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貓鼠遊戲（二）
多伊爾犯下了今天的第一個錯誤，他讓薩爾在四十米外，通過對講機向東城公園另一側的多功能遠程通訊車報備行動，自己上前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
「哥們，借個火。」
當方言側過身，眼神對上的那一刻，那股危險的氣息又一次浮上多伊爾的心頭。
是的，是那種感覺，當他在培蘭沙漠的綠洲裡面對藏匿起來的哥羅人高手時感受到的那種感覺，一隻隱藏在暗處的野獸將要擇人而噬，讓人汗毛倒豎的感覺。
多伊爾直接出手，一記凌厲的手刀直擊方言的後脖頸。
然而方言似乎有所預料，他橫肘後發先至，格擋開多伊爾的同時，一記沖拳直擊多伊爾的咽喉。
多伊爾硬哼一聲，上半身急向後斜側，抬腿踢向方言的小腹。
方言出拳為虛，滑步向前，險之又險地避過多伊爾力道十足的正蹬腿，馬步頂肘，直擊多伊爾的肋骨。
多伊爾雙手格擋，狼狽的退後幾步，手腕生疼。
「老薩！」
趁著間隙多伊爾呼向薩爾，同時拔出藏在腰間的電磁槍。
薩爾用對呼機剛報備完，看見多伊爾和方言交手的一幕，旋即衝著對講機大喊：
「發現異常情況，呼叫支援！」
公園林蔭道，清晨悄無人，薩爾同時拔槍便射。
此時多伊爾可以明顯的看到沖向他的方言竟然閉上了眼睛，就在他愣神的功夫，方言欺進身前，也正是這片刻遲疑，接下來，一股強烈的痛感便從小腹蔓延開來，倉促開出的一槍擦過方言的身體鑿在地面上。
方言無比迅捷的膝頂讓多伊爾幾乎陷入昏厥，雙拳貫出重重擊打在多伊爾的太陽穴上。
多伊爾在眼前一黑之前，看見薩爾在四十米外開出的一槍也堪堪打偏，怎麼會呢？
比起近身格鬥，更讓薩爾自豪的是他百步穿楊的槍法，大多數情況下他甚至不屑於用聯邦最先進的晶體螢石全息瞄準鏡，比起機械，他更信任自己的感覺。
剛才的射偏，讓他回到了七八歲剛接觸射擊時候才會產生的那種挫敗感，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這個該死的嫌疑人在擊倒了多伊爾之後竟然還閉著眼睛，薩爾咬牙打出三連點放，老練的封住了方言閃避的空間。
還有最後一槍，薩爾屏氣凝神，下意識間瞄準了方言的眉心，尖銳的子彈出膛聲划過耳膜。
方言依然緊閉眼睛，他抓住多伊爾逐漸癱軟的身體，在急速閃身的同時，將他擋在身前。
子彈沉悶的擊中了多伊爾的小腿和肩膀，而最後致命的那一顆，又擦著多伊爾的頭頂飛過。
薩爾突然感覺不是他在瞄準方言，而是方言用一種特殊的威脅鎖定了他，只等著獵物按照步驟進入陷阱。
方言抓起依然扣在多伊爾手裡的槍，閉著眼回擊一槍，打中薩爾拿槍的胳膊。
睜開眼睛，眼神如冰，朝薩爾看了一眼就拋下多伊爾轉身飛奔入楓葉林中。
薩爾如同置身於冷窖之中，內心的恐懼甚於疼痛，這種被看穿的恐懼在前線也沒有發生過。
那一次，他和一位來自哥羅的狙擊手打了一個平手，卻遠遠沒有此刻感受到的危機四伏。
他就這樣看著方言消失在眼前，一時竟然不知道繼續追擊。
就在剛才，布控在東城公園一公里之內的所有士兵和警察立即行動起來，在東城公園周圍形成了一個閉合的包圍圈。
方言找到一處下水道口，毫不猶豫地鑽了進去。
克萊因大校一陣頭大，一個小時前，薩爾和多伊爾一陣撲空，隨後他也了解到，和警方對接時他們提供了001舊檔案上的照片這樣的烏龍。
他知道001具有相當強的單兵素養，但也沒料到他會在薩爾和多伊爾的圍攻之下毫髮無傷。
他意識到之前的審訊犯了一個方向性錯誤，他們過分偏向於挖掘出001在矩陣機器上面的秘密，而001在審訊中的那些不著調的訊詞又迷惑了他們。
但當他通過多伊爾和薩爾的口中得知當時的場景，立即意識到001在身體機能方面似乎存在著更大的秘密。
這兩者結合起來，讓他擁有了改變自己容貌的能力，和規避過徽章系統監測的能力。
克萊因大校作為技術類官員，一向鎮定的他也在此刻內心震驚。
他終於找到了那把撬開001秘密的大門的鑰匙，但是人卻還沒找到。
他決定先向索蘭少將報告目前的情況。
遠程通訊矩陣終端中索蘭將軍的回覆實在有些平平無奇，雖然索蘭判斷目前唯一最可能找到001的方式就是通過人保系統上001最新的就醫記錄順藤摸瓜，但楓葉城的搜索依然繼續，索蘭也沒有責怪他什麼，只是語氣平靜地說了一句：
「既然這隻老鼠跑到了暗處，那我們也躲到暗處等到他在此露頭的那一天吧。」
坐在教室里的羅齊不知道今早遇見的軍車是否和方言有什麼聯繫，他想好了，等到放學之後向卡羅叔叔說明，因為自己不慎操作福爾曼1號導致一台脫殼機撞壞了圍牆。
遇見方言的那十來分鐘太過迷幻，他並沒有和羅濤提起來。
他記得方言說要回來找他，想起方言在機械修理方面的水準，羅齊隱隱的有所期盼。
放學後，羅齊在街邊牆上重新張貼的通緝令那裡看到了方言那張苦哈哈的大臉。
當他滿腹狐疑的往回走，街邊余准叔叔和葉華哥正靠在車邊，一臉疲憊。
「余叔，葉華哥，今天有什麼事嗎？」
余准下巴指了指那張通緝令，
「第三軍區療養院跑了一個士兵，聽說有躁狂症。不知道怎麼的上面發瘋似的把全城翻了一遍，應該是哪個大人物的家屬吧。」
羅齊雖然覺得方言很癲，而且通緝令上的名字叫做嚴方，但他很難把老是打著哈欠的方言和精神病聯繫在一起，他不知道該不該再問余准叔叔一些什麼。
余准朝方言笑了笑：
「兔崽子，趕緊回吧，晚上叔還要加班，最近別亂跑。」
「哥們，借個火。」
當方言側過身，眼神對上的那一刻，那股危險的氣息又一次浮上多伊爾的心頭。
是的，是那種感覺，當他在培蘭沙漠的綠洲裡面對藏匿起來的哥羅人高手時感受到的那種感覺，一隻隱藏在暗處的野獸將要擇人而噬，讓人汗毛倒豎的感覺。
多伊爾直接出手，一記凌厲的手刀直擊方言的後脖頸。
然而方言似乎有所預料，他橫肘後發先至，格擋開多伊爾的同時，一記沖拳直擊多伊爾的咽喉。
多伊爾硬哼一聲，上半身急向後斜側，抬腿踢向方言的小腹。
方言出拳為虛，滑步向前，險之又險地避過多伊爾力道十足的正蹬腿，馬步頂肘，直擊多伊爾的肋骨。
多伊爾雙手格擋，狼狽的退後幾步，手腕生疼。
「老薩！」
趁著間隙多伊爾呼向薩爾，同時拔出藏在腰間的電磁槍。
薩爾用對呼機剛報備完，看見多伊爾和方言交手的一幕，旋即衝著對講機大喊：
「發現異常情況，呼叫支援！」
公園林蔭道，清晨悄無人，薩爾同時拔槍便射。
此時多伊爾可以明顯的看到沖向他的方言竟然閉上了眼睛，就在他愣神的功夫，方言欺進身前，也正是這片刻遲疑，接下來，一股強烈的痛感便從小腹蔓延開來，倉促開出的一槍擦過方言的身體鑿在地面上。
方言無比迅捷的膝頂讓多伊爾幾乎陷入昏厥，雙拳貫出重重擊打在多伊爾的太陽穴上。
多伊爾在眼前一黑之前，看見薩爾在四十米外開出的一槍也堪堪打偏，怎麼會呢？
比起近身格鬥，更讓薩爾自豪的是他百步穿楊的槍法，大多數情況下他甚至不屑於用聯邦最先進的晶體螢石全息瞄準鏡，比起機械，他更信任自己的感覺。
剛才的射偏，讓他回到了七八歲剛接觸射擊時候才會產生的那種挫敗感，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這個該死的嫌疑人在擊倒了多伊爾之後竟然還閉著眼睛，薩爾咬牙打出三連點放，老練的封住了方言閃避的空間。
還有最後一槍，薩爾屏氣凝神，下意識間瞄準了方言的眉心，尖銳的子彈出膛聲划過耳膜。
方言依然緊閉眼睛，他抓住多伊爾逐漸癱軟的身體，在急速閃身的同時，將他擋在身前。
子彈沉悶的擊中了多伊爾的小腿和肩膀，而最後致命的那一顆，又擦著多伊爾的頭頂飛過。
薩爾突然感覺不是他在瞄準方言，而是方言用一種特殊的威脅鎖定了他，只等著獵物按照步驟進入陷阱。
方言抓起依然扣在多伊爾手裡的槍，閉著眼回擊一槍，打中薩爾拿槍的胳膊。
睜開眼睛，眼神如冰，朝薩爾看了一眼就拋下多伊爾轉身飛奔入楓葉林中。
薩爾如同置身於冷窖之中，內心的恐懼甚於疼痛，這種被看穿的恐懼在前線也沒有發生過。
那一次，他和一位來自哥羅的狙擊手打了一個平手，卻遠遠沒有此刻感受到的危機四伏。
他就這樣看著方言消失在眼前，一時竟然不知道繼續追擊。
就在剛才，布控在東城公園一公里之內的所有士兵和警察立即行動起來，在東城公園周圍形成了一個閉合的包圍圈。
方言找到一處下水道口，毫不猶豫地鑽了進去。
克萊因大校一陣頭大，一個小時前，薩爾和多伊爾一陣撲空，隨後他也了解到，和警方對接時他們提供了001舊檔案上的照片這樣的烏龍。
他知道001具有相當強的單兵素養，但也沒料到他會在薩爾和多伊爾的圍攻之下毫髮無傷。
他意識到之前的審訊犯了一個方向性錯誤，他們過分偏向於挖掘出001在矩陣機器上面的秘密，而001在審訊中的那些不著調的訊詞又迷惑了他們。
但當他通過多伊爾和薩爾的口中得知當時的場景，立即意識到001在身體機能方面似乎存在著更大的秘密。
這兩者結合起來，讓他擁有了改變自己容貌的能力，和規避過徽章系統監測的能力。
克萊因大校作為技術類官員，一向鎮定的他也在此刻內心震驚。
他終於找到了那把撬開001秘密的大門的鑰匙，但是人卻還沒找到。
他決定先向索蘭少將報告目前的情況。
遠程通訊矩陣終端中索蘭將軍的回覆實在有些平平無奇，雖然索蘭判斷目前唯一最可能找到001的方式就是通過人保系統上001最新的就醫記錄順藤摸瓜，但楓葉城的搜索依然繼續，索蘭也沒有責怪他什麼，只是語氣平靜地說了一句：
「既然這隻老鼠跑到了暗處，那我們也躲到暗處等到他在此露頭的那一天吧。」
坐在教室里的羅齊不知道今早遇見的軍車是否和方言有什麼聯繫，他想好了，等到放學之後向卡羅叔叔說明，因為自己不慎操作福爾曼1號導致一台脫殼機撞壞了圍牆。
遇見方言的那十來分鐘太過迷幻，他並沒有和羅濤提起來。
他記得方言說要回來找他，想起方言在機械修理方面的水準，羅齊隱隱的有所期盼。
放學後，羅齊在街邊牆上重新張貼的通緝令那裡看到了方言那張苦哈哈的大臉。
當他滿腹狐疑的往回走，街邊余准叔叔和葉華哥正靠在車邊，一臉疲憊。
「余叔，葉華哥，今天有什麼事嗎？」
余准下巴指了指那張通緝令，
「第三軍區療養院跑了一個士兵，聽說有躁狂症。不知道怎麼的上面發瘋似的把全城翻了一遍，應該是哪個大人物的家屬吧。」
羅齊雖然覺得方言很癲，而且通緝令上的名字叫做嚴方，但他很難把老是打著哈欠的方言和精神病聯繫在一起，他不知道該不該再問余准叔叔一些什麼。
余准朝方言笑了笑：
「兔崽子，趕緊回吧，晚上叔還要加班，最近別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