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光陰眼中的搖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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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作者:1月10日

  【我的頭好痛,可能是昨晚因為光陰的誕生才導致的吧。】

  【在自己的打算中,今天是不能睡覺的,但是我還是受不了,又睡了一整天。】

  【本來今天是要白天傾聽光陰地傾訴的,沒辦法,在和光陰商量之後,我們還是把時間改成了晚上。】

  【我坐在電腦前,看著屏幕,腦海中調整著自己的情緒。當我的思路漸漸清晰的時候,我知道他來了。】

  【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

  你好,我是光陰。你要不要聽聽我的故事,這是一個...。這是一個你需要做好心理準備的爛故事。

  一九九八年。

  母親一直都希望能再有一個兒子,在這一年,我來到了這個時代,今年是一個特殊的年份,在這一年裡有兩個五月,後來我才知道,這叫做閏年。

  我有著六斤左右的重量,這是一個健康的體重,不過突然之間就離開了母親溫暖的肚子,我還是不太適應,我叫囂著自己的不滿,嬰兒啼哭的聲音迴蕩在小小的房間裡。

  一雙粗糙的打手將我抱起,我奮力掙扎,直到我感受到母親那溫暖的氣息,我才感覺到了安心,在這麼一頓操作下,我累壞了,我依靠在母親的身旁緩緩地陷入了沉睡。

  不知過了多久。

  飢餓感把我叫醒了,我被一條布緊緊包裹著,上面有著母親的味道,周圍還傳來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我大聲的呼叫著:「我餓了。」

  隨著周圍那些聲音的消失,我看見了母親,母親一把就把我抱了起來,在得到母親的餵養之後,我又睡著了。

  就這樣,我度過了這段無法動彈的時間。

  直到有一次,我醒來的時候沒有飢餓的感覺,聽著旁邊的聲音,我有了一個目標。

  我要逃出現在身處的牢籠,不過我得先想想怎麼掙脫開這條把我緊緊包裹住的布條。感受著身體只有小腳丫可以勉強地動彈,我努力的一點點的將布條蹬開。

  也許是布條包裹得太嚴實了,也許是我的力氣太小了,我並沒能蹬開布條,更主要的是,我又感覺到了飢餓感。

  我停下了動作,呼喊著:「我要吃東西,我要吃東西。」

  在得到食物的補給下,我的身體漸漸地成長了起來,力氣也逐漸的大了起來,現在我翻身過後,布條不再是緊繃的狀態,我也可以一點點地將它蹬開了。

  終於有一天,在我的努力下,我掙脫了布條的束縛,距離我離開這個牢籠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我在籠子裡翻來翻去的,我在嘗試讓自己站起來,只要我能站起來,就能翻過籠子的圍牆了。

  也許是我的發育還不夠好吧,我嘗試了很久很久都沒什麼效果,我開始換了個思路,既然我的發育還不夠,那我就先鍛鍊自己讓自己更快的發育。

  於是,我開始在籠子裡爬來爬去,籠子很窄,但是卻很長,從一頭爬到另一頭需要我用盡全身的力氣。

  好在我是在進步的,從開始的一圈我就累得不行,漸漸的變成了兩圈、三圈、很多很多圈,直到我根本就數不過來。

  這時,我做好了準備,我要向牢籠發起衝鋒。

  我來到了圍牆之下,扶著牆我一點點地站了起來,很快我的手就抓住了圍牆的最上面,接下來只要一個用力我就可以爬上圍牆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意外。

  一雙大手按在了我的小手上,她輕輕地一撥,就讓我的小手離開了圍牆的最上面,我一個重心不穩,又回到了牢籠下面。

  我聽到了籠外的嬉笑聲,她們好像在嘲笑我,在她們的眼中,我就像那隻想要爬出井底的青蛙,在青蛙抓住井邊的時候,她們抬手輕輕一撥就可以讓青蛙回到井底。

  我大聲地吶喊著、訴說著我的要求,「我要出去,我要看看籠子外的世界是怎麼樣的。」

  她們沒有理會我,一隻大手拿著奶瓶將我的嘴堵住了。

  我躺在籠子裡,嘴中含著奶瓶的奶嘴,我感覺到深深的無力感,我累了,我想先睡一覺。

  這一刻,外面的世界是怎麼樣的已經不重要了,先吃我的奶,睡我的覺才是最重要的。畢竟,隨著自己身體的成長,終有一天,籠子將不再能容納得下我,我依舊能順利地離開這個籠子。


  在我睡醒的時候,我又恢復了我的鬥志,我再次攀登起了城牆,而那大手也再次出現,我鍥而不捨,大手如約而至。

  我覺得這應該是屬於我的勵志史,這是一段我和大手抗爭的歷史,唯一出現違和的,估計就是籠子外面越來越大聲地嘻笑聲,仿佛我和大手的對抗成了她們的樂趣。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她們的聲音小聲點,不要干擾到我預判大手接下來的動作。

  我一直都以為大手就是我的對手,它要把我囚禁在這個牢籠之中,直到有一天的夜裡,我的身體出現了變化,我才開始重新審視我身處的籠子。

  那天,我和大手大戰了三百來回,身體已經疲憊至極了,夜裡,我陷入了沉睡之中,身體也在暖暖地恢復,等天再次亮起的時候,我又可以活力滿滿的和大手再大戰八百回合。

  夜深人靜之際,我感覺到了一股氣息鑽進了我的身體,我瞬間就被驚醒了,趕緊詢問道:「來著何人?」

  沒有人回答我,我睜開雙眼四處尋找,這才發現這股氣息來自屋頂上其中的一個窗口。一道亮光隨著窗口把我身體包裹著的布條掀開了,亮光照在了我的肚子上,氣息就是從這裡鑽進我的身體的。

  我望著亮光,不解地問道:「你幫我擺脫布條的束縛,是為了讓我逃離這個囚禁我的籠子的嗎?」

  亮光沒有回應我,只是它的氣息變得陰森了起來,我感受到肚子上傳來了一陣森冷的寒意,我開始著急了起來,不斷地詢問它,「您能救救我嗎,求求您,救救我吧。」

  感受著寒意不斷的侵蝕我的身體,我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這次的沉睡有了一絲的不同,我做了一個夢。

  夢中,我看見了一個身穿白衣的人,祂好高呀,祂有十個我加起來這麼的高。祂的身上有著一股無法言說的韻味,身邊還有著一圈圈潔白的光圈圍繞著祂。

  我抬著頭,好奇地打量著祂。「您是誰?您是來救我的嗎?」

  祂伸出潔白的雙手撫摸著我的臉頰,嘴中喃喃著:「孩子,沒事的,我會救好你的,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祂說完就走到了我的身後,我感覺到了屁股上傳來了一陣疼痛,起初還不是很痛,漸漸的,疼痛越發的強烈了起來。

  我以為這是離開籠子應付的代價,可是真的好痛。我轉頭望著祂,不斷地說:「我不要了,我不要了,我再也不離開籠子了,你不要讓我痛,你不要讓我痛,我真的好疼呀。」

  可是祂再也沒有理會我,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痛,太痛了,我開始哭了起來,哭著哭著,祂就消失了。

  祂消失了之後,我才漸漸平復我害怕的情緒,慢慢地,我才醒了過來。

  看著亮光還照在我的肚子上,其上的氣息在漸漸的變得森冷,我有點害怕了,我怕剛才的夢境變成現實。

  我對著亮光小聲地說道:「我不要離開籠子了,你快走,你快離開,不要再碰我的肚子了。」

  令我意外的是,這一次,亮光回答我了。

  它的聲音是從窗口那裡傳來的,「我很快就會離開了,你也很快就可以離開籠子了。」

  我不知道它在說什麼,我都說了我不要離開籠子了,它怎麼還說我會離開籠子。

  離開籠子身體就會痛,我才不想離開籠子,我突然覺得它跟夢中那個白衣服可能是一夥的。

  我有點不確定了起來,我想問清楚,我也害怕被白衣服聽到,所以,我小聲地問道:「你跟白衣服是一夥的嗎?你也會帶給我疼痛嗎?」

  可是,接下來我並沒有得到它的回答,它也確實如它所說,它也漸漸地從我的肚子上離開了。

  我順著它離開的蹤跡看向了屋頂上的窗口,看向了窗口之外的天空。

  窗外,一輪皎潔的月亮高懸在天空,我看著月亮,慢慢的,月亮變成了我夢中那個祂。

  我被嚇了一跳,趕緊閉上了眼睛,拿起籠子中的布條蓋住了我的頭。

  那夜,我帶著對疼痛的恐懼陷入了睡夢之中,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開始察覺到了自己身體上的變化。

  我的力氣在一夜之間變大了,我能一下子就把布條從我的身上扯開。

  我的身體在一夜之間也變高了,現在我扶著牆壁站起來快要和圍牆一樣的高了。只要我想要的話,我就可以翻過圍牆,去到籠子外面的世界。

  可是,我沒有翻過圍牆,因為在我的眼中,世界變了。籠子也好,籠子外的世界也好,它們全都變得不一樣了。

  我要重新審視籠子和這個世界,再決定我是不是要離開自己身處的這個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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