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你沒有悲傷的權利
「司誠。」
夢兒讓那些警察放開我，那些警察請示著李宣柏的意見，然後鬆手，在我們身邊警惕地圍著。
「什麼？」我起身，低頭，和她對視。
「你知道殺死你媽媽的兇手是誰嗎？」她問。
「知道，姜氏集團。」我回答。
她搖了搖頭。
「還有一個。」
「還有一個？是誰？」我緊盯著她的嘴，等待她說出其他兇手。
「我。」她說。
我以為我聽錯了。
「什麼？是你？」
我看到李宣柏他們露出了無奈的神色。
「是我。那天本來是星期五，我應該去參加家宴的。但是我沒有去，所以你媽媽才會出來找我，要和我一起吃飯，如果我那天乖乖去參加家宴，你媽媽就不會出門，也就不會出車禍。」
「那天我們本來是要回學校的，但是我看到了奶茶店，想要喝奶茶，所以我讓你媽媽在車裡等我一會兒，我去買奶茶，就在我下車不久，你媽媽就出車禍了，如果我沒有買奶茶，直接和你媽媽回到學校的話，車禍就不會發生了。」
「你也知道我運氣好、命大，連帶著周圍的人也運氣會變好。所以如果那天買奶茶的時候，我沒有讓她等在車裡，而是讓她和我一起去買奶茶，那麼你媽媽就不會死了。」
「所以啊，兇手是我，如果沒有我，你媽媽是不會死的。」
我看著夢兒，搖頭。
「我媽的死誰都沒有預料到，這和你本就無關。」
「和我有關啊，那天我滿身都是你媽媽的血，可是我一點傷都沒有，這就是錯。」
「這不是錯！你能不能不要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沒有錯嗎？司誠，你認為我是沒錯的，對嗎？你認為你媽媽的死和我完全無關，不會把我當成兇手，對嗎？」
「對，當然。」
「那這些人又何其無辜呢？你都不把我這個間接兇手當成兇手，又為什麼要去傷害其他人呢？他們更不是兇手啊。」
我算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在勸我不要發瘋。
「可是夢兒，不是你讓我把全世界當成敵人的嗎？不是你讓我不要放過他們的嗎？怎麼，現在你又開始後悔了？你怎麼反過來勸我不要這樣了呢？」
她被我問住，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過了很久，她才開口：「那你既然把全世界都當成兇手，為什麼唯獨放過我？」
「因為……」
是啊，我可以把全世界都當做兇手，但唯獨不會覺得她是。
「所以你現在想說什麼呢？」我問。
「別發瘋了，司誠。我知道你悲傷，但是每一個人都很悲傷。你看看你父親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他整日守著你，生怕你又開始發瘋。張叔和謝海也是生怕一個沒看住你就又做出無法控制的事情。就算你不在乎，好，你看看我，我這段日子忙前忙後為了你付出多少？結果你到現在都還是這樣，司誠，你都已經二十歲了，你應該為了別人去考慮了！」
「我哪裡沒有不為人考慮？我媽媽死了，我媽媽死了！我難道連悲傷的權利都沒有了嗎？這還沒到一個月呢，你讓我怎麼輕易就能放下？」
「司誠，你應該明白，你沒有持續悲傷的權利。」她的臉色很是恐怖，「你就應該立刻振作起來，該做什麼做什麼，而不是給人添麻煩。」
「所以呢？你是要我自己一個人憋死是嗎？我不能抒發我自己的情緒嗎？」
「對，不能，你沒有這個權利。」
我被她這些話氣到，這些天的委屈和情緒全部爆發出來，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司誠！你在幹什麼！快放手！」
「閉嘴！不然我殺了她！別過來！」
我拿出刀，對準夢兒的脖子。
他們看著，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
「蘇夢落，你不是說我唯獨放過你了嗎？好呀，那我現在就殺了你，讓你看看我內心的痛苦！」
她竟然剝奪我發瘋的權利，她竟然不理解我的心情！
她就那樣看著我，眼裡只有悲傷。
在她清澈的眼中，我看到了我自己那恐怖的模樣。
我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怪獸是嗎？
怪物、瘋子，我現在變成了這樣的人，對嗎？
我看著夢兒，丟下刀，手上更加用力。
她的臉逐漸漲紅，呼吸也變得不順暢，但是她一點也沒掙扎。
她只是那樣看著我，像是在看一個極可憐的人。
「司誠！放手！」雲忘歸想不顧一切衝上來，但是被攔住了。
那些警察也逐漸靠近。
「別過來！」夢兒突然喊了一聲。
那些人摸不到頭腦，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夢兒，你是想讓我殺了你嗎？」我問。
「如果……如果每天……要看著你……這樣發瘋……我也會……很痛苦……所以……你不如……殺了我……」她翻著白眼，眼看是要窒息。
我看著她，最終還是鬆手，抱住她。
「夢兒……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振作起來的。」我向她保證著。
她回抱住我。
「司誠，我們一起報仇，不要再進入這種圈套了，我怕你會被騙，我怕你會誤入歧途。司誠，姜氏集團的目的就是讓你發瘋、就是讓你自取滅亡，你萬不可再這樣跳進圈套里了。」她勸著我。
「嗯，我知道，我不會再跳進圈套里了。夢兒，我會更冷靜的去復仇的，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這就是夢兒勸我的方式，每次只要我傷害她之後，我都會認真審視我自己這段時間的行為，想想我究竟都做了什麼，每次傷害完她，我都會更冷靜，但也更冷血。
我鬆開夢兒，看著她脖子上的指印，摸上自己的脖子。
自從媽媽死後，我就摘下了項圈，放肆自己隨意發瘋。
看來，那項圈要繼續帶上了。
「司誠，相信我，我們一定會為媽媽報仇的。」她眼神堅定，「直到為媽媽報仇前，你都要堅強一點，暫時把情緒都收起來，等報完仇再抒發出來，好嗎？」
我看著她的眼睛，點頭。
「好，我會堅強，為媽媽報仇。」
我拉著她的手，共同等待報仇成功。
夢兒讓那些警察放開我，那些警察請示著李宣柏的意見，然後鬆手，在我們身邊警惕地圍著。
「什麼？」我起身，低頭，和她對視。
「你知道殺死你媽媽的兇手是誰嗎？」她問。
「知道，姜氏集團。」我回答。
她搖了搖頭。
「還有一個。」
「還有一個？是誰？」我緊盯著她的嘴，等待她說出其他兇手。
「我。」她說。
我以為我聽錯了。
「什麼？是你？」
我看到李宣柏他們露出了無奈的神色。
「是我。那天本來是星期五，我應該去參加家宴的。但是我沒有去，所以你媽媽才會出來找我，要和我一起吃飯，如果我那天乖乖去參加家宴，你媽媽就不會出門，也就不會出車禍。」
「那天我們本來是要回學校的，但是我看到了奶茶店，想要喝奶茶，所以我讓你媽媽在車裡等我一會兒，我去買奶茶，就在我下車不久，你媽媽就出車禍了，如果我沒有買奶茶，直接和你媽媽回到學校的話，車禍就不會發生了。」
「你也知道我運氣好、命大，連帶著周圍的人也運氣會變好。所以如果那天買奶茶的時候，我沒有讓她等在車裡，而是讓她和我一起去買奶茶，那麼你媽媽就不會死了。」
「所以啊，兇手是我，如果沒有我，你媽媽是不會死的。」
我看著夢兒，搖頭。
「我媽的死誰都沒有預料到，這和你本就無關。」
「和我有關啊，那天我滿身都是你媽媽的血，可是我一點傷都沒有，這就是錯。」
「這不是錯！你能不能不要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沒有錯嗎？司誠，你認為我是沒錯的，對嗎？你認為你媽媽的死和我完全無關，不會把我當成兇手，對嗎？」
「對，當然。」
「那這些人又何其無辜呢？你都不把我這個間接兇手當成兇手，又為什麼要去傷害其他人呢？他們更不是兇手啊。」
我算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在勸我不要發瘋。
「可是夢兒，不是你讓我把全世界當成敵人的嗎？不是你讓我不要放過他們的嗎？怎麼，現在你又開始後悔了？你怎麼反過來勸我不要這樣了呢？」
她被我問住，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過了很久，她才開口：「那你既然把全世界都當成兇手，為什麼唯獨放過我？」
「因為……」
是啊，我可以把全世界都當做兇手，但唯獨不會覺得她是。
「所以你現在想說什麼呢？」我問。
「別發瘋了，司誠。我知道你悲傷，但是每一個人都很悲傷。你看看你父親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他整日守著你，生怕你又開始發瘋。張叔和謝海也是生怕一個沒看住你就又做出無法控制的事情。就算你不在乎，好，你看看我，我這段日子忙前忙後為了你付出多少？結果你到現在都還是這樣，司誠，你都已經二十歲了，你應該為了別人去考慮了！」
「我哪裡沒有不為人考慮？我媽媽死了，我媽媽死了！我難道連悲傷的權利都沒有了嗎？這還沒到一個月呢，你讓我怎麼輕易就能放下？」
「司誠，你應該明白，你沒有持續悲傷的權利。」她的臉色很是恐怖，「你就應該立刻振作起來，該做什麼做什麼，而不是給人添麻煩。」
「所以呢？你是要我自己一個人憋死是嗎？我不能抒發我自己的情緒嗎？」
「對，不能，你沒有這個權利。」
我被她這些話氣到，這些天的委屈和情緒全部爆發出來，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司誠！你在幹什麼！快放手！」
「閉嘴！不然我殺了她！別過來！」
我拿出刀，對準夢兒的脖子。
他們看著，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
「蘇夢落，你不是說我唯獨放過你了嗎？好呀，那我現在就殺了你，讓你看看我內心的痛苦！」
她竟然剝奪我發瘋的權利，她竟然不理解我的心情！
她就那樣看著我，眼裡只有悲傷。
在她清澈的眼中，我看到了我自己那恐怖的模樣。
我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怪獸是嗎？
怪物、瘋子，我現在變成了這樣的人，對嗎？
我看著夢兒，丟下刀，手上更加用力。
她的臉逐漸漲紅，呼吸也變得不順暢，但是她一點也沒掙扎。
她只是那樣看著我，像是在看一個極可憐的人。
「司誠！放手！」雲忘歸想不顧一切衝上來，但是被攔住了。
那些警察也逐漸靠近。
「別過來！」夢兒突然喊了一聲。
那些人摸不到頭腦，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夢兒，你是想讓我殺了你嗎？」我問。
「如果……如果每天……要看著你……這樣發瘋……我也會……很痛苦……所以……你不如……殺了我……」她翻著白眼，眼看是要窒息。
我看著她，最終還是鬆手，抱住她。
「夢兒……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振作起來的。」我向她保證著。
她回抱住我。
「司誠，我們一起報仇，不要再進入這種圈套了，我怕你會被騙，我怕你會誤入歧途。司誠，姜氏集團的目的就是讓你發瘋、就是讓你自取滅亡，你萬不可再這樣跳進圈套里了。」她勸著我。
「嗯，我知道，我不會再跳進圈套里了。夢兒，我會更冷靜的去復仇的，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這就是夢兒勸我的方式，每次只要我傷害她之後，我都會認真審視我自己這段時間的行為，想想我究竟都做了什麼，每次傷害完她，我都會更冷靜，但也更冷血。
我鬆開夢兒，看著她脖子上的指印，摸上自己的脖子。
自從媽媽死後，我就摘下了項圈，放肆自己隨意發瘋。
看來，那項圈要繼續帶上了。
「司誠，相信我，我們一定會為媽媽報仇的。」她眼神堅定，「直到為媽媽報仇前，你都要堅強一點，暫時把情緒都收起來，等報完仇再抒發出來，好嗎？」
我看著她的眼睛，點頭。
「好，我會堅強，為媽媽報仇。」
我拉著她的手，共同等待報仇成功。