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可怕的預感
呂婉但笑不語，將手中的票據仔細地疊好，放進貼身的小包里。
呂城看著她這副謹慎的做派，也不由得搖頭失笑：「小婉啊，你這也太小心了吧？我看其他的店，也沒有這麼費勁的呢。」
呂婉笑了笑，沒有多做解釋，就開始轉戰下一家店。
關於這些票據，她一直都極為的謹慎。
別人可以放鬆，但她不能。
尤其是那天碰到呂梅後，她心裡繃著的那根弦就沒松下來過。
那種不安的感覺就像跗骨之蛆，揮之不去。
呂梅那句「不會善罷甘休」始終在她腦海里反覆迴蕩，讓她不得不防。
整整一天，她帶著大哥呂城就像兩個陀螺一樣在批發市場裡轉個不停，琳琅滿目的商品看得人眼花繚亂，但她卻條理清晰地將每種商品的種類、價格、店鋪名稱都默默記下，甚至還按照自己的思路做了詳細的分類。
等終於從批發市場出來，呂城已經累得癱在了公共汽車的座位上，呼嚕聲震天響。
呂婉無奈地搖了搖頭，也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
等到汽車到站，呂婉拍了拍大哥的肩膀。
「大哥，到了。」
呂城睡眼惺忪，伸手揉了揉眼睛，眼睛卻向著外面瞟去。
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他這才發現車窗外不是什麼旅館，而是火車站。
「小婉，你這是搞啥名堂？咱們不住旅館了？」呂城一臉懵，手裡還緊緊攥著幾個鼓鼓囊囊的大袋子，裡面裝著的全部都是他們挑選的一部分貨品。
呂婉略有些歉意的解釋：「大哥，這次我們就不歇了，早點回家吧。我心裡總覺得不踏實。」
自從這次出門，她右眼皮就一直突突直跳，像有什麼不好的預感。
「哎喲，小婉，你這也太趕了吧！咱們這才出來一天，家裡能出啥事？再說了爸，媽，小伈，鵬雲都在家呢，你就是瞎操心！」
呂城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很是無奈。
小妹的操作，他都有些看不懂了。
今天一天，他們先是坐了半天的火車，又逛了一下午的批發市場，中間就啃了兩塊硬邦邦的餅子，喝了幾口涼白開，這滋味比在地里幹活還難受。
本以為馬上到旅館也能吃點熱乎東西，好好休息一下了，這倒好，還得擠！
呂婉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只是堅持要立刻回去。
「大哥，這次辛苦你了，等下次，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她一邊說一邊拉著呂城下車。
兩人拎著大包小包的貨品，十分艱難。
可呂婉依舊沒有改變回家的決定。
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尤其是現在通訊不發達，又聯繫不上家裡人。
沒有即時的溝通，她就沒辦法安心。
畢竟超市是他們一家人生活的希望。
這一天過的，她都像是懷裡揣了一隻兔子。
還是早回去早安心。
呂城雖然不滿，但對小妹的決定向來都是支持。
他沉默著，主動拎著大部分的貨物袋子。
呂婉買了最近一班的火車票，兩人又開始了漫長的綠皮車行程。
按照列車到站時刻，等他們回到縣城，估計就凌晨了。
但，呂婉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車廂里人擠人，空氣混濁，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又悶又亂。
呂婉卻絲毫不在意，她滿腦子都是她如今有可能遇到的麻煩，一顆心懸在半空中，怎麼也落不下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車，已經是凌晨一兩點了。
兄妹兩個馬不停蹄地趕回小院，遠遠地就看到自家小院裡面還亮著燈。
這燈光在漆黑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呂婉緊繃的神經再一次被繃緊。
呂城也疑惑地看著那裡，忍不住嘀咕：「爸，媽他們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晚了還沒關燈？這可不像他們的作風啊！」
呂婉沒有說話，只是神色變得嚴肅至極。
肯定是出什麼事兒了！
她幾乎是立刻就加快了腳步，打開了小院的大門。
夜風裹挾著寒意灌進來，院子裡瀰漫著焦灼的氣息，
正屋裡面，一家子愁雲慘澹。
昏黃的燈光下，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焦慮。
尤其是父親呂建國，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菸，屋子裡煙霧繚繞，嗆得人喉嚨發癢，可他們一家人卻是睡意全無，個個都像熱鍋上的螞蟻。
「小伈，你再想想辦法，好好想想小婉還有交代別的事情嗎？」呂建國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呂伈急的快要哭了，眼眶紅紅的。
她用力地搖了搖頭，哽咽著說：「沒有，爸。小婉只說了讓我把那封信交給周雪姐。可是……可是周雪姐出差了，聯繫不上，我沒有找到人。」
呂伈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抽噎，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最後辦法落空。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氣氛再次沉默了下來。
吳秀玉坐在一旁，輕輕地拍著女兒的背，無聲地安慰著她。
她嘆了口氣，用近乎呢喃的聲音說道：「要是小婉在家就好了。」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屋內的沉寂：「媽，二姐，我在家。到底出什麼事兒？」
眾人聞聲，齊刷刷地轉頭看向門口。只見呂婉和呂城站在那裡，手裡還拎著大包小包的貨物。
呂婉一臉疲憊，但眼神卻異常明亮，仿佛黑夜中閃爍的星辰。
吳秀玉先是一愣，隨即揉了揉眼睛，「我怎麼不睡覺也能做夢啊？！」
呂伈她們也是一樣震驚地表情，似乎也沒能從這個意外的狀況中反應過來。
呂婉看著他們不敢置信的樣子，很是無奈地走到了眾人的面前。
她揉了揉因為拎東西而酸痛的手臂，再度問道：「二姐，我真的回來了，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能讓一家人這麼大半夜不睡覺，坐在這兒大眼瞪小眼的事兒，絕對不小！
這清脆，沉穩的聲音立馬讓所有人都清醒了過來。
真實感回歸。
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呂伈更是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呂婉面前，一把將她摟進懷裡，聲音哽咽：「小婉，你總算回來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呂婉輕輕地拍了拍二姐的背，柔聲安慰道：「二姐，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到底出什麼事了？」
呂城看著她這副謹慎的做派，也不由得搖頭失笑：「小婉啊，你這也太小心了吧？我看其他的店，也沒有這麼費勁的呢。」
呂婉笑了笑，沒有多做解釋，就開始轉戰下一家店。
關於這些票據，她一直都極為的謹慎。
別人可以放鬆，但她不能。
尤其是那天碰到呂梅後，她心裡繃著的那根弦就沒松下來過。
那種不安的感覺就像跗骨之蛆，揮之不去。
呂梅那句「不會善罷甘休」始終在她腦海里反覆迴蕩，讓她不得不防。
整整一天，她帶著大哥呂城就像兩個陀螺一樣在批發市場裡轉個不停，琳琅滿目的商品看得人眼花繚亂，但她卻條理清晰地將每種商品的種類、價格、店鋪名稱都默默記下，甚至還按照自己的思路做了詳細的分類。
等終於從批發市場出來，呂城已經累得癱在了公共汽車的座位上，呼嚕聲震天響。
呂婉無奈地搖了搖頭，也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
等到汽車到站，呂婉拍了拍大哥的肩膀。
「大哥，到了。」
呂城睡眼惺忪，伸手揉了揉眼睛，眼睛卻向著外面瞟去。
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他這才發現車窗外不是什麼旅館，而是火車站。
「小婉，你這是搞啥名堂？咱們不住旅館了？」呂城一臉懵，手裡還緊緊攥著幾個鼓鼓囊囊的大袋子，裡面裝著的全部都是他們挑選的一部分貨品。
呂婉略有些歉意的解釋：「大哥，這次我們就不歇了，早點回家吧。我心裡總覺得不踏實。」
自從這次出門，她右眼皮就一直突突直跳，像有什麼不好的預感。
「哎喲，小婉，你這也太趕了吧！咱們這才出來一天，家裡能出啥事？再說了爸，媽，小伈，鵬雲都在家呢，你就是瞎操心！」
呂城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很是無奈。
小妹的操作，他都有些看不懂了。
今天一天，他們先是坐了半天的火車，又逛了一下午的批發市場，中間就啃了兩塊硬邦邦的餅子，喝了幾口涼白開，這滋味比在地里幹活還難受。
本以為馬上到旅館也能吃點熱乎東西，好好休息一下了，這倒好，還得擠！
呂婉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只是堅持要立刻回去。
「大哥，這次辛苦你了，等下次，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她一邊說一邊拉著呂城下車。
兩人拎著大包小包的貨品，十分艱難。
可呂婉依舊沒有改變回家的決定。
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尤其是現在通訊不發達，又聯繫不上家裡人。
沒有即時的溝通，她就沒辦法安心。
畢竟超市是他們一家人生活的希望。
這一天過的，她都像是懷裡揣了一隻兔子。
還是早回去早安心。
呂城雖然不滿，但對小妹的決定向來都是支持。
他沉默著，主動拎著大部分的貨物袋子。
呂婉買了最近一班的火車票，兩人又開始了漫長的綠皮車行程。
按照列車到站時刻，等他們回到縣城，估計就凌晨了。
但，呂婉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車廂里人擠人，空氣混濁，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又悶又亂。
呂婉卻絲毫不在意，她滿腦子都是她如今有可能遇到的麻煩，一顆心懸在半空中，怎麼也落不下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車，已經是凌晨一兩點了。
兄妹兩個馬不停蹄地趕回小院，遠遠地就看到自家小院裡面還亮著燈。
這燈光在漆黑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呂婉緊繃的神經再一次被繃緊。
呂城也疑惑地看著那裡，忍不住嘀咕：「爸，媽他們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晚了還沒關燈？這可不像他們的作風啊！」
呂婉沒有說話，只是神色變得嚴肅至極。
肯定是出什麼事兒了！
她幾乎是立刻就加快了腳步，打開了小院的大門。
夜風裹挾著寒意灌進來，院子裡瀰漫著焦灼的氣息，
正屋裡面，一家子愁雲慘澹。
昏黃的燈光下，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焦慮。
尤其是父親呂建國，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菸，屋子裡煙霧繚繞，嗆得人喉嚨發癢，可他們一家人卻是睡意全無，個個都像熱鍋上的螞蟻。
「小伈，你再想想辦法，好好想想小婉還有交代別的事情嗎？」呂建國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呂伈急的快要哭了，眼眶紅紅的。
她用力地搖了搖頭，哽咽著說：「沒有，爸。小婉只說了讓我把那封信交給周雪姐。可是……可是周雪姐出差了，聯繫不上，我沒有找到人。」
呂伈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抽噎，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最後辦法落空。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氣氛再次沉默了下來。
吳秀玉坐在一旁，輕輕地拍著女兒的背，無聲地安慰著她。
她嘆了口氣，用近乎呢喃的聲音說道：「要是小婉在家就好了。」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屋內的沉寂：「媽，二姐，我在家。到底出什麼事兒？」
眾人聞聲，齊刷刷地轉頭看向門口。只見呂婉和呂城站在那裡，手裡還拎著大包小包的貨物。
呂婉一臉疲憊，但眼神卻異常明亮，仿佛黑夜中閃爍的星辰。
吳秀玉先是一愣，隨即揉了揉眼睛，「我怎麼不睡覺也能做夢啊？！」
呂伈她們也是一樣震驚地表情，似乎也沒能從這個意外的狀況中反應過來。
呂婉看著他們不敢置信的樣子，很是無奈地走到了眾人的面前。
她揉了揉因為拎東西而酸痛的手臂，再度問道：「二姐，我真的回來了，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能讓一家人這麼大半夜不睡覺，坐在這兒大眼瞪小眼的事兒，絕對不小！
這清脆，沉穩的聲音立馬讓所有人都清醒了過來。
真實感回歸。
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呂伈更是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呂婉面前，一把將她摟進懷裡，聲音哽咽：「小婉，你總算回來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呂婉輕輕地拍了拍二姐的背，柔聲安慰道：「二姐，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到底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