」

  「是啊,風也溫柔。」

  「你知道夏目漱石老師麼?」「嗯,我知道。」

  「所以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麼?」

  「嗯,我都知道。」

  兩個人就這樣肩並肩地走了一圈又一圈,柔和的月光成為了他們的聚光燈;飄落的樹葉成了他們的伴舞。

  其實那天並無月光,恰巧秋風起舞,請雲移步,恰好雲也應風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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